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公厕旁捡的爹,竟是人生靠山的男女主是王铁柱小满秀兰,由爱吃紫薯莲子粥的清欢精心写作而成,扣人心弦,值得一看。小说精彩节选”刘老头的拐杖往地上一顿,“我租给你是让你一个人住,你这带俩拖油瓶,还是个快生的,……
南方小城的冬日清晨,六岁的林小满被怀孕的妈妈推到公厕旁那个魁梧的东北男人面前,
只给了一句“抓着他别放手”。男人叫王铁柱,
本是买好凌晨车票准备结束三年打工生涯回东北的糙汉,随口一句“看孩子不算事儿”,
却被死死拽住衣角,从此人生轨迹彻底拐了弯。他没等来返乡的火车,
却等来一个怯生生的“爸”,和一个生着娃、没了依靠的女人。从手忙脚乱给娃换尿布,
到为母女俩硬扛地头蛇,再到用东北人的直爽和靠谱,
在南方小城拼出一个家——王铁柱才懂,那天被“赖上”,不是麻烦上门,
是命运送来了他这辈子最该守护的人。
第一章公厕旁的衣角:东北大叔被“赖上”了腊月的风跟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
王铁柱裹紧了军绿色旧大衣,嘴里呼出的白气刚冒头就散了,他瞅着手里捏皱的火车票,
心里头跟揣了个暖炉——再有俩小时,就能蹬上回东北的绿皮火车,
吃口老娘包的酸菜饺子了。他在南方这小城干了三年活,搬砖、扛货、给工地看夜,
啥苦都吃遍了。眼下工头结了工钱,揣在贴身的布兜里沉甸甸的,够给家里添台新电视,
再给侄儿侄女包个厚实的红包。想到这儿,他嘴角咧开个笑,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
连带着眉眼间的褶子都松快了些。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声,王铁柱摸了摸,
打算去附近公厕旁的早点摊垫垫肚子。刚走到巷子口,
就见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慌慌张张跑过来,额头上渗着细汗,脸色白得像纸。
她身后跟着个小丫头,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羊角辫,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红棉袄,
怯生生地攥着女人的衣角,小脸蛋冻得通红。“大哥,麻烦您……”女人喘着气,声音发颤,
眼睛却直勾勾盯着王铁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王铁柱愣了下,
东北人天生的热心肠涌上来:“咋了大妹子?出啥事儿了?”他嗓门亮,
带着股子自带的爽朗,倒让女人稍微定了定神。女人没答话,突然蹲下身,
用力把小丫头往前一推。小丫头踉跄了两步,仰着小脸看王铁柱,眼睛又大又圆,
像受惊的小鹿。“小满,抓着这位叔叔,千万别松手,妈去去就回。”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说完就转身往巷子深处跑,挺着的大肚子在寒风里晃得让人揪心。“哎?大妹子!
”王铁柱想追,手腕却被猛地拽住。低头一看,那叫小满的小丫头正死死攥着他的衣角,
小拳头攥得发白,指节都泛了红。“叔叔……”小满怯生生地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掉下来,“我妈说,抓着你,就……就不会丢了。
”王铁柱这才看清,小丫头的脸蛋冻得冰凉,鼻尖红通通的,身上的棉袄看着就不厚实,
风一吹,小身子忍不住打哆嗦。他心里一软,刚才那点赶路的急躁劲儿全没了。“别怕啊娃,
你妈去哪儿了?啥时候回来?”小满摇摇头,
大眼睛里的迷茫更重了:“不知道……妈说很快。”她拽着衣角的手又紧了紧,
像是怕一松手,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就会消失。王铁柱叹了口气,瞅了瞅手里的车票,
发车时间越来越近了。他想把小满送到旁边的早点摊托付给老板,可刚一动,
小丫头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却还是死死不肯撒手。
“叔……别走……”小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妈说,
抓着你就……就安全了……”周围渐渐有人探头看过来,指指点点的。王铁柱是个脸皮薄的,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可看着怀里哭得抽噎的小丫头,那点不自在又变成了心疼。
他糙着嗓子哄:“不哭不哭,叔不走,啊?叔在这儿陪你等你妈。”他脱下自己的大衣,
小心翼翼地裹在小满身上。大衣带着他身上的体温,还残留着点工地的尘土味,
