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程雨桐死在她二十五岁生日那天。死在江慕寒送给她的那条项链下面。
项链是蒂芙尼的，镶着一颗三克拉的钻石，在商场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她用它勒死了自己。
勒死在玖悦商场的天台上，那个江慕寒第一次说爱她的地方。血从她的脖子里流出来，
溅到那条价值八十万的项链上，红色和白色交织，像一朵妖艳的花。她想起三年前，
江慕寒在这里单膝跪地，眼中含着她以为是爱的东西。"雨桐，嫁给我。"那时候她信了。
她以为那个冷漠高傲的江家太子爷真的爱上了她。以为他们的婚姻不只是两个家族的联合，
而是因为爱情。直到今天，她看到他和白露微在这里接吻。
就在她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前一天。江慕寒的手轻抚着白露微的脸，
眼中的温柔她从未见过。"露薇，再等等，我很快就和她离婚。""可是慕寒，
我等了你三年。"白露微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她只是个工具。
"江慕寒的声音很淡，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我从来没爱过她。"程雨桐站在柱子后面，
手紧紧握着那份刚刚拿到的化验单。上面写着：怀孕六周。她本来想给江慕寒一个惊喜。
结果得到的是一个巨大的绝望。"那你为什么要娶她？"白露微问。
"程家的产业对江家有用，而且她父亲当年救过我父亲的命。"江慕寒点了根烟，
"我只是在还债。"程雨桐听到这里，慢慢后退。她的脚步很轻，但江慕寒还是听到了。
他转过头，看到了她。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程雨桐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然后就是冷漠。"雨桐，你怎么在这里？"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程雨桐没有说话，她看了看白露微，又看了看江慕寒。白露微脸上还带着刚才接吻后的红晕，
但此刻满是得意。"程**，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白露微走到江慕寒身边，挽住他的胳膊，"不过慕寒说的没错，
你们的婚姻本来就只是交易。"程雨桐的手紧紧握着化验单，指甲已经掐进了肉里。"是的。
"她的声音很轻，"只是交易。"然后她转身就走。江慕寒叫住她："雨桐，你去哪里？
"程雨桐没有回头："回家收拾东西。既然只是交易，那这场交易也该结束了。""你别闹。
"江慕寒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我们回去再说。"程雨桐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江慕寒，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江慕寒愣了一下。"明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程雨桐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也是我生日。"江慕寒的脸色变了。"还有，
"程雨桐举起手中的化验单，"恭喜你，你要当爸爸了。"白露微的脸瞬间变得苍白。
江慕寒快步走向程雨桐，想要抢过那张纸。但程雨桐已经撕掉了它。纸片飞舞，
像雪花一样落在地上。"孩子我不会要的。"程雨桐的声音很平静，"就像你说的，
我们只是交易。"说完她就走了。江慕寒想追，但被白露微拉住了。"慕寒，让她走吧。
她走了不是更好吗？"江慕寒看着程雨桐的背影，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但他很快就甩掉了这种感觉。程雨桐上了电梯，按下了天台的按钮。
她想去那个地方再看一眼。那个江慕寒第一次骗她的地方。天台上风很大，程雨桐站在边缘，
看着下面的车水马龙。她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江慕寒把她带到这里，
说要给她看最美的夜景。然后就在这里向她求婚。她当时觉得那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程雨桐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
那是江慕寒送给她的结婚礼物。"雨桐，这条项链就像我的心一样，永远属于你。
"又是谎言。他的心从来都不属于她。程雨桐解下项链，看着那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钻石。
然后她做了一个决定。既然江慕寒要她的命，那她就给他。她把项链绕在脖子上，用力拉紧。
钻石的尖角刺进她的皮肤，血立刻涌了出来。程雨桐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江慕寒的脸。
"江慕寒，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你。"项链越勒越紧，程雨桐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但她没有松手。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到了电梯的声音。
