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人人羡慕的好妻子。我的妻子名叫黄玬，在市里最好的一所私立中学当教导主任，
我记得她以前长得很漂亮，虽然自从当了老师以后她的气色便大不如从前了，
可我们依旧很恩爱，结婚后的这十多年里我们从没吵过架红过脸，
不论多忙我们都会隔一段时间便带着儿子去他想去的地方旅游，即便实在因为急事耽搁，
之后也会想办法补上。每逢佳节，我们俩都会带着礼物去拜访各自的父母，
这几年里一年也没有落下过，我们的家庭十分和睦，
她的孝顺与体贴成为了我在亲戚朋友面前炫耀的资本，
而我勤劳肯干和从不沾花惹草的性格也成为了外人眼中好丈夫的标签。但就在某一天，
我的亲姐姐在商场撞见了我和一个陌生女人逛街。是的，我出轨了，
就在我儿子刚刚完成属于他的那场成人礼后不久的一天下午。
我姐姐的年龄要比我大上整整一轮，从小时候开始我便撼动不了她的权威，
虽然自从她嫁人后便没有再过多干涉我的生活，但她依旧是那个最令我忌惮的人。
我碰上谁不好？为什么偏偏碰到了她呢？她的巴掌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
我也是在那时才逐渐回忆起自己生活中的一些碎片，如今我的生活真的很美好，
而我在这日复一日的“美好”中浸泡了这么多年早已麻木，
这一巴掌终于又一次让我感觉到了疼痛，它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灵魂的深处。直到那时，
我才想起一个埋藏十多年的秘密似乎已经到了可以重见天日的时刻，
那些由谎言编织而成的梦终于不会再是可以束缚我的枷锁了。那天晚上，儿子不在家，
我顶着脸上的肿胀在楼下的烧烤摊喝的酩酊大醉，直到深夜才回到家。妻子没睡，
餐厅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看她的样子，
我知道我姐应该是将今天下午的事情都告诉给了她。见到我，她一句话也没有对我说，
只是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眼神复杂地望着我。我没有看她的脸，
习惯性地坐到了饭桌前小口的将茶水喝进肚中，与之前无数个平静的夜晚一般无二。“黄玬，
咱们离婚吧，是我出轨了，我净身出户。”黄玬看着我递来的离婚协议书浑身一颤。
我当时就这样平静地望着她的眼睛，没有任何爱意，就像那年我们决定埋下这个秘密时一样。
我和黄玬是高中同学，她学习成绩优异而我成绩垫底，毕业后她去了师范大学追寻教师梦，
我却在毕业后和朋友一起学起了烤串，虽然没有什么大出息，
但也算是有了个养家糊口的本事。我们俩人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既不互相喜欢又没有什么交情，结婚这种事就更不用想，她有着自己门当户对的男朋友，
而我也一直有着自己暗恋已久但不敢表白的服务员女孩。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又或许是命运刻意的安排，在我24岁那年，家里人开始整天整日的逼着我处对象，
催着我结婚，可我是个闷葫芦，除了会烤串其他方面简直一无是处，
在学校就没有谈过恋爱的人，到了社会上又会有哪个女孩子喜欢？
更何况是我这种又没钱又不会提供情绪价值的傻小子呢？
那段时间我翻遍了我手机的微信通讯录，也下载了各种交友软件，
但一通操作下来不仅没找到对象反而被人骗走了一万多，
搞得我真的对感情这种东西心灰意冷。
黄玬能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还要归功于我父母和她父母之间的交情了，
当时的黄玬和她的男朋友都考上了研究生，两人可以称得上是极为般配的一对。
不过黄玬的父母是比较传统的，他们讲究的是“知根知底”，
黄玬的男朋友是黄玬在外地上学时相处的一位南方小伙，
这一点对于黄玬的父母来说是不满意的，
毕竟他们不愿意让女儿远嫁给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小伙，更不愿自己的女儿随他去南方。
比起让女儿远嫁，他们更愿意让女儿和我这个他们更加熟悉些，家离得又近的穷小子试一试，
于是在双方父母的撮合下，我和黄玬有了第一次的正式约会。
刚知道这件事后的我是很抗拒的，我清楚自己和黄玬的差距，
我那时几乎已经猜到了黄玬和我见面后会说些什么话来让我死心，我怕她误会我真的喜欢她，
