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御园秘会戌时的更鼓刚刚敲过，沈清漪便披上一件墨绿色斗篷，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凤仪宫。她熟门熟路地避开巡逻的侍卫，穿过御花园的九曲回廊，
来到一处假山后。假山看似普通，实则暗藏机关。沈清漪伸手在某块凸起的石头上轻轻一按，
山体竟无声滑开一道缝隙，仅容一人侧身而过。密室内，烛火摇曳。
一个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背对着门口，听到声响缓缓转身。烛光映照下，
那张与当朝皇帝有七分相似的面容格外俊美，只是少了帝王的威严，多了几分风流韵味。
"皇嫂来得比平日晚了。"萧承瑾唇角微扬，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可是遇到麻烦了？
"沈清漪解下斗篷，露出里面单薄的纱衣。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
衬得肌肤如雪："皇上今日召了户部尚书议事，我在殿外候了半个时辰才得离开。
"萧承瑾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那老东西又让你站那么久？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手指却温柔地抚上沈清漪的膝盖，"疼不疼？
"沈清漪轻笑一声，指尖点上他的唇："慎言。那可是你的皇兄，我的夫君。""夫君？
"萧承瑾冷笑，"他这半年来可曾踏入凤仪宫一步？若不是我..."话未说完，
沈清漪已用唇堵住了他的嘴。两人唇舌交缠，气息交融，
仿佛要将这三个月来的思念尽数倾注在这一吻中。密室内很快响起压抑的喘息与**。
沈清漪被压在铺着狐裘的软榻上，纱衣早已被褪至腰间。萧承瑾的唇从她的脖颈一路向下，
在锁骨处流连，留下一串嫣红的痕迹。
"别...明日还要见太后..."沈清漪轻喘着推拒，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头顶。
"太后老眼昏花，看不真切。"萧承瑾低笑着，另一只手已探入她裙底，
"况且皇兄从不近你身，你怕什么？"沈清漪还想说什么，
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酥麻感击得弓起了身子。她咬住下唇，将**咽回喉咙。在这深宫之中，
连**都要隐忍克制。云雨初歇，萧承瑾从背后拥着沈清漪，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清漪，
我们这样多久了？""三年零四个月。"沈清漪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自嘲地笑了，
"堂堂皇后，竟将偷情的日子记得如此清楚。"萧承瑾沉默片刻，突然道："我想带你走。
"沈清漪身体一僵："别说傻话。你是亲王，我是皇后，我们能走到哪里去？""去江南，
去塞外，去哪里都好。"萧承瑾收紧手臂，"我受够了看着你在那暴君身边强颜欢笑，
受够了这偷偷摸摸的日子！"沈清漪转过身，捧住他的脸："承瑾，你知道这不可能。
沈家满门三百余口，你的母族靖安王府上下，都会为我们陪葬。"烛光下，
萧承瑾的眼中似有火焰跳动："那就推翻他！"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在密室中。
沈清漪猛地坐起，纱衣滑落也浑然不觉："你疯了？
这话若传出去...""我不是一时冲动。"萧承瑾也坐起身，神色异常冷静，
"皇兄近年愈发暴虐，朝中怨声载道。北境战事吃紧，国库空虚，
他却还在大兴土木修建避暑行宫。若再这样下去，
大梁江山迟早..."沈清漪捂住他的嘴："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轻举妄动。
萧景珩生性多疑，你虽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
若被他察觉你有异心...""所以他永远不会察觉。"萧承瑾握住她的手，
在掌心轻轻一吻，"因为我有一个完美的掩护——他最信任的皇后。
"沈清漪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百转千回。三年前那个雨夜，
她被萧景珩当众羞辱后独自在御花园哭泣，是萧承瑾为她撑起一把伞。从那一刻起，
他们就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沈清漪起身穿衣，
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三日后太后寿辰，你我都要出席，这几日就不要再见了。
"萧承瑾帮她系好斗篷，最后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沈清漪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没入夜色中。
