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的拍卖

囚徒的拍卖

Timc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念念周凛 更新时间:2025-09-08 17:47

在Timc的小说《囚徒的拍卖》中,念念周凛是一位天才科学家。他的研究引发了一场超能力爆发现象,人类社会陷入混乱之中。念念周凛面临着道德与伦理的困境,同时也要抵御来自政府和恶势力的追捕。这部短篇言情小说充满科技元素和道德考验,以及对人性的思考,我费力地扭过头。一个身材粗壮、穿着同样蓝白条纹制服的中年女护工,正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漠,像……将引发读者对未来的深思。

最新章节(囚徒的拍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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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身上。

    单薄的病号服早已湿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冻得我牙齿咯咯作响。

    我躲在一个废弃桥洞的阴影里。

    背靠着冰冷粗糙的水泥墙壁。

    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白气。

    脚底板早已麻木,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片湿冷的黏腻。

    不知道是泥水,还是血。

    疗养院刺耳的警报声早已被无边的雨声和黑暗吞没。

    但那种被追捕的恐惧感,像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我。

    我逃出来多久了?

    三天?五天?

    时间在饥饿、寒冷和永不停歇的逃亡中变得模糊。

    白天,我像一只受惊的老鼠,只敢在荒无人烟的野地、废弃的建筑物阴影里穿行。

    避开一切可能有摄像头的地方。

    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渴了,就喝沟渠里浑浊的雨水。

    饿了,就翻找垃圾堆里勉强还能入口的残渣。

    每一次看到远处有车辆驶过,或者听到类似警笛的声音,心脏都会瞬间缩紧,然后疯狂地跳起来,驱使着我立刻钻进更深的草丛,或者更黑暗的角落。

    周凛那张冰冷的脸,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总会在最疲惫、最绝望的时刻,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提醒着我,一旦被抓回去,等待我的将是什么。

    比地狱更可怕的药物实验。

    彻底的疯癫。

    或者无声无息的死亡。

    还有念念……我的女儿……她现在在哪里?周凛会对她做什么?

    这个念头像一把钝刀子,反复切割着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支撑着我在这片冰冷泥泞中继续爬行的,只有这个渺茫的希望。

    找到念念。

    带她离开。

    不惜一切代价。

    雨似乎小了一些。

    从瓢泼变成了细密的雨丝。

    天快亮了。

    灰蒙蒙的光线开始艰难地穿透厚重的雨幕。

    我必须在天彻底亮之前,找到下一个藏身之处。

    城市边缘的灯光像一片模糊的光晕,在远处引诱着我。

    我需要食物。

    需要一件能蔽体的衣服。

    更需要一点关于念念的线索。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我扶着冰冷的墙壁,艰难地站起来。

    脚底的伤口接触到冰冷粗糙的地面,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我倒吸一口凉气。

    咬着牙,拖着沉重麻木的双腿,一步一步,挪出桥洞。

    雨丝落在脸上,冰冷刺骨。

    我沿着一条污水横流的小巷,朝着城市外围那片混乱的、鱼龙混杂的棚户区走去。

    那里是流浪汉、拾荒者和底层打工者的聚集地。

    混乱,肮脏,但也相对安全。

    至少,摄像头少。

    至少,没人会多看你一眼。

    天色越来越亮。

    雨也终于停了。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垃圾腐烂的酸臭味。

    棚户区狭窄的巷道像迷宫一样。

    两边是低矮破败的砖房和用油毡、塑料布搭成的窝棚。

    污水在坑洼的地面上积成一个个小水潭。

    我低着头,尽量缩着肩膀。

    湿透的蓝白条纹病号服像一块醒目的招牌。

    引来一些好奇或麻木的目光。

    我找到一个堆满废弃建材和垃圾的角落。

    缩了进去。

    暂时安全。

    饥饿感像一只大手,狠狠地攥紧我的胃。

    火烧火燎地疼。

    我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嘴唇。

    目光在周围的垃圾堆里逡巡。

    一个沾满污泥的塑料袋。

    半块被雨水泡得发胀的面包。

    我犹豫了一下。

    强烈的求生欲压倒了恶心。

    我伸出手。

    就在我的指尖快要碰到那半块面包时。

    旁边一个废弃的、锈迹斑斑的绿色邮筒后面,突然闪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动作快得像只猴子。

    一把抢走了那半块面包!