一想到她从此会因为这件事觉得我是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我就极为难受，
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拗不过父母的软磨硬泡，
只能硬着头皮赶到了我们提前约好的饭店。我记着当时因为挤公交到的迟了些，
而黄玬却早早地到了约会地点。
以为她一定会用完全素颜的妆容和毫无心意的随意穿搭来应付这次对她来说毫无意义的约会，
但她并没有，那天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精心搭配的衣服，
安静地坐在落地窗旁喝着奶茶。我承认刚见到她的那一刻我真的心动了，
即便我曾经说过自己真的不喜欢她，即便我们的身份已然差别巨大，
但这样一个把任何事情都会如此认真对待的女孩，真的很难不令人心动。
她同样没有我预想中那样刻薄的对待我，我们彼此心照不宣，
谁都没有提任何有关父母撮合约会的事情，
毕竟我们除去这层被我物化的身份外依旧是彼此的老同学。那天我们吃了饭，逛了街，
看了场烂到极致的喜剧电影，聊着毕业后发生在各自身上的趣闻，我们彼此相谈甚欢，
就像真的情侣一样，但我们又都刻意地避开那些敏感的话题，
彼此之间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那天过后，我们都各自回到了原有的生活之中，
就像这场约会从未发生过那样。在那场约会结束后不久的某天，
我在下班的路上意外遇到了一个从电瓶车上摔下来的姑娘，当时已是深夜，
肇事车辆早已不知所踪，宽敞的公路上，她独自一人坐在路中间扶着膝盖哭的肿了眼。
她叫程贞，当时还是个正在传媒公司实习的的大学生，我送她去了医院，
也便顺理成章的加上了她的联系方式，
这是我这一生中唯一一次有女生主动询问我的联系方式。程贞她是个很爱笑的女孩子，
除了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我从未在她脸上见到过任何悲伤的情绪，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我总会被这个疯丫头的开朗和自信所感染，发自内心的想要笑出来，她也是个不扫兴的人，
即便她恐高又晕车，却也总会不顾我的劝阻陪着我一起在游乐园玩上一整天。
我们在一起偷偷相处了三个月，虽然我因为自己当时窘迫的状态对我们的爱情羞于启齿，
不过感情这东西大多数时间都会在潜移默化中悄悄萌芽，我们的爱情也一样，
哪怕我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可爱情的种子却早在我们第一次相遇时便已经种下。三个月，
足以让它生根发芽。还记得那是一个雨天，我提着一大堆东西去了程贞家里拜访她的父母，
看见他们接待我时热情的笑脸，我觉得真正的美好生活或许马上就要降临在了我的身上，
过往的一切哭与笑都要在此刻得到了回报。饭桌上，程贞乖巧地坐在我身边，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程贞家里的所有成员，她的父母，爷爷，还有一个和程贞年龄相仿的弟弟。
饭桌上，程贞的父亲亲自给我倒了一杯白酒递到我的身前，
我当时不太懂事并没有接过那杯酒，我记着当时他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我的心也随之沉到了谷底。他们向我提起了彩礼，嘴上说着不多要，但一张口就是88万8。
饭后，程贞独自送我下了楼。那是我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程贞哭，
她抱着我的肩膀哭成泣不成声，我没怪她，毕竟她弟弟也要结婚，需要钱很正常，
而当时的我刚刚盘下我当学徒的那家店铺，口袋里的余钱甚至拿不出那88万8的一个零头。
我拒绝了程贞送我回家的请求，独自一人骑车回家的路上，我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一块，
不过这感觉不痛也不痒，我自然也没哭。那天，
我阴差阳错的骑到了我们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那条公路，那条路年久失修崎岖不平，
路灯也时亮时暗让人看不清前路，在这样的路上骑车很不稳定，