却把寒风挡在了外面。小满渐渐不哭了,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小手依然牢牢抓着他的衣角,像是抓住了全世界。王铁柱蹲在地上,看着怀里的小丫头,
又看了看巷子深处,女人的身影早就没了踪影。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车票,
硬纸壳边缘被体温焐得发软。“唉,”他低声骂了句,不知道是骂自己心软,
还是骂这没头没尾的事儿,“看孩子不算事儿……叔等你妈,等她回来再说。”风还在刮,
早点摊飘来油条的香味。王铁柱摸出兜里的零钱,给小满买了根热乎的油条。
小丫头小口小口啃着,眼睛却一直没离开他,那眼神里的依赖,让王铁柱心里某个地方,
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没注意到,手里那张回东北的火车票,
在寒风里轻轻颤动着,边缘已经开始发卷——就像他原本笃定的人生轨迹,
从被这双小手抓住衣角的瞬间起,悄悄起了褶皱,拐向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方向。
第二章作废的车票:回不去的东北,留不下的南方王铁柱蹲在公厕墙根下,
看着怀里啃完油条、眼皮开始打架的林小满,心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又沉又闷。
他掏出手机按亮,屏幕上的时间红得刺眼——距离发车只剩四十分钟,就算现在飞过去,
也赶不上那趟回东北的火车了。“唉。”他又叹口气,声音在寒风里散得快。这声叹气里,
有对老娘酸菜饺子的念想,有对三年打工生涯终于能画句号的期盼,
更有对眼前这摊子烂事的无措。他把小满往怀里拢了拢,军大衣裹得更紧些,
这小丫头片子倒实在,居然就这么靠着他的胳膊,呼哧呼哧睡熟了,
睫毛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巷口卖早点的张婶端着碗热豆浆走过来,
瞅着他这光景直咂嘴:“大兄弟,这娃妈还没回来?”王铁柱接过豆浆,指尖被烫得缩了缩,
却还是道了谢:“没呢,张婶。您瞧见刚才那女的没?挺着老大肚子,慌里慌张的。
”张婶往巷子里瞥了眼,压低声音:“八成是躲债的。这巷子深处住过几个放高利贷的,
前阵子还听见有女人哭呢。”王铁柱心里“咯噔”一下。他瞅着怀里睡得安稳的小满,
又摸了摸兜里那张已经作废的车票,硬纸壳边缘被他捏得发皱。回东北的路断了,
可留在这南方小城,他一个外来的打工仔,带着个没爹没妈的小丫头,算怎么回事?
“叔……”小满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小手在他怀里摸索着,“我冷……”王铁柱把她抱起来,
让她坐在自己胳膊上。小家伙立刻伸出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小脸往他粗糙的颈窝里蹭。
那点带着奶味的温热,像电流似的窜进他心里,刚才那点烦躁突然就淡了。“不冷了,
叔抱着呢。”他用下巴蹭了蹭小满的头发,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你妈叫啥?你们住哪儿啊?
”小满摇摇头,小脑袋在他颈窝里蹭来蹭去:“忘了……妈说,不能告诉别人。
”王铁柱没再问。他抱着小满,在原地转了个圈,
目光扫过周围灰扑扑的矮房、堆着杂物的墙角、还有远处冒烟的烟囱。这小城他待了三年,
却从没觉得自己属于这里。工地上的工友来了又走,他住的工棚换了三个,
除了挣到的那点工钱,手里攥着的只有对家的念想。可现在,家回不去了。
怀里的小满突然动了动,指着巷子口:“妈!”王铁柱猛地转头,
就见刚才那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脸色比早上更白,额头上的汗把碎头发都粘住了。
她看见王铁柱怀里的小满,腿一软差点摔倒,扶住墙才站稳。“小满……”女人声音都劈了,
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小满挣扎着要下来,王铁柱把她放下,小家伙立刻扑到女人怀里。
女人蹲下身抱住她,母女俩抱在一起哭,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王铁柱站在旁边,
看着她们,心里那团棉花好像被浸得更沉了。他摸出那张作废的车票,犹豫了一下,
还是递过去:“大妹子,我本是要回东北的,这票……”女人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票,
哭声一顿,抬头看他,眼里除了感激,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大哥……对不起,
我……”“算了。”王铁柱摆摆手,把车票揣回兜里,“人没事就好。你们……接下来咋办?
