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姜家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是继妹林薇薇的对照组。她众星捧月,我活在阴影里。
今晚是她和检察长之子沈澈的订婚宴。林薇薇挽着沈澈,故意将红酒泼上我的白色礼裙,
嗓音娇软:「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怪我吧?」
我看着她未婚夫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起,刚刚,我将她霸凌同学致其自杀的全部证据,
匿名发了过去。1.酒染白裙殷红的酒液顺着纯白的裙摆蜿蜒而下,像一道丑陋的疤。
林薇薇眼中闪过得意的光,嘴上却是我见犹怜的模样。「姐姐,我手滑了,
你这件裙子是高定吧?很贵的,要不我赔你一件?」她声音不大不小,
恰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立刻,就有她的朋友搭腔。「薇薇你也太善良了,
她自己不长眼撞上来,你道什么歉?」「就是,一条裙子而已,姜瑶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姜振海,也皱着眉走了过来,语气里满是责备:「小瑶,
怎么这么不小心!还不快谢谢薇薇大度?」我的好继母,苏婉,则亲昵地拍着林薇薇的手,
柔声安慰:「薇薇别怕,你姐姐不是小气的人。」他们一唱一和,
将一盆脏水尽数泼在我身上。仿佛我若是计较,就是十恶不赦。我没有看他们,
视线落在林薇薇的未婚夫,沈澈身上。他站在林薇薇身侧,
英俊的眉眼间带着一丝疏离的客气,正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幽幽的光,映得他脸色变幻莫测。
我笑了。对着泫然欲泣的林薇薇,一字一句道:「没关系。」「毕竟,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
穿这么漂亮的礼服了。」林薇薇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她大概以为我气疯了在说胡话,
正想开口嘲讽,却被身旁的沈澈抓住了手腕。「薇薇,这是怎么回事?」沈澈的声音很冷,
没有了方才的温和。他将手机屏幕转向林薇薇,
上面赫然是我发过去的文件标题——《关于七中学生徐念霸凌致死案的补充证据》。
林薇薇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
沈澈,你别信这些垃圾邮件!」继母苏婉眼尖,立刻冲了过来,试图抢夺手机。
沈澈侧身避开,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钉在林薇薇身上。「邮件里说,
你长期霸凌一个叫徐念的同学,逼她喝脏水,剪掉她的头发,拍下她的**,
最后导致她抑郁,从天台一跃而下。」他每说一句,林薇薇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周围的宾客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议论声像蚊蚋一般嗡嗡作响。「霸凌?致死?不会吧,
薇薇看起来那么善良。」「这年头什么反转没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父亲姜振海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他厉声呵斥我:「姜瑶!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为了破坏**妹的订婚宴,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爸,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难道就因为,我是家里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吗?」
姜振海被我一句话噎住。七年前,徐念自杀的事闹得很大。但姜家花了一大笔钱,
买通了所有知情人,又给徐念父母一笔封口费,硬生生将这件事压了下去。林薇薇作为主犯,
毫发无损地继续当她的大**。而我,因为无意中撞见过一次她的霸凌现场,
被她视为眼中钉,被全家人警告,敢说出去一个字,就打断我的腿,把我赶出家门。
「你……你胡说八道!」姜振海气急败坏。「我有没有胡说,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我看向沈澈,更准确地说,是看向他身后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男人。沈澈的父亲,
以铁面无私著称的检察长,沈廷柏。从刚刚骚动开始,他便一直冷眼旁观,此刻,
他终于迈开步子,沉稳地走了过来。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从沈澈手中拿过手机,
垂眸快速浏览。整个宴会厅,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手握权柄的男人身上。几分钟后,沈廷柏抬起头,
镜片后的目光冷得像冰。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沈澈,你跟我来书房。」
他又看了一眼抖如筛糠的林薇薇,对身后的助理说:「报警。」「不能报警!」
苏婉尖叫起来,扑上去想抓住沈廷柏的衣袖。「沈检察长,这是个误会!是姜瑶,
是这个**嫉妒我们家薇薇,伪造证据来陷害她!」沈廷柏的助理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
「姜夫人,请您冷静。证据是否伪造,警方会调查清楚。」林薇薇终于崩溃了,
她哭着抓住沈澈的胳膊,苦苦哀求:「阿澈,你相信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沈澈的脸上却是一片死灰。他看着林薇薇,眼神里满是失望和陌生,
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她的手指。「薇薇,我爸的脾气你不知道,我知道。
他从不说没有把握的话。」这句话,成了压垮林薇薇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瘫软在地,
漂亮的礼服裙摆散开,像一朵凋零的白玫瑰。姜振海气得浑身发抖,他冲到我面前,
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手腕却在半空中被我截住。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捏得他手骨作痛。
「姜振海,」我连名带姓地叫他,「这一巴掌,你确定要打下来吗?」
他的怒火在对上我冰冷眼神的那一刻,莫名地熄了。我甩开他的手,
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袖口,转身就走。身后,是苏婉和林薇薇母女俩撕心裂肺的哭喊,
是宾客们鄙夷的窃窃私语,是姜振海气急败坏的怒吼。这一切,都成了我走向新生的背景音。
我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酒店。刚洗完澡,手机就响了,是我的发小兼律师,顾言。「瑶瑶,
都顺利?」「顺利得超乎想象。」我擦着头发,心情前所未有地轻松,
「沈廷柏当场就让助理报了警,没有丝毫犹豫。」「那就好。」顾言在那头也松了口气,
