前世难产死在出租屋，再睁眼我回到1983年高考落榜的雨夜。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响起：“人生赢家系统绑定，新手任务：阻止校草顾淮安退学。
”我冲进教务处，对着教导主任哭喊：“他是我未婚夫！退学我就上吊！
”顾淮安被我的疯狂吓住，被迫签下辅导协议。系统奖励的缝纫机让我踩出万元户，
校草却冷眼旁观。直到那夜严打，红袖章掀翻我的摊位。顾淮安突然冲出人群，
将我死死护在身后：“她是我爱人！要抓连我一起！
”我听见系统提示音：“终极任务解锁——治愈他。
”后来他把我抵在回城的砖墙边：“林晚秋，你教人上瘾。”月光落进他眼底，
我才看清他腕上那道与我前世如出一辙的疤。死亡像沉入无光的深潭。最后一点意识，
是助产士模糊的叹息，还有婴儿那一声隔着水雾般、微弱却尖锐的啼哭，像钢针扎进太阳穴，
然后便彻底被无边的、粘稠的冰冷吞没。没有走马灯，没有解脱的暖意，
只有出租屋里挥之不去的霉味和铁锈似的血腥气，凝固在鼻腔深处，成为永恒的终点。然后，
一道刺眼的白光猛地撕裂了黑暗！剧烈的窒息感瞬间攫住了喉咙，
冰冷刺骨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带着泥土的腥气，灌进口鼻。林晚秋猛地睁开眼，
视线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模糊，只能看到脚下浑浊的水洼里，倒映着老式昏黄路灯破碎的光，
还有自己那双沾满泥浆、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塑料凉鞋。耳边是哗啦啦的雨声，
还有一个女人嘶哑绝望的哭嚎，
一声声撞击着鼓膜：“没考上……丢人啊……不如死了干净……”那声音，赫然是她自己的！
她浑身湿透，单薄的碎花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瘦削的肩胛骨，
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爬上来，激得她牙齿咯咯作响。她下意识地抬起手，
不是前世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茧子和细小伤口的手，
而是一双虽然同样冰凉、却明显年轻细腻、骨节匀称的手。
手腕上没有那道为了给孩子凑奶粉钱、在流水线上被机器划破的狰狞旧疤。
不是出租屋的产床，不是死亡。这里是……她挣扎着扭头，目光艰难地穿透雨幕。
灰扑扑的砖墙，墙上用红漆刷着斑驳褪色的标语，
墙角歪斜地停着一辆锈迹斑斑、大杠上缠着破塑料布的永久牌二八自行车。再远处，
是县一高那扇熟悉的、刷着绿漆、此刻在风雨中微微摇晃的沉重铁栅栏门。1983年！
指着鼻子骂“赔钱货”、万念俱灰跑出家门、绝望地徘徊在雨夜、最终爬上铁轨的那个夜晚！
心脏在湿冷的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
死亡的冰冷与此刻重生的冰冷在血管里激烈冲撞，让她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是梦吗？
还是地狱的幻象？那婴儿的哭声，那浓郁的血腥，是如此真实，
真实得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叮！
执念……契合度100%……人生赢家系统绑定中……】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
突兀地在她脑海深处响起，盖过了哗哗的雨声和远处隐约的火车汽笛。那声音没有源头，
却清晰得如同贴在耳边低语。【绑定成功！宿主：林晚秋。
当前时空定位：1983年8月14日，22：51。
】【新手任务发布：阻止目标人物‘顾淮安’退学。任务时限：30分钟。
】【任务成功奖励：初级创业启动包（80年代适配版）。
任务失败惩罚：生命值清零（即死亡）。】冰冷的电子音如同无形的枷锁，
瞬间锁紧了林晚秋的心脏。顾淮安？退学？三十年前那个遥远而模糊的名字，
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混乱的记忆里激起一圈涟漪。县一高的传奇，
永远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成绩永远高悬榜首，气质清冷得如同山巅积雪，
目光扫过人群时带着疏离的审视，是无数女生心底不可触碰的月光。他怎么会退学？
前世她自顾不暇，根本没留意过这些。可“生命值清零”四个字，带着绝对零度的杀意，
狠狠砸碎了林晚秋脑中所有关于前世今生的混乱与犹疑。没有时间了！
那股来自前世濒死深渊的恐惧，混合着系统冰冷的死亡预告，化作一股灼热的求生本能，
猛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退学！必须阻止他退学！否则，她这偷来的、荒谬的重生，
立刻就要画上句号！林晚秋猛地从地上弹起来，湿透的裤子紧贴在腿上，冰冷沉重。
她甚至感觉不到膝盖上刚在泥水里磕碰出的刺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燃烧：教务处！
顾淮安此刻一定在教务处！她记得那栋红砖小楼的位置！她像一头发狂的小兽，
一头扎进滂沱的雨幕，破旧的凉鞋在泥水里啪嗒啪嗒地乱响，溅起浑浊的水花。
雨水模糊了视线，她几乎是凭着前世残留的肌肉记忆在奔跑，绕过积水的洼地，
冲过空旷无人的操场，湿透的碎花衬衫紧紧贴在背上，沉重的布料摩擦着皮肤，
带来**辣的刺痛。肺叶像破风箱一样剧烈抽动，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雨水和铁锈般的血腥味——那是死亡的余味，
也是她此刻唯一的燃料。近了！那扇熟悉的、漆成深绿色的办公室木门就在走廊尽头，
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线，隐约有低沉而压抑的争执声传出。“顾淮安同学，
你的成绩，一直是学校的骄傲。退学？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教导主任王老师的声音带着痛心和难以置信的严厉，“你父亲……唉，
我们都知道情况特殊。但知识改变命运！学校可以帮你申请困难补助，
大家也能……”“谢谢王老师。
”一个清冽如冰泉、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年轻男声响起，打断了主任的话。