我一个不注意便从车上摔了下来，沿着公路向前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那种从身上各处传来的刺痛，痛的我止不住的流眼泪，
那刻骨铭心的痛感即便过了十几年仍旧留在我的心尖，哪怕是现在想起也会隐隐作痛。是啊，
哪里有什么肇事车辆？造成我摔倒的真凶，不就是这崎岖不平的道路和年久失修的路灯嘛？
痛啊，太痛了。我忘了那天我是怎么回的家，但自那以后程贞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
微信头像也永远定格在了她那张甜美地**上。失去程贞后我彻底对自己的爱情心灰意冷，
为了让自己忘掉她，我将自己的全部心力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我本以为自己生活又将会回到正轨，但老天好似要将我对感情的所有期望彻底碾碎，
因为不久之后黄玬竟主动找上了我，她开口后的第一句话便令我不知所措。“程毅，
咱们结婚吧。”即便那时距离我们第一次约会才过了不到半年，
可她和我都好似短暂经历了数十年一样变得沧桑了许多，比起我们上一次见面，
这一次的她没有画着精致的妆容，衣服也宽松了一些，
而我早已不再是那个满是幻想的少年了。这一次我们比上一次更加坦诚，
彼此之间少了虚假的客气，多了些诚意。这是我们第二次约会，与其说是约会，
倒不如说是一场公平的交易。“结婚嘛？和我？你爱我嘛？如果不爱，为什么要结婚？
”我反问黄玬，看见她沉默，我心里也大概有了点数。“爱与不爱真的那么重要嘛？
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想我们之间会有爱的。”过了很久黄玬才缓缓开口，
可那时的她毕竟还是个学生，心里藏不住事，她演的实在太假了。“你怀孕了吧，
孩子是你前男友的？”“没有，你别胡说。”在外人眼里我一直都是一个老实人，
可我是否真的“老实”只有我自己清楚，很多时候我只是不愿说不愿做，
而不是真的看不清看不懂，不论她怎么说怎么做，
当黄玬以这种状态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一切其实都已经很明确了。
“既然你想和我这个你并不爱的人结婚，那咱们就要彼此之间交换一下诚意，
要不然你不会觉得这个所谓的爱情如此荒诞嘛？”黄玬当时拄着脸沉思良久，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那我先说吧，我同意和你结婚，
但是我觉得我应该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的态度将决定我今后该如何待你。
”黄玬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晶莹。眼泪嘛，女人的诡计罢了。“首先，
我的原则很明确，如果你已经怀了你男朋友的孩子，那你就是他的女人，婚后我不会碰你，
自然也不会干涉你生孩子，这个孩子说到底你也有能力抚养，
我能做的只是扮演好一个丈夫的角色，给你和孩子一个台阶下，
而这样的你也没资格朝我要彩礼。我的诉求是，你我结婚我不会给你彩礼，
不给彩礼的原因我父母可以不清楚，但你父母一定要清楚，
而且在外人面前咱们要统一口径绝对不能将不给彩礼的事情说出去。”“其二，
如果你如今没怀孕，那我可以娶你，而且是明媒正娶，彩礼五金都可以给，
但我们家什么条件你也清楚，像88万这种数字就不要提了，我不会为了和你结婚掏空家里，
我希望你明白。”我将自己的所有条件都告知给了黄玬，
在程贞离开后我无时无刻不在设想着自己未来的爱情会是什么样的，而像今天这种情况，
我早已在脑海中预言过无数次。她选择了第一条，就这样，我们之间达成了一个协议，
这也便是藏在我们之间的秘密。婚后不久，她生下了那个孩子，八斤多健健康康的娃娃。
当时在产房外看着我家中的所有人开心雀跃的样子，我只能默默地笑着，
就像程贞告诉我的那样，无论遇到什么事情，笑一笑总会过去的，而这一过便是18年。
那天黄玬的眼中依旧挂着晶莹。眼泪嘛，女人的陷阱。“能不离嘛？
”黄玬将离婚证书揣进怀里，捂着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也不清楚她什么意思。
“是我出轨了，我对不起你。况且我也真没什么值得你留念的，现在孩子大了，
这场荒诞的戏码也该结束了。”回想这十多年的生活，我只觉得无比荒诞，
