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茫茫长别离

十年茫茫长别离

举个栗子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牧钊陈宝珠 更新时间:2025-09-01 09:50

小说《十年茫茫长别离》,本书中的代表人物是牧钊陈宝珠。故事内容凄美而曲折,是作者大神举个栗子所写,文章梗概:”大哥目光警惕的看向他,牧钊则是看都不看大哥,拉着我出门。“陈愿!你今天倘若出了这个家门,我再也不会认你!”大哥忽然冲着……

最新章节(十年茫茫长别离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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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确诊脑瘤,知道自己只能活半年后我立马预约了一周后的海葬。据说海葬可以洗涤灵魂,

    保佑下次投胎不再做被厌恶的假千金。可以在亲生爸爸妈妈身边长大,

    也能拥有无条件信任我的亲哥哥。我将属于自己的所有照片,衣服扔进碳盆,关紧门窗,

    坐在地板上等死。海葬负责人却忽然联系我。“系统失误,将您和一位先生的单同时预约了。

    ”“您能不能下个月再葬?

    ”------------------1葬礼的时间还得让出去?

    别的让我让让也就罢了,连死都不能安生?我满腹怨气,猛地从地上站起来,

    却因为空气稀缺差点晕过去。我扶着头强作平静:“我昨天去你们线下预约的时候,

    系统里可没有那个男的的名字。”“但这也是我们操作失误,

    其实牧钊先生早就已经电话预约过了,只是……”“上传最终系统的那个人是不是我?