有人上来了。是江慕寒。他看到程雨桐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雨桐！"他冲过去，
想要救她。但已经晚了。程雨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项链还紧紧勒在她的脖子上。
江慕寒跪在她身边，手忙脚乱地想要解开项链。但程雨桐已经没有呼吸了。她的眼睛还睁着，
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江慕寒抱着她的尸体，第一次失声痛哭。第二章程雨桐没有想到，
死后她还能看到这一切。她的灵魂飘在半空中，看着江慕寒抱着她的尸体哭泣。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江慕寒哭。三年的婚姻里，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流过眼泪。
就算是他们吵架的时候，就算是她伤心欲绝的时候，他也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现在他哭了。
为了她的死。程雨桐想笑，但她已经没有身体了。"雨桐，对不起，
对不起..."江慕寒一遍遍地说着，声音哽咽。程雨桐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早知道要她死他才会哭，她早就死了。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生宣布程雨桐已经死亡。
警察也来了，初步判定是自杀。江慕寒一直抱着程雨桐的尸体不肯放手，
最后是程雨桐的父亲程建国赶来，才把她的尸体带走。程建国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头发已经花白。看到女儿的尸体时，他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程叔叔，
我..."江慕寒想要解释。程建国摆摆手："不用说了，雨桐的事我会处理。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江慕寒能感受到其中的愤怒。"从今天开始，江家和程家再无关系。
"说完他就走了，带着程雨桐的尸体。江慕寒站在天台上，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心里忽然空了一大块。白露微这时候才从电梯里走出来。她刚才一直躲在楼下，不敢上来。
"慕寒，你没事吧？"她小心翼翼地问。江慕寒看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温度。"滚。
"白露微愣了一下："慕寒，你...""我说滚！"江慕寒吼道。白露微被吓了一跳，
连忙后退。江慕寒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凶过。"慕寒，程雨桐死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白露微试图安慰他，"这不是我们一直想要的吗？"江慕寒转过身，看着她，
眼中满是厌恶。"你以为我想要她死？""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从来没爱过她吗？
"白露微有些慌乱，"你说她只是工具...""闭嘴。"江慕寒的声音冰冷，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说完他就走了，留下白露微一个人站在天台上。
程雨桐的灵魂跟着江慕寒，看着他走进电梯，看着他回到车里。江慕寒坐在车里，点了根烟。
他的手在发抖。程雨桐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这个平时冷静自持的男人，
此刻看起来那么脆弱。"雨桐，你为什么要死？"他对着空气说话，"为什么不等我解释？
"程雨桐想告诉他，她等了三年，每一天都在等他的解释。但他从来没有给过。
江慕寒抽完烟，开车回到了他们的家。那个程雨桐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房子很大，但很冷清。
江慕寒走进程雨桐的房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主动进入她的私人空间。房间很整洁，
床上放着她最喜欢的那只泰迪熊。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父亲送给她的礼物。江慕寒坐在床边，
拿起泰迪熊。熊身上还有程雨桐的味道，淡淡的茉莉花香。江慕寒抱着泰迪熊，又一次哭了。
程雨桐看着他，心里忽然有些不忍。也许他真的爱过她。只是她永远不会知道了。
江慕寒的手机响了，是他母亲打来的。"慕寒，听说程雨桐死了？
"江母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甚至有些轻松，"这样也好，你终可以和露微在一起了。
"江慕寒没有说话。"慕寒？你在听吗？""妈，我很累，想休息。"江慕寒的声音很疲惫。
"行，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让露微过去陪你。"江慕寒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
