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信邪的少年十八岁生日那天,廖阳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对着树干狠狠踹了一脚,
枯黄的叶子簌簌落下,像是在回应他的挑衅。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转身跨上他那辆二手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小兔崽子!又去哪儿野?
"父亲廖大山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带着一贯的严厉。廖阳头也不回,
竖起中指朝天空比了比,加大油门冲出了村子。后视镜里,他看见父亲站在院门口,
手里还拿着劈柴的斧头,脸色铁青。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廖阳喜欢这种速度带来的**感。
他讨厌那个死气沉沉的小山村,讨厌父亲整天神神叨叨说什么"举头三尺有神明",
更讨厌村里那些见了黄鼠狼都要鞠躬的老头老太太。"迷信!"廖阳对着空旷的山路大喊,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摩托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廖阳却毫不减速。
他要去镇上找哥们儿喝酒,庆祝自己正式成年。十八岁,在法律上已经是个完整的人了,
他盘算着等攒够钱就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大城市闯荡。镇上的小酒馆里烟雾缭绕,
几个和廖阳年纪相仿的少年已经喝得面红耳赤。见廖阳进来,他们起哄着要他喝"成年酒"。
"阳哥,听说你们村后山有黄大仙,真的假的?"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子挤眉弄眼地问。
廖阳仰头灌下一杯白酒,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放屁!都是些装神弄鬼的玩意儿。
上个月我还逮了只黄鼠狼,差点扒了它的皮做围脖!""**,阳哥牛逼!
"几个少年纷纷竖起大拇指,"听说那东西邪性得很,会报复人...""报复个屁!
"廖阳又倒了一杯酒,"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怕几只畜生?"酒过三巡,已是深夜。
廖阳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跨上摩托车。夜风一吹,酒劲上头,眼前的道路开始变得模糊。
但他还是固执地拧动油门,摩托车歪歪扭扭地驶向回村的路。2黄皮子讨封月光惨白,
照得山路像一条蜿蜒的死蛇。廖阳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不得不放慢速度。转过一个急弯时,
他突然看到前方有个黑影站在路中央。"操!不要命了?"廖阳猛地刹车,摩托车差点侧翻。
他踉跄着下车,正要破口大骂,却愣住了。那不是什么人,
而是一只——廖阳揉了揉眼睛——一只直立行走的黄鼠狼!月光下,
那黄鼠狼的皮毛泛着诡异的金色光泽,两只前爪像人手一样垂在身前。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它竟然穿着件红色的小马甲,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珠子。
廖阳的酒瞬间醒了一半。他听说过村里老人讲的"黄皮子"故事,
但一直以为那是吓唬小孩的玩意儿。此刻,那只黄鼠狼就站在离他不到三米的地方,
绿豆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你...你是什么东西?"廖阳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弯腰从摩托车旁抽出一根防身的铁棍。黄鼠狼的嘴巴动了动,
发出的却是苍老的人声:"小伙子,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廖阳头上。他记起来了,奶奶生前说过,
有些动物修炼到一定年头会找人"讨封",如果人说它像人,
它就能修成人形;如果说它像神,它就能成仙。但奶奶也警告过,千万不能得罪它们,
否则..."我去**!"恐惧化作了愤怒,廖阳抡起铁棍就朝黄鼠狼砸去,"装神弄鬼!
