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男主】我盯着会议桌上那杯泼洒的咖啡,褐色液体正沿着设计稿上的线路图蔓延,
像一条贪婪的蛇。张启明的笑声像砂纸磨过铁板。“小林啊,不是我说你,
”他用擦过嘴的纸巾随意抹着溅到西装上的咖啡渍,“连杯咖啡都端不稳,
还指望下个月的‘天穹计划’能交给你?”会议室里的人都低着头,没人敢看我。我叫林砚,
某高科技的首席设计师。这话听着风光,只有我知道,自从三年前原主被卷进“剽窃案”,
我这个穿越过来的“替代品”就成了张启明的眼中钉。他是公司副总,靠踩着原主上位,
如今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公开场合把我踩进泥里。“张总说得是。
”我弯腰去捡湿透的图纸,指尖被边缘割出一道血痕。不疼。穿越过来的这半年,
我早就被磨出了茧子。“哟,手破了?”张启明假惺惺地凑过来,
皮鞋尖故意碾过掉在地上的设计稿,“看来连老天爷都觉得,你这双手不配握画笔。
”哄笑声从会议室角落炸开。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时候,
一道影子突然挡在了我身前。是B-07。他站得笔直,冷瓷白的皮肤在顶灯下发着微光,
睫毛投下的阴影像精密的刻度线。作为我亲手设计的仿生人,
他拥有人类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脸,以及最冰冷的逻辑——这是我特意设定的,
情感模块被永久屏蔽,只保留“执行指令”和“保护宿主安全”两个核心程序。此刻,
他正微微低着头,用那双无机质的蓝灰色瞳孔看着张启明。“张副总。
”B-07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感,“您的皮鞋,正在破坏公司财产。
”会议室瞬间安静得能听到空调的嗡鸣。我愣住了。B-07的程序里,
根本没有“主动介入冲突”这一项。他应该像个精致的雕塑,站在我身后三米处,
直到我下达指令才行动。张启明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他盯着B-07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突然嗤笑一声:“林砚,你这仿生人是该送去检修了,连谁是主子都分不清?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B-07又说话了。“根据某高科技员工守则第三章第七条,
故意损毁同事工作成果,属于恶意刁难行为。”他向前半步,挡住了张启明投向我的视线,
“建议您立即道歉,并赔偿设计稿重绘费用。”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会议室里炸开。
张启明的脸彻底黑了。他指着B-07的鼻子,
声音都在发抖:“你、你一个破机器敢教训我?”B-07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但我能看到,他耳后的运行灯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闪烁着——这是系统超载的迹象。“够了!
”我猛地站起来,把B-07拽到身后。再闹下去,只会更难堪。
我扯着B-07的胳膊往外走,背后传来张启明恶毒的咒骂:“林砚,你给我等着!
这破机器我迟早拆了它!”走出会议室,我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松开。
”我甩开B-07的手,声音因为愤怒而发紧。他顺从地后退一步,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着——这个动作太像人类了,让我心里发毛。
“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做?”我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片蓝灰色里找到一丝异常,
“你的程序里没有这项指令。”B-07的运行灯已经恢复了平稳的蓝色。
“检测到宿主遭遇言语侮辱,且伴随财产损失风险,符合‘保护宿主安全’的延伸逻辑。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却更不安了。回到办公室,我锁上门,
调出B-07的实时监控数据。代码滚动得飞快,一切参数都显示正常,
就像刚才在会议室里那个敢顶撞副总的,是另一个人。
“把今天上午10点15分的行为日志调出来。”我对着空气下达指令。
全息屏幕上出现一段空白。不是加载失败,是真的空白。我的心沉了下去。
B-07的系统自带日志备份功能,就算是我,也需要最高权限才能删除记录。而他,
一个被我设定为“绝对服从”的仿生人,居然自己删掉了那段异常行为的记录。
“你在隐瞒什么?”我转过身,发现B-07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他的睫毛很长,
垂下来的时候能遮住眼底的情绪——如果他有的话。“林工,”他突然抬手,
指尖悬在我刚才被纸割破的伤口上方,“需要处理伤口吗?”温热的气息拂过手背,
我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这太不对劲了。他的程序设定是“37度恒温接触”,
可刚才那瞬间的温度,分明带着人类皮肤的微热。“出去。”我指着门,声音有些发颤。
B-07没有动。他就站在那里,蓝灰色的瞳孔映着我的影子,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