    ”我忍无可忍的低吼,“那凭什么让我往后拖?”以前我是假千金,

    什么事情都让着真千金还则罢了。现在是我堂堂正正在系统登记上自己的名字,

    为什么还是让我让步?一瞬的寂静之后,电话似乎被什么人接走。一管清亮的声音响起。

    “陈愿**,我真的急用这次的海葬名额。”“只要能让出来,价格可以谈。”我被气笑了。

    “不好意思,你急用,我更急。”可惜,工作人员明显更偏袒那头的男人,

    语重心长的劝说着我。“陈**,骨灰放在那不会变质,您可以申请下周的名额。

    ”“我可以给您安排下周最好的时间点,那个时间骨灰不容易被海鱼吃掉,

    可以安安稳稳归葬大海。”我气笑了。“牧钊先生着急今天死吗?我烧炭的效率挺高,

    大概不到半个小时就能死透。”“你要是实在着急,不如咱俩各出一半,放在一个骨灰盒里,

    混着撒下去?”我直接挂了电话。不想废话,何况我也感觉自己此刻已经开始喘不上气了。

    但想想还是不放心。我还是得赶紧把自己火化掉,直接送去海葬办事处,

    我就不信他们能对我置之不理。这辈子最后一次抢东西,我必须到手!头晕晕沉沉的,

    我忽然想到自己还没解散家族群。想了想,还是发了最后一句。

    “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会彻底死掉。”“预约了下周海葬,谁有时间,

    能不能帮我火化一下,送去办事处?”消息发出,无人回应。我沉默的坐着,心里想,

    他们大概,是不会管我的。我不再抱希望的将群聊解散,退出去时,

    才看到陈宝珠回复了我一句。“妹妹别闹了,我真的没有想把你赶出家门!”可惜,晚了。

    群聊已经解散,我也不再报以希望。索性发了一张炭盆的照片,镜头翻转,鼻血缓缓流下来。

    我在朋友圈问:“谁有空来我的出租屋解决一下我,万分感谢,有意私聊,

    我最多还能清醒十分钟。”手机里沉默的惊人。第十分钟的最后一秒,

    二哥给我发来一条消息。“祝你快死,放心,你死了哥哥一定敲锣打鼓送你。

    ”真是一如既往的幽默。我嘿嘿笑,回复他:“预谢二哥替我收尸。”隔了许久,

    二哥才回我。“别在外面胡闹,你哪怕不是陈家的女儿,在外人面前和陈家也绑定了。

    ”我沉默下来。其实在漫长的人生里,我一直是将自己当成陈家亲生女儿对待的。

    2当年陈家的亲生女儿走失,他们就领养了我这个刚刚出生的孤儿。他们对所有人严防死守,

    说我就是那个走失的真千金。我成了陈家唯一小公主,被娇惯,纵容,宠溺。直到半年前。

    大哥忽然带回一个瘦骨嶙峋,穿着破烂的女孩,说她才是陈家的真千金。从此,一切都变了。

    父母见到亲生女儿,所有愧疚涌上心头。女儿一哭,他们就找不着北。

    哥哥们没想到自己倾心宠爱的女孩竟然不是亲生妹妹,连带着对我有了怨怼。我越光鲜,

    他们对真千金越愧疚。我越出众,他们越觉得我抢占了真千金的资源。

    真千金看到我有着她梦寐以求的公主房,微微红了眼睛,大哥就狠狠给我一巴掌。

    “房间让给你姐姐,若不是她,你何来今天?”而我,被迫一退再退。不管我做什么,

    在他们心里都是为了争宠。被赶出家门那天,从来对我声调温柔的爸爸指着我的鼻子怒斥。

    “用褪黑素伪装安眠药,陈愿你真是一点都舍不得自己受伤!

    ”中医圣手的二哥冷冷的看着我。“抑郁症患者已经够可怜,还要被你利用玷污。

    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最后,陈宝珠红着眼,攥紧我的手。“妹妹,是我不该和你争宠。

    ”好啊,太好了。若没有高高在上的陈氏豪门,我又怎么能锦衣玉食二十年。

    可是谁又问过我,愿不愿意,想不想要?我转身就走,一分钱都没带。从今往后,

    这个家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妈妈给我打了一通电话。但我此时已经虚弱到无法用手指接通。

    我拼尽全力点开接通键的刹那,妈妈的电话自动挂断,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工作人员。“陈愿,

    你还好吗?”低沉的男声带着紧张,我茫然一瞬,喉头堵得厉害。“不……大概,不好。

    ”我用最后的力气笑道:“机会让给你了,但,你得来给我收尸。

    ”我不想死了以后臭了才被人发现,我一生爱美,不愿自己如此狼狈的死去。

    男人的声音骤然紧张起来:“陈愿,不许死!”“你醒醒。”下一瞬,高大男人破门而入,

    将我打横抱起。我在他的怀中晕晕沉沉的,脑海中不停地过回马灯。最后的影像,

    是昨天二哥给我打视频。他们带陈宝珠去参加画展,想起来我也喜欢梵高,

    施舍一般也让我看看画展上的景象。我却看着不远处搂着陈宝珠的妈妈发呆。

    而妈妈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眼就红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出去以后是不是一直过的不好?

    ”“小愿,你不能因为想让妈妈心疼就把自己饿成这样。”我不知道说什么,

    二哥更是直接关了视频。走到角落,他就怒斥我。“你走后妈妈和宝珠一直不高兴,

    好不容易今天她们愿意出来玩,你还要争风吃醋,胡闹任性?

    ”“整天把自己打扮成柔弱小白花,以为别人都没脑子,忘了你以前是京圈一霸?

    ”“你还不如去死!”3我笑了笑,说:“好啊,二哥,我知道了。”去死吗,好的。

    我抓住了面前男人的衣襟,他用着和二哥相似的木质调香水。迷迷糊糊的开口。“二哥,

    我死以后,你能像小时候一样抱抱我吗?”明明以前,你最疼我了。我被送进急诊,

    牧钊替我解释。“烧炭自杀,时间二十分钟左右,来的路上花了十五分钟,做过急救。

    ”医生认真听着,随即走到我面前,目光却一瞬冰冷。“陈愿,你又在闹什么把戏?