第二章：惊变突生太后寿辰这日，坤宁宫张灯结彩，百官命妇齐来贺寿。
沈清漪身着正红色凤袍，头戴九龙四凤冠，端坐在萧景珩身侧，端庄典雅，母仪天下。
"皇后近日气色不错。"萧景珩突然开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位嫔妃听见，
"可是有什么喜事？"沈清漪心头一跳，面上却不露分毫："托皇上洪福，
臣妾近日睡得安稳些罢了。"萧景珩轻哼一声，不再言语。他今年三十有五，
面容英俊却透着阴鸷，尤其那双眼睛，看人时总带着审视与怀疑。宴会进行到一半，
宫女端上一盘盘珍馐美味。当一道清蒸鲥鱼呈到沈清漪面前时，她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喉头涌上一股酸水。"呕——"她急忙用帕子捂住嘴，却还是发出了声响。
全场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皇后身上，包括萧景珩锐利如刀的视线。
"皇后这是怎么了？"太后关切地问道。沈清漪强忍不适，
勉强一笑："可能是昨夜受了些凉，扰了太后雅兴，臣妾罪该万死。
"太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突然笑道："哀家看不像着凉，
倒像是..."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皇后可有请太医诊过脉？"沈清漪背后冷汗涔涔。
她与萧景珩已半年未曾同房，若此时被诊出有孕...她不敢往下想。"母后多虑了。
"萧景珩冷冷开口，"皇后不过是脾胃不适。来人，送皇后回宫休息。"沈清漪如蒙大赦，
连忙起身告退。走出坤宁宫时，她与站在百官首列的萧承瑾目光短暂相接，
看到他眼中同样闪过一丝惊惶。回到凤仪宫，沈清漪立刻命心腹宫女紧闭宫门，
只留下最信任的贴身侍女春桃。"娘娘，您..."春桃欲言又止。
沈清漪面色苍白："去请张太医，就说我头痛发作。"春桃会意，匆匆离去。
张太医是沈家旧部，多年来一直暗中为皇后效力。半个时辰后，张太医诊脉完毕，
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娘娘...这...这是喜脉啊！"尽管已有预感，
沈清漪还是如遭雷击。她手指紧紧攥住裙摆："确定无误？""老臣行医四十载，
喜脉断不会错。娘娘已有两月身孕。"张太医压低声音，
"只是...皇上他..."沈清漪闭了闭眼："此事若传出去，不仅是本宫，
你全家老小也难逃一死。"张太医跪伏在地："老臣明白。只是娘娘腹中胎儿迟早要显怀，
这...""本宫自有打算。你先开些安胎的药，记住，对外只说是调理气血的方子。
"打发走张太医，沈清漪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盛放的牡丹出神。她必须尽快见到萧承瑾，
但太后寿宴后，宫中戒备森严，他们短期内很难再密会。正当她苦思对策时，
春桃匆匆进来："娘娘，靖安王派人送来一盒安神香，说是对头痛有奇效。
"沈清漪接过那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后发现除了香料，底下还压着一张字条："今夜子时，
老地方。"她将字条焚毁，心中稍定。萧承瑾必有对策，他们总能想出办法渡过这一劫。
第三章：毒计暗生子时的御花园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虫鸣打破夜的寂静。
沈清漪比往日更加谨慎，绕了远路才来到假山密室。萧承瑾早已等候多时，
一见她便紧紧抱住："你没事吧？太后今日分明是故意的！"沈清漪靠在他怀中，
感受着久违的安全感："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尽管已有猜测，
亲耳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萧承瑾身体一震。他松开沈清漪，双手捧起她的脸："多久了？
""两月有余。"沈清漪苦笑，"正好是上次我们...在温泉宫那次。
"萧承瑾眼中闪过一抹喜色，随即被忧虑取代："皇兄已半年未临幸你，
这孩子...""若被发现，不仅是我，沈家满门和你的王府都将被诛。"沈清漪声音颤抖，
"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萧承瑾在密室内来回踱步，
突然停下："只有一个办法——让皇兄相信这孩子是他的。"沈清漪愕然："这怎么可能？
他这半年来从未...""所以他必须临幸你，至少一次。"萧承瑾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就在近期。"沈清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萧景珩生性多疑，若我突然邀宠，
他必定起疑！""不是你去邀宠，而是让他主动来找你。"萧承瑾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这是西域奇药'醉梦散'，无色无味，服用后会令人情欲高涨，却记不清具体细节。
