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捉到数次偷我外卖的贼，结果发现是室友！晚上十点半。电脑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酸，
胃里空得能听见回声。连续加了三天班，这会儿脑子里只剩下一团浆糊和嗷嗷待哺的五脏庙。
手指机械地点开那个熟悉的黄色图标，划拉着屏幕。红烧牛肉面？太敷衍。沙拉？
现在吃这个跟吃草没区别。炸鸡？
罪恶但诱人……手指在“吮指原味鸡套餐”的图片上悬停三秒，
最终屈服于胃袋的哀嚎和大脑的**。下单成功！预计送达时间：22:55。
像注入了一针强心剂。我瘫在椅子上，许冉，一个被资本主义压榨到只剩一口气的社畜，
此刻唯一的盼头就是那口酥脆多汁的炸鸡。时间一分一秒爬得比蜗牛还慢。22：50，
手机一震：【骑手小王】您的外卖已送达，挂门把手上了，祝您用餐愉快！图片里，
那个印着醒目红白K记logo的袋子，正稳稳挂在我们合租公寓大门的把手上。来了！
我像弹簧一样蹦起来，拖鞋都顾不上穿好，光着脚丫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向玄关。
心脏因为饥饿和期待咚咚直跳。开门！门外，空荡荡的楼道感应灯散发着惨白的光。
门把手上，干干净净。连根鸡毛都没有。？？？我懵了。探出头左右看了看，
楼道里鬼影子都没一个。低头再看手机图片——没错啊！就是这门！就挂在这把手上的！
一股邪火“噌”地就窜上了天灵盖。又！是！谁？！这他妈是第几次了？！第三次？第四次？
上周我攒钱点的那份巨无霸鳗鱼饭，心心念念等了一天，
结果下去拿就剩个空荡荡的送达通知！上上次是奶茶，备注了“放消防栓后面”，
结果消防栓后面干净得像被狗舔过！还有那次轻食沙拉……妈的，连草都偷？！“操！
”憋屈和愤怒冲得我眼前发黑，一拳砸在冰冷的金属门框上，指关节生疼。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胃此刻更是火烧火燎地**。我哆嗦着手点开APP，
找到那个“订单异常”的按钮，狠狠戳下去！理由？外卖被偷！
客服机械的道歉和“下次给您备注放隐蔽点”的屁话听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下次？
还有下次？我他妈连这次都过不去！泄愤似的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我像只困兽在客厅里转圈。
目光扫过紧闭的两扇卧室门。一个住的是吴超，公司程序员，号称加班狂魔，
平时闷葫芦一个，见面点个头算打招呼。另一个住的是陈默，自由插画师，作息日夜颠倒，
神龙见首不见尾。是谁？到底他妈的是谁干的？！“吴超！
你昨天半夜是不是又点那家螺蛳粉了？臭得我后半夜都没睡着！”早上洗漱间，
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没好气地冲着正在刷牙的吴超抱怨。其实是试探。吴超含着泡沫，
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眼神有点飘忽：“啊…是啊，加班饿了。下次…下次注意。
”他快速漱口，毛巾胡乱擦了下脸，逃也似的溜回自己房间，“砰”地关上了门。螺蛳粉？
我昨天被偷的那份，就是螺蛳粉！那家“臭香王”的包装袋特别扎眼，红底黄字。
我烦躁地拉开客厅的垃圾桶盖子——空的。刘姨昨天刚清理过。心头的疑云更重了。中午，
我特意提前溜回家。轻手轻脚打开门，客厅没人。吴超的房门关着，
里面隐约传来敲键盘的声音。陈默的房门也关着，估计在补觉。我假装去厨房倒水，
目光却像雷达一样扫射。路过客厅垃圾桶时，脚步顿住了。桶里多了个袋子。
一个印着大大“M”logo的牛皮纸袋。麦香鸡？这不是我前天晚上被偷的那家吗？！
那家店为了环保，用的都是这种特制的牛皮纸袋，上面还印着只卡通小鸡！
我当时还拍了送达照！袋子被揉成一团塞在桶底，
但那个标志性的“M”和小鸡图案清晰可见！旁边还扔着几张油腻腻的餐巾纸。
血一下子冲上头顶。我猛地看向吴超紧闭的房门。他刚才说昨天点的是螺蛳粉，
那今天这麦香鸡的袋子是谁的？陈默？陈默从来不吃这种快餐！
而且陈默昨晚好像根本没回来！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子里炸开。家贼！
复仇的火焰在胸腔里熊熊燃烧。这次，我要人赃并获！
目标锁定：小区门口新开的那家“川味居”。贵，但口碑爆棚，招牌是魔鬼辣子鸡丁。
最重要的是，
他家外卖包装独一无二——一个亮黄色的、印着狰狞辣椒和“地狱挑战”黑体字的硬质纸盒！
外面还套着印有巨大店名logo的透明塑料袋。就它了！
我特意选了吴超今天调休在家的日子。下午五点，准时下单。
备注写得清清楚楚：“请务必放于门口红色脚垫正下方！务必！谢谢！
