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没下楼。
他也没走。
我们就这样隔着十几层楼的高度，无声地对峙着。
大概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林悦比我还激动，「他居然真上来了！念念，上！让他知道我们女王的厉害！」
我白了她一眼，走过去开了门。
江驰站在门口，带着一身的寒气和烟味。
他眼底布满红血丝，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有些狼狈。
「苏念。」他开口，声音沙哑，「我们谈谈。」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是，我们是没什么好谈的。那你为什么要去会所？为什么连着三天都点我？看我笑话吗？」
「对啊。」我坦然承认，「看你现在这副样子，我高兴。」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像暴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上前一步，伸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
「苏念，你非要这样吗？」
「我哪样了？」我挣了挣，没挣开，「是你自己选的路，现在又跑来我这里发什么疯？」
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复杂难辨，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脆弱。
「我选的路？」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愿意？」
「那你是不愿意伺候我，还是不愿意跳舞给我看？」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的手收得更紧，手腕传来一阵刺痛。
「苏念！」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松开我，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喂，张经理。」
「……我知道，我马上回去。」
「那个客人很重要吗？……好，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脸上一片阴郁。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我吞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又仓促。
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
林悦从我身后探出头，「就这么让他走了？不应该啊，按理说不得来个强吻什么的，然后你再给他一巴掌……」
我揉着发红的手腕，看着他消失在电梯口。
我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江驰的骄傲，我是最清楚的。
到底是什么，能让他放下所有的自尊，去做那一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