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说我走了天大的狗屎运，白捡一个高冷富婆同居。他们不知道，我只是在那个深夜，
捡到了另一个孤苦伶仃的自己。01深夜的风很冷。桥上的风更冷！
我看着那个站在栏杆外的女孩。白色的连衣裙在风里像一只快要折翼的蝴蝶。高冷，漂亮。
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也是最后一面的印象。我慢慢地靠近她，假装是路过的。「妹子，
一个人啊？」我脸上挂着自以为最和善的笑容。心里紧张得快要跳出来了！她没回头，
声音比这夜风还冷。「滚。」一个字，干脆利落。我没滚。反而又往前挪了两步。
距离差不多了！就在我准备扑过去把她拽回来的瞬间！她似乎察觉到了！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什么都没有，一片死寂。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往下跳！「**，你别！」
我脑子嗡的一声！身体比脑子快！猛地扑了过去！指尖堪堪擦过她的衣角！不对！抓住了！
我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整个人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手臂上传来巨大的拉扯力，
骨头都快断了！「**疯了！快上来！」我声嘶力竭地吼！她不挣扎，也不说话。
就那么吊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脚下漆黑的江水。我他妈快撑不住了！「大姐！算我求你了！
我不想明天上社会新闻头条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行不行！」「**！」
我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完了！终于！终于把她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我俩双双跌坐在冰冷的桥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我的心脏还在狂跳！过了好久，
我才缓过来。我拉着她，一起坐在了栏杆上。这次是安全的一侧。我不敢松开她的手。
她的手冰得像一块石头。「我说，你这何必呢？」「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走这条路？」
「你看这世界多好啊，有烧烤有啤酒，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我絮絮叨叨地说着。
她一言不发，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只有风吹动她发梢的时候，才让我觉得她还是个活人。
我不知道说了多久。口水都说干了。她终于动了。她转头看着我。「你为什么救我？」
她的声音很轻，很哑。我愣了一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怕你弄脏了我的轮回道。
」她没听懂这个烂梗。我也没指望她能懂。沉默。又是长久的沉默。
就在我以为她又要当木头人的时候。「我不会再死了。」她轻轻地说。我悬着的心，
终于放下了一半。「行，你能想开就好。」「那……我回去了？」我试探着问。她点了点头。
我慢慢松开她的手，站起身。走了两步，感觉不对劲。一回头。她就那么静静地跟在我身后，
像个小尾巴。02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我停下脚步。
她也停下。我回头看她。「你不回家吗？」她摇了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依旧是一片空洞。我有点头大。「那你去哪？」她还是摇头。我懂了。这是无家可归了。
「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吧？」她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我。那眼神像一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猫。
操！我最看不了这个！「算了算了，你跟我来吧。」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前面带路。
她亦步亦趋地跟着。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前。楼道的灯是声控的，还坏了。
得用吼的。我拿出钥匙开门。「咔哒」一声，我推开门。
一股泡面味混合着淡淡霉味扑面而来。我有点尴尬。「那个……我这儿有点乱，你别介意。」
我打开灯。狭小、拥挤、混乱。这就是我的出租屋。她走进来，
安静地打量着这个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墙皮有些脱落，家具是捡来的，
唯一的电器是嗡嗡作响的老冰箱。我看到她身上那件质感很好的白色连衣裙，
和我这狗窝简直格格不入。她脸上没有任何嫌弃的表情。反而，
在看到那张铺着蓝色床单的小床时，眼神里似乎有了一丝活气。
我从冰箱里拿出仅有的两罐啤酒。「喝点？」她点点头，接了过去。
我俩就这么盘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谁也没说话。只有易拉罐被打开的「噗嗤」声。
我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心里的烦躁。「现在能说了吗？」
「到底怎么了？」我看着她。她抱着啤酒罐，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她又要当哑巴的时候。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响了起来。「我没有家了。」
一句话，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
豆大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一颗，两颗……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她没有嚎啕大哭，
就那么无声地流着泪。那样子，比撕心裂肺的哭喊更让人心疼。我有点手足无措。想安慰，
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把纸巾盒推到她面前。她没有接。任由眼泪划过苍白的脸颊。
「就在昨天。」「我爸妈，他们……」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但我已经明白了。一夜之间，
天塌了。我静静地听着。听她用断断续续、毫无逻辑的语言，讲述着她的绝望。从天堂，