    是个脏兮兮的小男孩。

    大概八九岁的样子。

    头发像枯草一样乱糟糟地堆在头上。

    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破了好几个洞的旧外套。

    他警惕地看着我,像护食的小兽。

    把那半块面包紧紧抱在怀里。

    眼睛在脏污的小脸上显得格外亮。

    “我的!”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

    我缩回手。

    看着他怀里那点可怜的食物。

    胃里的绞痛更剧烈了。

    但我没有力气去争。

    也争不过一个本地的小孩。

    我默默地往角落里又缩了缩。

    闭上了眼睛。

    饥饿和寒冷像两把锉刀,反复折磨着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喂……”

    我睁开眼。

    那个小男孩还没走。

    他就蹲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

    怀里抱着那半块面包。

    他看了看我湿透的病号服,又看了看我冻得发青的嘴唇和赤着的、沾满污泥和血痕的脚。

    犹豫了一下。

    他掰下一小块面包。

    非常非常小的一块。

    大概只有指甲盖那么大。

    然后,像扔石头打狗一样,远远地朝我扔了过来。

    那小得可怜的面包块落在我脚边的泥水里。

    “给你。”他飞快地说,声音很轻,带着点施舍的味道,又补充了一句,“别死在这里。”

    说完,他抱着他那份“大餐”,转身飞快地跑掉了。

    消失在迷宫般的小巷深处。

    我看着脚边泥水里那一点点灰白色的东西。

    沉默了几秒。

    然后弯下腰,把它捡了起来。

    混着泥水的面包屑塞进嘴里。

    味道无法形容。

    但至少,胃里那火烧火燎的绞痛,稍微平息了一点点。

    **在冰冷的废弃建材上。

    望着头顶棚户区狭窄的天空。

    灰蒙蒙的。

    像一块肮脏的抹布。

    活下去。

    找到念念。

    这两个念头,像微弱的火苗,在无边无际的寒冷和黑暗中,支撑着我没有彻底熄灭。

    白天在警惕和半昏睡中过去。

    夜幕再次降临。

    棚户区亮起了零星昏黄的灯火。

    空气里飘来廉价食物的味道。

    勾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我扶着墙站起来。

    必须想办法弄点吃的。

    弄件衣服。

    我小心翼翼地走出藏身的角落。

    沿着狭窄的巷道往里走。

    一些低矮的窗户里传出电视的声音、夫妻的争吵、孩子的哭闹。

    充满了底层生活的烟火气和压抑。

    在一个拐角,我看到一个敞开的院门。

    里面堆满了各种回收来的废品。

    旧纸箱、塑料瓶、生锈的铁皮……

    一个头发花白、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正在昏暗的灯光下费力地整理着。

    我犹豫了一下。

    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老妇人抬起头。

    浑浊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干什么的?”声音沙哑。

    “阿婆……”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几乎不成调,“我……我帮您整理废品,能……能给我件旧衣服,再给点吃的吗?一点点就行……”

    老妇人上下打量着我。

    目光在我湿透的蓝白条纹病号服上停留了很久。

    又落在我赤着的、沾满污泥和干涸血迹的脚上。

    她的眼神很复杂。

    有警惕,有怜悯,也有一丝了然。

    在这片区域,什么奇怪落魄的人都有。

    她没多问。

    只是沉默地指了指旁边一堆杂乱的衣服。

    “自己挑一件能穿的。”

    然后又指了指墙角一个掉了瓷的搪瓷盆。

    里面装着几个冷硬的、表皮发黑的馒头。

    “拿一个。”

    “谢谢……谢谢阿婆!”我鼻子一酸,声音哽咽。

    我快步走过去。

    在那堆散发着霉味的旧衣服里,飞快地翻找。

    找到一件深灰色的、洗得发白、袖口磨破的男式旧夹克。

    虽然宽大不合身,但至少厚实。

    我立刻脱下湿透的病号服,把夹克裹在身上。

    冰冷的皮肤接触到粗糙的布料,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但很快,一丝微弱的暖意开始聚集。

    我又拿起一个冷硬的馒头。

    像捧着珍宝。

    “谢谢您!”我再次道谢,深深鞠了一躬。

    老妇人摆摆手,没说话,继续低头整理她的废品。

    我拿着馒头,快步离开了小院。

    重新躲回那个废弃建材堆的角落。

    狼吞虎咽地啃着那个又冷又硬的馒头。

    噎得直伸脖子。

    但胃里终于有了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不再那么空得发慌。

    有了这件旧夹克,夜晚似乎也没那么难熬了。

    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

    听着棚户区夜晚的各种声响渐渐平息。

    疲惫像潮水般涌来。

    就在意识快要沉入黑暗时。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很轻。

    带着点犹豫。

    我瞬间惊醒!