那声音平静得近乎残酷，“补助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家里……需要人。”声音顿了顿，
似乎有纸张被拿起、又放下的细微声响，“退学申请书，我已经签好名了。”签名了！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得林晚秋魂飞魄散！三十秒！不，可能只有二十秒了！
那冰冷的电子倒计时仿佛就在她眼前跳动，滴答作响，敲打着她的死亡丧钟！“砰！
”虚掩的木门被一股蛮力狠狠撞开，砸在墙壁上发出巨响。办公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教导主任王老师惊愕地抬起头，厚厚的眼镜片后是瞪大的眼睛。办公桌对面，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上衣、身形挺拔如青竹的少年正微微侧身。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即便在如此狼狈的雨夜，
即便穿着最朴素的衣服，他周身那股清冷疏离的气息也未曾减弱半分。他手里，
正捏着一张薄薄的纸，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是顾淮安！比记忆里更年轻，也更冷。
那双看过来的眼睛，深邃如寒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被打扰的、冰冷的审视。
他显然认出了这个在学校里以沉默寡言、成绩中游、甚至有些懦弱闻名的女生林晚秋。
他微微蹙眉，显然不明白这个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同学为何如此疯狂地闯进来。
林晚秋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她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
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脚边汇成一小滩水渍。她大口喘息着，肺部火烧火燎。时间！
没有时间了！求情？讲道理？在这生死时速的最后几秒，所有理智的策略都是狗屁！
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从她脚底猛地窜起，直冲天灵盖！前世被践踏的屈辱，被漠视的辛酸，
被死亡攫住的冰冷恐惧，还有此刻悬在头顶的利剑，所有的一切混合成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
她猛地扑向顾淮安，不是扑向他的人，而是目标明确地扑向他手里那张致命的退学申请书！
她的动作快得毫无章法，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蛮横。顾淮安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
下意识地手腕一抬，避开了她的抢夺。“你干什么！”教导主任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扑了个空的林晚秋，身体因为惯性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猛地抬起头，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惨白的脸上，雨水和泪水（或许只是雨水）在她脸上肆意横流。
她没有看主任，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钉在顾淮安那张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那眼神，
像濒死的狼崽子盯着最后的生路。“不能退学！”她嘶声尖叫，
声音因为极度的紧张和用力而劈叉变形，尖锐得刺破雨声和办公室的寂静，“他不能退学！
他是我……”大脑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高速运转，
瞬间筛选出一个最具冲击力、最不容置疑、也最能暂时冻结局面的“身份”。
“——他是我未婚夫！”这三个字如同平地惊雷，炸得整个教务处一片死寂。
教导主任王老师张着嘴，眼镜差点滑下鼻梁，脸上混合着震惊、荒谬和茫然。而顾淮安，
那张万年冰封、仿佛没有任何事物能撼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猛地一缩，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其清晰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捏着退学申请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纸张边缘瞬间起了皱褶。
他第一次如此专注地、带着审视和探究，看向眼前这个浑身湿透、状若疯癫的女生。
【倒计时：10、9、8……】冰冷的电子音在林晚秋脑中疯狂鸣响。
林晚秋的心脏被那倒计时攥得几乎停跳。她猛地转向呆若木鸡的教导主任，
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孤注一掷而拔高到凄厉，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王老师！
他要是退了学……他要是敢签那个字……”她剧烈地喘息着，
手指颤抖地指向窗外雨幕中那若隐若现的铁轨轮廓，
声音陡然带上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哭腔和决绝，
“……我……我就吊死在学校门口那棵歪脖子槐树上！我说到做到！
”她的话语如同一盆冰水混合着滚油，狠狠浇在办公室死寂的空气里。
教导主任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指着林晚秋“你……你……”了半天，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以死相胁的疯狂彻底震住了。
顾淮安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他紧盯着林晚秋那张被雨水和疯狂扭曲的脸，