"沈清漪接过瓷瓶，手指微微发抖："你要给皇上下药？这是弑君大罪！""不是弑君，
只是助兴。"萧承瑾握住她的手，"三日后皇兄要在养心殿宴请几位重臣，我会负责酒水。
你只需在宴席结束后'恰巧'去送醒酒汤..."沈清漪心跳如鼓，
她知道这个计划风险极大，但眼下似乎别无选择。"还有一事。"萧承瑾压低声音，
"皇兄近年头痛症愈发严重，太医院开的药已无大用。我府上有位西域神医，
配了一种特效药..."沈清漪瞳孔微缩："你什么意思？""这药能缓解头痛，
但长期服用会慢慢侵蚀五脏。"萧承瑾的声音冷静得可怕，"半年之内，毫无痛苦，
就像自然衰竭..."沈清漪猛地后退一步："你要毒杀皇上？""不是我要，是我们必须。
"萧承瑾逼近一步，"清漪，想想我们的孩子。若皇兄活着，他永远是个见不得光的野种。
若皇兄死了，而我继位...""你继位？"沈清漪冷笑，"萧景珩有三位皇子，
就算他死了，也轮不到你！"萧承瑾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三位皇子，大皇子痴傻，
二皇子体弱，三皇子才三岁。而我，是皇兄最信任的弟弟，朝中大半武将都是我的人。
若皇兄猝死，太后和朝臣会支持谁？"沈清漪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突然意识到他早已谋划多年。她一直以为他们的关系是禁忌之恋，
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为他夺位棋局上的一枚棋子。"你...早就计划好了？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萧承瑾神色一软，重新将她拥入怀中："不，遇见你之前，
我从未想过要夺位。但如今有了你，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再忍受你做他的皇后，
我们的孩子做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沈清漪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她爱萧承瑾，也渴望摆脱萧景珩的阴影。更重要的是，
她腹中的孩子需要活下去。"好。"她最终轻声说道，"但我有条件。
"萧承瑾眼中闪过喜色："你说。""第一，孩子必须名正言顺地成为皇子；第二，
萧景珩死后，你要立我为后，我们的孩子为太子；第三，永远不得辜负沈家。
"萧承瑾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郑重一吻："我萧承瑾对天起誓，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沈清漪扶他起来，两人相拥而吻。这一吻不再只是情欲，而是盟约，是共谋，
是通向权力巅峰的第一步。离开密室时，沈清漪将瓷瓶小心藏入袖中。夜色如墨，
宫灯在风中摇曳，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如同一条蜿蜒的毒蛇，悄然游向养心殿的方向。
第四章：养心夜宴养心殿夜宴这日，沈清漪早早命人准备了醒酒汤。她站在铜镜前，
让春桃为她梳妆。"娘娘今日气色真好。"春桃为她挽起一个简单的发髻，
只簪一支白玉簪子，"这身淡粉衣裙也衬得娘娘肌肤如雪。
"沈清漪望着镜中的自己——柳叶眉，杏核眼，唇若点朱。她特意选了最素雅的装扮，
既不显得刻意邀宠，又能凸显清丽气质。"春桃，若今晚事成..."沈清漪声音微颤，
"你明日一早就去太医院请平安脉。"春桃手上一顿，随即会意："奴婢明白。娘娘放心，
张太医那边已经打点好了。"殿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沈清漪深吸一口气，
端起早已准备好的醒酒汤："走吧。"养心殿外，侍卫见是皇后亲临，不敢阻拦。
沈清漪刚踏入殿门，便闻到浓重的酒气。宴席已散，几位大臣刚刚告退，
只剩萧景珩半倚在龙椅上，面色潮红，眼神迷离。萧承瑾站在一旁，见沈清漪进来，
眼中闪过一丝紧张，随即恢复平静："皇嫂怎么来了？
"沈清漪福了福身："听闻皇上饮多了酒，臣妾特送来醒酒汤。"萧景珩抬眼看向她，
目光比平日少了几分锐利："皇后有心了。"萧承瑾适时退后一步："皇兄既然有人照顾，
臣弟就先告退了。"萧景珩挥了挥手，萧承瑾躬身退出。临走前，
他的目光与沈清漪短暂相接，无声地传递着某种讯息。殿内只剩帝后二人。沈清漪缓步上前，
将醒酒汤奉上："皇上请用。"萧景珩接过碗，一饮而尽。沈清漪注意到他的手有些不稳，
想必是药效已经开始发作。"皇后近日身子可好些了？"萧景珩突然问道，声音比平日沙哑。
沈清漪心头一跳："谢皇上关心，臣妾已无大碍。"萧景珩定定地看着她，
目光渐渐变得炽热："你今日...很美。"这话从他口中说出，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沈清漪强忍不适，微微低头："皇上谬赞了。""过来。"萧景珩命令道。沈清漪缓步走近，
在距离龙椅一步之遥时，被萧景珩一把拉入怀中。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她几乎窒息。"皇上，您醉了..."她试图挣扎，却被抱得更紧。