他躺在程雨桐的床上，闭上眼睛。但他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程雨桐死时的样子。
那条项链紧紧勒在她的脖子上，她的脸因为窒息而变得青紫。而那条项链，
是他亲手给她戴上的。江慕寒忽然想起三年前，他给程雨桐戴项链时，她高兴的样子。
"慕寒，它真漂亮。"她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你。
"那时候她笑得那么甜，眼中满是爱意。而他呢？他心里想的是白露薇。江慕寒睁开眼睛，
看着天花板。他忽然意识到，他失去了一个真正爱他的人。而且永远失去了。
程雨桐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忽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她想要的报复达到了。
江慕寒后悔了，痛苦了。但她为什么一点也不开心？也许是因为，看到他痛苦，她也会痛苦。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就算是死了，也还是会心疼他。程雨桐叹了口气，如果有来生，
她一定不要再爱江慕寒了。一定不要。第三章第二天是程雨桐的葬礼。江慕寒一早就起来了，
他穿上黑色的西装，打上黑色的领带。他要去送程雨桐最后一程。但程建国拒绝了他。
"江先生，雨桐不想见到你。"程建国站在墓园门口，挡住了江慕寒的去路，
"请你不要来打扰她。""程叔叔，我只是想...""你想什么？"程建国的声音很冷，
"想来看看你的杰作吗？"江慕寒被说得哑口无言。"江先生，我女儿死了，你满意了吗？
"程建国继续说，"现在你可以和你的白月光在一起了，何必来这里假惺惺？
""我没有..."江慕寒想要辩解。"够了。"程建国摆摆手，"江先生，
做人要有点良心。我女儿为了你死了，你就当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不要再来打扰她了。
"说完程建国就走了，留下江慕寒一个人站在墓园门口。程雨桐的灵魂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
她父亲说得对，江慕寒没有资格来她的葬礼。但为什么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难道她还指望江慕寒为她哭一场吗？真是可笑。江慕寒站在墓园门口很久，最后还是离开了。
程雨桐跟着他，看着他开车回到公司。**的大楼高耸入云，江慕寒是这里的太子爷，
未来的继承人。他走进办公室，秘书小张立刻迎了上来。"江总，
今天的会议...""取消。"江慕寒头也不抬地说。"可是...""我说取消。
"江慕寒的声音很冷。小张连忙点头，不敢再说什么。江慕寒关上办公室的门，
一个人坐在里面。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照片，是他和程雨桐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程雨桐笑得很甜，穿着洁白的婚纱，像个天使。而他呢，面无表情，
眼中没有任何感情。那时候他心里想的是白露薇。他觉得和程雨桐结婚是一种委屈，
是一种牺牲。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到底谁牺牲了谁？江慕寒拿起照片，看着程雨桐的脸。
她死的时候，眼中还有眼泪。那是绝望的眼泪。江慕寒忽然想起，程雨桐说她怀孕了。
如果孩子没有死，现在应该快两个月了。那是他的孩子。程雨桐为了他，连孩子都不要了。
而他呢？他在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江慕寒感到一阵恶心，恶心自己的自私和冷漠。这时候，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门开了，白露微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套装，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慕寒，你没事吧？"她关心地问。江慕寒看着她，忽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他以为自己爱了十年的女人，此刻在他眼中是那么虚假。"你来干什么？
"江慕寒的声音很冷。白露微愣了一下："我来看看你啊，担心你...""担心我什么？
担心我为程雨桐伤心吗？"江慕寒讽刺地笑了，"你不是应该高兴吗？她死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慕寒，你怎么能这么说？"白露微一副受伤的样子，
"我从来没有希望她死。""是吗？"江慕寒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那你为什么要在她面前和我接吻？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她？
"白露微的脸色变了："慕寒，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江慕寒继续说，
"昨天在商场，你早就看到她了，你故意要让她看到我们在一起。"白露微被说中了心事，
