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这所顶级私高，我的目标只有一个——观摩我爸口中那些“压力大到变态”的富家子弟，
为我的犯罪心理学报告积攒素材。同学们说我眼神诡异，像个偷窥狂。
我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没错，我爸就是专门研究你们这种人的。」直到那天，
全校第一的阴郁贫困生，被人堵在走廊尽头，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我停下脚步，
霸凌者们哄堂大笑，说江澈这种阴沟里的老鼠，就该好好清醒一下。江澈缓缓抬头，
湿透的碎发下，那双眼睛像是淬了冰的毒，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瞬间，
一行行弹幕在我眼前炸开。「完了完了！大魔王觉醒了！十年后，
他会成为翻云覆雨的资本巨鳄，把今天所有嘲笑他的人，连同他们的家族，一起拖进地狱！」
我吓得心脏骤停。不是，我就是路过写个报告，怎么连我全家都要被拖进地狱？
浑身湿透的江澈，单薄得像阵风就能吹倒，他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弹幕一片哀嚎。
「我们澈宝太惨了，长期被欺凌患上了严重失眠症，每天只能睡一两个小时，
所以性格才越来越偏执。后来还是女主用安神熏香治好了他，走进了他心里。
可惜就算女主后来为了钱背叛他，他都舍不得动她分毫！」我脑中灵光一闪。重点是失眠症！
只要让他睡个好觉，我就不用被灭门了？！我立刻掏出手机，给我爸发了条微信。「爸，
接活儿吗？身高一米八五，极具攻击性的失眠患者一枚。」1「喂，爸。」
电话那头传来我爸悠闲的声音，伴随着哗啦啦的洗牌声。「宝贝女儿，想我了？
又没生活费了？」我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接活儿吗？」「什么活儿？
你爸我可是金牌心理咨询师，出场费很贵的。」我看着不远处走廊的拐角，
江澈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那里。「身高一米八五，极具攻击性，长期失眠，
疑似有偏执和反社会倾向。」「最重要的是，未来可能会把我全家拖进地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麻将牌落地的声音噼里啪啦响起。「地址发我！我现在就飞过去！」
「敢动我顾家的宝贝疙瘩，我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人性的扭曲和道德的沦丧！」我挂了电话，
松了口气。我爸虽然平时不着调，但专业能力绝对是顶尖的。搞定一个高中生的失眠症，
应该不在话下。第二天，我揣着我爸连夜赶出来的《失眠症初步干预手册》，
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了江澈的座位。他正垂着头刷题，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我鼓起勇气，
把手册放在他桌上。「同学，我看你印堂发黑，黑眼圈都快掉地上了。」「失眠是病，得治。
」江澈手中的笔一顿。他缓缓抬头，那双淬了冰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看勇士的眼神看着我。【来了来了！女主经典送温暖情节！
】【虽然送的不是面包牛奶，但送健康也行啊！】【快！澈宝快接受她！
她是你生命里唯一的光啊！】我被弹幕吵得头疼，期待地看着江澈。
他瞥了一眼那本花里胡哨的手册，封面上还印着我爸那张骚包的笑脸。然后，他拿起手册，
精准地扔进了我旁边的垃圾桶里。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滚。」一个字，
冰冷刺骨。我的笑容僵在脸上。行吧，高冷男神，意料之中。我正准备再接再厉，
身后传来一声嗤笑。「顾念，你是不是有病啊？赶着去贴一个阴沟里的老鼠？」是李伟，
校董的儿子，也是昨天霸凌江澈的头头。他身后跟着几个跟班，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我爸说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当心自己也变得又穷又脏。」
我推了推眼镜，笑眯眯地看着他。「我爸也说了，越是你们这种从小被宠坏的富家子弟，
心理问题越严重。」「你这种，就是典型的自恋型人格障碍，伴随间歇性狂躁症。」
「需不需要我给你也预约个号？看在我俩同学一场的份上，给你打八折。」
李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说谁有病！」他扬手就要朝我挥过来。
我下意识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我睁开眼，江澈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抓住了李伟的手腕。他的手很瘦，但力气却大得惊人，李伟的表情都扭曲了。「别碰她。」
江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寒意。全班哗然。弹幕更是炸开了锅。【啊啊啊啊！
英雄救美！我们澈宝第一次主动保护人！】【他心里有她！绝对有她！】我心脏砰砰直跳。
不是因为被保护的感动，而是因为我看到江澈的头顶，又冒出了一行新的弹幕。【警告！
警告！男主情绪波动剧烈，黑化值增加10%！预计十年后，
现场所有人家产破产速度将提前三年！】我眼前一黑。大哥，你保护我就保护我，
能不能别顺便加速我家破产的进程啊！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2直接干预宣告失败。
看来只能曲线救国了。我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弹幕。【我们澈宝太惨了，
后来还是女主用安神熏香治好了他……】安神熏香！对啊，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物理圣经，
