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游戏结算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我机械地放下手机，
望着屏幕上那行冰冷的文字：「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奖励金三千万。」三千万。
听起来很多，可我宁愿这些钱从未存在过。「宿主，检测到您情绪波动剧烈，
是否需要心理疏导服务？」系统的声音依然那么温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冷笑一声：「不用了，把钱打到我账户上就行。」银行卡到账短信很快响起，
余额后面多了八个零。可这些数字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串毫无意义的符号。站起身，
我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三年前，我还是个为房租发愁的普通上班族，
直到那场车祸让我陷入昏迷，系统找上了我。「想要活下去吗？」它问。「想。」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去完成一个任务，攻略一个名叫顾墨寒的男人，让他彻底爱上你。
任务完成后，你不仅能活下去，还能获得三千万奖励。」听起来像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我当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系统将我的灵魂投入到一个名叫苏晴的身体里，
那是顾墨寒的未婚妻，一个被家族抛弃的落魄千金。顾墨寒是顾氏集团的太子爷，
也是整个江城最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他英俊、冷漠、高不可攀，
对苏晴这个未婚妻不屑一顾。按照系统给出的攻略路线，我需要先示弱博取同情，
再展现才华吸引注意，最后用深情打动他的心。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我装作意外受伤，
顾墨寒果然心软送我去医院；我在公司会议上提出创新方案，
让他刮目相看；我在他生病时彻夜照顾，终于看到他眼中的温柔。
攻略进度条一点点上升：30%、50%、80%、95%...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那天晚上，我无意中听到顾墨寒在书房里打电话。
「...苏晴的病情怎么样？还有多久？」「...我知道，我会陪她走完最后一程的。」
「...别担心，等她走了，我就和你公开关系。」原来，真正的苏晴早就得了绝症，
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顾墨寒对我的温柔，不过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怜悯。而他口中的「你」
，是他真正爱着的女人——他的初恋白月光林诗雅。我站在门外，听着他们腻腻歪歪的情话，
心如刀绞。「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你没告诉我苏晴得了绝症！」
系统沉默了很久才回答：「这并不影响任务完成，攻略进度已经达到95%，
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能成功。」「可她快死了！我完成任务后要怎么办？」「任务完成后，
你的灵魂会回到自己的身体，苏晴的身体自然死亡。这本来就是注定的结局。」我明白了。
我不过是个替代品，替真正的苏晴体验最后的爱情，然后在她最幸福的时候死去。
顾墨寒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让他心动的苏晴，根本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第二章知道真相后，
我再也装不下去了。看着顾墨寒虚伪的温柔，我只觉得恶心。「苏晴，你今天怎么了？
看起来心情不好。」他关切地问道。我冷冷地看着他：「没什么，
就是突然觉得这一切很可笑。」顾墨寒皱眉：「什么意思？」「一个快死的人，
还奢望什么爱情呢？」我嘲讽地笑了笑，「你说是吧，顾总？」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知道了？」「知道什么？知道我得了绝症？
知道你只是在可怜我？还是知道你心里爱着的是别人？」我一步步逼近他，
看着他慌乱的表情，心中涌起快意。「苏晴，你听我解释...」「不用解释了。」
我打断他，「我累了，这场戏我不想演下去了。」「什么戏？苏晴，你在说什么？」
我看着他困惑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想笑。他永远不会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
根本不是他认识的苏晴。从那天开始，我不再配合他的关怀，不再对他的温柔感动，
甚至开始故意惹他生气。
攻略进度条开始下降：90%、85%、80%...系统不断发出警告：「宿主，
您的行为严重偏离任务目标，请立即纠正！」我充耳不闻。既然这具身体注定要死，
既然这场爱情注定是假的，那我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系统，我不做了。」「宿主，
您一旦放弃任务，将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体，您的本体也会死亡。」「那就死吧。」
我平静地说道，「反正这一切都是假的。」就在这时，顾墨寒冲进了房间。「苏晴，
我们谈谈。」他的眼中满含焦急，「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你其实很爱我？」我冷笑，「顾墨寒，你知道吗？有些话说出来只会显得更加虚伪。」
「我没有...」「你有。」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从头到尾，你爱的都不是我。
你爱的是你心中那个完美的苏晴，那个善良、温柔、让你怜惜的苏晴。」
「可真正的苏晴是什么样子，你根本不知道。」他愣住了。
我继续说道：「你以为自己很伟大，陪着一个将死之人走完最后一程。可你想过没有，
也许她并不需要你的可怜？」「苏晴...」「也许她想要的是真正的爱情，
而不是廉价的同情。也许她宁愿一个人死去，也不愿意接受这种虚假的温柔。」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顾墨寒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我知道我的话刺痛了他。
但我不在乎。这本来就是事实。第三章第二天，我接到了公司解雇通知。
理由是「工作态度恶劣，严重影响团队合作」。我明白，这是顾墨寒的报复。
既然我不配合演这场戏，他也没必要继续维持表面的和谐。收拾东西离开公司的时候，
我看到林诗雅站在顾墨寒的办公室门口。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笑容甜美，
正是那种惹人怜爱的类型。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过来。
「你是苏晴吧？我是林诗雅。」她的声音很温柔，「我听墨寒说过你。」「哦？
他怎么说我的？」林诗雅有些尴尬：「他说...他说你是个很坚强的女孩。」
我忍不住笑了。坚强？顾墨寒真会说话。「林**，你知道我得了绝症吗？」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怎么...」「怎么能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我接过她的话，「因为我想死得明白一点。」「苏晴，你不要这样说...」「不用安慰我。
」我看着她惊慌的表情，「我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如果有一天，
你发现自己深爱的人其实爱着别人，而你不过是个替代品，你会怎么办？」
林诗雅的脸变得更白了。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这话里的含义。
