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该浇花

毒酒该浇花

雨神写书 著

在毒酒该浇花中,萧恒萧湛苏培盛是一位充满魅力和坚定的人物。萧恒萧湛苏培盛克服了生活中的挫折与困难,通过努力与坚持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雨神写书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紧凑的情节,将萧恒萧湛苏培盛的成长故事展现得淋漓尽致。“你不用紧张。”他转过身,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杀意,只有一种复杂的、类似于欣赏的情绪,“若你真是个普通的乡野丫头,朕反而……必将给读者带来无尽的感动和启示。

最新章节(毒酒该浇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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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淑贵妃赐下的那杯鹤顶红,被我拿来浇了御花园里那株最名贵的‘洛阳锦’。

    掌事太监尖着嗓子,兰花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魏兰!你可知这是滔天大罪!”

    我提起裙摆,缓缓蹲下,看着殷红如血的毒酒渗入墨色的沃土,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公公,娘娘只说将此酒赐予我,却没说,要我怎么用。”

    毒酒浇下去的第三天,那株半死不活的牡丹王,疯了。原本一株双色的花苞,竟硬生生从花蕊中又挤出一抹纯黑,三色并蒂,妖冶得如同鬼魅。消息传遍了后宫,所有人都说,这是不祥之兆。

    我跪在昭阳宫冰冷的地砖上,头顶是淑贵妃金丝凤钗上垂下的流苏,一下,一下,敲击着我濒死的神经。

    “魏兰,”她声音淬着冰,“你可知罪?”

    “奴婢不知。”

    “你用本宫赐你的酒,浇出这等妖物,秽乱宫闱,还敢说不知罪?”她猛地一拍桌子,上好的官窑茶盏应声而碎。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美艳却扭曲的脸,缓缓开口:“娘娘,此花名为‘三姝同归’,乃祥瑞之兆。黑色为水,红色为火,粉白为土。水火相济,厚土载德,此乃国运昌隆之相。若说妖物,怕是见者心术不正,才看什么都像鬼魅。”

    淑贵妃被我一番话噎得脸色发青。她最是迷信祥瑞灾祸之说,我这番话,正好堵死了她所有的发难。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奴才!”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今夜宫中设宴赏花,你便在一旁伺候。若真如你所说是祥瑞,本宫重重有赏。若有半分差池……”她顿了顿,眼神阴鸷如蛇,“本宫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知道,这是她设下的鸿门宴。那杯鹤顶红里的砷化物,对人是剧毒,对植物却是微量元素。在特定催化剂的作用下,它能**植物细胞发生变异,产生罕见的色素沉淀。

    这根本不是什么祥瑞。

    这是我亲手催化出的,索命的号角。

    夜宴当晚,我被安排在离那盆‘三姝同归’最近的位置。宫灯如昼,丝竹靡靡,御座上的皇帝萧恒面色苍白,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歌舞,眼神却时不时飘向我身侧的花。

    淑贵妃一身盛装,频频向皇帝敬酒,眼角的余光却像淬了毒的针,一遍遍地扎在我身上。她在等,等一个发作的时机。

    酒过三巡,歌舞正酣。

    异变陡生!

    那盆“三姝同归”最中央那朵纯黑的花,花瓣竟毫无征兆地开始卷曲,边缘渗出殷红如血的汁液,一滴,一滴,落在洁白的花瓣上,如同泪痕。紧接着,整朵花迅速枯萎,化作一滩黑水。

    “啊——!”一个胆小的嫔妃发出刺耳的尖叫。

    淑贵妃“霍”地站起,指着我,声音因恐惧和兴奋而颤抖:“妖物!果然是妖物!是这贱婢用毒酒浇灌,引来了花妖索命!来人!把她给本宫拿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惊恐,鄙夷,幸灾乐祸。

    御座上的皇帝眉头紧锁,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

    我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滩黑水,看着它腐蚀着花瓣,散发出淡淡的杏仁味。那是氰化物的味道。

    我缓缓站起身,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从袖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褐色玻璃瓶。

    我走到那盆花前,拧开瓶盖,一股刺鼻的农药味瞬间弥漫开来。

    我拎着瓶子,转身,对着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的淑贵妃,笑了。

    “娘娘,这世上哪有什么花妖索命。”