在线救命。我立刻行动起来，上网搜罗了各种安神熏香的资料。最后，在我爸的专业指导下，
我斥巨资买了一款最新的微孔冷雾香薰机。无光无声，雾气细到肉眼几乎看不见，
简直是偷袭神器。精油也是我爸亲自调配的，
说是用了什么阿尔卑斯山脉的有机薰衣草和古罗马的洋甘菊，能让大象睡上三天三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需要一个能神不知鬼不觉安放香薰机的地方。
经过我几天的暗中观察，我发现江澈因为要赚取生活费，
主动承担了学校艺术楼的夜间清扫工作。那里晚上几乎没人去。简直是天赐良机。周五晚上，
我背着我的作案工具，悄悄潜入了艺术楼。我找到了江澈负责的那个画室，
把香薰机藏在了一个废弃画架的后面，角度调到最佳。设定好时间，大功告成。我躲在门外，
紧张地等待着。没多久，江澈提着水桶和拖把走了进来。他像往常一样，沉默地开始打扫，
擦窗，拖地。空气里，安神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我屏住呼吸，死死盯着他。
他拖地的动作似乎慢了一些。然后，他靠在窗边，竟然……打了个哈欠。虽然很轻微，
但我绝对看到了！【！！！他打哈欠了！天哪，我第一次看见澈宝打哈欠！】【这香薰有用！
姐妹牛逼！】【呜呜呜，我们澈宝终于能睡个好觉了。】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成功了！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我全家幸福安康的美好未来。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第二天，
我刚进教室，就感觉气氛不对。所有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的桌上，
被人用红色马克笔画了一只巨大的乌龟，旁边写着：偷窥狂，变态！
李伟和他的跟班们围在那里，笑得前仰后合。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
正是我的犯罪心理学报告手稿。「大家快来看啊，我们班的顾大学霸，天天不学习，
原来是在研究我们啊！」他夸张地念着我的笔记。「李伟，自恋型人格，渴望关注，
通过霸凌弱小来获取满足感……」「赵然，表演型人格，极度虚荣，
是李伟的忠实拥护者……」他每念一句，周围的哄笑声就大一分。赵然，李伟，
气得满脸通红，上来就要撕我的本子。「顾念你这个**！你凭什么这么写我！」
我站在原地，浑身冰冷。那些曾经和我一起讨论功课，分享零食的同学，此刻都远远地躲开，
对我指指点点。「天哪，她好恶心啊。」「亏我以前还觉得她挺高冷的，原来是个变态。」
「怪不得眼神那么诡异，天天盯着人看。」我攥紧了拳头，百口莫辩。就在这时，
教室门口传来一声冷冷的。「让开。」是江澈。他面无表情地穿过人群，
径直走到我的座位前。他拿起那本被众人嘲笑的报告，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就在我以为他也要来羞辱我一番时，他却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他把本子合上，
放回我的桌上，然后拿起抹布，默默地开始擦拭我桌上的那只红色乌龟。他的动作很慢，
很认真。仿佛那不是侮辱，只是一块普通的污渍。整个教室，鸦雀无声。3江澈的举动，
像是一块巨石投进了死水里。李伟的脸色阵青阵白，显然没想到江澈敢公然和他作对。
「江澈，**什么意思？想给这个变态出头？」江澈没有理他，继续擦着桌子，
直到那只刺眼的红色乌龟被完全擦掉。他把抹布扔进垃圾桶，抬眼看向李伟。「她不是变态。
」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再让我听到这两个字，
后果自负。」李伟被他眼里的寒意慑住，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弹幕疯狂刷屏。【啊啊啊啊！
护妻狂魔上线了！】【澈宝好帅！男友力爆棚！】【李伟这个蠢货，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样的人。】我看着江澈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他是在帮我吗？
可是为什么，他头顶的黑化值……又涨了5%？【警告！男主为维护女主，
首次主动暴露攻击性，黑化进程加速！】我简直想当场去世。大哥，求你了，你别管我了，
让我自生自灭行不行？这件事之后，我在学校的处境更加艰难了。几乎没有人再和我说话。
而江澈，似乎也因为帮我出头，成了李伟的眼中钉肉中刺。李伟不敢再轻易对我动手，
便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江澈身上。他们变本加厉地欺负他，堵他，找他的茬。
我心里愧疚又焦急。唯一的好消息是，我藏在艺术楼的香薰机似乎还在发挥作用。
我好几次看到江澈在上课时打瞌睡。虽然他很快会惊醒，强撑着听课，但那短暂的松懈，
也足以让我感到欣慰。弹幕也证实了我的猜测。【澈宝昨晚睡了三个小时！
虽然中间醒了好几次，但已经是历史性的突破了！】【姐妹干得漂亮！坚持就是胜利！
】**着弹幕的鼓励，硬撑了下来。只要能治好江澈的失眠，让他别再黑化，
我受这点委屈不算什么。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李伟的恶毒。周四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我因为生理期，在教室休息。赵然带着几个女生走了进来，把我团团围住。「顾念，
听说你最近跟江澈走得很近啊？」赵然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不会真看上那个穷鬼了吧？口味够独特的。」我懒得理她，低头看我的书。
「跟你说话呢，你哑巴了？」一个女生不耐烦地推了我一把。赵然冷笑一声。
「别以为江澈护着你，你就得意了。我告诉你，他自身都难保。」她拿出手机，