「我这边也准备好了,徐念父母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他们愿意出庭作证。
当年被收买的几个同学,我也找到了突破口,有一个愿意转做污点证人。」「辛苦你了,
阿言。」这些年,我能隐忍蛰伏,搜集齐所有证据,顾言功不可没。
是他教会我如何不动声色地录音,如何保存聊天记录,如何从法律的层面,将林薇薇钉死。
「跟我还客气什么。」顾言笑了笑,「倒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姜振海不会放过你的。」
「我自有打算。」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自己。镜中的女孩,眼角眉梢都带着一股冷意,
那是长年累月的压抑和恨意淬炼出的锋芒。姜家,林薇薇,这只是一个开始。第二天一早,
林薇薇因涉嫌霸凌致人死亡,被警方带走调查的新闻,
就铺天盖地地占领了本地所有媒体的头条。姜家的股票开盘即跌停。
姜振海和苏婉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他们焦头烂额,而我,正悠闲地坐在酒店的餐厅里,
享用着精致的早餐。我的手机响个不停,全是姜振海和苏婉的夺命连环call。
我一个没接,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的煎蛋。直到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是姜振海发的:「姜瑶,你马上给我滚回来!否则我停了**医药费!」
我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他们又想用我母亲来威胁我。这是他们用了十几年的,
最卑劣也最有效的手段。我抓起手机,拨通了姜振海的电话。电话几乎是秒接,
那头传来他压抑着怒火的咆哮:「你还知道接电话!你这个孽女,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我没理会他的咆哮,冷冷地问:「我妈怎么样了?」「你还知道关心你妈?我告诉你,
你要是再不回来解决这件事,让**妹蒙受不白之冤,你妈就等着断药吧!」「不白之冤?」
我气笑了,「姜振海,你摸着良心说,林薇薇是无辜的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随即是更暴躁的怒吼:「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徐念已经死了!你为什么非要抓着不放,
毁了**妹的一生!」「因为,」我一字一顿,「她活该。」我回了姜家。一进门,
一个玻璃杯就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在墙上摔得粉碎。苏婉像个疯子一样冲过来,
抓着我的头发撕扯。「你这个小**!你还敢回来!我打死你!」我没躲,
任由她尖利的指甲在我脸上划出血痕。姜振海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
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直到我被扯得一个踉跄,后腰重重地撞在鞋柜的尖角上,
疼得我闷哼一声。我抬起头,眼神冰冷地看着苏婉。「你再动我一下试试?」我的声音不大,
却让苏婉的动作停住了。她看着我流血的脸,和我眼底毫不掩饰的恨意,竟然后退了一步。
我推开她,走到姜振海面前。「我回来了,我妈的医药费,一分都不能少。」
姜振海脸色铁青:「想要医药费?可以。你去警察局,告诉他们那些证据都是你伪造的,
是你嫉妒薇薇,所以才陷害她!」「让我去顶罪?」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不是顶罪!」姜振海拍着桌子,「是让你去澄清事实!只要你去了,
公司给你10%的股份,另外再给你五百万现金!」
他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任他拿捏的小女孩。用一点蝇头小利,就能让我放弃原则,颠倒黑白。
「股份?现金?」我嗤笑一声,「姜振海,你是不是忘了,我妈妈当年嫁给你的时候,
带了多少嫁妆?」姜振海的脸色变了。我母亲白舒,是书香门第的独生女,
当年不顾家人反对,下嫁给一穷二白的姜振海。她用自己全部的嫁妆,帮姜振海创立了公司。
公司步入正轨后,姜振海却出轨了秘书苏婉,还生下了林薇薇。我母亲心灰意冷,积郁成疾,
最后在一场离奇的车祸中,成了植物人。这些年,姜家靠着我母亲的资产和人脉,越做越大,
而我母亲,却只能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靠着昂贵的药物维持生命。
「我妈妈名下的那些房产、基金、还有公司最初的原始股,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只要我把这些东西捅出去,你猜猜,你这董事长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你这摇摇欲坠的公司,还能撑几天?」姜振海的嘴唇哆嗦着,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我什么?」我凑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还能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姜振海彻底被我镇住了。他大概从没想过,
我这个在他眼皮子底下沉默了十几年的女儿,手里竟然握着能将他置于死地的牌。
苏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她看懂了形势。她冲过来,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拉着我的手,眼泪说来就来。「小瑶,你别生你爸爸的气,他也是急糊涂了。
薇薇是你的亲妹妹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坐牢啊!」「亲妹妹?」我甩开她的手,
觉得无比恶心,「苏婉,你别忘了,我姓姜,她姓林。我妈躺在病床上,而你,登堂入室,
你女儿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们算哪门子的亲人?」苏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我不再理会他们,径直上楼回了房间。这个家,我多待一秒都觉得窒息。
我需要拿回一些东西,一些属于我母亲的东西。打开我房间里那个尘封已久的柜子,
里面是我母亲留下的一个首饰盒。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支录音笔。
这是当年我母亲出车祸前几天,偷偷塞给我的。她说:「瑶瑶,如果妈妈出了什么意外,
你就把这个交给顾言叔叔。」那时候我还小,不懂其中的深意。后来,我才明白,
这支小小的录音笔里,藏着足以让姜振海和苏婉万劫不复的秘密。我拿着录音笔下楼时,
姜振海正坐在客厅抽烟,满屋子乌烟瘴气。他看到我手里的东西,眼神一紧,猛地站了起来。
「你拿的什么?」「你觉得呢?」我晃了晃手里的录音笔。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冲过来就想抢。我早有防备,后退一步,将录音笔举高。「别动!」我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