"铁棍带着风声落下,黄鼠狼敏捷地一闪,但还是被擦到了后腿。它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
不似任何动物能发出的声音。廖阳看到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怨毒的红光,
然后迅速窜进了路边的草丛。"滚!再让老子看见,扒了你的皮!"廖阳对着草丛吼道,
手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深吸几口气,重新骑上摩托车。酒已经全醒了,后背全是冷汗。
刚才那一幕太过真实,不像是醉酒产生的幻觉。廖阳使劲摇了摇头,
决定明天一早就去镇上找个医生看看眼睛——一定是喝多了出现幻觉了。
剩下的路程廖阳开得格外小心,不时回头张望,生怕那只诡异的黄鼠狼又冒出来。
终于看到村口那棵老槐树时,他长舒了一口气。就在摩托车即将驶过老槐树的瞬间,
一阵刺骨的阴风突然刮过。老槐树的枝叶剧烈摇晃,投下的影子像无数只伸向廖阳的手。
他猛地刹车,心跳如鼓。"谁?"廖阳警惕地环顾四周,握紧了铁棍。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树叶沙沙作响。廖阳咽了口唾沫,正要重新发动车子,
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咯咯"的笑声。他抬头一看,
差点从摩托车上摔下来——那只黄鼠狼正蹲在老槐树最低的枝干上,俯视着他!月光下,
黄鼠狼的嘴角诡异地向上翘起,露出细密的尖牙。它受伤的后腿还在滴血,
把树皮染成了暗红色。"你会后悔的..."黄鼠狼的声音像指甲刮擦玻璃,
让廖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廖阳想逃,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他想喊,
却发不出声音。黄鼠狼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绿光,死死盯着他。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犬吠。
黄鼠狼的耳朵动了动,警惕地看向声音来源。趁这个机会,廖阳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猛拧油门,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3真假父亲回到家时,院子里一片漆黑。
廖阳轻手轻脚地停好车,生怕吵醒父亲又要挨骂。他摸黑走向自己的房间,
却在经过厨房时听到里面有动静。"爸?"廖阳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厨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父亲廖大山站在门口,背对着月光,看不清表情。"这么晚才回来?"父亲的声音有些奇怪,
比平时更加嘶哑。廖阳松了口气:"跟朋友喝了点酒。您怎么还没睡?"父亲没有回答,
而是慢慢转过身。月光照在他的脸上,
廖阳倒吸一口冷气——父亲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绿光,就像...就像那只黄鼠狼!
"你...你怎么了?"廖阳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父亲咧嘴笑了,
这个笑容让廖阳浑身发冷——太像那只黄鼠狼了!"阳阳,来,爸给你煮了醒酒汤。
"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甜腻,像蜜里掺了毒。廖阳这才注意到,
父亲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更可怕的是,
他看见父亲的指甲不知何时变得又尖又长,在月光下泛着寒光。"我不喝!"廖阳转身就跑,
却被父亲一把抓住了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完全不像是五十多岁的农民该有的力气。"乖,
喝了它..."父亲的声音越来越不像人类,夹杂着某种动物般的嘶嘶声。廖阳拼命挣扎,
另一只手摸到了桌上的擀面杖,想都没想就朝父亲头上砸去。"砰"的一声闷响,
父亲松开了手,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黑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你不是我爸!
"廖阳颤抖着后退,"你到底是谁?
"父亲——或者说那个占据父亲身体的东西——慢慢直起身子。
它的脖子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歪向一边,刚才被击中的地方凹陷下去,却没有流血。
"聪明的孩子..."它用父亲的声音说着,却带着黄鼠狼的腔调,"但你伤了我的真身,
必须付出代价。"廖阳的脑子嗡嗡作响,
他想起那只被他打伤的黄鼠狼说的话——"你会后悔的"。难道眼前这个不是父亲,
而是那只黄鼠狼变的?就在这时,廖阳听到地窖方向传来微弱的敲击声。他灵机一动,
趁"父亲"不注意,猛地冲向地窖门。身后传来愤怒的嘶吼,但他已经拉开了地窖的门板。
地窖里,真正的廖大山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正拼命用脚踢着墙壁。看到儿子,
他激动得直哼哼,眼睛里满是惊恐。廖阳瞬间明白了——地上那个"父亲"是假的!
他飞快地解开父亲的绳索,拽出嘴里的破布。"快跑!是黄皮子!
"父亲刚能说话就嘶哑地喊道。4寻找张婆婆父子俩刚爬出地窖,
就看到那个假"廖大山"站在院子里等着他们。月光下,它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
衣服被撑破,露出下面金黄色的皮毛。它的脸拉长变尖,眼睛变成两条竖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