”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像战斗的号角。我深吸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机调成静音，
只留了震动。然后，我轻轻拉开自己房门一条缝，像只准备捕猎的猫，屏息凝神，
眼睛死死盯住大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道里偶尔传来邻居开关门的声音，
每一次都让我神经紧绷。六点十分，手机屏幕在昏暗的房间里骤然亮起！疯狂震动！
【骑手小张】您的外卖已按备注放置于门口红色脚垫下方，祝您挑战地狱辣成功！
[图片]图片上，那个亮瞎眼的黄色“地狱”盒子，
正稳稳当当地躺在我指定的红色脚垫下面！像一颗等待引爆的炸弹。来了！我肾上腺素飙升，
手心全是汗，呼吸都放轻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缝外的动静。
一秒…两秒…十秒…吴超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缝！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左右张望，
眼神鬼祟——正是吴超！他看到门口没人，明显松了口气。动作快得像只老鼠，
嗖地一下窜出来，目标明确地直奔红色脚垫！弯腰，伸手，
一把捞起那个亮黄色的“地狱”盒子！动作一气呵成，熟练得让人心头发寒！
就在他抓住袋子，直起身，脸上甚至可能还带着一丝得逞的窃喜，
准备转身回房的瞬间——我猛地拉开房门，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冲了出去！
积蓄了多日的怒火和憋屈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拔高、尖利，
甚至破了音：“吴超！你手上拿的什么？！”“哐当！”吴超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抖，
那个亮黄色的“地狱”盒子差点脱手砸在地上。他猛地转过身，脸色瞬间褪得惨白，
像见了鬼一样瞪着我，嘴唇哆嗦着：“冉…冉冉？你…你怎么在家？”“我怎么在家？
”我一步步逼近，眼睛喷火，死死盯着他手里那个刺眼的袋子，“我不在家，
好让你继续偷我的外卖是吧？！”“偷…偷什么？！”吴超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
下意识地把袋子往身后藏，声音因为心虚而发颤，“这…这是我的！我刚点的！
”他试图挤出一点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你的？”我冷笑，声音像淬了冰，
“订单尾号9473，魔鬼辣子鸡丁，付款人许冉！你敢打开袋子看看里面的订单小票吗？！
”吴超的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紫，攥着袋子的手背青筋暴起，指关节捏得发白。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凭什么给你看！这是我的隐私！许冉，你别太过分！
不就一个外卖吗？至于吗你！”“至于吗？！”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陡然拔高，
在狭窄的过道里回荡，“吴超！**摸着良心问问自己！这是第几次了？！我的鳗鱼饭！
我的奶茶！我的沙拉！还有前天的螺蛳粉！昨天的麦香鸡！
垃圾桶里那个印着小鸡的牛皮纸袋还在呢！要不要我现在就去翻出来拍你脸上？！
你房间飘出来的螺蛳粉味，当我鼻子是摆设吗？！”我的声音又急又厉，
像连珠炮一样砸过去。吴超被我吼得步步后退，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壁上，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眼神躲闪，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你…你胡说！证据呢？！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你东西了？那些…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你别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我怒极反笑，猛地掏出手机，屏幕解锁，直接怼到他眼前，“看看！这是什么？！
骑手拍的送达照！清清楚楚放在我的红脚垫下面！再看看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一模一样的‘地狱’盒子！吴超，人赃俱获！你还要怎么狡辩？！”屏幕上亮黄色的盒子，