点开一个视频，怼到我面前。「看看吧，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视频里，是艺术楼的画室。
李伟和他的跟班们围着什么东西，笑得一脸狰狞。镜头拉近，
我看到了我的那台微孔冷雾香薰机。李伟一脚踩了上去，昂贵的机器瞬间四分五裂。
「什么破玩意儿，就这还想拯救世界？」他啐了一口，把碎片踢得到处都是。「我倒要看看，
没了这个，他江澈还怎么装清高！」我的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你们……」
赵然得意地收起手机。「我们怎么了？我们不过是帮你把垃圾清理掉而已。」「哦，对了，
李伟他们现在应该在画室『等』江澈呢。」「你说，江澈看到他最后的希望也被人毁了，
会是什么表情？」我猛地站起来，朝艺术楼冲去。我赶到画室门口时，
正好看到李伟一脚将江澈踹倒在地。江澈的额头磕在画架上，渗出鲜红的血。
他看着地上的香薰机碎片，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李伟踩着他的手，疯狂大笑。
「废物！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下场！」「不管你用什么办法，
你都摆脱不了你阴沟里老鼠的命！」「还有那个顾念，她就是个自作多情的**！
你以为她真心帮你？她不过是把你当成实验品！」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我再也忍不住，猛地推开所有人，疯狂地朝着艺术楼的画室冲了过去。「住手！」4「哟，
正主来了。」李伟看到我，笑得更加得意。他松开江澈，朝我走来。「怎么？心疼了？」
「顾念，我真是搞不懂你，我李伟哪点比不上这个穷鬼？你要这么上赶着倒贴？」我没理他，
径直走到江澈身边，想扶他起来。他却躲开了我的手。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滑落，有种触目惊心的破碎感。他没有看我，也没有看李伟，
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碎片。那台我斥巨资买来的，承载着我全家性命的香薰机，
已经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塑料垃圾。李伟见我们不说话，觉得无趣。「行了，
看你们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晦气。」他搂着赵然，大摇大摆地带着人走了。「走了走了，
别打扰人家穷鬼和变态谈恋爱。」画室里只剩下我和江澈。还有一地的狼藉。
空气安静得可怕。我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完了完了，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大魔王要彻底觉醒了！】【黑化值99%了！宿主快跑啊！】【快！按原情节，
这时候女主应该抱着男主哭，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我看着弹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我不是原女主，我说不出那些肉麻的话。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江澈，
你别误会，我……」「为什么？」他突然开口，打断了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像是磨损的砂纸。他终于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被他问得一愣。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救我全家的小命啊！但我不能这么说。
我脑子飞速运转，想起了我最初的人设。对，犯罪心理学报告！我推了推差点滑落的眼镜，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专业又冷静。「因为你的失眠症，
是典型的长期精神压迫导致的生理应激反应。」「这种反应如果得不到疏解，
极易演化成严重的精神类疾病，比如偏执型人格障碍，甚至反社会人格。」
「我的犯罪心理学报告，正好需要一个有代表性的，通过非药物手段成功干预的案例。」
「你，是我的研究对象。」我说完，心里紧张得要命。他会不会觉得我冷血，
觉得我只是在利用他？他会不会当场黑化值爆表，把我一起打包送入地狱豪华套餐？
江澈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画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
他突然动了。他弯下腰，从一地碎片中，捡起了一块还算完整的外壳。然后，他缓缓地，
勾起了一边唇角。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不是冷笑，不是嘲笑，而是一个极淡的，
几乎无法察觉的，真正的微笑。「研究对象？」他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他用指腹摩挲着那块碎片，抬眼看我，眼底闪着我看不懂的光。
「香薰机坏了。」「我的失-眠-症，复发了。」他一字一顿，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又像是在对我发出邀请。「顾博士，你的下一个治疗方案，是什么？」瞬间，我眼前的弹幕，
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全部消失了。紧接着，一行巨大无比的，血红色的弹幕，
几乎占据了我的整个视野。【**！他知道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不是被动接受治疗，他是在测试！在筛选！】【香薰从来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有人在为他做这件事”这个行为本身！他一直在观察你！】【宿主！