为了省去那天价的彩礼，我失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青春，也消磨了自己所有的精神与斗志，
虽然这些年我的烧烤店有了些起色，88万也不再是什么天价，可得到这一切，
我付出了整整十八年。
现实中又有多少人在他们当初正风华正茂的年纪因为被这“天价彩礼”所累，
从而放弃了自己最爱的人选择了和我如今一样的生活，这种生活虽然平稳甚至令外人羡慕，
但在它华丽的外表下却是早已被生活腐蚀到体无完肤的空洞，就像我的心那样，
自从程贞离开后便已经空了。“程毅，这十八年你真的对我没有产生一丁点的感情？
”黄玬不停揉搓着头发，泪眼婆娑地抬头望向我。“黄主任，您觉得呢？
您怕是入戏太深了吧，我觉得这场戏的结尾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从此以后，
我在我姐和其他亲戚面前会再也抬不起头来，而你全身而退啊。
”我实在不清楚黄玬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这十几年间我们之间产生了爱情？这不可能，
我也不相信。“程毅，既然你这么怕在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那咱们不离不就好了，
夫妻之间总会有些矛盾的不是嘛。”“够了黄主任，我根本不怕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些年我被你那些知道咱们关系的闺蜜笑话的还不够多嘛？我只是不想再被你拴着走了，
这种生活我过够了！”我觉得黄玬一定是疯了，如今这样的生活还有什么值得她去留念的呢？
她是个女人，需要一个体面的理由来离婚，我觉得我这么做对她早已经仁至义尽了。
“这件事你容我考虑一下。”黄玬将离婚协议书仔仔细细地叠了起来，
她抹干净了脸上的眼泪，头也不回的回了卧室，我们之间的谈话也就这样草草结束了。深夜，
我坐在窗台边一根一根抽起了烟，不知不觉脚下已经被烟蒂填满。细细想来，
我应该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这种几乎要被烟雾熏到窒息的感觉了，我记着我已经戒烟很久，
但为什么再次抽起烟来的时候却没有咳嗽呢？难道是烟瘾戒的不够彻底？是啊，
那些小子天天在我店里抽烟，我一个天天抽二手烟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个环境中戒掉烟呢？
我想明天回去我一定要警告这帮小子抽烟的时候离我远一点，我在戒烟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屋外的鞋柜那里没有黄玬平时穿的鞋子，她那时早早的出门去了。
在我收拾洗漱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弹出来一条消息，是短视频平台的推送消息。
那是一条教人做蔬菜沙拉的视频，面对摄像头的博主显得有些拘谨，因为没有专业设备拍摄，
她的声音有些小，视频画面的质量也很低，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论怎么看都不太专业的视频却有着近乎百万的点赞量，
评论区内也充满着网友对博主的鼓励和安慰，
还有许多从其他博主那里跳转到此的人在热烈地刷着屏，
其中点赞数最多的一条评论上写着“愿博主美梦成真”。
这位博主的网名就叫做“美梦程贞”。是的，她就是那个程贞，她的笑容依旧甜美，
在视频美颜的加持下，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一丝岁月的沧桑，就仿佛她未曾老去，
反观我自己，已经是一个被岁月磨平棱角的无聊大人了，脸上的鱼尾纹早就清晰可见。
我记着程贞视频的爆火源自她和一个网红摄影博主合拍的一期视频，
正在公园里晒太阳的程贞发现博主正在给她拍照后并没有生气，
而是冲着摄像头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
她的笑容在博主高超的摄影技术下与那日的夕阳完美融合在了一起，
那份源自程贞笑容中的甜美与美好同她身下那象征着她所遭受苦难的轮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事后博主将洗好的照片装进相框送给了程贞，也自然而然的提起了程贞的一些往事。