    ”我愣了一下,也没想到自己会跑来二哥的医院。“哦,因为我今天轮值急救科,

    就想到用这招来吸引注意力?”“这次算你心狠,有胆量真烧炭。”我仰起头,看着他笑。

    “二哥想让我死,我这是想努力完成你的心愿。”家里大哥继承家业,商业辩论场上出来的,

    三哥是记者,嘴巴极其锋利。在他们的毒舌环境下,二哥这些话,

    对我来说真的就像是洒洒水一样。牧钊却听不下去,

    挡在二哥身前冷声问:“大夫您到底是要治病救人,还是想逼死病人?”说着,

    就把另一个大夫拽到我面前:“不好意思,自杀急诊,再不治真会出事。”这人嘴也挺毒。

    此时,大夫也调取了我的病例出来。“脑瘤压迫神经,引发抑郁症,你这光治疗烧炭不管用,

    这种病理性抑郁会让你不停自杀的。”二哥出门的身形一顿,忍无可忍的看向我。

    “一套又一套演的倒是逻辑分明。”“可是陈愿,又是脑瘤又是抑郁症,你怎么没真去死呢?

    ”我缓缓站起来,脑袋仍然晕晕沉沉的,此刻却奇迹般的情绪。“抱歉二哥,

    我下次死一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让你知道。”“要死自己死,别催别人。

    ”牧钊忽然用力将我拉到他身后,目光冷然的看向二哥。“哪怕是亲兄妹,

    她的生命权也不受你置喙!”我被他抱出急诊,直到医生确定我没有并发后遗症,可以出院,

    牧钊紧绷的神情才舒缓下来。我有点动容,于是主动对他开口:“手机给我,

    我去系统里取消预约,你就能卡上了。”男人神色微愣,垂眸看我,

    轻声问:“之前不是说一定要这周葬,怎么忽然又变卦?”还能为什么?没人收尸呗。

    我本来想敷衍过去,但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他,索性笑了笑。“没人收尸,我怕赶不上,

    就更没人给**心了。”我看他健康强壮,大概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到时候顺手把我葬了,

    也不费什么事。“其实脑瘤,找好手术医生完全可以康复的。”他的声音很轻,

    我却将每一个字都听清。我看着他,缓慢却坚定的摇头。“活腻歪了,

    下辈子想去当个峨眉山的猴子玩玩。”我说着,就要打开手机改预约。下一瞬,

    耳边却忽然响起男人郑重其事的声音。“要不这样,我们住一个骨灰盒,一起海葬怎么样?

    ”4听到这话的第一瞬间,我脑海中想到的是:他是不是在逗我玩?但很快,我就意识到,

    眼前人的话是真心的。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莫名涌动情绪,下一瞬,

    我轻轻开口:“也行。”“但我有个要求,你得替我收尸。”我没问他准备什么时候死,

    反正我自己已经做好了决定,今天就死,再也不拖延了。他没拒绝,我就当他答应了。这次,

    我打算割腕。刀子在手腕上比比划划,我想找一个最好看的角度下手。刀子刚刚划破手腕,

    手机就响了。我被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刀子落地,我索性捂着手腕去接电话。

    来电显示是二哥。我喉头发梗,但接都接了,硬着头皮问:“怎么了?

    ”二哥:“爸妈让你回家。”我不想回去,沉默下来,没有回答就已经是拒绝。

    二哥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冷笑道:“怎么,爸妈终于肯松口让你回家,太高兴了,

    忘乎所以了?”我说:“我不想回去。”下一瞬,二哥的声音骤然发冷。“你不想回来?

    那你还想怎样?要等我们八抬大轿三拜九叩求你回来?”我差点没憋住脾气,

    却还是忍不住反问:“这不也是二哥你想的吗?

    ”他们如果真的想让我回家又何必用这种态度对付我,

    无非最多是被父母逼迫了或者……或许有那么一刻是有点真心对我的,所以想叫我回去。

    归根结底,我不回家,他们对我的态度还会更好一点。二哥却再次冷笑。

    “你发了那个朋友圈,不就是为了逼迫我们接你回来?如今家里对你低头了,又装蒜,陈愿,

    怎么什么好事坏事你都想要?”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正哑然,二哥就把电话挂了。随后,

    妈妈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我沉默着不想接起,但这次,她锲而不舍。最后我还是接了。

    一接通就看到妈妈满脸泪痕的脸。“宝贝女儿,你怎么一直没接妈妈电话,妈妈要担心死了!