    警惕地睁开眼,屏住呼吸,身体绷紧。

    是白天那个扔给我一小块面包的男孩。

    他像个小鬼一样,又出现在邮筒的阴影里。

    探头探脑地朝我这边张望。

    他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看到我醒着,他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想跑。

    但又停住了。

    他磨蹭了一下。

    然后快步走过来。

    把一个用旧报纸包着的东西,飞快地放在离我几步远的地上。

    “给你的。”他说完,转身就要跑。

    “等等!”我下意识地叫住他。

    男孩停住脚步。

    警惕地回头看着我。

    “这是什么?”我看着地上那个报纸包。

    “吃的。”男孩言简意赅,似乎不想多说。

    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伸手拿起了那个报纸包。

    打开。

    里面是两块金黄色的炸糕。

    还带着一点温热。

    油渍浸透了报纸。

    散发出诱人的、久违的食物香气。

    我愣住了。

    抬头看向男孩。

    他脏兮兮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奶奶炸的。”他撇撇嘴,“她让我给你的。说你……看着怪可怜的。”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飞快地跑掉了。

    消失在黑暗的巷道里。

    我拿着那两块温热的炸糕。

    指尖能感受到那点微弱的暖意。

    鼻子突然酸得厉害。

    在这片冰冷的泥沼里。

    这一点点陌生人的、带着施舍意味的善意。

    像一根细小的火柴。

    短暂地,微弱地,照亮了一小片黑暗。

    也让我几乎冻结的心,感受到了一丝活着的温度。

    我小口小口地吃着炸糕。

    甜腻的豆沙馅在口腔里化开。

    混着眼泪的咸涩。

    活下去。

    为了念念。

    也为了……这点光。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真正的幽灵一样,在这片混乱肮脏的棚户区边缘游荡。

    白天,帮那个收废品的老妇人整理废品,换取一点微薄的食物——通常是冷硬的馒头或者一点稀粥。

    晚上,就蜷缩在那个废弃建材堆的角落。

    那个小男孩,小杰,偶尔会偷偷溜过来。

    有时带来一小块他奶奶炸的油饼。

    有时是一小瓶热水。

    他不怎么说话。

    放下东西就走。

    眼神里少了最初的警惕,多了点好奇和一种孩子气的、沉默的关照。

    我没有再试图进入城市中心。

    那里是周凛的势力范围。

    遍布摄像头。

    太危险。

    我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在边缘地带苟延残喘。

    一边努力恢复一点体力。

    一边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打探念念的消息。

    周凛会把念念藏在哪里?

    他那个安保森严的别墅?

    还是某个我不知道的秘密居所?

    我没有任何资源。

    没有钱。

    没有电话。

    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唯一能接触到的,就是棚户区里这些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底层人。

    他们自顾不暇。

    谁会关心一个富商女儿的下落?

    绝望像藤蔓,一天天缠绕得更紧。

    时间在煎熬中流逝。

    距离我从那个地狱般的疗养院逃出来,已经过去了整整半个月。

    天气越来越冷。

    单薄的旧夹克已经无法抵御深秋的寒意。

    这天傍晚。

    我又帮老妇人整理完一批废纸箱。

    她递给我一个冷馒头。

    “天冷了,”老妇人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叹了口气,“西头那个桥洞底下,听说昨天冻死了一个。”

    我接过馒头,心里沉甸甸的。

    道了谢。

    拿着馒头,拖着疲惫冰冷的身体,走回那个熟悉的角落。

    刚走到那堆废弃建材旁边。

    脚步猛地顿住了。

    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在我的“窝”里——那个我平时蜷缩的地方,放着一个东西。

    一个信封。

    不是普通的白色信封。

    是那种厚重的、触感细腻的深紫色卡纸。

    在昏暗的光线下,边缘似乎还泛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冰冷的金属光泽。

    像一块来自深渊的墓碑。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

    没有邮戳。

    没有寄件人地址。

    是谁放的?

    什么时候放的?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

    狭窄的巷道空无一人。

    只有远处棚户区传来的模糊声响。

    黄昏的阴影笼罩着一切。

    死寂得可怕。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像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缓缓爬上来。

    我慢慢走过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我蹲下身。

    屏住呼吸。

    手指有些颤抖地,捡起了那个深紫色的信封。

    很沉。

    封口处,印着一个复杂的、我从未见过的徽记。

    像是某种纠缠的荆棘,又像是某种扭曲的兽类图腾。

    透着一种古老而邪恶的气息。

    我用指甲小心翼翼地划开封口。

    里面没有信纸。

    只有一张同样质地的深紫色卡片。

    卡片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文字。

    只有两个用烫金工艺印上去的、冰冷而华丽的大字:

    **绽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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