程贞讲述自己的腿是舍命救下一个孩子的时被车辆碾压的，
而被救的那家人却没有支付程贞的医疗费甚至没有留下一句谢谢，
只在确认过孩子毫发未伤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程贞的弟弟当时刚刚结婚，
家里没有足够的钱来支付她的医药费，
程贞的腿正是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救治从而错过了最佳手术时期导致了终身残疾。
每当提起这段往事时，程贞总会不自觉的红了眼眶，脸上的笑容也会因此变得有些苦涩，
但她又说自己并不后悔，哪怕再给她一次选择是否要救下那个男孩的机会，她依旧会选择救，
毕竟苦难什么的也总好过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
当博主问起程贞有没有什么还未实现的梦想时，
程贞想回答说自己很想赚够足够她活一辈子的钱后去冰岛定居，
她说很向往那种可以自己一个人坐在壁炉旁安静看书的感觉。那位博主很同情程贞的遭遇，
也决定帮程贞完成梦想，当知晓程贞一直有在做视频后，
她便用自己的方式帮程贞成功起了号，众多网友在看了博主的视频后纷纷跑来给程贞加油。
如今的程贞其实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网红了，
她最新发布的几条视频都有着很高的质量和播放量，视频内容也很有趣，但比起如今的她，
大多数的网友还是更愿意发掘没成名之前的程贞，
她以前那些自己摸索着拍摄的视频自然也就在这些网友的助推下一个接着一个的爆火了起来。
视频中那显得有些笨拙但依旧努力教学的程贞，
让我仿佛又一次见到了曾经那个阳光上进的女孩，哪怕我们不曾相识过，
但面对这样一个经历过如此多苦难却还依旧坚韧不拔的女孩，
我真的很愿意在心里对她说一句。“愿你美梦成真”我真的很想和程贞聊聊天，
问一问她的近况，但经过无数次的心理挣扎后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关掉了私信的对话框，
我觉得如今她的生活充满希望，我没必要为了自己的私欲打破她已经迈上正轨的新生活，
更何况我还是一个有家的人，即便这个家是由谎言组成的。那天黄玬做了早饭，
我来到厨房一眼就看见了冰箱门上贴着的纸条，她经常用这种方式告诉我早饭放在微波炉里。
而我因为和她赌气并没有吃那些东西。即便当时我已经向她提出离婚的想法，
可她还是要当着我的面扮演一个贤妻良母嘛？儿子又不在家里，她这么做又是演给谁看呢？
在开车赶往市场采购烧烤店所需食材的路上，
我不停回忆着黄玬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是如何扮演一个好妻子的，
她贤惠孝顺的形象被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可她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虚假，
明明这是一段没有爱的婚姻，我们都清楚这明明是一场戏，可她为什么要演的这般逼真呢？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秘的原因，那又是什么原因会导致她不愿和我离婚呢？
我最后想到了一种最为贴切的可能，她既然不想和我离婚，那原因也只有这一种了。
我当时便调转车头驶向黄玬父母的家，那天我去的很早，
老两口对我的突然到访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每周我或者黄玬都会回来这里陪他们聊聊天。
两位老人热情地拉着我进了屋，拿出刚买的新鲜水果和藏了好久的零食，
不停地询问着我们两人的近况，就像这十多年间他们曾做过无数次那样。
而我拜访他们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因为我当初与黄玬曾约定过要让她的父母知晓为何我与她结婚后不给彩礼，
要她将自己已经怀孕的消息告诉给她的父母，但当我真的同他们问起有关彩礼的事情后，
我得到了一个其实并不令我感到意外的答案。按二老的回答来说，
我们家实际上给过黄玬家五十万的彩礼，
虽然他们家起初因为彼此都是熟人只想要个几万块意思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