    ”我喉头梗塞,艰难的叫了一声:“妈妈。

    ”坐在妈妈旁边的陈宝珠适时的接过手机围绕房子转了一圈,我才发现,家里人竟然都来了。

    这是很难得的团聚机会,不管是一向到处飞忙业务的大哥,还是同样满世界跑,

    现在本应该在南非采访的三哥,此刻都奇迹般出现在了家里。他们表现的,就像是,

    很在意我一样。但我看着他们冷淡的神色,心里知道肯定不是。

    爸爸脸色严肃的问我:“你那个朋友圈是怎么回事?”妈妈也问:“是呀小愿,

    你真的忍心离开爸爸妈妈吗?你发的那个朋友圈,爸爸妈妈都担心死了,

    看到以后立刻让你哥哥们把你叫回来,偏偏你二哥明明最担心你,说话却那么狠。

    ”妈妈满脸担心的还想对我说什么,我却陷入了深深沉默中。陈宝珠忽然惊呼一声:“妹妹,

    你的手!“她的眼眶瞬间红了,捂着嘴轻声问:“怎么全是血,妹妹,你不要做傻事!

    ”5她的声音一出,大家也都看向我的手腕,自然不可避免的被手腕上的红吸引。

    我下意识的抬手捂住,血却流的更快了。自杀时抱着死志,我下刀的时候那叫一个快准狠。

    现在,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血流太快,整个人都开始摇摇欲坠。我还想开个玩笑逗趣,

    三哥却直接不耐烦道:“这次演的比前两次逼真多了哈。”“但你怎么死了三次都没能成功,

    还能次次都被家里人发现?需不需要哥哥教教你,怎么才能做到不被我们查出来,

    直接一次死掉?”我被他逗笑,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三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烦。

    ”我顿了顿,又忍不住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嘟囔。但我真的没有想被你们看见。我也不想的,

    三哥。还有……爸爸妈妈,大哥,二哥。爸爸妈妈嘴上关心着我,

    但也因为三哥的几句话明显被影响到了。脸色奇怪的看着我,

    嘴上却还在勉励:“不舒服不要跟爸爸妈妈逞强行吗?”“回来吧,你在外面我们都不放心。

    ”但这次的不放心,不是因为担心我出事,是担心我丢家里的脸吧。看吧,我看的多清楚,

    多明白。就像那条冲动之下发的朋友圈底下,现在已经多了很多从前圈中好友的评论。

    “这是怎么了,真被你家真千金气到了,我的大**,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我们京圈一霸,

    谁来都不会管用的。”“陆家真搞笑,两个女儿一起宠又花不了多少钱,非要区别对待?

    ”若没有这些评论,爸爸妈妈大概不会想到接我回去。想到这些,我心中发苦。

    那头的陆宝珠忽然哭出来。“妹妹,你别让我们难做好不好?如果你真的生病了,

    我们就一起给你治病,家里不缺钱也不缺人脉,总不能让你一个陆家的女儿病死!

    ”“我虽然是刚刚从乡下接回来的,但也知道这样的道理,你更应该知道对不对?

    ”我被这些话架的下不来台,更没想到。大哥的司机在这时候敲响了我的房门。“二**,

    大少说让我们来接您回去。”爸爸妈妈满眼期待的看向我。我转过头,打开门。

    司机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请求我:“别让我们难做。”我想笑。“大哥真是疼我,

    知道我要出事担心的不得了,这么着急的要把我接回家?”我回过头,真的粲然一笑。

    “谢谢大哥,我这就跟你们回去。”车子离开时我没想到自己会正好看到牧钊。

    他站在他那辆低调的老式桑塔纳旁,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不期然对上我的视线,

    紧跟着就看到我身侧的司机和保镖。我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转身,上了车。此时,

    我仍没想过他会是为了我,而在那个地方停留。我回到家,父母对我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好。