「我...我不知道。」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知道。」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会痛苦，
会绝望，会恨不得立刻消失。」「但是最后，你还是会选择成全他们，因为你爱他。」说完，
我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公司。身后传来林诗雅的抽泣声，我没有回头。有些痛苦，
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而我，已经不想再理解任何人了。回到住处，我直接躺在床上，
望着天花板发呆。攻略进度条已经降到了50%，系统的警告声越来越急促。
可我一点都不在乎。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我以为是外卖，打开门却看到顾墨寒站在门外。
他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满含愤怒。「苏晴，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冲进房间，抓住我的肩膀，
「你为什么要去找诗雅？你知道你的话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快意。「我伤害了她？」我反问，
「那你们伤害我的时候，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们什么时候伤害你了？」「从头到尾！」
我推开他，「从你们背着我卿卿我我开始！」顾墨寒愣住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好骗？」我冷笑，「顾墨寒，你们的每一通电话，每一次见面，
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们在我面前演恩爱夫妻，背地里却是真正的有情人。
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吗？」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我知道，我的话击中了他的要害。
第四章顾墨寒走了。他走的时候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愧疚，
有痛苦，还有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我不在乎。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接下来的几天，
我哪里都没去，就待在家里等死。苏晴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能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流逝。
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也许是因为这本来就不是我的身体，也许是因为我早就看透了一切。
死亡对我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第五天，顾墨寒又来了。这次他没有生气，
只是静静地坐在我旁边。「苏晴，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你说得对，
我确实伤害了你。」我没有回应。「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对你好一点，你就会开心。
我以为你需要的是陪伴和关怀。」「但我错了。」他苦笑，「你需要的是真心，
而这恰恰是我给不了的。」我转过头看着他：「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我想说，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我希望能够诚实一点。至少不要让你在最后的时光里，
还要承受这种痛苦。」「可惜没有如果。」我淡淡地说道。「是啊，没有如果。」他点点头，
「但至少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什么真相？」顾墨寒深吸一口气：「苏晴，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我们订婚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有爱过你。」「我知道这很残忍，
但这是事实。」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会编一些善意的谎言，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因为我觉得你有权知道真相。」他看着我，「还有，
我想让你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良久，我开口问道：「那你爱林诗雅吗？」「爱。」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从高中开始就爱，一直爱到现在。」「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
「因为她的家庭反对，而我当时还没有能力违抗家族的安排。」他苦笑，「等我有能力了，
却发现你已经生病了。」「所以你决定陪我走完最后一程？」「是的。」
我点点头：「那现在呢？你还会陪我吗？」顾墨寒看着我，
眼中满含复杂的情绪：「如果你需要的话。」「不用了。」我闭上眼睛，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苏晴，虽然我没有爱过你，
但我想你知道，你是个很棒的女孩。任何男人能得到你的爱，都是他的幸运。」
「可惜你不是。」我没有睁眼。「是的，可惜我不是。」门关上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感觉到眼角有些湿润，但我不确定那是苏晴的眼泪，还是我的。第五章又过了两天，
林诗雅来了。她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苏晴，我...我来向你道歉。」
她站在门口，不敢进来。「进来吧。」我虚弱地说道，「反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坐在离我很远的地方。「对不起，我知道我和墨寒的事情伤害了你。
我们不应该...不应该在你面前...」「在我面前装陌生人？」我接过她的话，
「确实挺可笑的。」林诗雅低下头：「我们以为这样对你会更好一些。」「为什么？
因为真相太残酷了？」「不是...我们只是不想让你在最后的时光里还要承受这种痛苦。」
我忍不住笑了：「你们真的很天真。你们以为欺骗就能减少痛苦吗？」
「谎言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林诗雅哭了：「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现在知道了吗？」她摇摇头：「还是不知道。」「那我告诉你。」我看着她，
「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不要欺骗他。哪怕真相很残酷，也比谎言要好。」
「因为被欺骗的感觉，比被拒绝更痛苦。」林诗雅抽泣着点头。我继续说道：「还有，
既然你们相爱，就应该在一起。不要因为任何人而委屈自己，包括我。」「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我快死了，这是事实。
你们总不能为了一个死人放弃自己的幸福吧？」「那样的话，我的死就真的毫无意义了。」
林诗雅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她是个善良的女孩，所以才会因为内疚而痛苦。但善良不是错，
错的是这个世界太复杂。「诗雅，答应我一件事。」「什么？」「好好爱他，
也让他好好爱你。不要重蹈我们的覆辙。」她用力点头：「我答应你。」「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