”女人咬着嘴唇,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男人……跑了。他欠了钱,
把家里东西都卷走了……我实在没地方去了,刚才看见你,就……就想着,
你看着像个好人……”她说着,突然“噗通”一声给王铁柱跪下了。“大哥!求你行行好,
收留我们娘俩几天吧!就几天!等我缓过来,立马就走!”女人挺着大肚子跪在冰冷的地上,
额头抵着水泥地,声音里全是绝望。小满吓得也跟着跪下,小手拉着女人的衣角,
哭着喊“妈”。王铁柱这辈子最怕女人哭,更别说这还带着个孩子。
他赶紧伸手去扶:“大妹子!你这是干啥!快起来!地上凉!”女人不肯起,就跪在那儿,
眼泪把地面洇湿了一小块。王铁柱看着她们,又看了看兜里那张作废的车票,突然觉得,
自己好像被钉在这地方了。回不去的东北,留不下的南方,夹在中间的,
是他这个被赖上的东北糙汉,和一对走投无路的母女。风还在刮,
他裹了裹身上的单衣——军大衣给小满穿了。冷意顺着骨头缝往里钻,可心里那点沉,
却好像悄悄松了点。“起来吧。”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股子认命的劲儿,
“我住的地方小,就工棚里一张床。不嫌弃的话,先去那儿落脚。”女人猛地抬头,
眼里闪着光,像是黑夜里突然亮起的星星。第三章第一声“爸”:糙汉的手比砂纸还糙,
却暖得很工棚里的空气混着水泥灰和汗味,王铁柱推开门时,
扬起的灰尘在窗缝漏进的光里打转。林小满怯生生地攥着妈妈的衣角,小脑袋探进去,
看见角落里堆着的蛇皮袋,还有墙上贴着的一张东北雪景的旧挂历。“地方小,将就着坐。
”王铁柱挠挠头,把床板上的脏衣服扒拉到一边,露出块还算干净的补丁。
他转身想找个杯子倒水,才想起自己的搪瓷缸子昨天摔了个豁口。女人叫赵秀兰,
她把小满往身后护了护,声音低低的:“大哥,太麻烦你了。我们娘俩站着就行。
”她的肚子已经很显怀,站在局促的空间里,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王铁柱没接话,
蹲下去翻床底的箱子。里面除了几件换洗衣裳,
还有半包没吃完的饼干——是前阵子工友结婚发的喜糖,他没舍得吃。“娃,拿着。
”他把饼干递过去,粗粝的手指蹭到小满的手背,小家伙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秀兰想拦,
王铁柱已经把饼干塞到小满手里:“饿了吧?垫垫。”他的手掌比别处的皮肤更糙,
是常年扛重物磨出的厚茧,指关节处还有道没长好的疤,是上次搬钢筋时划的。傍晚时,
秀兰突然捂住肚子哎哟了一声。王铁柱正蹲在门口抽烟,听见动静猛地站起来,
烟卷掉在地上都没顾上捡。“咋了?要生了?”他嗓门又亮起来,慌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不是……老毛病,岔气了。”秀兰疼得额头冒汗,却还是强撑着笑,“麻烦你,
能不能……帮我烧点热水?”王铁柱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就往工地伙房跑。
等他拎着个破铝壶回来时,秀兰已经靠在墙角缓过来了,小满正用小手给妈妈擦汗。
王铁柱把热水倒在豁口的搪瓷缸里,
又从床底摸出个皱巴巴的暖水袋——是去年冬天工头发的福利,他一直没舍得用。“灌上?
”他举着暖水袋问。秀兰点点头,看着他笨手笨脚地往里面倒水,水洒出来烫得他龇牙咧嘴,
却还是把袋口拧得紧紧的,用自己的旧毛巾裹了两层递过去。“谢谢大哥。
”秀兰把暖水袋抱在怀里,肚子上的坠痛好像真的减轻了些。夜里最冷的时候,
小满突然发起烧来。小家伙小脸烧得通红,迷迷糊糊地哼唧,小手在被子里乱抓。
王铁柱被吵醒时,正看见秀兰急得掉眼泪,想抱孩子又怕动了胎气。“别动!
