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公寓大门被猛地推开，沈墨城几乎是冲进来的。
他刚才在门外似乎隐约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像是程晓阳的声音。
“阳阳？你怎么了？”沈墨城快步走向卧室，没看到人，又转向紧闭的卫生间门，用力敲了敲，“阳阳？你没事吧？我听到声音了！”
门内，程晓阳正对着镜子陷入石化般的惊恐，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魂飞魄散。
他下意识地张嘴想回一句“没事”，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一把甜软糯糯、带着点惊慌的女声：“我…我没事……”
这声音让他自己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门外的沈墨城显然也听到了，他敲门的动作一顿，语气变得有些古怪：“……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听到女人的声音？”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戏谑，“呵，阳阳，这才出来第一天，三年没见女人，你就这么饥渴？连夜找了女人？”
程晓阳：“！！！”
找你个鬼！我就是那个“女人”！
他赶紧清了清嗓子，试图压低声音，让声线听起来粗一点：“给老子滚！没有找女人！就是……就是嗓子有点不舒服！我要洗澡了，你赶紧走！”
门外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沈墨城带着笑意的声音：“好，我不打扰你的‘好事’。我在客厅等你，洗完澡一起出去吃早餐。”
脚步声逐渐远去。
程晓阳长长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又坐地上。
他看着镜子里完全陌生的美女脸，欲哭无泪。
发了一会儿呆，他认命地打开热水，准备先洗个澡冷静一下。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新生的娇嫩肌肤，感觉异常敏锐和……奇特。
他低头，好奇又别扭地研究着这具全新的身体。
曲线玲珑，肤若凝脂，每一处都和他过去二十多年的认知截然不同。
刚才迷迷糊糊站着上厕所，直接把睡裤弄湿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大龙不行了。
现在才反应过来是身体结构变了导致的操作失误……
“这都什么事啊……”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无意识地哼起了不成调的歌，试图缓解内心的震惊和荒谬感。
水流滑过身体的敏感地带，带来一阵阵陌生的、细微的颤栗。
他鬼使神差地，手指顺着水流轻轻探了下去……
“啊——！”
一股极其强烈、从未体验过的酥麻感如同电流瞬间窜遍全身！
程晓阳完全没料到反应会如此剧烈，双腿一软，惊叫一声，整个人重心不稳，“砰”地摔倒在湿滑的瓷砖地上，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呃啊……疼死我了……”
几乎就在他倒地的同时，客厅里的沈墨城清晰地听到了里面的惊呼和重物落地的声音。
“阳阳！”沈墨城脸色一变，再无迟疑，猛地冲回卫生间门口，想也没想就用肩膀狠狠撞向了门锁！
“砰”的一声，本就不算特别结实的门被猛地撞开！
氤氲的水汽中，一具白皙如玉、玲珑有致的娇躯毫无遮掩地映入沈墨城眼帘。
湿透的黑发黏在光滑的肩颈和脸颊旁，更衬得肌肤胜雪。
因为摔倒的疼痛和惊吓，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眼尾泛红，看上去楚楚可怜又……诱人犯罪。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秒。
“啊——！！！”程晓阳后知后觉地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手忙脚乱地试图遮挡自己，“出去！滚出去！把门关上！！”
沈墨城似乎才回过神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深暗得吓人。
他非但没出去，反而下意识地反手……真的把撞坏的门给轻轻带上了。
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程晓阳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惊艳和探究。
“我是让你出去！然后把门关上！不是让你进来关上门！”程晓阳气得抓起手边的沐浴露、洗发水瓶子一股脑地朝他砸过去，“色狼！变态！你看什么看！滚啊！”
沐浴液瓶子砸在沈墨城身上，他才仿佛彻底清醒，猛地转身，有些狼狈地快步走出了卫生间，还“贴心”地把那扇坏掉的门尽量掩好。
靠在门外的墙上，沈墨城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胸腔里那股莫名的燥热和悸动。
刚才那幅画面像是烙在了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心脏跳得飞快。
门内的程晓阳同样心跳如鼓，赶紧抓过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刚才沈墨城那眼神太可怕了，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是“程晓阳”，刚才可能真的会被当场吃干抹净。
现在他没心情再探究这身体还有什么“奥秘”了，只有一个非常现实且尴尬的问题——他刚才换下来的睡裤湿了，而他现在，没有干净衣服可穿！
他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压低声音（依旧是甜美女声）喊道：“喂！沈墨城！你还在不在？”
“……在。”门外传来沈墨城有些沙哑的回应。
“那什么……帮我再拿一套睡衣过来……要新的！”程晓阳硬着头皮要求。
“好。”
很快，脚步声远去又回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着一套崭新的男士睡衣从门缝里递了进来。
程晓阳飞快地伸手抓过，然后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他忍着脚踝的疼痛，笨拙地穿好这套对于他现在体型来说过于宽大的睡衣。
上衣的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曲线，裤腿长得需要挽好几圈。
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还在滴水。
他深吸一口气，一瘸一拐地、极其别扭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等在客厅的沈墨城闻声抬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宽大的男式睡衣套在纤细的身躯上，反而更添了一种欲盖弥彰的诱惑。
水汽熏得她（他？）脸颊微红，眼眸湿润，因为刚沐浴过，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干净又柔软的气息。
沈墨城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像盯住了猎物的猛兽。
程晓阳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拢了拢过于宽大的衣领，脚踝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你……”沈墨城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哑了几分，“你到底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