    他们拼命给我夹菜,桌子上更是摆满了我以前最爱吃的菜肴。6我不吃香菜,

    但陈宝珠能把香菜当凉拌菜吃。从她回来以后,家里的每一道菜上都会撒上多多的香菜。

    此刻,桌子上却没有一丁点绿色。陈宝珠脸色不太好看,

    几个哥哥更是和爸爸妈妈交换了好几次眼神,明显不悦。我沉默坐下,

    手足无措的接受着父母对我的好,试图把他们推开,却被大哥警示。“好好吃饭,

    爸妈好不容易因为你回来高兴一点,你又想闹的全家不安?”一句话,

    就将我刚刚有点开心的心情打断。我也意识到,这个家终究不欢迎我。吃过饭,

    我礼貌性的起身想走,却发现自己所有东西都被爸妈运了过来。

    原本就不多的三两件换洗衣服,以及放在家里的身份证等,预备死亡后证明身份的证件,

    被齐齐整整摆放在家里客厅。陈宝珠看到了,

    沉默一瞬小声嘀咕:“我在乡下的时候也没穿的这么破烂……”话里话外的意思大家都懂。

    大哥也冷眼看向我。“回来了就别走了,爸妈不想你走。”二哥坐在一旁没说话,

    目光冷冷的盯着我手腕上简单包扎的伤口,

    仿佛要透过纱布看清我里面是如何伪装出深深伤口。三哥冷笑。“又想跑出去,

    你要是哪次胡闹自杀真死了,我们陈家的脸往哪搁?”陈宝珠满脸贤惠:“妹妹,

    你总得给家里着想一下,陈家的女儿,自杀而死,不好听,

    将来我们侄子侄女的婚嫁也会受到影响,谁都不想家里出一个自杀的姑姑。

    ”大哥都还没有结婚,子女更是遥遥无期,她为了数落我真是什么都能说的出来!

    爸爸妈妈的脸色终于变了,目光不赞同的看着我。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希望我离开。

    我低下头:“抱歉,我出去后不会再自杀了。”其实脑瘤不治,我也最多还能活一个月。

    只是可惜没法赶上和牧钊一起撒进海里,还得在找个人给我收尸。我的脚步往外挪,

    大哥忍无可忍的起身狠狠给了我一巴掌。“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装自杀,装病重,

    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多关注你一点?现在让你回来了,说好了以后会好好照顾你,还不满意?

    ”“她说她不想回来,耳朵聋?”牧钊的声音忽然从门外响起。一向低沉沉稳的声音,

    此刻却骤然多了急怒,他匆匆走进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跟我走!

    ”大哥目光警惕的看向他,牧钊则是看都不看大哥,拉着我出门。“陈愿!

    你今天倘若出了这个家门,我再也不会认你!”大哥忽然冲着我怒吼一声。我的身体僵硬,

    那只握着我的手却给了我力量。他在我耳边轻声说:“只要你想。”我说:“牧钊,带我走。

    ”我跟着牧钊离开家里别墅,整个人就有点泄气。牧钊看着我,目光温柔。“因为他们,

    才不想活的吗?”我目光怅然,又有点说不出的复杂。“我看过你的病例,查出来的时候,

    好好治疗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但你放弃治疗太早,才耽误了,哪怕是现在,

    只要你想,活个三年五载也不是不可能,又何必为了他们放弃自己。”7我忽然笑起来,

    轻轻开口:“可是牧钊,一个无人在意,哪怕死在角落也无人收尸的人,

    活着也是没什么意义的。”被查出来是假千金之前我是京城最出名的千金,豪门陈家娇娇女,

    从小就是京圈一霸。我没干过违法犯罪的任何事,却玩的比谁都欢。恣睢张扬二十年后,

    忽然有一天他们告诉我,我不是陈家千金,我没有资格张扬开朗,

    只因我欠了一个女孩半个人生。巨大落差砸到我头上,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耳鸣,接着是头痛,

    最后我查出来自己得了脑瘤。我将这称之为,报应,我欠她的。但此刻,他却握紧我的手。

    “你不该死。”他带着我去医院检查,听医生说我的病能治,只是花费巨大。

    于是牧钊蹲在我的身前看着我,笑问:“你想不想活?只要你有一刻心里是想的,

    我就给你治病。”我心里犹豫。自己偿还不了他那么多,何况牧钊说要和我一起海葬,

    说明他也是将死之人……心里太多复杂念头,乃至于我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牧钊却笑起来,

