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府的门房听到"提亲"二字，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这位爷，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门房小心翼翼地问道。
萧景琰皱起眉头："怎么，平西侯府不欢迎本将军？"
"不敢不敢。"门房赶紧摆手，"只是...只是不知将军要娶府上哪位**？"
"自然是柳如烟。"萧景琰理所当然地说道。
门房的脸色瞬间变得很精彩。
柳如烟是谁？
那是侯府的大**，平西侯的掌上明珠。
萧景琰一个有妇之夫，竟然敢来侯府提亲？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快去通报。"萧景琰有些不耐烦，"让平西侯出来见我。"
门房不敢怠慢，赶紧跑进去通报。
此时，柳家一家人正在正厅里等着。
听到门房的禀报，柳如雪第一个笑出声来。
"哈哈哈，姐姐，你的计策太绝了。萧景琰真的来提亲了。"
柳承轩的脸色却很难看："这个萧景琰，真以为我们柳家好欺负？"
"都冷静一点。"柳镇山摆摆手，"既然他来了，那就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话说。"
不一会儿，萧景琰大步走进正厅。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柳镇山，还有站在一旁的柳承轩和柳如雪。
至于柳如烟，坐在侧位上，头微微低着，看不清表情。
"萧景琰见过平西侯。"萧景琰抱拳行礼，但语气里没有多少恭敬。
"萧将军免礼。"柳镇山淡淡地说道，"听说将军要提亲？"
"正是。"萧景琰直接开口，"在下仰慕令嫒已久，特来提亲。"
此话一出，整个正厅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柳如雪差点没笑出声来。
仰慕已久？
昨天还在威胁人家，今天就说仰慕已久？
"萧将军说的是哪位令嫒？"柳镇山明知故问。
"自然是如烟。"萧景琰看了一眼柳如烟，"如烟温婉贤淑，是难得的好女子。在下愿娶她为..."
"为什么？"柳镇山打断了他的话。
"为妾。"萧景琰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啪！"
柳镇山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发出巨响。
"萧景琰，你说什么？"
萧景琰被这一声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平西侯，在下已有正妻，只能委屈如烟做个侧室。不过在下会好好待她的。"
"侧室？"柳承轩再也忍不住了，"萧景琰，你脑子是不是有病？我姐姐是平西侯府的嫡女，你一个有妇之夫，凭什么让她做妾？"
萧景琰这时才意识到什么。
柳如烟的娘家...居然是平西侯府？
不对，这不可能。
如果柳如烟是侯府嫡女，当年怎么会嫁给一个副将？
"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萧景琰的声音有些发抖，"如烟不是..."
"不是什么？"柳如烟这时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萧将军是想说，我不是什么侯府千金，只是个普通的寡妇？"
萧景琰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如果柳如烟真的是平西侯的女儿...
那他刚才说的话，简直就是找死。
"如烟，你..."
"萧将军，我昨天就告诉过你了，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柳如烟慢慢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你偏不信，还要威胁我，监视我。现在好了，知道我是谁了吧？"
萧景琰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他确实派人监视了柳如烟，还在外面放话说她迟早会嫁给自己。
如果这些事被平西侯知道了...
"平西侯，在下...在下不知道如烟是令嫒，如有冒犯，还请恕罪。"萧景琰赶紧道歉。
"不知道？"柳镇山冷笑一声，"萧将军，你既然不知道如烟的身份，那你威胁她做什么？监视她做什么？"
萧景琰彻底慌了。
"平西侯息怒，在下...在下只是..."
"只是什么？"柳承轩上前一步，"萧景琰，你胆子不小啊。敢威胁我们柳家的女儿，还敢派人监视她。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柳家好欺负？"
萧景琰知道事情败露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平西侯，话不能这么说。柳如烟确实是令嫒，但她现在是寡妇。在下娶她为妾，已经是给足了面子。"
这话一出，连柳如烟都有些意外。
没想到萧景琰到了这个时候，还敢这么嚣张。
"面子？"柳镇山的声音里带着杀意，"萧景琰，你觉得让我的女儿做妾，是给我面子？"
"平西侯府虽然权势滔天，但如烟毕竟是寡妇。能嫁给当朝将军做妾，已经是她的福分了。"萧景琰硬着头皮说道。
"你找死！"柳如雪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抄起桌上的茶杯就要砸过去。
被柳承轩一把拦住。
"三妹冷静。"
"我冷静什么？这个狗东西侮辱我姐姐，我要杀了他！"
柳如烟看着愤怒的家人，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这就是家的感觉。
无论她遇到什么困难，家人都会站在她身后。
"萧将军。"柳如烟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可怕，"你刚才说，让我做妾是我的福分？"
"难道不是吗？"萧景琰此时已经豁出去了，"你一个寡妇，还能指望什么？"
"是吗？"柳如烟轻笑一声，然后转向父亲，"父亲，女儿想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
"北疆十万精兵，现在听谁的？"
柳镇山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自然是听你的。当年承业临死前，把兵符交给了你。你是名正言顺的主帅。"
此话一出，萧景琰如遭雷击。
兵符？
柳承业的兵符在柳如烟手里？
这怎么可能？
"不对，当年兵部明明说兵符丢失了..."萧景琰失口而出。
"兵部说兵符丢失？"柳如烟眯起眼睛，"萧将军，你怎么知道这件事？当年你不是只是个副将吗？这种机密，你有资格知道？"
萧景琰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脸色变得惨白。
"我...我..."
"看来萧将军知道的还不少。"柳镇山的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有必要好好查查当年承业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萧景琰的腿都软了。
当年柳承业的死，确实和他有关。
准确地说，是他故意泄露了军情，导致柳承业中了敌军的埋伏。
而兵符也是他偷偷取走，然后谎报丢失的。
没想到柳如烟手里还有一枚。
"萧将军，看你的表情，似乎有话要说？"柳如烟步步紧逼，"要不要把当年的事情详细说说？"
"我...我没有什么好说的。"萧景琰强撑着说道。
"是吗？"柳承轩冷笑一声，"那就让我们来查查。父亲，要不要把当年的卷宗调出来看看？"
"好主意。"柳镇山点点头，"承轩，你现在就去兵部，把当年北疆之战的所有资料都要过来。"
"是。"
萧景琰知道事情要穿帮了，赶紧开口："平西侯，在下...在下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多叨扰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等。"柳如烟叫住了他，"萧将军这就要走？不是来提亲的吗？怎么，看到我的身份就不敢娶了？"
萧景琰硬着头皮转过身："如烟，之前是在下唐突了。以令嫒的身份，在下确实配不上。"
"配不上？"柳如烟笑了，"刚才还说娶我为妾是我的福分，怎么现在又配不上了？"
"在下..."
"萧景琰，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柳家好欺负？"柳如烟的声音越来越冷，"想娶就娶，不想娶就不娶？把我当什么了？"
萧景琰被问得哑口无言。
"既然萧将军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成全你。"柳如烟忽然话锋一转，"父亲，女儿同意这门亲事。"
"什么？"柳如雪瞪大了眼睛，"姐姐，你疯了？"
"没疯。"柳如烟看着萧景琰，"萧将军不是说娶我为妾是我的福分吗？那我就认了这个福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