脸色彻底变了。"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她也不装了，"是她自己想不开，关我什么事？
"江慕寒看着她，眼中满是失望。"白露微，我以前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比程雨桐好。
""你什么意思？"白露微有些慌了。"意思是，我们结束了。"江慕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慕寒，你不能这样对我。"白露微冲过去，
想要抓住江慕寒的手，"我等了你十年，十年啊！
"江慕寒甩开她的手："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不关我的事。""可是你说过爱我的，
你说会娶我的。"白露微哭了起来，"慕寒，我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我爱你吗？
"江慕寒看着她，"如果我真的爱你，为什么不在程雨桐死之前和她离婚？为什么要拖着？
"白露微愣住了。江慕寒继续说："因为我根本不爱你，我只是觉得你是我得不到的，
所以才觉得珍贵。现在我明白了，真正爱我的人已经死了，而我亲手杀了她。""不，慕寒，
你不能因为一个死人就抛弃我。"白露微不甘心，"她已经死了，我们应该向前看。
"江慕寒看着她，眼中全是厌恶。"你知道吗？程雨桐死的时候怀着我的孩子。
"白露微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为了我，连孩子都不要了。而你呢？你做过什么？
除了破坏我的婚姻，你还做过什么？"白露微哑口无言。"滚。"江慕寒的声音很冷，
"立刻滚出去，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白露微知道江慕寒是认真的，她哭着跑了出去。
江慕寒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天空。程雨桐的灵魂就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侧脸。
她从来没有见过江慕寒这样。脆弱，后悔，痛苦。原来他也会为她难过。如果早知道这样，
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程雨桐想起昨天在天台上，江慕寒看到她的时候，眼中的慌乱。
那一刻，他是担心她的。可惜她当时太绝望了，什么都没有想。程雨桐叹了口气，
一切都太晚了。第四章程雨桐死后的第三天，江慕寒收到了一份快递。
是程雨桐的朋友顾言送来的。顾言是个律师，也是程雨桐唯一的闺蜜。"江先生，
这是雨桐留给你的。"顾言把一个牛皮纸袋递给江慕寒，"她说如果她死了，就把这个给你。
"江慕寒接过纸袋，手有些颤抖。"她什么时候给你的？""一个月前。
"顾言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她那时候就想死了，我劝过她，但她不听。
"江慕寒的心里一紧。原来程雨桐早就想死了，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冲动自杀。
"她为什么要死？"江慕寒问。顾言看着他，眼中满是愤怒。"江慕寒，你还好意思问？
"她的声音很冷，"你知道雨桐为了你都做了什么吗？"江慕寒摇摇头。
"她把自己公司的股份都转给了你，说是作为嫁妆。她把自己的朋友都断了，
因为你说不喜欢她交际太多。她学做菜，学插花，学所有你可能会喜欢的东西。
"顾言越说越激动："但你呢？你做过什么？除了伤害她，你还做过什么？"江慕寒听着，
心如刀割。他不知道程雨桐为他做了这么多。在他眼中，她只是一个安静的妻子，
从不给他添麻烦。原来她是为了迎合他，才变成那样的。"还有，"顾言继续说，
"你知道她为什么流产吗？"江慕寒抬起头："什么？""她根本没有主动打掉孩子。
"顾言的眼中满是痛苦，"那天她去医院，是想做产检，想给你一个惊喜。
结果看到你和白露微在一起，受了**才流产的。"江慕寒感觉天塌了。"不可能，
她亲口说是她打掉的。""她是为了气你才那么说的。"顾言擦擦眼泪，
"她那么爱那个孩子，怎么可能主动打掉？她流产后哭了一个星期，我陪着她，
看着她一点点憔悴下去。"江慕寒脑海中浮现出程雨桐当时的样子。她确实瘦了很多，
脸色也很苍白。但他以为是因为吵架的缘故。原来她是在为失去孩子而伤心。
而他还在怪她狠心。"江慕寒，你知道雨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顾言问。江慕寒不敢回答。
"她最后悔的是爱上你。"顾言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说如果有来生，绝对不要再遇见你。
"说完顾言就走了，留下江慕寒一个人站在那里。江慕寒回到办公室，
打开了程雨桐留给他的纸袋。里面有一封信，还有一张银行卡。江慕寒先看了银行卡，
上面有一千万。然后他打开了信。信是手写的，字迹娟秀，正是程雨桐的笔迹。"慕寒，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我不怪你，
因为是我自己选择爱上你的。这张卡里的钱，是我这三年存的私房钱，一千万，
作为我们离婚的补偿。我知道和江家比起来，这点钱不算什么，但这是我的全部了。还有，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得了癌症，胃癌晚期，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
