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雨，你怀孕了！"我拿着化验单的手在颤抖，心里五味杂陈。
三个月前刚和王建国领证结婚，现在就有了孩子，按理说应该高兴才对。
可看着王建国那张阴沉的脸，我心里直打鼓。"你确定这孩子是我的？
"王建国冷冷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即将当父亲的喜悦。我愣住了："建国，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才结婚三个月，除了你还能是谁的？
""谁知道你在老家有没有野男人！"王建国恶狠狠地瞪着我，
"你们农村女人最会玩这一套了！"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三个月前，
我从大山里的李家村来到省城打工，在电子厂流水线上认识了王建国。
他那时候对我嘘寒问暖，说什么一眼就看中了我的纯真善良，要娶我做老婆。
我被他的甜言蜜语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匆匆忙忙就和他领了证。现在想想，
从领证到现在，他从来没带我见过他的朋友同事，连他住在哪里我都不知道。
我们住的这间出租屋，是他说为了我们的二人世界特意租的。"建国，
我发誓这孩子真的是你的！"我抓住他的胳膊，"你别这样说我，我心里难受！
"王建国一把甩开我的手："行了，别在这儿演戏了！既然怀孕了，那就回你们村里去生，
城里开销大，我养不起你们娘俩！"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让我回村里？那你呢？
""我在城里还有工作要忙，等孩子生下来我再去看你们。"王建国说得理所当然。"可是，
可是我们才刚结婚，我不想离开你......""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王建国粗暴地打断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去，别让我说第二遍！"说完，他摔门而出，
留下我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哭泣。我摸着肚子，心里又委屈又害怕。怀孕本来是件喜事，
为什么他的反应这么奇怪？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怎么听起来像是要把我赶走？
第二天早上，王建国真的要送我回村。我依依不舍地收拾着简单的行李，
心里还抱着一丝幻想。"建国，要不我就在城里生孩子吧？
我可以去找个轻松点的工作......""不行！"王建国斩钉截铁地拒绝，
"城里花销太大，你一个孕妇能干什么？老老实实回村里待着，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在去车站的路上，我无意中听到王建国在打电话。"宝贝，我明天就回来，
那个农村妞我已经打发回老家了......"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农村妞？
他是在说我吗？还有那个"宝贝"是谁？我装作没听见，暗暗竖起耳朵继续听。"放心，
她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个傻妞，被我三言两语就哄得团团转......""等孩子生下来，
我们就有儿子了，到时候她爱怎么样怎么样，
反正户口本上有我的名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差点站不稳。原来，
我从头到尾就是个工具！他娶我，就是为了让我给他生孩子！而且，他居然还有别的女人！
2回到李家村，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村里人都说我有福气，进城打工还找了个城里老公，
现在又怀了孩子，真是人生赢家。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多么绝望。我住在村头的老屋里，
这是我爷爷留下的，虽然破旧，但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每天晚上，
我都会想起王建国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心如刀割。怀孕期间，王建国偶尔会给我打个电话，
问问孩子的情况，但语气冷淡得像在公事公办。我提出想去城里看他，
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脱。"最近工作忙，
没时间陪你......""等孩子出生了再说......""你现在行动不便，
别瞎跑了......"每次通话后，我都会哭得稀里哗啦。
村里的婶子大娘们都劝我别多想，说男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可我心里清楚，事情没那么简单。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城里看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找了个邻居婶子陪我，坐了三个小时的大巴车到了省城。
按照王建国留给我的地址，我们找到了他说的那个电子厂。可是门卫告诉我，
厂里根本没有叫王建国的人。"姑娘，你是不是记错了？我在这干了五年了，
从来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门卫大叔一脸疑惑。我的心凉了半截，
难道连他的工作都是假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们又去了那间出租屋。
房东说那间房子三个月前就退租了，现在住的是别人。"那个男的啊，说是要搬家，
匆匆忙忙就走了，连押金都不要了。"房东回忆着，"当时我还觉得奇怪，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搬？"我瘫坐在出租屋门口，眼泪如断线珍珠般往下掉。一切都是假的！
工作是假的，住址是假的，可能连他的名字都是假的！陪我来的婶子看不下去了："小雨，
这个男人不对劲啊！你赶紧报警吧！"可是我拿什么报警？我们有结婚证，
在法律上他就是我丈夫。他没有打我，没有偷我的钱，只是撒了谎而已。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村里，每天都在想该怎么办。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我不能让他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可是，我也不能继续被王建国这样玩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村里来了个意外的访客。那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时髦，