    站起来说:“我看出来了,你想活下去。”所以他要我活。我开始治疗,

    每天吃苦到能掉眉毛的药。脑瘤扩散,开颅手术之前我至少要先化疗和调养三个月。

    能撑过前三个月,我才有可能手术成功。牧钊每天都陪着我。

    我仿佛重新沐浴阳光下的吸血鬼,贪恋的吸收着人间每一点鲜活。直到某一天,

    我再次有了勇气,轻声问他。“你为什么不想活了?你看起来很健康。”牧钊对我笑。

    “和你一样,不治之症。只是区别在于,那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母亲也是海葬。所以我想,

    在她的忌日葬下去,说不定能和母亲重逢。”难怪。我抱紧了牧钊,

    用力到手腕上的割痕都在隐隐发痛。“倘若你的母亲还在,

    她一定不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出事的,牧钊,你是她血脉的延续,她会盼着你多多的活几天。

    ”男人神色恍惚了一瞬,低下头看我时眼里带上笑意:“你还真是牙尖嘴利。

    ”第二天的复检,我在医院撞见了二哥。

    他一见到我就忍不住抱怨:“你怎么跑来这么个地方,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说完,

    又意识到失言,脸色僵硬的伸手来拉我。“跟我回家,快点。”我后退了一步,

    长期治疗而苍白的脸上带着笑:“二哥,我这时候若是跟你回去,爸妈会连你一起骂吧。

    ”爸爸那么爱面子,上次却被人如此当面羞辱。

    我后来才知道牧钊的家族是我们家得罪不起的人,难怪父母和大哥当时竟然没说什么,

    纵容我被带走。二哥看着我,呼吸逐渐粗重,眼睛也不自觉沾染了红。“陈愿,

    你那个脑瘤是不是真的?”我忽然愣住了。“难怪……”中医圣手的他又不是没学过西医,

    怎么可能会一直否认我。其实,他根本就没看过我的病历本吧。8我笑着说是啊。

    “二哥你觉得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如果你觉得是假的,就当是假的吧。”他再次沉默。

    “陈愿,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问你,你的脑瘤,是真的还是假的!”走廊尽头,

    大哥缓缓出现。目光冰冷的看向我。“当然是假的,

    否则她不是早就把病历本迫不及待送到我们面前?”二哥张张嘴,

    想说其实我早就给他看了病例,但是……他只看到我的名字就直接随手扔到一旁,

    直到今天早上,他后知后觉的打开看,却怎么都找不到P图的影子。

    大哥冷嗤:“请得动牧家的大少爷陪你演戏,代价不小,

    是把爸妈从小到大给你的几百万压岁钱都拿出来用了?”三哥牵着陈宝珠走过来,

    自从陈宝珠回家后,他们两个感情就是最好的,此刻也是一样。“你还得谢谢宝珠。

    若不是她提议来看看你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不知道你这治疗要装多久。

    ”陈宝珠声调温柔:“妹妹,如果真的生病了要告诉我们呀,家里人又不缺钱,

    何必让牧家少爷给你出钱治病。听说,交医药费的一直都是牧钊的助理。

    ”他们三个人一人一句的**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高高在上的神色。我忽然头痛欲裂,

    用力抱紧脑袋蹲在了地上,剧痛袭来,我意识丧失前一刻,只看到牧钊朝我奔来。

    他在二哥的前一秒钟接住了我。冷声吩咐:“把这一家人都给我赶出去!否则,

    牧氏和陈氏的一切合作取消!”“牧钊,我是全科大夫,让我进去看看我妹妹!

    ”二哥完全没顾得上大哥三哥阴沉的脸色,冲着牧钊伸手:‘让我进去!