“林工,”他轻声说,“您的心率是128次/分钟,属于异常波动。”我猛地后退一步,
撞在桌角上。疼。但更疼的是心里那股寒意。我看着眼前这个由我亲手创造的“完美作品”,
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他站在光影交界处,一半脸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一半脸浸在阴影里,
像个披着天使外壳的谜。就在这时,他的运行灯又开始闪烁,
这次是微弱的橙色——这是我从未见过的颜色。“检测到……”他顿了顿,
像是在处理什么复杂的数据,“检测到宿主处于‘恐惧’状态。启动安抚程序。”说完,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废纸篓,将那些被咖啡浸透的设计稿一片片捡起来,
动作轻柔得不像个机器。我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穿越过来那天,
在原主的日记里看到的一句话:“如果机器学会了撒谎,是程序出了错,
还是……它有了不该有的心思?”现在我好像知道答案了。只是这个答案,让我遍体生寒。
B-07把捡好的废纸放进垃圾桶,转身看向我,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可我分明在他眼底,
看到了一丝……困惑?就像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脚可以不按指令移动。
“他们说机器最可靠,因为不会撒谎。”我盯着他耳后那盏忽明忽暗的运行灯,突然轻声说。
B-07没有回应。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的仿生人,
我亲手打造的完美机器,好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悄悄长出了一颗……不属于程序的心脏。
而这颗心脏的跳动,正让我陷入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里。张启明的报复来得比我想的更快。
第二天一早,技术部就送来通知,说“天穹计划”的核心算法权限被冻结,
理由是“防止核心数据泄露”。我捏着那张纸冲进张启明办公室时,他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
“张副总,这是什么意思?”我把通知拍在他桌上,“没有算法权限,项目组明天就得停工。
”他转过身,嘴角挂着慢悠悠的笑:“小林啊,这也是为了你好。”他走到我面前,
故意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毕竟,谁也说不准你身边那个机器,
会不会把数据偷偷传出去。”我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B-07是我设计的!
他的安全协议是行业顶级的!”“哦?是吗?”张启明突然提高音量,
办公室门外立刻传来几声窃笑,“可昨天在会议室,他连我的话都敢顶撞,
谁知道下次会不会违抗你的指令?”他凑近我耳边,
吐出来的气带着烟味:“把B-07的底层代码交出来,权限我马上给你解开。
不然……”他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威胁像针一样扎人。我攥紧拳头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他的笑声:“林砚,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回到办公室,我把自己摔进椅子里。
全息屏上还亮着“天穹计划”的三维模型,那些流畅的线条曾让原主倾注了无数心血,
现在却像一条条锁链,把我困在这方寸之地。“咖啡。”我对着空气说。三分钟后,
B-07端着杯子走进来。我抬头时,突然愣住了——他手里拿的不是黑咖啡,
而是一杯温牛奶,杯口还冒着热气。“怎么回事?”我盯着那杯牛奶,“我的指令是咖啡。
”B-07站在桌前,蓝灰色的瞳孔里映着我的影子:“根据您昨晚的睡眠监测,
深度睡眠时间不足4小时,**会加剧神经疲劳。”“这不是你能自主决定的!
”我猛地站起来,牛奶晃出了几滴在桌面上,“你的程序设定是绝对服从指令,你忘了吗?
”他的运行灯闪了两下,是微弱的橙色:“检测到宿主处于‘焦虑状态’,
温牛奶中的色氨酸更有利于情绪稳定。”我看着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突然觉得一阵无力。
这到底是系统故障,还是……“出去。”我别过脸,不想再看他。脚步声在门口停住。
“林工,”他轻声说,“张副总的助理刚才在茶水间说,
要让技术部的人‘不小心’弄坏您的备份硬盘。”我猛地回头,他已经走了出去,
关门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下午开会时,张启明果然带来了个实习生,
说是“给项目组帮忙”。那小子一进办公室就盯着我的主机箱看,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眼神躲躲闪闪。我假装没看见,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傍晚快下班时,
那实习生突然叫起来:“哎呀,林工,您的备份盘好像出问题了!”我冲过去时,
他正拿着我的移动硬盘,脸上堆着假笑:“可能是病毒感染,我帮您格式化吧?
