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子，你这话什么意思？"妈妈的声音在颤抖。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妈，就是字面意思。从今天开始，我搬出去住，我们分开过。"
"你...你要抛弃我？"妈妈的眼泪流了下来，"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样对我？"
"抛弃？"我苦笑，"妈，是谁先抛弃谁的？你把我爸的抚恤金给了外人，把我的房子给了外人，给我十块钱办婚礼，然后说我抛弃你？"
妈妈说不出话来，只是哭。
张总在一旁看着，皱了皱眉："李昊，虽然你母亲做得不对，但毕竟是养育之恩..."
"张总，您说得对。"我点点头，"所以我不会断绝关系，也不会不管她。但是住在一起，已经不可能了。"
我转身对妈妈说："妈，我每个月会给你两千块生活费，够你花了。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开住。"
"两千块？"妈妈愣了一下，"那我住哪？"
"这套房子不是要给王军吗？你们住一起吧。"我冷冷地说。
王军在一旁急了："表哥，我...我不要这房子了。"
"现在不要了？"我看着他，"刚才不是很想要吗？"
"我...我错了..."王军低着头，"我不该要你的房子，也不该花你爸的抚恤金..."
"知道错了就好。"我点点头，"不过错已经犯了，后果还是要承担的。"
这时，张建国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王军，你的那些朋友说，你借给他们的不是钱，而是投资。而且，他们的生意失败了，钱已经亏完了。"
王军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不可能...他们答应我会还的..."
"那是你们之间的民事纠纷，跟抚恤金的事情无关。"张建国冷冷地说，"现在你必须想别的办法还钱。"
"我...我真的没办法了..."王军绝望地说，"要不，我把车和房子都过户给表哥，剩下的钱我慢慢还？"
"不行。"张建国摇摇头，"必须一次性还清，这是法律规定。"
妈妈在一旁急得不行："张局长，能不能通融一下？王军还年轻，给他一次机会..."
"王秀兰，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张建国有些愤怒，"你的偏心已经害了两个人！王军因为你的溺爱，变得贪婪无度。李昊因为你的偏心，失去了未婚妻，差点失去所有。你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妈妈被说得哑口无言。
这时，王军的手机又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什么？你们要报警？说我诈骗？"
挂了电话，王军瘫坐在地上："完了...他们说我拿钱投资是诈骗，要报警抓我..."
我看着他，没有一丝同情。从小到大，他仗着妈妈的偏爱，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现在终于要承担后果了。
"王军，这就是贪心的代价。"我平静地说，"我爸的抚恤金，你一分钱都不该拿。"
"表哥，求你救救我..."王军跪了下来，"我真的知道错了..."
"现在知道错了？"我冷笑，"当你开着奔驰，戴着金链子，住着我的房子的时候，你觉得错了吗？"
王军哭得稀里哗啦，但我的心硬如铁石。
张总在一旁看着，感慨地说："李昊，你父亲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
"为什么？"
"因为你长大了。"张总认真地说，"以前的你太善良，太容易被人欺负。现在的你，知道保护自己，也知道什么是对错。"
我点点头，确实，经历了今天的事情，我彻底想明白了。善良不等于软弱，孝顺不等于愚孝。有些底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警察冲了进来。
"谁是王军？"为首的警察问。
王军吓得浑身发抖："我...我是..."
"王军，你涉嫌金融诈骗，现在跟我们走一趟。"警察掏出手铐。
"不是的！我没有诈骗！"王军拼命挣扎，"我只是投资失败了！"
"具体情况到局里再说。"警察不容分说，把他铐了起来。
妈妈看到这一幕，差点晕过去："王军！"
她冲向我，抓住我的胳膊："昊子，求你救救王军！他还年轻，不能坐牢啊！"
"妈，我救不了他。"我挣脱她的手，"他做的事情，必须承担后果。"
"你有钱！张总给了你五百万！你可以帮他还债！"妈妈哭着说。
"我为什么要用我爸的恩人给我的钱，去救一个花我爸抚恤金的人？"我反问，"妈，你的逻辑在哪里？"
妈妈被我问得说不出话来。
张总在一旁摇摇头："王秀兰，你这样偏心，迟早会害死所有人。"
警察把王军带走了，妈妈跟在后面哭天抢地。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张建国拍拍我的肩膀："李昊，你做得对。有些事情，不能妥协。"
"谢谢叔叔的支持。"我由衷地说。
"应该的。"张建国看了看表，"我也该走了。王军的事情会依法处理，抚恤金的事情，我们会继续跟进。"
张总也准备离开："李昊，这是我的名片，有事随时联系我。对了，那套别墅的钥匙，我让人明天送过来。"
"谢谢张总。"
送走了张建国和张总，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乱七八糟的房间，心情复杂。
这套房子，我奋斗了五年才买下来。今天差点失去它，又意外得到了更好的。
人生真的很奇妙。
我拿起手机，想给晓雯打电话，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没必要再纠缠。而且，经过今天的事情，我也想明白了。晓雯虽然现实，但她说得对，我确实太软弱了。如果我早点站出来，事情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这段感情，就当是买个教训吧。
正在胡思乱想，妈妈回来了。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
"昊子..."她走到我面前，声音嘶哑，"王军被关起来了，律师说至少要判三年..."
"那是他应得的。"我冷淡地说。
"他还那么年轻..."妈妈又开始哭，"你就不能帮帮他吗？"
"妈，你听不懂人话吗？"我有些愤怒，"他花了我爸的抚恤金，他犯了法，他必须承担后果。这有什么难理解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她的话，"妈，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承认自己错了，以后不要再提王军的事。第二，你跟王军过，我们断绝关系。"
妈妈被我的话吓到了："昊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是你妈..."
"是，你是我妈。"我点点头，"所以我给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是别人，我连选择都不会给。"
妈妈看着我，眼神复杂。过了很久，她才开口："昊子，我...我错了。"
"哪里错了？"
"我...我不该偏心王军，不该把抚恤金给他，不该把房子给他..."妈妈声音很小，"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
我看着她，心情复杂。虽然她承认错了，但我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在她心里，可能还是觉得王军是无辜的，觉得我太狠心。
但至少，她愿意承认错误，这是一个开始。
"妈，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我们就重新开始。"我缓和了语气，"但是，有些规矩必须立好。第一，以后不许再提王军的事。第二，我的事情，你不能再随便做主。第三，我们分开住，但我会照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