萧景珩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颌："朕没醉...朕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唇粗暴地压下来，
沈清漪闭着眼忍受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萧景珩的呼吸越来越重，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游走。
"皇上，这里不合适..."沈清漪轻喘着推拒，
"请移驾寝殿..."萧景珩似乎清醒了一瞬，松开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扶朕去寝殿。
"沈清漪搀扶着他走向内殿，心跳如擂鼓。计划进行得太过顺利，反而让她不安。
萧承瑾下的药量是否太重？明日萧景珩若起疑怎么办？内殿烛光昏暗，
萧景珩一沾床榻便将她压在身下。沈清漪闭上眼，任由他撕扯自己的衣衫。当疼痛袭来时，
她咬紧牙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这一夜漫长如年。当萧景珩终于药力消退沉沉睡去，
沈清漪才敢轻轻挪开身体。她忍着疼痛穿好衣裳，看了眼床榻上昏睡的皇帝，轻轻退出寝殿。
殿外，月光如水。沈清漪刚走出不远，便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拉入假山阴影处。"清漪！
"萧承瑾紧紧抱住她，声音中满是焦急，"你没事吧？"沈清漪浑身发抖，
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来："你怎么能...怎么能让我..."萧承瑾脸色煞白，
将她搂得更紧："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药效这么强...他伤到你了？
"沈清漪摇头，
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没有...只是...太可怕了..."萧承瑾捧起她的脸，
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再忍一忍，很快这一切就会结束。
"沈清漪靠在他胸前，慢慢平静下来："他...会记得多少？
""醉梦散的药效就是让人记忆模糊。明日他只会记得临幸了你，却不记得具体细节。
"萧承瑾轻抚她的长发，"你明早一定要让太医诊脉，坐实怀孕的时间。"沈清漪点点头，
突然想起什么："太后那边...""太后近日要去五台山礼佛，至少一个月不会回宫。
"萧承瑾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足够我们进行下一步了。"两人又低语了几句，
沈清漪便匆匆返回凤仪宫。她命人准备热水，将自己浸泡在浴桶中，
拼命搓洗身上每一寸被萧景珩触碰过的肌肤，直到皮肤发红生疼才罢休。翌日清晨，
春桃果然去请了张太医。不到午时，皇后有孕的消息便传遍了六宫。
萧景珩下朝后亲自来到凤仪宫，脸上难得带着笑意："皇后有喜，实乃社稷之福。
"沈清漪跪地谢恩："托皇上洪福。"萧景珩扶她起来，手在她小腹停留片刻："好好养胎，
朕期待嫡子的诞生。"沈清漪强忍颤抖，挤出一丝笑容："臣妾定当谨遵医嘱，
不负皇上期望。"萧景珩离开后，沈清漪瘫坐在软榻上，冷汗浸透了里衣。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而她已感到精疲力竭。第五章：毒谋渐展怀孕三月时，
沈清漪的孕吐越发严重。这日她刚用完早膳，便又吐得天昏地暗。春桃一边为她拍背，
一边低声道："娘娘，靖安王派人送来了一些酸梅，说是能止吐。"沈清漪漱了漱口，
接过那盒酸梅。果不其然，盒底藏着一张字条："今夜子时，老地方。"自从那夜养心殿后，
两人已近一月未见。沈清漪既期待又恐惧这次会面——期待见到萧承瑾，
却又恐惧他要提出的"下一步"。子夜时分，沈清漪裹着斗篷来到密室。
萧承瑾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她便急切地上前拥抱。"你瘦了。
"他心疼地抚摸她略显苍白的脸，"孕吐很严重？"沈清漪勉强一笑："无妨，为了孩子，
值得。"萧承瑾扶她坐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西域的止吐药，对胎儿无害。
"沈清漪接过瓷瓶，却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直视他的眼睛："你约我来，不只是为了送药吧？
"萧承瑾沉默片刻，点了点头："皇兄近日头痛加剧，太医院的药已经无效。
我...已经安排那位西域神医入宫了。"沈清漪手指一颤，
瓷瓶差点掉落："你要开始实施那个计划了？""这是最好的时机。"萧承瑾声音低沉，
"你怀孕的消息让皇兄放松了警惕，太后又不在宫中。
那位神医明日就会以我的随从身份入宫，为皇兄诊治。
"沈清漪胸口剧烈起伏："太快了...我还没准备好...""清漪。
