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十八岁送给夏汐晚的生日礼物。
他心头一紧,刚要追上去问那人是谁,唐希颜就被推出检查室:“沉骁,我脚好疼……”
傅沉骁收回目光,转身扶住了唐希颜。
……
再次醒来,医院的消毒水味刺得夏汐晚鼻腔发疼。
“夏小姐,您的病情恶化得很严重,必须立即住院治疗。”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沉重。
夏汐晚摇摇头:“不用了。”
“可是……”
“治不好的。”夏汐晚平静地打断他,“我知道自己的情况。”
医生看着检查报告,最终叹了口气:“大概就这几天了……有什么想做的,尽快去做吧。”
夏汐晚嗯了一声,道完谢后,平静的为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到家,夏汐晚坐在床边,一张张删除手机里和傅沉骁的合照。
十六岁的初吻,十八岁的烟花,二十二岁的求婚……指尖在“确认删除”上停留许久,最终还是点了下去。
社交账号一个个注销,就像把他们的回忆一点点抹去。
敲门声突然响起。
“晚晚?”傅沉骁站在门外,眉头紧蹙,“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消息也发不出去?”
“我注销了所有账号。”夏汐晚平静地回答。
“为什么?”他脸上写满震惊。
她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问:“有事吗?”
“明天就到我和希颜约定好的一月之期了。”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像从前哄她时那样,“我该回到你身边了,但是……”
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希颜生日时许愿,想让我再陪她三天。我答应了。所以……”
“所以?”
“我明天飞瑞士的航班,你不是一直想看雪吗?我送你去,三天后我来接你,好不好。”
夏汐晚忽然笑了,命运多么讽刺。
她要去瑞士安乐死,而送她走上死亡之路的,竟是他傅沉骁。
“好。”
傅沉骁愣住,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异样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但他压下不安:“明天我来接你。”
这一夜,夏汐晚望着窗外的月光,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傅沉骁准时出现在门口。他穿着笔挺的机长制服,肩章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走吧。”他自然地想接过夏汐晚的行李,却在碰到她手指的瞬间猛地缩回,“怎么这么冰?”
夏汐晚没有回答,沉默地跟着他上车。
机舱里,他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傅沉骁,祝各位在瑞士度过美好时光……”
曾经让她心动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如此遥远。
十个小时的航程,夏汐晚一直望着窗外的云海,层层叠叠的白云,像极了年少时,他带她去看的樱花。
“到了。”下飞机时,他替夏汐晚拢了拢围巾,“三天后我来接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