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故意很早就到了公司。
王浩比平时晚了半小时才到，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王浩，昨晚睡得好吗？"我故意问。
"还...还可以。"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那就好。记得今天陪雅琴去医院。"
"李总，关于这件事..."王浩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也许还是您亲自陪着比较好。"
"为什么？你昨天不是很关心她吗？"我追问。
王浩的额头开始冒汗，"我是关心，但毕竟她是您的妻子..."
"正因为是我妻子，所以我更希望有人能好好照顾她。"我拍拍他的肩膀，"王浩，我信任你。"
信任？这两个字从我嘴里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讽刺。
"那...那好吧。"王浩无奈地点头。
中午时分，我接到张雅琴的电话。
"李明轩，你到底想干什么？"她的声音很愤怒。
"我在开会，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你别装了！让王浩陪我去医院，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你就是想让我们露出破绽！"
我看了看会议室里的其他同事，压低声音说："雅琴，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说话有些不合逻辑。"
"李明轩！"
"好了，我在开会。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挂断电话后，我继续参加会议，但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下午三点，我借口有事离开公司，开车跟在王浩后面。
他们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
我坐在角落里，戴着帽子和墨镜，远远地观察着他们。
"这样下去不行。"张雅琴压低声音说，"他好像发现什么了。"
"不可能，我们这么小心。"王浩回答。
"那他为什么突然让你陪我去医院？这明显是个陷阱。"
"也许他真的只是关心你。"
"你太天真了。"张雅琴摇头，"李明轩没有那么简单。"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按原计划进行。"张雅琴咬咬牙，"今晚我必须拿到他签字的离婚协议。"
"如果他不签呢？"
"那就撕破脸皮。"张雅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已经准备好了所有证据，足够毁掉他。"
王浩点点头，然后问："孩子的事怎么处理？"
"什么意思？"
"我是说，如果真的去医院检查，医生会发现孩子的实际月份。"
张雅琴想了想，"那就说我记错了日期。反正现在离婚程序还没开始，有的是时间调整。"
"但万一李明轩要求做亲子鉴定..."
"他不敢。"张雅琴冷笑，"他如果真的要求做亲子鉴定，就等于承认自己不信任妻子。到时候，我就说他侮辱我，逼我做鉴定是对我的精神折磨。"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的怒火越燃越旺。
这两个人，把我当成什么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父亲打来的。
"明轩，你今天还来吗？"
"马上就过去。"
我起身离开咖啡厅，开车前往父亲的住处。
父亲住在一个老式的军区宿舍里。虽然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
"爸。"我叫了一声。
"来了。"父亲从书房走出来，看到我的脸色，皱了皱眉，"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就是工作有点累。"
"别跟我撒谎。"父亲坐在沙发上，"我是你爸，你什么样子我不知道？"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爸，如果一个人被所有人背叛了，应该怎么办？"
"被背叛？"父亲的表情严肃起来，"谁背叛你了？"
"雅琴。"
"她做了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
听完后，父亲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这个女人，我早就觉得她不对劲。"
"您早就知道？"
"不是知道，是感觉。"父亲摇头，"她平时对我太客气了，客气得不像一家人。真正的儿媳妇，应该把公公当作亲人，而不是外人。"
我想起确实如此。张雅琴每次见到父亲，都是一副标准的客套模样，从来没有真正的亲近感。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首先，你不能签那个离婚协议。"父亲说，"其次，你要收集证据，证明她出轨。"
"可是她说她有我家暴的证据，还有其他的..."
"那些都是假的。"父亲打断我，"明轩，你要记住，做人可以退让，但不能退缩。"
"我明白。"
父亲走进书房，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我当年的战友录，里面有很多人的联系方式。"
"爸，您的意思是..."
"有些事，需要正当的途径解决。"父亲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但有些人，不吃软的，就得来硬的。"
我翻开战友录，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几十个人的信息。职业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父亲的老战友。
"爸，我不想连累您。"
"连累？"父亲笑了，"明轩，你是我儿子。欺负我儿子，就是欺负我。"
"可是..."
"没有可是。"父亲站起来，"今晚你就住在这里，明天我们一起处理这件事。"
"那雅琴那边..."
"让她等着。"父亲冷冷地说，"想欺负我们家，也要看看她够不够格。"
晚上，我给张雅琴发了条信息："今晚有事，不回家了。协议的事明天再说。"
很快收到回复："李明轩，你别以为这样就能逃避！"
我没有回复，而是关掉了手机。
父亲在厨房里忙活着，给我做了几个小菜。
"爸，这么晚了，您别忙了。"
"没事，你好久没回来吃饭了。"父亲端着菜走出来，"而且，今晚之后，可能就没机会这么安静地吃饭了。"
"为什么？"
"因为明天开始，你要打仗了。"父亲坐下来，"明轩，你知道什么是战争吗？"
"不知道。"
"战争就是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击败敌人。"父亲夹了一口菜，"而且，绝不能手软。"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父亲的意思。
"爸，您当年打过仗吗？"
"打过。"父亲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那时候年轻，觉得一切都很简单。敌人来了就打，打完就回家。"
"后来呢？"
"后来才发现，最难打的不是明面上的敌人，而是背后捅刀子的人。"父亲看着我，"明轩，这次的事情，就是一场战争。你要么赢，要么输得一无所有。"
"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父亲举起酒杯，"来，为了明天的胜利。"
我们碰了杯，喝下这杯酒。
酒很烈，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明天，就是反击的开始。
第二天一早，我的手机就响个不停。
全都是张雅琴打来的。
"李明轩，你什么意思？说好今天签字的！"
"李明轩，你接电话！"
"李明轩，你不要逼我！"
我没有接听任何一个电话，而是和父亲一起吃早餐。
"看起来，她很着急。"父亲看着我不断响起的手机。
"是啊，可能计划有变。"
"那就让她继续着急。"父亲说，"越着急越容易露出破绽。"
上午九点，我准时出现在公司。
王浩早就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了，脸色很不好看。
"李总，您昨晚..."
"有事？"我直接走进办公室。
"雅琴姐找不到您，很担心。"王浩跟在我后面。
"哦？她为什么要担心我？"我坐下来，"我们不是要离婚吗？"
王浩愣了一下，"我...我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打开电脑，"对了，昨天去医院了吗？"
"去了。"
"检查结果怎么样？"
王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一切...一切正常。"
"那就好。"我假装不经意地问，"医生说孩子多大了？"
"三...三个月。"王浩声音有些颤抖。
"三个月？"我装作很惊讶，"我记得我们最后一次亲密接触是四个月前啊。"
王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他支支吾吾。
"哦，那就是四个月。"我点点头，"不过没关系，反正孩子健康就好。"
王浩如释重负，但我接下来的话让他又紧张起来。
"对了，医院应该有检查报告吧？我想看看。"
"报告？"
"是啊，既然去检查了，肯定有报告。我想了解一下孩子的情况。"
"报告...报告雅琴拿着呢。"
"那让她给我。"我拿起手机，"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不用不用！"王浩赶紧阻止，"她说晚点再给您。"
"为什么晚点？"
"她...她想自己先看看。"
我看着王浩慌乱的样子，心里冷笑。
"那行，我等她。"
王浩离开后，我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李医生吗？我是李明轩。"
"明轩？好久不见了。"
李医生是我大学同学，现在在市里最好的妇产科医院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