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平时就嘴贱,活该!还有,你没动手吗,这就是互殴。”
南栀第一次进警局,局促不安地扣着凳子。
黎婷被打得惨一些,南栀脸上看不出什么伤,只有脖子上一道明显的指甲印,但是从头到尾都湿哒哒的,像只落汤鸡,看起来也可怜兮兮。
眼见两边人吵得不可开交,警察用力拍了拍桌子,“安静,别吵!”
警察苦口婆心:“我建议你们互相道个歉算了,都是室友,闹点矛盾也正常,有什么过不去的。”
“做梦!”黎婷咬牙切齿,“**,你别想就这么算了,我会追究到底。”
眼见又要吵起来,警察才说:“行,既然这样,那把你们家长都叫来吧。”
南栀扣凳子的手滑了,一下扣到自己掌心。
她没有家长能叫。
黎婷像是看出南栀的局促,她又骄傲起来,昂着头:“叫就叫,谁怕谁,某个没爹没妈的孤儿,等会别跪下求饶。”
云川集团顶楼。
贺敛川还在开会。
眉宇间还带着没散的清冷,放在会议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
是南栀的电话。
他接起,就听见对面南栀含着哽咽的声音。
“吱——”贺敛川突然站起来,凳子在地上摩擦出声响,会议室的人纷纷朝他看来。
贺敛川叫来许特助,让他主持接下来的会议,明天和他汇报。
许特助还没反应过来,贺敛川已经消失在会议室了。
他有些呆呆的,“哈哈,贺总有急事,来我们继续。”
贺敛川到警局已经是半小时之后的事了,被年轻的小警员带着进去,一眼就看见坐在凳子上可怜巴巴的南栀。
对面坐着的女生嚣张得不行,一直在嚷嚷。
在看见他那瞬间忽然定住,目带惊愕。
南栀咬着唇,没好意思喊他。
贺敛川倒是先气笑了,“出息。”
警察知道贺敛川是什么人,只问:“贺公子,您和当事人的关系是……”
贺敛川冷笑一声,看着南栀,眼中寒凉流淌,“我妹妹。”
警察懂了,喃喃道:“原来是贺**。”
“贺公子,您在这签个字就能带贺**走了。”
黎婷的男朋友大概不知道贺敛川是什么人,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被黎婷一把扯住了。
这个京城,只要被冠上贺姓,谁也不敢得罪。
安雅也很震惊,目送南栀跟在贺敛川身后离开,她终于收回目光,看向黎婷,“你不是嚣张吗,再嚣张啊。”
黎婷只觉得难堪极了,被打的那块脸也红得不行,“要你多嘴。”
她之前也没想到,南栀居然真的认识贺敛川。
而且,贺敛川刚刚说什么?南栀是他妹妹?
哪种妹妹?
警局外停着他的车,南栀弯腰钻进去,车厢里吹着冷风,南栀被冻得一个哆嗦。
衣服裤子鞋子都湿了,不过还好她打的是冷水,要是一壶热水浇下来,她就完了。
实在不舒服,南栀将鞋袜脱了,光脚踩在车后座的软垫上。
贺敛川冷冷瞥了一眼。
她脚白,五根脚指头像剥好的嫩春笋间,脚踝又很细,他一手就能握住。
贺敛川喉骨微不可见地滚动了一下。
忽然想到有一次她脚腕带了串铃铛脚链,走路时一步一响,他实在心动,将她两条腿架在他肩膀上。
也确实如他所想,一撞一响,他撞得越狠,铃铛响得越狠。
感受到他的目光,南栀沉默着将脚缩了缩,唤他:“二哥。”
声音很小,可怜巴巴的。
她听见贺敛川哂然一笑,“挺有本事,半天不见就给自己弄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