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
终于翻涌起剧烈的情绪风暴——震惊、荒谬、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
甚至还有一丝……被卷入他人疯狂漩涡的冰冷审视。他捏着退学申请的手指，
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倒计时：3、2……】“协议！
”林晚秋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出来，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我……我成绩差！需要他……辅导！他辅导我考上大学之前……不能退学！签协议！
现在就签！”她几乎是扑到教导主任的办公桌前，胡乱抓起桌上的一支钢笔和一沓信纸，
塞向顾淮安的方向，动作因为极度的紧张而显得笨拙又凶狠。时间凝固了。
【倒计时：1……】【任务完成！
业启动包（80年代适配版）——‘飞人牌’家用缝纫机一台（附基础工具包、入门图册），
已存入系统空间，宿主可随时提取。】冰冷的提示音落下的瞬间，
林晚秋紧绷到极致的那根弦骤然断裂。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
双腿一软，她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办公桌边缘缓缓滑倒在地，蜷缩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
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软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
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后怕。雨水顺着发梢滴落，
在她身下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教导主任似乎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神，
看着瘫软在地、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林晚秋，
又看看旁边握着钢笔、脸色铁青、眼神复杂难辨的顾淮安，重重地、无比疲惫地叹了口气。
他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奈和妥协：“疯了……真是疯了……”他拉开抽屉，
翻找出一份空白的《学习帮扶协议书》模板，推到顾淮安面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签！顾淮安，你给我签！辅导她！盯着她！别让她真去吊死在那棵树上！
”顾淮安的目光沉沉地落在瘫软在地、像被暴风雨摧残过的雏鸟般的林晚秋身上，
那目光如同实质，冰冷、探究，带着一丝被强行卷入麻烦的厌烦。几秒钟死寂般的沉默后，
他终于动了。他没有再看教导主任，也没有再看地上的林晚秋，只是面无表情地拿起笔，
在那份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沙沙作响，
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异常清晰。签完，他将笔往桌上一丢，发出一声轻响，随即一言不发，
转身大步走出了办公室，背影挺直而僵硬，很快便消失在门外哗哗的雨幕中，
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是污染。林晚秋蜷在地上，冰冷的触感从地面蔓延至全身，
听着那脚步声远去，心头那块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巨石终于落地。任务完成了，命暂时保住了。
她费力地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桌上那份墨迹未干的协议书上。“顾淮安”三个字，笔锋凌厉，
力透纸背，带着一种无声的冷漠和抗拒。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一个被系统强行捆绑的、充满荆棘和未知的开始。顾淮安签下的那份《学习帮扶协议书》，
如同一纸冰冷的卖身契，将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强行捆绑在一起。
辅导地点定在学校废弃的旧阅览室。
第一次踏进那间布满灰尘、蛛网暗结、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纸张和霉味的房间时，
林晚秋就感受到了比这环境更刺骨的寒意。顾淮安比她早到，
独自坐在靠窗唯一一张还算完好的旧木桌旁。午后的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窗，
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的光影。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外操场上几个奔跑的学生身上，
侧脸的线条冷硬得像石刻。“坐。”他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在和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说话。林晚秋默默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破旧的木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桌上摊开的是她的数学课本，崭新的，
和她脑子里关于这些知识的记忆一样空白。“第一章，**。”顾淮安收回目光，
终于落到她脸上，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张白纸，或者一块石头。“基础概念，
自己看十分钟，划出不懂的。”他丢下这句话，
便从自己破旧但洗得发白的帆布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英文原版书，旁若无人地翻阅起来，