化着精致的妆容，一看就是城里人。她直接找到我家，开门见山地说："你就是李小雨吧？
我是王建国的老婆，我们需要谈谈。"我的大脑嗡地一声，差点晕过去。老婆？
王建国还有老婆？女人看到我震惊的表情，冷笑一声："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叫陈美丽，和王建国结婚五年了，我们还有个三岁的女儿。
"我扶着门框才没有摔倒："这，这不可能......""不可能？"陈美丽掏出手机，
给我看了一张照片，"这是我们的结婚证，你看看日期。
"结婚证上的日期清清楚楚：2018年5月20日。
而我和王建国的结婚证日期是：2023年3月8日。这意味着什么，我太清楚了。
我是小三！我是被骗的小三！3"不，不对！"我颤抖着声音反驳，"你肯定弄错了什么！
我和建国是真正的夫妻，我们有结婚证！
"陈美丽冷笑着又掏出一个证件："那你看看这个是什么？"那是一张身份证，
上面的照片确实是王建国，但是名字写的是"王建民"。"他的真名叫王建民，不叫王建国。
"陈美丽一字一句地说，"他用假身份证和你结的婚，你们的婚姻在法律上根本不成立！
"我感觉天旋地转，差点站不住。假身份证？假结婚？那我这几个月算什么？
"为什么......"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为什么要这样骗我？
"陈美丽看了看我的肚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因为我生不出儿子。我们结婚五年，
生了个女儿，但王建民的妈妈一直嫌弃我，说我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孙子。
""后来王建民就想了这个办法。找个年轻能生的农村女孩，骗她怀孕生子，
等孩子生下来就抱回去，说是我们的孩子。""你们简直是畜生！"我气得浑身发抖，
"那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凭什么抱走？"陈美丽的脸色变得阴沉："凭什么？
就凭我们是城里人，有钱有势！你一个农村女孩，能给孩子什么？破房子？贫穷的生活？
""我们可以给孩子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条件。跟着你，他只能一辈子当农民！
"我被她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什么叫农村就不能给孩子好生活？什么叫农民就低人一等？
"再说了，"陈美丽继续说道，"王建民已经给你们村里交了五万块钱，说是抚养费。
你安安静静地把孩子生下来，我们抱走，大家互不相干，这样不是很好吗？"五万块钱？
我瞪大眼睛："什么五万块钱？我根本没有收到！"陈美丽愣了一下，
然后冷笑："那你得去问你们村长了。钱是交给他的，说是让他转交给你。
"我的心凉了半截。村长李大贵是我家的远房亲戚，我从小就叫他叔叔。
他怎么可能会贪我的钱？但是转念一想，五万块钱对我们这个穷村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很多人一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我不相信！"我摇着头，"李叔叔不会这样做的！
"陈美丽耸了耸肩："信不信由你。反正钱已经给了，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来接走。
你最好配合一点，对大家都好。"说完，她踩着高跟鞋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立刻跑去找村长李大贵。李大贵家是村里条件最好的，三层小楼，还有小汽车。"叔叔！
"我冲进他家院子，"有人说你收了我的钱，这是怎么回事？"李大贵正在院子里喂鸡，
看到我急匆匆的样子，眼神有些闪躲："小雨啊，你别瞎想，我怎么会收你的钱？
""那个女人说，王建国给了你五万块钱，让你转交给我！"李大贵脸色一变，
手里的鸡食都洒了："这，这个......"看到他的反应，我瞬间明白了一切。
钱真的给了，但是李大贵没有转交给我！"叔叔，你怎么能这样？"我的眼泪掉了下来，
"那是我的钱啊！"李大贵老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小雨，
你听叔叔解释......那个钱我是想着先帮你保管，
等你用的时候再给你......""保管？"我冷笑，"保管需要瞒着我吗？
如果我今天不来问，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告诉我？"李大贵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叔叔，我从小就信任你，把你当亲人。没想到你会这样对我。
"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李大贵的喊声："小雨，
你听我说......"我没有回头。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
没有人可以信任。4从李大贵家出来，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连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叔叔都能为了钱背叛我，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
我在村里漫无目的地走着，脑子里乱成一团。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我该怎么办？
让王建民他们抱走？还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正想着，
我看到村头来了辆陌生的黑色轿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
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请问李小雨同志在哪里？"男人礼貌地问正在村头聊天的几个大妈。
我心头一紧，又是找我的？这次又是谁？"那不就是嘛！"一个大妈指着我，"小雨，
有人找你！"我硬着头皮走过去："我就是李小雨，您是？
"男人掏出一个证件："我是市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姓张。是这样的，
有人举报王建国先生涉嫌重婚罪，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重婚罪？我愣了一下，