瞬间坠入地狱。亲戚的冷漠，财产的纠纷……人世间最丑恶的一面，在这短短一天里，
她全都看到了。她终于知道，她所谓的朋友，所谓的亲人，爱的不过是她父母的光环。如今，
光环没了。她也成了一个没人要的累赘。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这种时候，
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累了，
声音也哑了。出租屋里再次陷入了安静。只剩下她轻轻的抽泣声。03她靠在墙边，
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兽，蜷缩着。手里的啤酒罐早就空了。眼神里的死寂，
似乎被泪水冲走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茫然和脆弱。我看着她，
心里莫名地泛起一阵酸楚。「我叫楚月汐。」她忽然说，声音沙哑得厉害。「沈亦舟。」
我报上自己的名字。我们之间，算是正式认识了。虽然这个开场，烂得不能再烂。「谢谢你。
」她看着我，眼睛肿得像核桃。「要不是你，我……」「行了，别说这个。」我打断她。
「你要是真谢我，以后就好好活着。」「给那些看你笑话的人看看，你没他们想的那么脆弱。
」她咬着嘴唇，用力地点了点头。屋子里的气氛，依旧沉重。我站起来，
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还算干净的被子。「你睡床吧。」「我睡地上就行。」我把被子铺在地上。
虽然是夏天，但水泥地还是有点凉。她看着我，没有动。「怎么了？」我问。她忽然站起来，
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然后，在我错愕的目光中。她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我。
她的身体很凉，还在微微发抖。「我没有家了。」她的声音贴着我的后背，带着浓浓的鼻音。
「沈亦舟，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身体僵住了。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泪水的咸涩，
钻进我的鼻子里。说实话，我有点慌。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抱着。
还是个刚认识不到几小时的绝色美女。「那个……楚月汐……」我试图让她冷静一点。
她却抱得更紧了。「谢谢你救了我。」「我想报答你。」她的脸埋在我的背上，声音闷闷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报答？怎么报答？我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狗血小说的情节。富婆走投无路，
被穷小子所救，然后以身相许……操！不会这么俗套吧！「你……你先松开。」
我有点不自然。她不松。「我只有我自己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
「如果你不嫌弃……」我猛地转过身，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我看着她的眼睛。
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里，写满了认真和固执。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打算用这种方式，
来偿还我这份“救命之恩”。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楚月汐，
你想好了。」「你看清楚，我这什么情况。」我指了指这个家徒四壁的出租屋。
「我叫沈亦舟，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没钱没车没房，兜比脸还干净。」
「你要是跟了我，别说报答了，我可能连饭都管不饱你。」我说的是实话。
我不想让她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者所谓的报恩，就把自己搭进来。这对她不公平。她愣住了。
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也是个孤儿。我们俩，原来是一样的。
都是被这个世界丢下的人。她的眼神，慢慢地变了。从最初的决绝，到惊讶，
再到……一丝同病相怜的柔软。04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我们俩就这么对视着。
一个是被家族抛弃的富家女，一个是从来没有过家的穷光蛋。两个孤儿，
在这间破旧的出租屋里相遇了。挺讽刺的。良久，她才轻轻开口。「对不起。」
我摇摇头：「没什么对不起的。」「你没做错什么。」是这个操蛋的世界错了。
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叹了口气。「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今天晚上先在这儿睡吧。」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我指了指那张唯一的小床。「你睡那儿。」她看了看床，
又看了看我铺在地上的被子。「那你呢？」「我皮糙肉厚，睡地上没事。」我拍了拍胸脯。
她咬着嘴唇，没再坚持。默默地走到床边，脱掉鞋子，和衣躺了上去。她蜷缩成一团，
背对着我，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在自我保护。我关掉了大灯，只留下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屋子里很安静。我能听到她压抑着的，细微的呼吸声。也能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有点乱。
我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有霉点，像一幅抽象画。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救人，被赖上，富婆，孤儿，以身相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沈亦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经历过这么离奇的事情。翻了个身，地上的被子太薄，
硌得我骨头疼。算了，凑合一晚吧。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忽然，
我感觉到身边有动静。一个柔软的身体，钻进了我那条薄薄的被子里。然后，
一双冰凉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我的腰。我瞬间清醒了！**！什么情况！「楚月汐？