    ’牧钊冷冷的看着他。“陈瞬,你最没资格进去。你知不知道,她难受的时候,

    一直在叫二哥?”爸妈知道我是养女始终对我心有芥蒂,大哥那时候已经懂事了,

    隐约知道一点,所以对我这个妹妹也不太客气。三哥和陈宝珠是双胞胎,

    那时候还是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只有二哥。我和他没差几岁,从小到大都是他在照顾我。

    从小,他就抱着我说,全世界二哥最爱你。而今,二哥看着我被牧钊抱进病房,

    嘴巴张张合合,又想到他小时候那句:“二哥会一辈子保护你。”他终究没能保护我。

    我昏迷着,意识模糊,嘴里不断地重复着。“爸爸妈妈,二哥,我好痛。

    ”牧钊按照大夫的吩咐,不停的用冰块冷敷我的额头,嘴里柔声说:“我在,我在。

    ”我听到他温柔的声音,眼泪从脸颊滑落……“二哥,我好痛,你最疼我了,你心疼我吗?

    ”二哥,我好想你心疼心疼我,不要看那个女孩了,你以前明明最爱我。他说:“好,

    二哥永远永远最心疼你。”我昏迷中听到外面的喧嚣,听到好像有男人在说。

    “那是我们的妹妹,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陈氏和牧氏合作百年,

    不是他一个黄口小儿随便一句话就能改变合作方向的!”“让我们进去,

    否则两家合作真的取消,牧氏也会因此受到影响!”9我睁开眼睛,眼前是牧钊握着我的手。

    记忆回笼,我想到昨天,心中发苦。昨天大哥他们忽然来找我,也是陈宝珠的手笔。

    陈宝珠一向是这样。她明明是从乡下接回来的真千金,

    却比我这个从小养在父母身边的假千金更加像这个家里的女儿。她聪明,机敏,

    有着我没有的天分。回来以后处理了好几个事情都让家里人拍手叫好,

    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三哥都对她刮目相看。其实一开始我和陈宝珠的关系也还算不错,

    她看不上我,也知道我在家里人的眼中就是个联姻工具。但她回来以后,

    发现我在京圈的名声极好,即使我胡闹任性,却人人都爱。而她举步维艰,

    因为和我的隐形关系,大家都忍不住的偏心我,就会孤立她。这是第一层。第二层,

    就是父母的偏心。我无心事业,直到父母讨论要将公司股份分给我一点,

    她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养在身边的,始终是比这个亲生的更加让爸妈关心。

    就像分资源的时候,我一定会有一份和她差不多的。但是她要的是独一无二。陈家千金,

    差不多,就是差很多。何况她是要进公司的,进公司的人和游手好闲的人股份差不多,

    甚至妈妈的意思是多给我一点。毕竟我不是这个家里的女儿了,

    如果不多给我一点一定会被未来的婆家欺负。至于陈宝珠,可以给她资源用来创业。

    从那天开始,陈宝珠就开始针对我了。我后来调查出来了这些事情,

    但此时父母哥哥对我的态度已经变了,已经不再愿意接纳我。我再想和他们说这些事,

    就成了搅弄是非,反而不合适。所以索性也不说了。陈宝珠也没怎么针对我,

    她抢走了我的东西将这些视为补偿,就开始忽视我。但我的抑郁症和脑瘤双重折磨着我,

    我是真的决定要去死了。于是,她发觉后,偷偷将我吃的安眠药换成了褪黑素,

    恰到好处的让全家人撞见我吃褪黑素自杀的场面。这东西,也不是不会吃不死人。

    但分量要加倍。二哥在我洗胃好出院第一天就给了我两巴掌,脸色阴沉。

    “那种东西根本吃不死人,最多脑损伤让我们养一辈子!你若是不会自杀就来我的药房看看,

    在里面随便找几个相克的剧毒药材都能让你死的干净利索!

    ”那时候我却只知道愣愣的看着他,问他:“你不相信我?

    ”陈宝珠就能聪明的在旁边叹气:“我知道我回来让你不高兴,但这不是轻生的理由。

    妹妹我看到你的抑郁症报告了,但我回来也不过两个月,短短的两个月就让你得了抑郁症,

    是我的错。”她以退为进的表示自己可以出去住,让父母将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我身上就好。

    二哥再次给我一巴掌,爱之深,责之切。大哥说:“你愚蠢到不配在我们陈家的女儿。

    滚出去冷静几天,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回来。”10于是我什么都没带走,揣上身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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