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点，一身酒气的沈念才终于打开家门：
“老公，对不起啊，公司临时有应酬。”
“你是不是等了我很久？”
我强忍怒意，把离婚协议递给她。
“签字。”
她像是被烫着似的扔到一旁，转而握住我的手腕，恳求道：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去请年假陪你！”
“我想和你把日子过下去，阳台的茉莉开花了，你以前总说闻着它睡得香。”
沈念抬手，擦掉眼角的泪。
我看到她的无名指上空荡荡的。
只剩一圈常年被戒指磨过的浅白印痕。
她似乎感受到我的视线，不自然地缩回手。
解释道：
“酒局上人多，戒指贵重，我怕丢了这才没戴的！你千万不要多心！”
我不耐烦地打断她：
“你还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婚吗？”
“我接受不了自己多出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
沈念的表情瞬间僵住。
她惨白着一张脸，努力解释：
“这只是一时的，等他病情稳定了，我就给他解绑！”
不知是她喝多了还是情绪太激烈，竟弯下腰干呕起来。
她再开口，语气里带着恳求：
“不离婚好不好？就当我求你，景深，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舍得丢下我？”
见她难受得站不直身，我也清楚，这婚今天是离不了了。
我把沈念扶回卧室。
她的手机从衣兜滑出。
屏幕上，有消息接连弹出。
【姐姐，你今晚帮我挡酒的样子太美了！】
【到家了吗？】
【要是姐夫没有照顾好你，可要告诉我哦~】
3
第二天，早饭的香味把我勾醒了。
沈念的声音从厨房里飘出来：
“老公，快出来吃饭！再磨蹭粥都要凉了！”
我走到餐厅，只见她系着粉色围裙，发梢还沾了点面粉。
恍惚间，竟像回到刚搬来时，她第一次为我下厨那天。
“昨天麻烦你了，我以后一定不喝那么多了！”
她小心翼翼地提起昨晚，那些刺眼的消息又浮上我的心头。
我一时觉得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你吃吧，我不饿。”
沈念闻言，眼眶又红了：
“今天可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我吗？”
我只得沉默得拿起勺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