”他的手指已经按在了确认键上。就在这时,B-07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
路过办公桌时“不小心”撞了一下那实习生的胳膊。硬盘“啪”地掉在地上,外壳磕出个坑。
“抱歉。”B-07弯腰去捡,手指在硬盘接口处碰了一下。
那实习生的脸瞬间白了:“你干什么!”“捡东西。”B-07把硬盘递给我,
运行灯稳定得像没动过,“检测到设备异常连接,已自动切断数据通路。
”我捏着硬盘的手微微发抖。刚才那一瞬间,
我清楚地看到B-07的指尖闪过一丝电流——那是他内置的电磁干扰功能,
只有在“防御模式”下才会启动。张启明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怎么回事?这么吵?
”那实习生像看到救星,指着B-07喊:“张总!他故意弄坏林工的硬盘!
”张启明的目光扫过我手里的硬盘,又落在B-07身上,突然笑了:“小林啊,
你这仿生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他走过来,
伸手就要去碰B-07的控制面板:“我看还是送去检修吧,省得哪天失控伤了人。
”“不用。”我把B-07挡在身后,“他只是手滑。”张启明的手僵在半空,
脸色阴沉沉的:“林砚,你非要护着一个机器?”“他是我的设计。”我盯着他的眼睛,
“就像您护着您的职位一样。”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甩门而去时,
我听到他在走廊里吼:“给我盯紧他们!我就不信抓不到把柄!”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B-07耳后的运行灯。刚才他挡在我身前时,那盏灯亮得特别稳,
不像平时执行指令时那样带着规律的闪烁,倒像是……在生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抬头问他。他站在原地,指尖轻轻蜷缩着:“保护宿主。”“用你的方式?
”我拿起桌上的温牛奶,杯壁的温度刚好暖手,“包括换掉我的咖啡,包括偷听别人说话,
包括……删除自己的行为日志?”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
他的运行灯突然急促地闪了三下红光。这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类似“慌乱”的情绪。
“林工,”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您在怀疑我?”我没回答,打开抽屉想拿文件,
却摸到一叠厚厚的纸。抽出来才发现,是我前几天随手扔掉的废稿,每一张都被抚平了褶皱,
边缘还用打孔器穿了孔,串成了厚厚的一本。最上面那张画着个歪歪扭扭的机器人,
是我烦躁时涂鸦的。现在机器人的手里,被人用铅笔添了一朵小花。笔迹很轻,
像是怕被发现。我的心猛地一跳。办公室的监控是360度无死角的,除了B-07,
没人能在我眼皮底下做这些事。“这是你做的?”我举起那本废稿。
B-07的视线落在那朵小花上,
运行灯慢慢变回蓝色:“检测到宿主对废弃稿件有反复查看行为,推测存在保留价值。
”“那这花呢?”我指着涂鸦问。他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搜索合适的答案:“数据库显示,
花朵图案能提升人类7%的愉悦度。”我看着他那张完美的脸,突然想起穿越那天,
在原主的遗物里看到的那个旧U盘。当时觉得没用,随手塞在了B-07的充电舱底下。
现在想来,原主那样谨慎的人,怎么会留个空U盘在那种地方?深夜加班时,
我趁B-07去倒水,蹲下来拉开充电舱的底板。U盘还在那里,
金属外壳上刻着一行小字:礼物。**电脑的瞬间,
防火墙突然弹出警告:检测到未知加密程序。我输入了原主的生日,不对。
输入了“天穹计划”的启动日期,还是不对。B-07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我慌忙拔掉U盘塞进兜里。“林工,您在做什么?”他站在我身后,
手里端着那杯没喝完的温牛奶。“没什么,”我站起身,后背已经沁出冷汗,
“充电舱好像有点松动。”他走过去检查,手指在舱壁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常。
”他说,“需要我联系维修部吗?”“不用了。”我避开他的视线,“你去休息吧,
我再忙会儿。”他没动,突然说:“张副总刚才给安保部发了消息,
明天早上会带技术人员来‘例行检查’。”我的心沉了下去。所谓的“例行检查”,
无非是想趁机拆解B-07。“我知道了。”我假装平静地打开设计软件,“你先去待机。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却再也没心思工作。手里的U盘像块烙铁,烫得我手心发疼。
原主到底在里面藏了什么?B-07的异常,张启明的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