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的摇晃，让我头脑再度发晕。
我再也使不出力气。
沈隽哲又盯了我半天，起身给乔薇薇打去电话。
“薇薇，刚才我好像看到希希的手动了一下。”
“不......不可能吧，医生都说了她不可能醒过来吗？”
乔薇薇语气略显紧张。
这时我的主治医生王睿走过来。
“老沈啊，这是一些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电话里赶忙接上，“我就说嘛！你一定是最近太累了看花眼，晚上我接你回家。”
沈隽哲叹息一声，摇了摇头离开了。
他走后，两个护士一边给我更换维持生命的营养液，一边感叹。
“乔博士真是个天才！”
“在苏教授倒下后，是她一个人力挽狂澜，撑起了整个项目。”
另一人附和：“是啊，沈医生总算没看错人！”
“听说沈医生准备动用苏教授父母留下的那个基金，全力支持她的研究呢。”
用我父母的遗产，去资助窃取我成果的凶手。
一滴滚烫的液体从我眼角滑落，我竟然还能流泪。
护士“咦”了一声，又拍拍我，见我没反应。
“诶？植物人也会流眼泪吗？”
“王医生都说了这是生理性反应，不用在意，咱们不用管。”
我的意识体渐渐飘出，凭着记忆找到我和沈隽哲的婚房。
大爆炸之前，我们刚刚把新房装修好，准备入住。
他还专门在各大门店逛了一周，选出最舒适柔软的床垫。
抱着我宠溺的说，我白天属于科学界，晚上属于他。
可没想到，现在这里住着的是他和杀我的凶手。
我进门时，乔薇薇正搂着沈隽哲的胳膊撒娇。
“希希书房里那些资料怎么办？不如……处理掉吧？”
不！那些资料里有我研究过程的记录，有我的思路和灵感！
沈隽哲沉默了片刻。
最终，他疲惫地点了点头：“你看着办吧，全部封存处理。”
乔薇薇满意地笑了。
夜深了，我工作过的痕迹在火光里慢慢消散。
三年前的每个夜晚，沈隽哲都利用自己的专业帮我优化方案。
“如果我们成功了。”
“就能拯救无数患有遗传疾病的孩子！”
沈隽哲看着我，眼中满是温柔。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我们要一起改变世界。”
那时候，我以为我们真的能一起走到最后。
我也想起乔薇薇。
她刚进实验室时，能力平平，总是跟不上进度。
有一次，研究院有个重要项目的机会，我主动把机会让给她。
她激动地抱着我哭。
“希希姐，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现在想想，她确实没忘，只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报答我。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
我记起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那天我沉浸在一个关键数据的攻关中，彻底忘了时间。
直到深夜，我才猛然惊觉，匆匆赶回家。
我愧疚地道歉，沈隽哲却只是疲惫地摆摆手。
第二天，乔薇薇故作担忧地试探道：“希希姐，昨晚……你跟姐夫没事吧？”
“都怪我，我真不该多嘴给姐夫打电话说你在忙……可我就是太担心你的身体了，怕你为了项目把自己熬垮。”
我反过来安慰她：“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忘了。”
就后来才知道，在我手忙脚乱观察实验进展的时候。
乔薇薇给沈隽哲发去我在显微镜前眉头紧锁的照片。
“姐夫，希希姐还在拼命呢，我劝不住她，你快想想办法吧，身体要紧啊！”
“姐夫，你千万别生希希姐的气。她就是事业心太重了，心里肯定还是有你的。”
“她总说，科学的进步比两个人的小情小爱重要得多。”
“唉，她的境界太高了，不像我，就羡慕你们这种平平淡淡的幸福。”
“姐夫，你一个人在家，一定很孤单吧？真想去陪陪你，又怕希希姐误会……”
......
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早就让沈隽哲对我产生不满。
而我，像个傻瓜一样，还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