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曾精心搭建的舞台。
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将他自己埋葬。
会议室里的喧嚣散去，屏幕暗下，直播终止。
孟云晟被他带来的人几乎是搀扶着逃离。
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尚未平息的震动。
我让助理带人清理现场，安抚员工。
重新稳固因为这场闹剧而有些浮动的人心。
处理完这些，回到顶层办公室，内线电话就响了。
助理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
“沈总，孟董事长的电话，已经打了十几通了，您看…”
“接进来吧。”
我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孟父完全不见了往日商场的沉稳。
“栀意，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啊！”
我没说话，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他似乎更慌了。
“是云晟他糊涂，被那个陆茉骗了，他年纪小不懂事，他就是太想证明自己了…他做那些事，我们完全不知情。”
“我们孟家绝对是支持你的！你看在我们两家以往的情分上，看在我和你父亲…”
我打断他。
“***传票是真的，录音是真的，聊天记录也是真的。他试图用虚假舆论和伪造的证据勒索我六个亿，逼我下台，这也是误会？”
电话那头猛地一窒，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我继续淡淡地说。
“至于情分，孟云晟在策划这一切的时候，在直播间看着沈氏股价波动、员工人心惶惶的时候，您有没有想过情分？”
“栀意！你不能这样，那些合作方，全都单方面终止协议，银行的催款电话一个接一个！这是要我们孟家的命啊！”
“哦？竟然有这种事？看来市场对孟家的信誉，确实该重新评估了。”
“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
终于忍不住嘶吼出来，但立刻又强行压下。
“栀意，算我求你了，放过孟家。我会让云晟给你道歉，让他公开澄清，那个陆茉，我立刻让她滚蛋，从此孟家绝不再和她有任何牵扯！只要你停手…”
“孟董，商业行为有它自身的规则。”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沈氏基于自身风险考量做出的商业决策，无可指摘。至于孟先生和陆**，法律会给他们公正的裁决。你求我，不如去请个好律师。”
说完，我没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切断了通话。
孟父显然没有放弃。
他找不到任何转圜的余地，昔日称兄道弟的朋友要么避而不见，要么直言无能为力。
走投无路之下，他竟直接冲到了沈氏总部楼下，试图闯上来见我。
自然被保安拦在了楼下大厅。
他彻底失了风度，对着前台喊道。
“让我见沈栀意！我要见她！她不能这么赶尽杀绝！”
前台只能再次拨通我办公室的电话。
我听着楼下隐约传来的喧哗，对助理说。
“打开楼下会客区的广播。”
助理照做了。
我的声音通过广播，清晰地传到一楼大厅。
“孟董，请回吧。我很忙，没时间处理无关紧要的事情。沈氏和孟家之间，已经没有谈的必要了。”
孟父对着空气绝望地大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