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姑妈》小说由作者谁说我够不着月亮的所写,情节波澜起伏,细节描写的惟妙惟肖,小说的主人公是李有才小董王翠兰,讲述了:可真的没有姑妈。他们真的忍心让她孤身一人游荡。细雨混着泪珠,我擦了擦眼角。“老板,……
高考那天我父母掐灭了我的闹钟,让我错过考试。还说给我找了好亲事,
要我嫁给对门那个四十多还没结婚的瘸子。是姑妈,用自己全身的积蓄,三万块,救了我。
自此我拼了命的学习,赚钱。好不容易功成名就,给她买了房,能享受后半生。
可先她不知所踪,后死在了李家村。时隔十五载,再次踏上故土。只为一件事:替姑妈报仇。
一、阔别十五年,我回到了李家村。黑色的迈巴赫驶入村口,先惊到了闲来无事的混混。
车速很慢,越来越多的人跟在了车子后面。车停后,司机小王利落下车开门,
董特助拿出了尾箱祭祀的东西。天空下着小雨,我踩着高跟如履平地,
身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这么阔气,是哪家的回来了!”“叔,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
几百万啊。真是有钱。”“这妮子好眼熟啊!”“我的妈呀,这不是有德家的吗,
他那个离家出走的女儿大出息了啊。”“那我得给他报信去……”听着这些话,
我讽刺笑了笑。多少年了,这些人依旧是捧高踩低的德性。奶奶的坟在后山,
董特助将祭祀的品摆得规规矩矩,极其尊重。“小董,随便摆吧。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董特助瞪大了眼睛。任谁为了个不重要的人买了几箱的水果,几千多的酒,
还有吃食都会奇怪吧。我没说,静静看着这极其简陋的坟,早已杂草丛生。“奶奶,你说,
你一心为了儿子孙子好,他们又哪里好好对待你了。”我把酒杯拿起,刚要倒下。
粗糙老茧的手夺走了酒杯,狠狠摔在石块上。“你个白眼狼,你奶奶就是被你气死的。
你还敢敬酒!”“谁要你这些不干不净钱买来的东西,赶紧给我滚。
”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真是熟悉啊。他们总是这样的理直气壮。小时候弟弟调皮摔了,
就说是我没照顾好;奶奶打麻将忘记做饭,就指责我为什么不会做饭;家里的猪生病了,
一口咬定是我割的猪草有问题……身为父母他们不会去想,我只比弟弟大两岁,
孩子也不是我的责任;他们也不会想,4岁的我怎么挥动那口大铁锅;更不会去想,
村里的人都是在那割的猪草,怎么就是我的问题了。他们心里有一杆秤。比起承认他们失责,
和奶奶对抗,欺负我是不需要承担后果的。更何况,我是个女孩。只不过,
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样能任他们揉搓拿捏。我开口吩咐小董:“把水果和剩下的酒都拿走吧。
本来也不是给她的。”“当她可怜才赏一杯,还被她自己儿子打掉了。”小董动作利落收拾。
随着我往坟的深处走,从始至终我都没有看身后的夫妇一眼。只不过他们比苍蝇还要烦,
追了上来。特别是李有德,他对着我破口大骂:“李招娣,
这些年在外面就学会没长嘴巴是吧。见到我和你妈,叫个人都不会啊。
”他上来就要扇我巴掌,掌风迎脸,不过没打在我脸上。小董帮着挡下了巴掌。
因着惯性落在了站在他旁边帮腔的王翠兰脸上。王翠兰炸了,
手指着我:“我当初为什么要把你生下来,你就是个祸害,就是个白眼狼,
这么多年对我们不管不顾,现在还要打父母了。”小董瞪大了眼睛,似乎在问:这是您爸妈?