仿佛对面的人根本不存在。空气凝滞得只剩下尘埃在光柱里缓慢浮沉的声音。林晚秋翻开书，
那些符号和定义如同天书。前世她高中毕业后就进了工厂，流水线不需要**和函数。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一行行看下去，试图抓住点什么，但那些字句像滑不留手的泥鳅，
刚抓住一点头绪，瞬间又从指缝溜走。十分钟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时间到。
”顾淮安合上英文书，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吓了林晚秋一跳。他抬眼，
目光精准地扫过她面前摊开的书页，停留在她一片空白的笔记本上。“说说，
子集和真子集的区别。”林晚秋张了张嘴，喉咙发干。
那些刚刚看过的文字在脑子里搅成一团浆糊。她努力回忆，却只捕捉到几个零散的词语。
“……子集……就是包含在里面？真子集……大概……是……不完全一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不确定的迟疑。顾淮安没有任何表情，眼神里连失望都吝于给予，
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他没有评价她的回答，也没有讲解，只是拿起笔，
在草稿纸上迅速而清晰地写下几个**符号和定义，字迹和他的人一样，
干净、利落、透着冷意。“概念不清。重看定义三遍，结合例子理解。十五分钟。”说完，
他又重新拿起了那本英文书。挫败感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林晚秋的心脏，一点点收紧。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疏离和……轻视。辅导，
不过是迫于那张协议书的无奈履行，敷衍而已。她低下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用疼痛压下心头的酸涩和屈辱。她不是来求学的林黛玉，她是来求生的林晚秋！知识？她要！
但活下去的资本，不能只靠这个冰山施舍！意念沉入脑海，那个冰冷的系统界面再次浮现。
新手奖励——“飞人牌”家用缝纫机一台（附基础工具包、入门图册）。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个图标上。缝纫机！80年代，服装！
这几乎是普通人白手起家最清晰可见的一条路！前世她在服装厂踩了十年缝纫机，
那些针脚、走线、版型修改的技巧早已刻进骨子里！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脑中成型。
她要利用这唯一能抓住的金手指，在顾淮安冰冷的“辅导”之外，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放学铃一响，林晚秋第一个冲出教室，直奔县城边缘的旧货市场。
这里充斥着各种破铜烂铁、旧家具和散发着怪味的杂物。她目标明确，
在一个堆满废弃布头的角落停下脚步。这些大多是国营服装厂的下脚料，
各种颜色、材质的零碎布块，被随意地堆放着，按斤论价，便宜得近乎白送。“大叔，
这些布头怎么卖？”林晚秋指着角落里几块相对大一些、颜色也还算鲜亮的纯棉布头问。
看摊的是个叼着烟斗的老汉。老汉抬眼瞥了她一下，吐出一口浓烟：“一毛钱一堆，
自己扒拉。”语气懒洋洋的。林晚秋蹲下身，忍着刺鼻的灰尘味，快速而仔细地翻捡起来。
她专挑那些颜色素雅（白、浅蓝、米黄）、质地柔软厚实的纯棉布块。虽然大小不一，
形状各异，但用来做她计划中的东西，足够了。她手脚麻利地挑出几块最大的，
又从旁边捡了几根被丢弃的、颜色还算统一的松紧带。“喏，就这些。
”她把挑好的布头和松紧带放到老汉面前。老汉扫了一眼，伸出两根黑乎乎的手指：“两毛。
”林晚秋利落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一毛纸币递过去。这是她全部的家当，
前世省吃俭用藏起来、准备给孩子买奶粉、却最终没能用上的钱。
带着“战利品”回到家——那个位于县城边缘、低矮潮湿、只有一间屋子的破败小屋，
父母早已睡下，鼾声如雷。林晚秋蹑手蹑脚地钻进用布帘隔开的、属于她的狭小角落。
她深吸一口气，意念集中。“提取新手奖励！”念头落下的瞬间，
空地上方一阵极其微弱的空间涟漪波动，一台崭新的、漆成深绿色的“飞人牌”缝纫机，
连同一个小小的工具包和一本薄薄的《缝纫入门图册》，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面前。
金属机身散发着淡淡的机油味，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冷硬的光泽。就是它了！
林晚秋的心脏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冰冷的机身，
前世在流水线上日夜轰鸣的缝纫机记忆瞬间涌上心头，带着汗水和麻木的疲惫，但此刻，
这台机器却成了她通往生路的诺亚方舟！没有电？没关系！老式缝纫机靠脚踩！
她点亮煤油灯（家里唯一的照明），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她迅速摊开那些淘来的布头，拿起剪刀，
——束发带、镶边手帕、还有最简单的那种无纺布内里、纯棉布面、带松紧带的……卫生带。
对！就是它！这年头，乡下女人和普通女工还在用粗糙的草纸甚至草木灰应付月事，
城里讲究些的也不过是用反复清洗的月经带，极其不便也不卫生。
她前世在厂里听那些年轻女工偷偷抱怨过无数次。而百货商店里卖的“高级”卫生带，
不仅贵，还需要专门的票证，普通人家根本用不起。她要做这个！用这些零成本的下脚料，
做出便宜、舒适、卫生的替代品！她不需要多精美，只要实用、干净、便宜！
林晚秋深吸一口气，拿起那块最大的米白色纯棉布头，
用裁缝划粉在上面迅速勾勒出简单的长条形状，两端预留出穿松紧带的口子。
剪刀沿着线条干脆利落地落下。她坐到缝纫机前，双脚踩上踏板，
双手熟练地引线、穿针、放下压脚。哒哒哒……哒哒哒哒……寂静的夜里，
富有节奏的缝纫机声在她狭小的角落里响起，清脆、密集，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穿透力，
瞬间打破了小屋原有的沉闷鼾声。这声音，是刀锋划破黑暗的宣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