你干嘛？」我压低声音。「地上凉。」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你快回床上去！
」我挣扎了一下。她抱得更紧了。「我一个人……害怕。」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祈求。我僵住了。害怕……是啊，
她刚刚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一个人躺在陌生的房间里，怎么可能不害怕。
我心里那点旖旎的心思，瞬间被同情和怜悯所取代。算了。就当是收留一只流浪猫吧。
我不再挣扎，任由她抱着。她的头靠在我的背上，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而我，
却精神得睡不着了。女孩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一丝冰凉。
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也慢慢平息了。黑暗中，我叹了口气。沈亦舟啊沈亦舟，
你这算是惹上麻烦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非但不觉得烦，反而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这个冰冷的出租屋，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有了一丝温度。05第二天，
我是被憋醒的。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张近在咫尺的睡颜。楚月汐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来，
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我身上。一条腿还很不老实地搭在我的腰上。她的脸离我很近，
呼吸轻轻地拂在我的脸上，痒痒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安静地垂着。睡着了的她，
没有了白天的冰冷和脆弱，反而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不得不承认，
这女人长得是**好看。皮肤白得发光，五官精致得像画出来的。我看得有点呆。然后，
我就感觉到了身体某个部位，正在精神抖擞地……抬头致敬。**！我心里骂了一句，
整个人都僵住了！这他妈也太尴尬了！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
想把她的腿从我身上挪开。刚动了一下。她就嘤咛了一声，反而缠得更紧了。
还无意识地在我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倒吸一口凉气！大姐！
你再蹭就要出事了啊！我感觉自己像个快要爆炸的锅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半身冲！不行！
我得赶紧撤！我使出了平生最温柔的力气，像拆炸弹一样，慢慢地，
慢慢地把她的胳膊和腿挪开。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失败了。
我连滚带爬地从被窝里逃了出来，冲进了卫生间。用冷水狠狠地泼了好几把脸，
才把那股邪火给压下去。我看着镜子里满脸通红，一脸狼狈的自己，无奈地叹了셔气。
沈亦舟啊沈亦舟，你真是没出息。等我从卫生间出来，楚月汐已经醒了。她正坐在地上，
揉着惺忪的睡眼，被子滑落在一边。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有点不真实。「早。」我故作镇定地打了个招呼。「早。」她回了一句，
声音还有点刚睡醒的沙哑。她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床上，再看了看地上的被子。
眼神里有点疑惑，但没多问。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那个……我去做早饭。」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想溜进厨房。「我能……」她忽然开口了。「我能在这里，再住几天吗？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盼。我头皮一麻。还来？
「我这儿……条件不太好。」我委婉地拒绝。「没关系，我不介意。」她立刻说。
「而且我一个大男人，你一个女孩子住这儿，不方便。」「我睡地上。」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你总得有自己的生活吧？」「我会尽快找地方的，就几天，好吗？」
她就那么看着我。眼神清澈又固执。把我说好了一万个拒绝的理由，全都堵了回去。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操！我心里又骂了一句。
我怎么就这么心软呢！「行吧行吧，随你。」我自暴自弃地摆了摆手。「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反正我这狗窝多个人也多双筷子的事。再说了，美女同居一室，吃亏的又不是我。
我这么安慰自己。听到我的话，楚月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是我第一次在她脸上，
看到除了悲伤和麻木之外的表情。像阴了好几天的天空，突然透出了一丝阳光。还挺晃眼的。
06就这样，楚月汐在我这间破烂的出租屋里，正式住了下来。我的生活，
从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早上睡到自然醒，
晚上玩到不想睡。屋子乱得像狗窝，泡面盒子能堆成山。现在不行了。家里多了个“人”。
还是个大活人，大美女。我每天早上都得定个闹钟，在她醒来之前，
火速冲进卫生间解决个人生理问题。免得再出现上次那种尴尬的情况。我开始打扫卫生了。
起码不能让垃圾堆得下不去脚。泡面也不敢吃了。
总不能让人家一富家千金跟着我天天吃这玩意儿吧。我开始学着去菜市场买菜。
对着手机上的菜谱，笨手笨脚地学做饭。第一次做的西红柿炒鸡蛋，不是咸了就是淡了，
鸡蛋还炒糊了。我尴尬地想把盘子藏起来。楚月汐却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还说了一句：「挺好吃的。」我看着她，不知道她是真心的，还是在安慰我。她话很少。
一天到头也说不了几句话。大部分时间，她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角落里。我出门的时候，
她就坐在床边发呆。我回来的时候，她还是坐在床边发呆。像一尊漂亮的雕塑。
但她不是什么都不做。我那乱得像猪窝的房间，在她来了之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