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百年，我把她当做云姝的替代。
可现在一朝梦醒，我只想带着莲池回到昆吾山，此后封闭五感，随莲池长眠。
正要动手带走莲池，突然有妖仆走上前禀报：“王君，殿下召您去正殿，其他三大妖王也来了。”
我只能收了手，跟着妖仆离开。
到了正殿，殿内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崔念妤坐在上首，此刻眼眸微眯，已然有了醉意。
见我过来，崔念妤对我招招手：“来。”
我依言往前，周围却瞬间响起笑声。
一旁的南蛮妖王开口：“北荒王说的果然没错，只要招招手，这沈洲南就跟狗一样来了。”
我淡淡扫过一圈，面色不变。
从前争地盘时，这些人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如今四大妖王面上和谐，他们恨我却又不能动手，只好在这些不痛不痒的地方戳我。
我懒得理会，看向崔念妤：“殿下找我什么事？”
崔念妤眼中闪过一抹轻佻。
“三位妖王远道而来，你便来跳一曲狐族男子独有的剑舞给大家助助兴。”
我怔愣一瞬，随即直接拒绝：“我不跳。”
男狐剑舞只为心爱之人，崔念妤没这个资格让我跳。
听我拒绝，崔念妤眼中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她声音蓦地变冷：“你敢不听我的话？”
我的眼神瞬间冷下。
崔念妤还以为我爱她入骨，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
可若不是因为她的脸，我对她和对别人根本不会有半分差别。
可看着崔念妤那张脸，那句‘我不’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
南蛮妖王又轻笑一声。
“北荒王可是放话，说沈洲南的剑舞比从人间青楼的小倌还要好，如今沈洲南不肯比，就算输了。”
“沈洲南可是北荒王手下的第一大将，还以为真的是忠心耿耿，如今看来不过如此。”
“北荒王好歹是妖王之首，原来连一只最低贱的赤狐都管不住。”
几人拱着火，崔念妤面上越发难看，她起身走到我面前。
却没有发火，而是伸手，替我捋了捋微乱的衣襟。
“沈洲南，听话。”
说话时，崔念妤的神情褪去冰冷，我甚至恍惚觉得是云姝在对我说话。
可是，她从不会这么说……
记得那时魔渊大战，战况十分凶险。
我看着云姝终日紧锁的眉头，为了哄她高兴，给她舞了那支剑舞。
可看清我在做什么，云姝却忽然变了脸，直接打断我。
“九州生死存亡之际，你不该想这些事情。”
那还是云姝第一次对我疾言厉色，我负气出走，带着狐族去了下界战场厮杀，任凭她如何道歉都不肯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