医生说我可能撑不过今年冬天。所以就算你爱我，我们也不会有未来的。我选择这样离开，
也许对大家都好。你可以和白露微在一起，不用有任何负担。我唯一的要求是，请你们幸福。
不要因为我的死而痛苦，那样我会不安心的。最后，谢谢你给了我三年的婚姻。
虽然你不爱我，但这三年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因为我可以每天看到你，
可以名正言顺地爱你。就算只是单方面的，我也很满足了。再见了，慕寒。希望你能忘记我，
好好生活。雨桐"江慕寒看完信，手在发抖。程雨桐得了癌症？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江慕寒立刻打电话给程雨桐的主治医生。"李医生，我是江慕寒，程雨桐的丈夫。
我想问一下她的病情...""江先生，程**确实得了胃癌，而且是晚期。
"医生的声音很沉重，"她三个月前就查出来了，但她要求我们不要告诉任何人。
"江慕寒感觉眼前一黑。三个月前，正是他和白露微开始频繁见面的时候。
程雨桐查出癌症的时候，他在和别的女人约会。"她的病...能治吗？"江慕寒问。
"如果早发现，还有希望。但程**发现得太晚了，癌细胞已经扩散了。就算治疗，
也最多延长几个月的生命。"江慕寒挂了电话，整个人瘫在椅子上。
原来程雨桐这三个月一直在承受病痛的折磨。而他以为她只是心情不好。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一切？江慕寒想起程雨桐最近几个月的样子。她确实瘦了很多，
脸色也不好。有时候他看到她在厨房里扶着墙，以为她是累了。现在想想，
那是她病痛发作了。而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江慕寒拿起那张银行卡，眼泪掉了下来。
一千万，程雨桐的全部积蓄。她还在为他考虑，怕他和白露微在一起没有钱。这个傻女人，
到死都在为他着想。而他呢？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江慕寒捂着脸，
放声大哭。程雨桐的灵魂就在旁边看着他。她没想到江慕寒会哭成这样。看到他痛苦，
她的心也很痛。也许她不应该写那封信的。但她想让江慕寒知道真相，
想让他知道她不是因为他才死的。她是真的没有未来了。与其痛苦地等死，
不如这样干脆地离开。至少她可以带着对他的爱离开，而不是怨恨。程雨桐看着江慕寒，
轻声说："慕寒，不要哭了，我不痛了。"但江慕寒听不到她的声音。
他只能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悔恨中。第五章程雨桐死后的一个星期，江慕寒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去公司，不再见任何人，就把自己关在家里。江家的人都很担心，
江慕寒的母亲每天都来看他。"慕寒，你不能这样下去。"江母坐在沙发上，
看着憔悴的儿子，"程雨桐已经死了，你要向前看。"江慕寒没有说话，
他坐在程雨桐的房间里，抱着她的衣服。"慕寒，妈妈知道你难过，但人死不能复生。
"江母继续劝，"露薇很担心你，要不要让她来陪陪你？""不要。"江慕寒终于开口了，
"我不想见她。""为什么？"江母不理解，"你们不是相爱的吗？现在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江慕寒看着母亲，眼中满是疲惫。"妈，我从来没有爱过白露薇。""什么？
"江母愣住了，"那你为什么...""我以为我爱她，但其实我只是不甘心。
"江慕寒苦笑，"我得不到的，总觉得是最好的。"江母不知道该说什么。"妈，
程雨桐得了癌症，你知道吗？"江慕寒问。江母摇摇头。"胃癌晚期，只剩下三个月的生命。
"江慕寒的声音很轻，"她死之前一直在承受病痛的折磨，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江母听了，心里也有些难受。"她为什么不说？""因为她不想成为我的负担。
"江慕寒闭上眼睛，"就算是死，她也要为我考虑。"江母沉默了。
她以前觉得程雨桐配不上自己的儿子，但现在看来，是自己的儿子配不上程雨桐。"慕寒，
那你打算怎么办？"江母问。"我想去她的墓地看看。"江慕寒说，"我想跟她道歉。
"江母点点头："那你去吧，但不要太久，公司还需要你。"江慕寒摇摇头："妈，
我可能暂时不能管公司了。""为什么？""我想去程家的公司，把雨桐的股份还给程叔叔。
"江慕寒说，"那本来就是她的。"江母皱起眉头："慕寒，商场如战场，你不能感情用事。
""妈，有些东西比生意更重要。"江慕寒站起来，"我去看看雨桐。
"江慕寒开车来到墓园。程雨桐的墓地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墓碑上刻着她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笑得很甜，眼中满是对生活的热爱。江慕寒跪在墓碑前，
把手中的白玫瑰放在上面。"雨桐，我来看你了。"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回应他。
"我知道你可能不想见我，但我有话要跟你说。"江慕寒的声音很轻，"对不起，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但我还是想说。"程雨桐的灵魂就站在旁边，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