"萧承瑾握住她的手，"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你的肚子会一天天大起来，等太后回宫，
事情会变得更复杂。""那药...真的不会立即致命？"沈清漪声音发抖。
萧承瑾点头："是一种慢性毒，会慢慢侵蚀五脏，症状与积劳成疾极为相似。
至少需要半年才会...而且无人能查出真正原因。"沈清漪闭上眼，内心天人交战。
她从小读的是《女诫》《女则》，学的是三从四德，何曾想过有一天会参与弑君谋逆？
"若...若事情败露..."她声音几不可闻。萧承瑾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若败露，
我会承担一切。你只需说是被我胁迫，保全自己和孩儿。"沈清漪看着他坚定的眼神，
终于点了点头："好。"萧承瑾如释重负，起身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为了我们的将来，
再忍耐一段时间。"沈清漪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问道："承瑾，
若你登上皇位，会是个怎样的皇帝？"萧承瑾沉默片刻："不会像皇兄那样暴虐，
也不会如先帝般优柔寡断。我会是个...懂得权衡的皇帝。""那后宫呢？
"沈清漪抬头看他，"你会纳多少妃嫔？"萧承瑾笑了，手指轻抚她的脸颊："有你在，
我何须他人？"这回答太过完美，完美得不像真话。沈清漪没有追问，只是靠回他怀中，
掩去了眼中的疑虑。两人又商议了一些细节，萧承瑾便送沈清漪离开。回到凤仪宫，
沈清漪辗转难眠，直到天光微亮才勉强合眼。三日后，西域神医果然入宫为萧景珩诊治。
这位自称"赛华佗"的老者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一看便令人心生信赖。
萧景珩服下他开的药后，头痛果然缓解，龙颜大悦，当即赏赐黄金百两，并命他常住太医院，
随时听召。沈清漪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每次看到萧景珩服用那掺了毒的药，
她都会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罪恶感，但想到腹中的孩子，又不得不硬起心肠。一个月后，
太后从五台山回宫，第一时间召见了沈清漪。慈宁宫内，太后端坐在凤椅上，虽已年过六旬，
眼神却锐利如鹰。"皇后有喜，哀家甚是欣慰。"太后示意她坐下，"皇上近来可好？
"沈清漪心头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托太后洪福，皇上一切安好。近日西域神医入宫，
皇上的头痛也缓解不少。"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西域神医？""是靖安王举荐的，
医术确实高明。"沈清漪小心应答。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突然话锋一转："皇后与靖安王，似乎走得很近？
"沈清漪背后瞬间渗出冷汗："臣妾身为六宫之主，与诸位王爷皆是礼数往来，
并无特别亲近。"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吗？那为何哀家离宫期间，
有人看见靖安王深夜出入凤仪宫？"沈清漪如坠冰窟，手中的茶盏差点打翻。
她强自镇定："想必是宫人看错了。靖安王确实来过凤仪宫，
但都是白日里奉皇上之命送些赏赐。"太后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皇后身怀龙种，
更当谨言慎行。有些事，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若闹得满城风雨...""臣妾明白。"沈清漪跪伏在地，声音颤抖，
"臣妾定当谨记太后教诲。"离开慈宁宫时，沈清漪双腿发软，几乎走不动路。
太后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她和萧承瑾的计划是否已经暴露？当夜，
她冒险在非约定时间来到密室，却发现萧承瑾早已等在那里。"太后召见你了？
"他一见她就急切地问道。沈清漪点头，将太后的质问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萧承瑾眉头紧锁："有人在监视我们。""现在怎么办？"沈清漪声音发抖，"太后若起疑，
只需严刑拷问几个宫人...""别慌。"萧承瑾握住她的手，"太后若真有确凿证据，
今日就不会只是警告了。她在试探你。""那我们...""计划不变。
"萧承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反而要加快进度。太后年事已高，若皇兄突然驾崩，
她承受不住打击也属正常。
"沈清漪震惊地看着他："你连太后都...""为了我们的孩子，为了大梁江山，
有些牺牲是必要的。"萧承瑾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清漪，现在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沈清漪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是的，从她接受那个瓷瓶的那一刻起，
