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我是被全家抛弃的透明人。姐姐顶替我上了清华，抢走我的未婚夫，
最后把我推下楼梯。再睁眼，我回到高考填志愿那天。
父母正逼我把名额让给姐姐：“她比你更需要这个前途。”这次我乖巧点头：“好，
但我想复读一年，需要签协议。”他们喜出望外签下断绝关系保证书。一年后，
我带着省状元光环现身清华报到。而姐姐因为我的“精心辅导”连三本都没考上。面对镜头，
我拿出协议：“各位记者，我要举报一场冒名顶替的阴谋。
”1重生之痛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被挤压殆尽，后脑撞击冰冷大理石的剧痛还残留着，
姐姐林薇薇俯视我的那双眼睛里，得意和恶毒毫不掩饰。“……别怪我，谁让你挡我的路呢？
清华是我的，陈默也是我的，你早就该消失了。”黑暗吞噬下来。猛地睁眼。
额角的汗是冷的，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视线里是家里那盏熟悉的、泛黄的水晶吊灯，
空气里弥漫着午饭残留的油烟味，有点腻人。“林晚，你听见没有？
薇薇比你更需要这个前途！她这次发挥失常，不上清华这辈子就毁了！你呢？
你不过就是正常水平，明年再考一次怎么了？”母亲王秀兰尖利的声音像一把锥子，
精准地刺破耳膜，刺进刚刚归位的意识里。心脏还在疯狂地擂着胸腔，一下，又一下，
撞得生疼。我僵硬地转动眼球。熟悉的旧沙发，父亲林国强皱着眉坐在那边看报纸，
报纸捏得很紧，对母亲的咆哮习以为常，甚至默认。旁边，姐姐林薇薇正依偎着母亲，
眼圈红红的，咬着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强忍着不哭出来的样子。墙上的挂历，
日期鲜红刺眼。……这一天。我竟然回到了这一天。高考志愿填报的最后截止日。前世，
就是这样一番撕心裂肺的争吵、哭泣、逼迫，我最终屈服，
眼睁睁看着林薇薇用我的分数、我的名字，堂而皇之地窃取了我寒窗十二年的成果，
一步步踏上锦绣前程。而我，被塞进一个三流院校，在他们“别给家里丢人”的斥责声中，
黯淡地开始另一段人生。然后是工作被抢，
喜欢的、原本已对我有好感的学长陈默被林薇薇横刀夺爱，
最后是那狠狠一推……恨意像淬了毒的藤蔓，瞬间绞紧了心脏，几乎无法呼吸。
我狠狠掐住自己的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剧烈的刺痛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也勉强压下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尖叫和质问。不能重蹈覆辙。绝对不能。王秀兰见我不说话，
只是脸色苍白地发呆，以为我又要像以前一样犯倔，
声音陡然又拔高八度：“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哑巴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自私！
一点都不为这个家着想！为姐姐牺牲一点怎么了？”林薇薇适时地抽噎了一下，
眼泪要掉不掉：“妈，你别逼晚晚了……是我没用，考不好……要不然，
要不然我就去上个专科算了……”她说着，眼泪终于滚下来，演技精湛，一如从前。
林国强终于放下了报纸，沉声道：“晚晚，听话。家里供你们两个不容易。薇薇身体弱，
性子也软，将来在社会上吃亏。你不一样，你坚强，复读一年肯定能考更好。
到时候家里就算砸锅卖铁也供你。”我看着他们，这一张张我曾渴望获得认可和关爱的面孔，
此刻只觉得无比荒谬，像一场拙劣又残忍的滑稽戏。心底那片被一次次践踏的荒芜之地，
最后一丝微弱的热气也散尽了，只剩下冰冷的恨和决绝的计划。2协议之谋我慢慢低下头，
垂下眼睫，掩住所有情绪。再抬起头时，脸上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温顺，声音轻轻的，
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听像是认命后的疲惫。“好。”一个字，让客厅里所有声音都停了。
王秀兰准备好的下一波责骂卡在喉咙里。林薇薇的抽泣顿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我。
林国强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次我这么“懂事”。“你说什么？
”王秀兰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深吸一口气，重复道：“我说，好。我把名额让给姐姐。
”巨大的喜悦瞬间冲垮了王秀兰脸上的刻薄，她几乎是扑过来想拉我的手，
被我微不可察地躲开了。她也不在意，脸上笑开了花：“哎呦！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妈就知道你最懂事了！老林，你看！我就说晚晚心里是有这个家的！
”林国强也满意地点点头，重新拿起了报纸，仿佛解决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薇薇破涕为笑，扑进王秀兰怀里：“妈！太好了！谢谢晚晚！”那声音里的喜悦和得意，
几乎要满溢出来。“但是，”我打断他们的“皆大欢喜”，声音依旧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我有条件。”王秀兰的笑容淡了点：“什么条件？你说。