见周围村民越聚越多,我也懒得仔耗时间:“十二年前,我们已签下断亲书,
你们收下了3万,把我过继给了姑妈。现在又何必提什么父母呢。
是要我拿出那张纸给别人看看,才罢休吗?”“你……”王翠兰哑口无言,
不死心拉了下李有德的衣袖。他们有所图,我来时就知道一清二楚,谁叫弟弟的第二春来了,
女方非得要换套新的房子呢。如今强行和我扯上亲情,也是想让我出钱,真是异想天开啊。
我不是来报恩的,我是来找他们讨命的。替姑妈而来。二、姑妈叫李余,是多余的意思。
奶奶怀二胎时,村医号脉,信誓旦旦说这一胎肯定是个男孩。可等孩子呱呱坠地,
是个没带把的。守在门外的爷爷连产房门都没进,随口说了句。“以后她就叫李余吧。
多余的人,落在谁家不好,非要落在我们家,又多了张嘴。”床上的奶奶气得掐了下姑妈,
她的哭啼没给家里带来任何的快乐。和我爸的到来有天壤之别。
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被家里人喜欢,做着最累最脏的人,把最好的给了我,
终生未嫁只为守着我。更在父母以生养之恩逼迫我嫁给瘸子时,咬着牙拿出了所有的积蓄,
整整三万块。买断了我和父母之间的关系,买下了我未来的梦想和自由。
可我功成名就没多久,她就不知所踪。最近一次找到和她有关的消息,是死讯,
还是死在了她极其厌恶的李家村。我找人追查了两个月,
只能确认姑妈的死和李有才有德有关。“你不能再往里面走了。你是女人,沾了晦气,
会惊动睡在里面的祖宗的。”匆匆赶来的李有才,我的大伯,拦住了我。我依旧抬腿往前,
小董有眼力劲推搡开了李有才的手。可一个又一个村里的男人站在了李有才身后,
成了一堵破不出去的人墙。我摆了下手,小董退在了我身后。“我只是找人,找我姑妈,
李余。她的坟在哪?”李有才讥笑,“那个贱女人,她早就不是李家村的人了,她也配有坟?
她跟你一样,是个白眼狼,死后也只配做孤魂野鬼。”“小董,掌嘴。
”冷冽的掌风挥到他的左脸,他一个踉跄,单膝跪在了泥泞的土地上。李有才恶狠狠怒吼,
“六子,把大强叫过来。”干瘦的小伙急匆匆跑开,他阴森笑着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待会再好好收拾你。”他又对着村民们大喊:“乡亲们,那个疯女人敢烧我们的房子,
她就是个祸害,对不对!”“对,我们容不下这个祸害。
”得意洋洋的眼神还在挑衅着我:“你要是想找她,就去地下找呗。村里这么多地,
你多烧烧香,问问那些好心的鬼,看能不能告诉你那女人在哪。”“是啊,你去找呗,
说不定鬼都看不上她。”“砰”李有才龇牙咧嘴双膝跪地,我收起了抬起的脚。“小董,
小王,我们走。”“拦住他们,谁也走不了,打了我还能走啊。”李有德也挤进来了,
帮着腔:“哥,我这女儿是去外面心野了,你可得帮着好好教育下,
要不哪里会把我们这些老人家放眼里。”王翠兰更是赞同:“可不是,您可得好好收拾她。
不打她不长记性。”三、我斜眼扫过,慢慢往前走。村民纷纷让开了路。
这十五年我经历了无数风雨,我身上的气势哪里是他们能镇得住的。
李有才气急败坏:“给我拦住他们,我是村长的,你们要是不听我的,
拆迁划分面积的事也不用求我了。”乌泱泱的人群朝我冲过来,再次将我们仨围得水泄不通。
“我让你嚣张。在外面拿了些不干净的钱,就敢在长辈面前装腔。
”他嚣张地劝着我:“你现在跪着舔干净我鞋上的土,要不然我们村这么多人,你站着进来,
躺着出去。”王翠兰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又补了一句:“或者,
你把车留下来当作赔礼,我们也能放你走。”“还有你们手上的礼品也得放下。
”王翠兰抢话,被李有德瞪了眼。她找补道:“大哥和老公是觉得乡里乡亲辛苦了,
水果到时候分着一起吃呗。”我真忍不住轻笑出了声。这里啊,总是这样。男人为了面子,
不能开口的就让女人扮演恶人。事后又要谴责女人,说她没见过世面,说她不懂事。
这个村的女人都是这样被驯化的,成为帮凶。“老板,我护你走。他们打不过我。
”小董说话时后槽牙都在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我这个人,
最不喜欢受别人胁迫了,你说的两件事我都做不到。不如选择第三条路?
”李有才不屑:“什么路?”“你的死路。”高跟鞋随之砸在了他和李有德的脸上。
即使脚上染上了淤泥,我依旧一步一个脚印往外挪。“我打死你。”他暴怒下,人群骚动,
往我们逼近,亮起了手上的家伙。场面一触即发,远处的声音传来。“住手!
”挺着大肚的男人挤进了队伍,村民习惯性往外退,纷纷打着招呼,“强哥来了!
”男人挑眉回应后,视线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着:“你就是李招娣?”“王朝。
”我打断他。李招娣这个名,我已不用很多年。“刚刚的事呢,我都知道了。你现在嘛,
除了那两条路,还有第三条,求我,再陪我吃个饭,哥都帮你摆平。怎么样!