”他三两下套上衣服,从自己枕头底下摸出个体温计——这是他上次感冒剩的,
一直揣着没扔。夹在小满腋下时,小家伙哼哼着躲开,他就把自己的大手焐热了,
轻轻按住她的胳膊。“烫得厉害。”王铁柱看了体温计,眉头拧成个疙瘩,“得去医院。
”工棚离最近的诊所隔着两条街,王铁柱没二话,裹紧军大衣把小满抱起来。
小家伙烧得迷糊,却在被抱起的瞬间,准确地抓住了他胸前的纽扣,小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冬夜的风更冷,王铁柱把小满裹在大衣里,只露出个小脑袋。他大步流星地往诊所走,
粗重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动了动,
带着哭腔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爸……冷……”王铁柱的脚步猛地顿住。他低头,
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看见小满闭着眼睛,小眉头皱着,像是在做噩梦。刚才那声“爸”,
轻得像幻觉,却像颗小石子,“咚”地砸进他心里。他这辈子没听过谁这么叫他。
在东北老家,侄儿侄女喊他“叔”,工友喊他“柱子”,连老娘都只叫他“铁蛋”。“不冷,
叔……爸抱着呢。”他舌头打了个结,把“叔”改成了“爸”,声音粗得像砂纸摩擦,
却不自觉地放轻了。他把怀里的小人儿又往紧了裹了裹,大步往诊所走,
脚下的步子比刚才更稳了。诊所的医生给小满打了针,开了药。
王铁柱抱着烧得迷迷糊糊的孩子往回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小满在他怀里咂咂嘴,
小手依然攥着他的纽扣,这次没再喊“爸”,却把小脸贴得更近了。王铁柱低头看着她,
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烧得通红的脸蛋。这双手搬过几百斤的钢筋,扛过整箱的瓷砖,
磨破过无数次皮,此刻却软得不敢用力。他突然觉得,这双比砂纸还糙的手,
好像真能暖出点啥来。第四章硬刚房东:东北爷们护犊子,没商量工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王铁柱看着秀兰挺着肚子在矮床上翻个身都费劲,小满总被隔壁工友的鼾声吓醒,
心里那点凑合的念头彻底没了。他揣着剩下的工钱,在附近的老巷子找了间带院的小平房,
房东是个精瘦的老头,姓刘,收租时笑得眼睛眯成条缝,说好了“长租,待人亲”。
搬进去那天,王铁柱借了辆板车,把秀兰娘俩的几件旧行李和自己的铺盖卷往车上一放,
一趟就拉完了。小满新奇地扒着门框看院子里的石榴树,
秀兰摸着炕沿直念叨:“这下可真好,能烧炕了。”王铁柱蹲在灶台前生火,
听着娘俩的声音,烟袋锅子在手里转了两圈,嘴角偷偷往上翘。安稳日子没过三天,
刘老头就踹着门来了。那天王铁柱刚从工地回来,满手的水泥还没洗,
就见刘老头叉着腰站在院里,眼睛瞪得像铜铃。“王铁柱!你搞啥鬼?
”刘老头的拐杖往地上一顿,“我租给你是让你一个人住,你这带俩拖油瓶,还是个快生的,
想咒我这院子晦气?”王铁柱把手里的铁锨往墙根一靠,拍拍手上的灰:“刘大爷,
租房子时我就说了,得带俩口人,您当时没说不行。”“我说的‘口人’是正经搭伙的,
不是你这来路不明的!”刘老头往屋里瞟,看见秀兰正扶着门框往外看,肚子挺得老高,
“我告诉你,这房子我不租了!你立马卷铺盖滚蛋,押金不退!”秀兰脸一白,
下意识把身后的小满往怀里拽了拽。小满吓得攥紧她的衣角,大眼睛怯生生地看刘老头,
又转头看王铁柱。王铁柱的脸沉下来了。他在东北老家就最恨这样欺负人的,
何况现在是欺负到他护着的人头上。他往前站了一步,高大的身板把娘俩挡在身后,
阴影刚好罩住刘老头。“大爷,说话积点德。”王铁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股子压人的气势,
“啥叫来路不明?这娘俩是我……是我亲戚,在我这儿借住几天怎么了?