和他手里死死攥着的那个，在惨白的灯光下，刺眼得一模一样。铁证如山！
吴超像是被抽掉了脊梁骨，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难堪。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狡辩的字眼。
他死死攥着那个偷来的“地狱”盒子，仿佛那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过道里的空气凝固了，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他压抑不住的、带着恐惧的抽气声。就在这时，“吱呀”一声，
对面陈默的房门开了。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探出头，
显然是被我们激烈的争吵吵醒了。看到我和吴超在过道里剑拔弩张的对峙，
以及吴超手里那个无比扎眼的外卖袋，陈默的睡意瞬间飞到了九霄云外，眼睛瞪得溜圆。
“冉姐…超哥…这…这是怎么了？”陈默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满满的困惑。
他的目光在我愤怒的脸和吴超惨白如纸、手里还攥着“赃物”的脸上来回扫视，
最后定格在那个亮黄色的“地狱”包装上，眼神渐渐从迷茫变成了然，
随即浮上一丝震惊和鄙夷。第三方证人，到位。好戏，才刚刚开场。陈默的出现像一根针，
瞬间刺破了吴超强撑的伪装气球。他攥着“地狱”盒子的手猛地一缩，眼神慌乱地扫过陈默，
又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移开，脸上那点强装的镇定彻底崩盘，只剩下**裸的难堪和绝望。
“没…没事！误会！都是误会！”吴超的声音干涩发紧，语速快得像要咬到舌头，
他试图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着陈默，“默默你回去睡吧！我跟冉冉闹着玩呢！
”“闹着玩？”我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刺骨的寒意，一步不让地堵在他面前，“吴超，
你管偷我价值158块的魔鬼辣子鸡丁叫‘闹着玩’？
你管连续偷我至少五次外卖叫‘闹着玩’？！”我目光转向陈默，语速飞快，条理清晰，
“默默你来得正好！你评评理！吴超，他！就是那个偷我外卖的贼！人赃俱获！铁证如山！
现在还想抵赖！”我把手机屏幕再次怼到陈默眼前，上面的送达照片清晰无比。
陈默看着照片，又看看吴超手里那个一模一样的亮黄色“地狱”盒子，
再看看吴超那张惨白扭曲的脸，眼神里的震惊和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他张了张嘴，
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房门完全拉开，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
用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当个见证者。吴超被陈默这无声的审判**得浑身一颤，
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起来。他猛地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困兽般的疯狂和怨毒，
声音因为极度的羞愤而尖利：“许冉！你够了！不就是一份外卖吗？！
你至于闹得人尽皆知吗？！小气吧啦的！我赔你钱！双倍赔你！行了吧？！”他说着，
空着的那只手就想去掏手机。“赔钱？”我嗤笑一声，声音像冰渣子，“吴超，
你以为这是钱的事？这是偷窃！是道德败坏！是不要脸！”我往前逼近一步，
逼得他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我要你当着刘姨、当着陈默、当着所有被你恶心过的人的面，亲口承认，
你就是那个偷外卖的惯犯！承认你偷了我的鳗鱼饭！我的奶茶！我的沙拉！我的螺蛳粉！
我的麦香鸡！还有今天这份辣子鸡！说！”我的声音在狭窄的过道里回荡，
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吴超被我逼得脸色由白转青，额头上青筋暴起，
攥着外卖袋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袋子被他捏得变了形，
里面隐约透出辣椒和鸡肉的香气，此刻闻起来却只让人觉得反胃。
“我…我……”他嘴唇哆嗦着，眼睛赤红，胸膛剧烈起伏，像拉风箱一样喘着粗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