    “不过是有人在酒中除了鹤顶红,还加了苦杏仁和曼陀罗。三种剧毒相遇,在土壤中与草木灰发生反应,生成了剧毒的氰化物。毒死了花,也毒死了土。”

    我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瓶身上三个红色大字在灯火下格外清晰。

    “要解此毒也简单,无需符水,无需道士。”

    “娘娘,敌敌畏兑水稀释,比鹤顶红好用多了。”

    整个夜宴大殿,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我手中那瓶敌敌畏散发出的刺鼻气味,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淑贵妃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种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上。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精心设计的“花妖索命”大戏,会被我用这样一种粗暴、诡异、完全超乎她认知的方式,当众拆穿。

    “你……你胡说八道!”她声音尖利,却底气不足,“什么氰……什么化物!分明就是你使的妖法!”

    “妖法?”我轻笑一声,将目光转向御座上那位始终沉默不语的君王,“陛下,您是天子,身负龙气,妖邪不侵。您来看,这究竟是妖法,还是人为?”

    萧恒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针,落在我身上。他病了很久,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但那双眼睛,却深不见底。

    他缓缓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我的面前。

    他没有看那盆诡异的花,也没有看我手中的农药瓶。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你叫魏兰?”他问,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

    “宫中专司莳花的宫女,竟还通晓毒理?”

    “回陛下,奴婢的父亲曾是乡野郎中,奴婢自幼耳濡目染,略知一二。草木之性,相生相克,与药理毒理,本就同源。”我垂下眼帘,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我的父亲,确实是郎中。只不过,不是乡野郎中,而是掌管整个太医院的院使。而我魏家,也非乡野小户,是三代御医,满门忠良。

    直到三年前,被淑贵妃的父亲,当朝太师,以一桩“毒害皇嗣”的冤案,构陷满门抄斩。

    只有我,因早年被送入空山学艺,逃过一劫。

    萧恒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他伸出手,不是触碰那盆花,而是从我手中,接过了那个敌敌畏的瓶子。

    他拿到鼻尖下,轻轻嗅了嗅,刺鼻的气味让他微微蹙眉。

    “此物,从何而来?”

    “回陛下,此物名为‘敌敌畏’,是奴婢用草药与矿石自行调配,专用于驱除花木害虫的药剂。其性至阳至刚,恰好能克制那酒中至阴至寒的毒性。”我将“有机磷农药”的概念,巧妙地替换成了他们能理解的“阴阳相克”之说。

    “自行调配?”萧恒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宫中典籍,从未记载过此物。”

    “是奴婢的家传秘方。”

    “好一个家传秘方。”萧恒将瓶子递给身后的总管太监苏培盛,语气听不出喜怒,“苏培盛,将此物送去太医院,让他们好生研究。再将这盆‘祥瑞’,也一并带走,彻查。”

    他的目光,终于转向了淑贵妃。

    “贵妃,”他声音平淡,却让淑贵妃的身体猛地一颤,“今夜之事,疑点颇多。在你昭阳宫查明之前,你便禁足宫中,好生反省吧。”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拂袖而去。

    一场精心策划的杀局,以一种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方式,草草收场。

    我依旧跪在原地,直到苏培盛走到我面前。

    “魏姑娘,请起吧。”他的声音比寻常太监要醇厚些,看着我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探究,“陛下口谕,让你明日起,不必再去御花园当差了。”

    我心中一紧。这是要……处置我了?

    “陛下让你,去药植司,专司培育毒草。”苏培盛缓缓说道,“陛下说,既然你懂毒,那便让你与毒为伴。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毒物。”

    我愣住了。

    药植司,那是宫中最偏僻、最冷清的地方,专门种植一些用于研究的毒花异草。寻常宫人,避之唯恐不及。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是想将我彻底隔离,还是……另有深意?

    苏培盛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陛下还说,那瓶‘敌敌畏’,让他很感兴趣。让你得空,多配制一些。”

    我瞬间明白了。

    这不是惩罚,是保护,也是试探。

    他将我从御花园这个是非之地调离,又给了我一个名正言顺研究“毒物”的身份。他想看,我究竟还有多少“家传秘方”。

    我,这颗看似无用的弃子,因为一瓶敌敌畏,第一次,入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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