”我揉了揉太阳穴,“你是不是有个舅舅在桥头公安局?”他一怔,“是啊,”,随即大笑,
“你都知道了,还不赶紧求求我,我向来怜香惜玉。再说了,你卖谁不是卖啊。
”四、王翠兰朝我啐了下,“丢人现眼。”男人们淫邪的目光,
女人们鄙夷的目光越来越明目张胆。他们相信我的钱来自男人,却不相信我凭着本事挣来的。
我取出了车的钥匙,丢给了李有才。“三天内,把车送到我跟前。
要不然你们所有人都会后悔。”几百万的车,车钥匙都格外不同。
一双双贪婪的眼睛都落在了它上,我明目张胆的走进了坟地深处,有的人看见了,也没阻拦。
此时有什么比能摸到几百万的车更能吹牛的事吗?我一座座坟看过去,石子刺得脚疼,
可真的没有姑妈。他们真的忍心让她孤身一人游荡。细雨混着泪珠,我擦了擦眼角。“老板,
您穿我的鞋子吧。我一个大男人没什么的。”脚边的皮鞋,
像极了姑妈少年时放在窗边的水晶凉鞋。八岁时,我脚上的鞋子还是表哥的,
大得我走路磕磕绊绊。体育课我更是想方设法找理由不去。他们总笑我是有“小儿麻痹症”,
甚至明目张胆学着我走路,从镇上回村里的一路上,我不是被他们扯辫子,
就是推到小水池边。爷爷奶奶即使看到了我的满身淤泥,也不会关心,
只会斥责我这么晚回来没做好饭,再给我一顿打,而爸妈则靠着墙边牵着弟弟,
指着我:“我们家贵仁可不能学姐姐啊,她就是个撒谎精,还是个祸害精。
”弟弟边笑边跑到奶奶身边,兴奋地大喊:“奶奶,再打快点,打大力点。哈哈哈,
太好玩了。”于是,我做梦都想有一双自己的鞋子,特别是当时很流行的塑料公主凉鞋。
班里的女孩子很多都有。直到,我九岁生日,全家都忘记情况下,
姑妈轻轻敲响了厕所旁的窗户。简单的塑料盒里,昏暗灯光下的凉鞋闪得我挪不开眼。
那天我睡得无比的香,就连靠近厕所门口的味道都能忍受了。“不用了,小董。
这样的路我从小走到大,脚不会忘本的。”司机小王默默将伞往我这边倾斜更大了些,
隔绝了我脸上的泪水和雨水。“老板,公司派的车到了。”我们仨坐上黑色宾利,
车与停在村口的迈巴赫擦肩而过。李有才正津津有味摸着方向盘,
李有德翘着二郎腿躺在车后座,周围的村民小心摸着车漆。王翠兰则举着视频,
亮起的屏幕里是一张胖得看不清眼睛的脸。我默默收回了视线,“小董,告诉王家村的人,
公司愿意在原有的基础上,每平方米多加5000块钱。前提是,他们得跑到李家村,
将这件事大肆宣传。”“好,不过老板,您先擦擦脚。”白色手帕递给我后,
他又连忙把我的手机递了过来,“先生说,他快回来了,想和您一起吃日料。”“你安排吧。
”五、距离我和李有才说的三天,已过去了两天,想必他们已经收到消息了。“老板,
李家村的村民闯进来了。”“放他们进来。”话音刚落,两批人窃窃私语进了办公室。
富丽堂皇的装修风格,一个个衣着光鲜的白领。向来鲁莽的人竟然畏头畏尾,
走起路来都收敛得多。我看着摄像里的视频,再次确认他们这群人就是窝里横的。
他们被带到会议室,门一关,被我晾了半小时,又吵了起来。“人呢,
你们主事的人怎么还不来,再不来的话,我们就不卖了。”“是啊,
到时候我们卖给你们的竞争对手去,我看你们怎么办,我劝你们快点把他叫过来。
”大会议室里,声音快要把屋顶掀开,我让小董去了。他们一个个傻了眼,
“你…你是圣林集团的负责人?”“这不是昨天招娣身边的男人吗?”“我们老板说了,
你们得罪了人。李家村那块原本要拆迁的地我们不要了。”小董声音冷漠。他们腾的站起来,
扯着嗓子喊:“你们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呢。做生意的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就是啊,
我们那块地是风水宝地,你们不要就是你的损失!”小董扶了扶眼镜,“你们刚刚不也说了,
想要把地卖给我们对家吗?既然有退路了,祝你们的地大卖。”他说完,推开会议室门,
往外走。李有才急了,冲着拦住他,气势弱了三分。“你说我们得罪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