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第六章：暗涌毒流慈宁宫偏殿内，太后斜倚在罗汉榻上，
面前跪着一位年约五旬的太医。"张院使，皇帝近日所用药物，你可都查验过了？
"太后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院使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回太后，
微臣已仔细查验过西域神医所开药方，表面上看并无不妥。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其中几味药引的配伍颇为奇特，微臣行医三十载，从未见过如此用法。
"张院使谨慎回答，"若长期服用，恐伤肝肾。
"太后眼中精光一闪："你可将此事告知他人？""微臣不敢！此事关系重大，
微臣只禀报太后一人。"太后微微颔首："你且继续留意，若有异常，立即来报。记住，
此事若泄露半分..."张院使连连叩首："微臣明白，微臣明白！"待张院使退下，
太后转向屏风后："都听见了？"从屏风后走出一位身着绛紫色宫装的老嬷嬷，
正是太后心腹崔尚宫。"太后，老奴总觉得那西域神医来得蹊跷。"崔尚宫低声道，
"靖安王一向与皇上兄弟情深，为何突然举荐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
"太后冷笑一声："兄弟情深？这深宫之中，何曾有过真情？萧承瑾表面恭顺，
实则野心勃勃。哀家早就看出他心怀不轨。""那皇后...""沈清漪更不简单。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她入宫五年无所出，为何偏偏在哀家离宫期间怀孕？
而且时间恰好在哀家察觉她与靖安王有染之后！
"崔尚宫倒吸一口冷气："太后是怀疑...""哀家什么也不怀疑，只相信证据。
"太后站起身，踱到窗前，"去查查凤仪宫和靖安王府最近有什么异常往来。还有，
盯紧那个西域神医。""是。"崔尚宫躬身应下，又迟疑道，"若...若真如太后所料，
该如何处置？"太后望着窗外盛放的牡丹，声音冷如冰霜："若真有人敢谋害皇帝，
哀家必让其生不如死。"养心殿内，萧景珩又一次从剧烈的头痛中醒来。他睁开眼，
发现窗外已是日上三竿。"来人！"他嘶哑着嗓子喊道，声音如同砂纸摩擦。
太监总管李德全慌忙进来："皇上，您醒了？可要传太医？
"萧景珩勉强撑起身子："什么时辰了？""巳时三刻了。"李德全小心翼翼地回答，
"皇上您...您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萧景珩瞳孔微缩："一天一夜？""是啊，
昨日早朝后您说头痛，服了药就睡下了，一直未醒。老奴本想请太医，
但西域神医说这是药效正常反应...""混账！"萧景珩猛地将枕边药碗扫落在地，
"朕昏睡一天，你们就任由朕睡？朝政谁在处理？"李德全扑通跪下："回皇上，
是...是靖安王代为处理紧急政务。皇后娘娘也来过几次，见您未醒，
便吩咐不得打扰...""靖安王？皇后？"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传朕口谕，
即刻召靖安王和丞相入宫！""是，是，老奴这就去。"李德全退下后，萧景珩挣扎着起身，
走到铜镜前。镜中的自己面色灰暗，眼窝深陷，哪还有半分帝王威仪？
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悸——这症状，与先帝驾崩前的模样何其相似！"不，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朕才三十五岁，正值壮年..."正恍惚间，
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皇后娘娘到——"沈清漪身着淡紫色宫装，发髻简单挽起，
缓步走入殿内。她的小腹已微微隆起，却丝毫不减风姿。"臣妾参见皇上。"她盈盈下拜，
"听闻皇上醒了，特来请安。"萧景珩看着她低垂的眉眼，突然想起太医说过，
怀孕妇人不宜多走动。可这一个月来，沈清漪几乎日日来养心殿侍疾..."起来吧。
"他声音缓和了些，"你有孕在身，不必多礼。"沈清漪起身，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
露出担忧之色："皇上气色不佳，可要再请太医看看？"萧景珩摇头："西域神医的药呢？
"沈清漪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神医新配的药丸，说是对皇上的头痛更有奇效。
"萧景珩接过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苦香，与他之前服用的略有不同。
"这药...""神医说，皇上之前用的药是治标，这药才是治本。"沈清漪轻声道，
"需要连服七日，头痛便可根除。"萧景珩将药丸放入口中，就着沈清漪递上的温水吞下。