”语气里带上了惯有的警惕，仿佛我要提什么非分要求。“复读需要安静环境，这一年，
我想住校。另外，”我顿了顿，看向他们，“我需要你们和我签一个协议。”“协议？
什么协议？”林国强的报纸又放下了。“白纸黑字写清楚，
是你们自愿要求我放弃本次录取资格，选择复读。并且，在我复读期间，
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扰我的学习，一年后我考上任何大学，家里必须无条件支持我去读。
”我慢慢说着，条理清晰，“签了这个，让我安心，
我立刻就去教育局办理放弃入学和转档案手续。”客厅里安静了一瞬。
王秀兰第一个反对：“签什么协议？自家人还信不过自家人吗？你这孩子心思怎么这么重！
”林薇薇也小声附和：“晚晚，你就这么不相信爸爸妈妈吗？”我扯了扯嘴角，
勾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不是不相信。只是我需要一个保障。毕竟，
‘正常水平’‘明年再考’这种话，说得轻松。万一我复读压力大，没考好呢？到时候，
家里还会‘砸锅卖铁’供我吗？”我的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戳破了他们虚伪的泡泡。
他们心里那点算计，我前世看不清，今生却明明白白。林国强和王秀兰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薇薇急切地偷偷拽王秀兰的衣角。最终，对尽快落实林薇薇顶替我上清华这件事的迫切，
压倒了对一纸协议的疑虑。不过是个协议，哄我签字画押，让我乖乖听话的手段而已，
难道还真能翻了天？他们大概是这么想的。“行吧行吧，就你事儿多！
”王秀兰不耐烦地挥手，“老林，你去写一个。”林国强起身去找纸笔。
他以前在厂里做过文书，很快草拟了一份简单的协议，内容基本按照我的要求。
我接过看了看，指向最关键处：“这里，加上一句——若父母违反上述约定，
严重干扰本人复读，或一年后反悔不予支持，则视为自愿放弃父母职责，与我断绝亲缘关系，
老死不相往来。”“什么？！”王秀兰尖叫起来，“断绝关系？林晚你疯了！你咒谁呢！
”林薇薇也吓得脸色发白。林国强脸色阴沉得可怕：“晚晚，这话太重了。没必要。
”“有必要。”我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让，语气却放得更软，甚至带上了一点哀求的哭腔，
“爸，妈，我害怕……我把前途都让出去了，我就想要这么一点点安全感，不行吗？
只要你们不反悔，这协议就是一张废纸，不是吗？
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打算……”我适时停住，留下令人不安的空白。以退为进。
把自己摆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弱势位置。他们再次交换眼神。显然，
我那句“你们本来就打算”戳中了他们隐秘的心思。最终，
对林薇薇即将到手清华通知书的贪婪再次获胜。一份他们认定绝不会履行的“断绝书”，
换我立刻心甘情愿地让出名额，这笔买卖太划算了。“好好好，加加加！就你花样多！
”王秀兰几乎是抢过笔，在那份协议后面怒气冲冲地加上了那条，然后塞给我，“签！
赶紧签！签完了赶紧去办手续！”林国强沉着脸，也没再反对。3决裂之始我拿起笔，
在那份日后将成为铁证的协议上，一笔一划，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看着林国强和王秀兰，
也签下了他们的名字。林薇薇在一旁看着，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我收起属于我的那一份协议，仔细折好，放进贴身的衣袋里。薄薄一张纸，
却像一块冰冷的钢板，贴在心口。“我现在就去教育局。”我说。
身后传来王秀兰迫不及待的叮嘱：“去了好好跟人说！别搞砸了！薇薇的通知书一到，
妈给你做红烧肉吃！”红烧肉？前世，林薇薇的通知书到了那天，家里的确做了红烧肉，
庆祝“薇薇争气”。而我，因为“复读压力大，要清淡”，只配吃桌上的青菜和白饭。
我脚步没停，径直走出这个令人窒息的家门。夏日的阳光猛烈刺眼，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
缓缓抬起头。这一次，所有的屈辱和伤害，我会连本带利，一一讨回来。游戏开始了，
我亲爱的家人们。……教育局的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工作人员看到我主动要求放弃顶尖学府的录取资格，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惋惜，
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我表情平静，语气坚决。拿到那份盖了红章的放弃录取声明时，
我心里一片冰冷。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回到家，
我把声明复印件交给望眼欲穿的父母和林薇薇。林薇薇抢过那张纸，眼睛亮得惊人，
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王秀兰一把抱住她：“我的心肝！以后就是清华的高材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