然后想起陈美丽刚才说的话。如果王建民已经和陈美丽结婚了，又和我领证，那确实是重婚。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王建国用的是假身份证，我们的结婚证有效吗？
"张先生点点头："确实，如果身份证是假的，那么你们的婚姻在法律上是无效的。
但是王建国的行为仍然构成犯罪，因为他明知道自己已婚，还故意欺骗你。
""那我该怎么办？"我摸着肚子，
"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张先生看了看我的肚子，神情严肃："李小雨同志，
我建议你立刻报警。王建国的行为不仅涉嫌重婚，还涉嫌诈骗。如果放任不管，
以后还会有其他女孩受害。"我陷入了沉思。报警的话，王建民肯定会被抓，
但是我和孩子怎么办？没有父亲，没有经济来源，我能养活这个孩子吗？
"您先回去考虑一下吧。"张先生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决定报警，随时联系我。
"张先生走后，村里人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小雨，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什么重婚罪？你老公还有别的老婆？""我就说嘛，城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被围得透不过气，只想快点回家。可是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李大贵在那里等着我。
"小雨，咱们谈谈吧。"李大贵脸色沉重。我冷冷地看着他："有什么好谈的？
钱你已经贪了，我还能说什么？""你别这样说叔叔！"李大贵急了，
"我是真的想帮你保管那笔钱！你想想，五万块钱对你来说是什么概念？你一个小姑娘家，
拿着这么多钱，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所以你就自己先骗了我？"我讽刺地笑，
"李叔叔，你这逻辑真好。"李大贵被我说得脸红脖子粗："小雨，你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
敢这样跟长辈说话？""长辈？"我的火气上来了，"真正的长辈会偷晚辈的钱吗？
""我没偷！"李大贵吼道，"那钱我一分都没动！都在家里放着呢！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李大贵支吾了半天，
才小声说："我是想着......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如果真的要抚养的话，
再把钱给你......"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把孩子给了王建民他们，这钱就不给我了？"李大贵不说话了，这就是默认。
我彻底明白了。李大贵收了王建民的钱，就是要监督我，确保我把孩子生下来后交给他们。
如果我不配合，这五万块钱我就别想拿到。"李大贵，你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人！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为了五万块钱，连自己的良心都卖了！""你说什么？
"李大贵也怒了，"我这是为了村里好！王建民说了，如果这事办成了，他还会给村里修路！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这不是李大贵一个人的决定，而是整个村子的决定。
他们把我当成了商品，用我的孩子换取所谓的村里建设。"修路？"我冷笑，
"你们为了修路，就把我卖了？""什么叫卖？"李大贵理直气壮，"你一个未婚妈妈，
带着孩子有什么前途？不如让孩子跟着有钱人，对孩子也好，对村里也好，这是双赢！
"双赢？我差点被气笑了。"那你问过我的意见吗？问过孩子的意见吗？""孩子还没出生，
有什么意见可问的？"李大贵摆摆手，"你别想太多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看着李大贵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在他们眼里，
我从来不是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一个生育工具。我的想法、我的感受、我的权利，
在他们看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为他们带来什么利益。5当天晚上，
我一个人坐在破旧的房子里，摸着肚子思考着未来。孩子在肚子里踢得厉害，
好像感受到了我的不安。"宝宝，妈妈该怎么办呢？"我轻抚着肚子，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小雨，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王建民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你还敢给我打电话？
""我听美丽说她去找过你了。"王建民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我们只是在讨论天气，
"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有什么好谈的？你骗了我，用假身份证和我结婚，
现在又想抢我的孩子！""小雨，你听我说。"王建民的声音听起来很真诚，
"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我也有我的难处。我妈妈一直想要个孙子，
如果我不能给她一个孙子，我在家里就没地位。""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心里委屈，所以我决定补偿你。"王建民停顿了一下，"除了那五万块钱，
我再给你十万。总共十五万，足够你在村里盖个好房子，过上好日子了。"十五万？
我愣了一下。这对于农村人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
但是......"你觉得我的孩子只值十五万？"我冷冷地问。"小雨，你要理性一点。
"王建民继续劝说，"你一个人带孩子能有什么前途？没有父亲，没有好的教育条件，
孩子长大后还是个农民。但是跟着我们不一样，我们可以给他最好的教育，让他成为城里人。
""这是为了孩子好，你应该支持才对。"我被他的话气笑了："为了孩子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