药效发作极快，不一会儿，他便觉得头痛减轻，精神也为之一振。"果然神奇。
"他长舒一口气，"这西域神医，当真是国手。"沈清漪微微一笑："能为皇上分忧，
是他的福分。"萧景珩看着她温婉的笑容，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清漪，这些日子，
辛苦你了。"这声"清漪"叫得她心头一颤。入宫五年来，
萧景珩从未如此亲昵地唤过她的闺名。"臣妾...不辛苦。"她勉强笑道，
"只要皇上龙体安康，臣妾做什么都愿意。"萧景珩凝视着她，
目光复杂难辨："若朕...真有什么不测，
你腹中孩儿便是朕唯一的嫡子...""皇上何出此言！"沈清漪声音微颤，"您正值壮年，
不过是一时小恙..."萧景珩摇头，打断她的话："朕近日常做怪梦，
梦见先帝唤朕...说朕步了他的后尘..."沈清漪背后冷汗涔涔。
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萧承瑾的毒药开始深入五脏了。"梦都是反的。"她强自镇定，
"皇上切勿多虑。不如臣妾陪您去御花园散散心？太医说，适当走动对龙体有益。
"萧景珩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也好。"御花园一角，西域神医"赛华佗"正在采集草药。
见帝后驾到，他连忙跪拜行礼。"平身。"萧景珩抬手，"朕服了你的新药，
头痛确实缓解不少。"赛华佗须发皆白，面容却红润如婴儿，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能为皇上分忧，是草民的福分。"沈清漪站在一旁，
暗中观察这位神秘的老者。虽然萧承瑾说他值得信任，
但她总觉得此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怪异。"神医来自西域何处？"她突然开口，"听口音，
倒像是中原人。"赛华佗微微一笑："回娘娘，草民祖籍确在中原，后迁居西域，
习得异域医术。""哦？那神医本姓是...""赛华佗"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随即恢复如常："草民本姓陈，因医术得西域王赏识，赐名'赛华佗'。
"萧景珩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转而问道："朕这头痛症，究竟因何而起？
"赛华佗躬身答道："皇上日夜操劳，肝火旺盛，加之风寒入脑，故而头痛。
草民的药正是清肝泻火，祛风散寒。"萧景珩点点头，又问："需要多久才能痊愈？
""若按方服药，七日便可根除。只是..."赛华佗欲言又止。"只是什么？
""只是皇上需戒急戒躁，保持心境平和，否则药效难达。
"萧景珩冷哼一声："朕乃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如何能心境平和？
"赛华佗不卑不亢："正因皇上是一国之君，更当保重龙体。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皆系于皇上一身啊。"这番话似乎触动了萧景珩。他沉默片刻，突然转向沈清漪："皇后，
你先回宫休息吧。朕还有些话要单独与神医说。"沈清漪心头一紧，
却不敢违抗："臣妾告退。"离开御花园后，沈清漪没有直接回凤仪宫，
而是绕道去了慈宁宫。太后近日身体不适，她作为皇后，理应每日请安。慈宁宫外，
她遇到了刚从里面出来的崔尚宫。"皇后娘娘金安。"崔尚宫行礼，
目光却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瞬，"太后娘娘刚服了药睡下，吩咐不许打扰。
"沈清漪点头："那本宫明日再来。太后病情如何？""太医说只是受了些风寒，无大碍。
"崔尚宫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娘娘，老奴斗胆问一句，皇上近日龙体可好？
"沈清漪心头警铃大作："皇上一切安好，崔尚宫何出此问？
"崔尚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什么，只是太后挂念皇上罢了。娘娘有孕在身，
也要多保重。"回到凤仪宫，沈清漪立刻命心腹宫女去寻萧承瑾。
她必须知道赛华佗与萧景珩单独谈话的内容！子时三刻，沈清漪再次潜入假山密室。
萧承瑾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她便急切地迎上来。"皇上单独留下赛华佗说了什么？
"她顾不上寒暄，直接问道。萧承瑾眉头紧锁："皇兄问他，
自己的症状是否与先帝当年相似。"沈清漪倒吸一口冷气："他起疑了？
""赛华佗回答得滴水不漏，说症状相似但病因不同，先帝是积劳成疾，皇兄只是风寒头痛。
"萧承瑾握住她的手，"别担心，计划仍在掌控中。
"沈清漪却无法放松："慈宁宫那边也在起疑。今日崔尚宫特意问我皇上龙体如何，
显然是太后授意。"萧承瑾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太后那边我会处理。你只需安心养胎，
偶尔在皇兄面前为赛华佗美言几句即可。""你打算怎么处理太后？"沈清漪声音发抖，
