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川笑了笑，扭头看向杨光：“得了，你先回去，我跟苏队走。”
随后才看向苏沐橙：“带路吧。”
苏沐橙啊了一声，看起来不太灵光。
程迟川加重了语气：“不是说你开车？怎么，又改主意，变成走路去了？”
苏沐橙这才反应过来，领着他往一边走：“我的车在这边。”
身后传来杨光的喊声：“注意安全啊！”
程迟川晃了晃手，表示知道了，便直接上了苏沐橙的车。
他看了眼车里的内饰，除了留了个电话号码的牌子在上面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车如其人，干净。
“你今天也辛苦一天了，要不在我车上睡会。农村路不好走，开过去至少还要个把小时。”
苏沐橙细心地嘱咐道。
程迟川又给她加了个印象，干净，且粗中有细。
他也确实是累了，靠在车背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车已经悄悄停住了。
苏沐橙不在车里。
程迟川一惊，忙朝车外面看去，便见苏沐橙蹲在路边，一边眉头紧锁地看着手机。
程迟川这才放下心来，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到了？”
苏沐橙见他醒来，马上开口，一边伸出手拦着他别上前一边开口说：“等会，我身上有味。”
程迟川脚步顿时停住。
苏沐橙将外套脱下来，狠狠甩了几下，才朝他走过来：“走吧，先去招待所，明早再去失踪者家里。”
程迟川却是一愣，追问道：“为什么今天不去？”
便见苏沐橙点了点手上的表：“都十一点了，我是想破案，但也不想影响他人休息。”
她莫名停顿了一下，语气忽地轻了起来：“你眼里都是血丝，我再叫你去查案，真的有点不近人情了。”
程迟川心中莫名一动，也没再说什么，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农村的路是真不好走，他走了没一会，便出了一身的汗。
“这路稀烂，我的车开不进来，就麻烦你再往前多走几步了。大概还有八百米，十分钟路程，很近的。”
程迟川嗯了一声，便又没了话讲。
苏沐橙轻啧了一声，又主动挑起了话题：“听说你一开始不是学法医的？”
程迟川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苏沐橙打开了手里的手电筒，并不看他，只轻声说了句：“别看我，看路。”
程迟川果真老老实实地看回了马路，思忖片刻，才说道：“是啊，我是半路出家。有点傻吧，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做，跑来当法医。又苦又累，还赚不到钱。”
他随口一说，其实他并不这么觉得，只是很多人都这么说。
可旁边的苏沐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程迟川也跟着停下脚步，偏过头看她，一脸疑惑：“怎么了？”
便见苏沐橙拧着眉，一脸的严肃。
“不傻，很酷。”
程迟川瞳孔一颤。
和苏沐橙坚定的眼神撞在一起，反而是他罕见地先挪开了眼神。
“是吗？”
他愣愣地看回前方，重新开始前行：“你怎么会这么想？”
苏沐橙也跟着他往前走，将手电筒的光稳稳照在他那边。
“哪有什么为什么，你当医生也好，当法医也好，都能闯出点名堂来，这还不酷吗？平常人只做好一件事就已经很累了，你居然还能做好两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