你不是在攻略病人，你是在与恶魔共舞啊！】我的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我猛地醒悟。
从我把那本《干预手册》放到他桌上开始，从他把我扔进垃圾桶的手册又捡回来开始，
他就知道了。他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也不是什么等着被拯救的阴郁少年。他清醒得很。
他一直在暗中观察我，试探我，甚至……引导我。他享受着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
享受着我为他奔走，为他绞尽脑汁的样子。他不是我的研究对象。我才是他的。
我才是那只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可怜的小白鼠。5「我的下一个治疗方案……」
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惊天反转中找回一丝理智。
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那我之前那些自作聪明的小动作，在他眼里，
岂不是像小丑一样可笑？江澈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似乎很有耐心等我的答案。那双眼睛，
深不见底，仿佛能将我整个人吸进去。不能慌。顾念，你是专业的。你爸是金牌心理咨询师，
你从小耳濡目染，你不能被一个高中生吓倒。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扶了扶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直视他。「C**-I。」「什么？」他挑了挑眉，
似乎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很感兴趣。「失眠的认知行为疗法。」我开始掉书袋，
这是我唯一的武器了。「香薰只是辅助手段，治标不治本。要根除你的失眠，
必须从认知层面进行重构，纠正你的不良睡眠习惯和灾难化思维。」「简单来说，
我要对你的大脑进行重新编程。」我说得一本正经，心里却在打鼓。
我爸的专业书籍我确实看了不少，但大多一知半解。现在全凭记忆硬撑。
江澈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听起来很有趣。」「那么，顾博士，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他竟然就这么接受了。没有质疑，没有嘲讽。我愣了一下，立刻回答：「现在。」「第一步，
建立睡眠日记。记录你每天的上床时间、入睡时间、夜醒次数、起床时间，
以及白天的精神状态。」我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新的笔记本和笔，递给他。「从今晚开始，
一天都不能漏。」他接过笔记本，翻开，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好。」他答应得那么干脆，
反而让我觉得不真实。接下来的日子，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和江澈之间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医患关系”。每天课间，
他会把写得密密麻麻的睡眠日记给我。而我，则会根据他的记录，
给他提出新的“治疗指令”。比如，“限制卧床时间，只有在困的时候才能上床。
”“如果二十分钟内睡不着，就立刻起床，去另一个房间看书，直到再次感到困倦。
”“白天无论多困，都绝对不许补觉。”这些都是C**-I的标准流程。
我像一个真正的医生，冷静地给他下达指令。而他，则像一个最听话的病人，
一丝不苟地执行。我们的交流仅限于此，公事公办，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李伟和赵然见我们天天凑在一起，以为我们真的在谈恋爱，没少冷嘲热讽。
但江澈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他们就都闭嘴了。他们似乎也察觉到，江澈变了。
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辱的沉默羔G。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而我，
却越来越心惊。因为我发现，江澈的睡眠状况，并没有丝毫改善。他的日记上，
每天的睡眠时间依旧是可怜的一两个小时，甚至更少。但他白天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好。
他上课不再打瞌C，眼神清亮，甚至在最近一次的数学竞赛中，拿了全省第一。这不科学。
一个长期严重失眠的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的精神。除非……他在骗我。他在他的睡眠日记上，
撒了谎。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局，而江澈，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织网者。周五放学，
我叫住了他。「江澈，你的治疗没有效果。」我开门见山。「你根本没有好转。」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却驱不散他周身的寒意。「是吗？」他淡淡地反问。「可我感觉很好。」「你在撒谎。」
我盯着他的眼睛，「你的睡眠日记是假的。你为什么要骗我？」他沉默了片刻，
突然朝我走近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清香。
他垂下眼，看着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因为……」「如果我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