当初收房租时您笑得比谁都甜,现在说赶人就赶人?”“我这是我的房子!
我爱租给谁租给谁!”刘老头被他的气势吓了跳,梗着脖子喊,“你个外地来的打工仔,
还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叫人把你扔出去!”“你试试。”王铁柱弯腰,
捡起地上的铁锨往旁边一拄,铁锨头“当”地砸在水泥地上,震得刘老头往后缩了缩脚,
“我王铁柱在这儿干活三年,没跟人红过脸,但也没让人欺负过。这房子我租了,
租金一分不少给你,想赶人?除非从我身上踏过去。”他常年扛活的胳膊上肌肉鼓鼓的,
脸上的胡茬没刮,眼神瞪起来时带着股子狠劲。刘老头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横的,
尤其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真能动手似的。“你……你这人不讲理!
”刘老头的声音虚了,却还嘴硬,“这女人要是在我院子里生了,多晦气!
我这房子以后还怎么租?”“生了我负责打扫,保证干干净净,比您来的时候还亮堂。
”王铁柱往前又凑了半步,几乎跟刘老头脸对脸,“再说了,添人进口是喜事,哪来的晦气?
您要是嫌晦气,当初就别把房子租给咱这‘外地人’。”他的唾沫星子喷了刘老头一脸,
刘老头气得手都抖了,却愣是没敢再放狠话。旁边邻居听见动静探出头看,
有人喊:“刘老头,差不多得了,人家带着孩子不容易。”刘老头见有人帮腔,脸上挂不住,
跺了跺脚:“行!你厉害!我告诉你,要是屋里弄脏了一点,我立马让你滚!”说完,
拄着拐杖骂骂咧咧地走了,走到门口还回头瞪了一眼。王铁柱看着他的背影,
“呸”地吐了口唾沫。转身时,看见秀兰正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嘴唇动了动,
想说什么又没说。小满从秀兰身后探出头,小手举着块刚剥好的糖,递到他面前:“叔,
吃糖,甜。”王铁柱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蹲下来,把糖接过来塞嘴里,
故意齁得龇牙咧嘴:“哎哟,这糖甜得烧心!小满你这是想齁死叔啊?
”小满被他逗得咯咯笑,秀兰也忍不住笑了,眼角的泪珠子跟着掉下来,砸在地上,
溅起一小朵水花。王铁柱看着她们,心里琢磨着,以后这护犊子的活儿,怕是少不了了。
第五章深夜的热汤面:他说“有我在,饿不着你们”后半夜的风敲着窗棂,
像谁在外面轻轻拍门。秀兰翻了个身,肚子里的坠痛又上来了,她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怕吵醒旁边睡着的小满。炕梢的王铁柱其实没睡,他睁着眼看房梁上的蜘蛛网,
白天刘老头那通闹,让他心里堵得慌。“咕噜……”小满的小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小家伙在梦里咂咂嘴,眉头皱了皱。秀兰摸了摸女儿的头,心里发酸——晚饭就蒸了俩红薯,
还是王铁柱从工地食堂顺回来的,娘俩没敢多吃,想着留给他。“醒了?
”王铁柱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来,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
秀兰赶紧应了声:“没……就是小满好像渴了。”她想起来倒水,刚一动,
就被王铁柱按住了。“你躺着,我去。”他窸窸窣窣地穿好衣服,摸黑点亮煤油灯。
昏黄的光线下,他看见秀兰手按着肚子,额头上渗着细汗,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咱去医院?”“不用,老毛病了。”秀兰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饿。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赶紧补充,“不碍事,忍忍就天亮了。”王铁柱没说话,
转身往灶台走。秀兰听见他翻箱倒柜的声音,借着灯光看过去,见他从床底下拖出个纸箱子,
里面是他攒的干粮——两袋方便面,半袋挂面,还有个冻得硬邦邦的馒头。“别动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