"她毕竟是你的...""我不会伤害她。"萧承瑾安抚道，
"只是让她暂时无法干涉朝政而已。"沈清漪盯着他的眼睛，
突然问道："赛华佗到底是什么人？他今日说他本姓陈..."萧承瑾身体微微一僵，
随即恢复如常："一个江湖郎中罢了，不必多虑。"这反应更加深了沈清漪的疑虑。
她正欲追问，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同时屏住呼吸。脚步声渐近，
又在假山前停下。沈清漪心跳如鼓，手指不自觉地掐入萧承瑾的手臂。
"喵~"一声猫叫打破了寂静。萧承瑾松了口气："是御猫。
"沈清漪却仍紧绷着神经："太危险了，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再忍忍。
"萧承瑾轻吻她的额头，"等皇兄...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就不用再躲躲藏藏了。
"沈清漪靠在他怀中，却感受不到往日的安心。太多谜团，太多未知。赛华佗的真实身份，
萧承瑾的完整计划，太后知道多少...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越缠越紧。"对了。
"萧承瑾突然想起什么，"皇兄今日问我，若他...有不测，谁可托付后事。
"沈清漪猛地抬头："你怎么回答？""我说，自然是由皇后腹中的皇子继承大统，
若皇子年幼，我可暂摄朝政，直至皇子成年。""他...接受了？
"萧承瑾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不仅接受，还说这正是他所想的。
"沈清漪心中五味杂陈。萧景珩如此信任萧承瑾，
却不知这个弟弟正在一步步将他推向死亡..."清漪？"萧承瑾察觉到她的异样，
"你后悔了？"沈清漪摇头，却无法说出"不后悔"三个字。
她只是疲惫地靠在他肩上："我累了，想回去了。"萧承瑾没有挽留，帮她整理好斗篷，
轻声道："三日后太后会病倒，届时你需主动请求去慈宁宫侍疾。
"沈清漪愕然："你要对太后下手？""不是下手，只是让她安静一段时间。
"萧承瑾眼中闪过一丝冷酷，"记住，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沈清漪没有回答，
默默离开了密室。夜空中乌云密布，不见星月。她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
突然想起入宫前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的天色。那时的她，还是个满心憧憬的少女，
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卷入如此阴谋？回到凤仪宫，沈清漪辗转难眠。直到天光微亮，
她才迷迷糊糊睡去，梦中尽是萧景珩灰败的面容和太后锐利的目光。三日后，
果然如萧承瑾所言，太后突发急病，卧床不起。第七章：密室惊情慈宁宫内，药香浓郁。
沈清漪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到太后榻前。"太后娘娘，该用药了。"她柔声说道。
太后面色苍白，眼下挂着浓重的青影，与往日的威严判若两人。她微微睁开眼，
目光在沈清漪脸上停留片刻，虚弱地点了点头。沈清漪小心地扶起太后，将药碗递到她唇边。
太后啜饮几口，突然呛咳起来，药汁溅在沈清漪的衣袖上。"臣妾该死！"沈清漪连忙跪下。
太后虚弱地摆摆手："起来吧...不怪你。"她喘息片刻，又道，"皇上...近日如何？
""回太后，皇上龙体安康，只是政务繁忙，未能亲自来探望。
"沈清漪递上帕子为太后擦拭嘴角，"皇上特意嘱咐臣妾好好照顾太后。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倒是有心了。"沈清漪垂眸不语。自从太后病倒，
萧景珩确实一次都未曾来过慈宁宫。这反常的冷漠，与他对太后一贯的孝顺大相径庭。
"皇后..."太后突然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惊人，
"你老实告诉哀家...皇上近日...可有什么异常？
"沈清漪心头一跳："太后何出此言？皇上一切如常啊。"太后盯着她的眼睛，
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西域神医...给的药...皇上还在吃？
""这..."沈清漪犹豫片刻，"臣妾不知。皇上用药之事，一向由李德全总管负责。
"太后松开她的手，疲惫地闭上眼："罢了...你退下吧。叫崔尚宫来...""是。
"沈清漪行礼退出，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走出寝殿，她迎面遇上了崔尚宫。老嬷嬷行了一礼，
低声道："太后醒了？""刚用了药，又睡下了。"沈清漪顿了顿，"太后要见你。
"崔尚宫点点头，正要进去，沈清漪又叫住她："崔尚宫，太后近日为何如此关心皇上用药？
"老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太后爱子心切罢了。娘娘不必多虑。
"看着崔尚宫进入寝殿的背影，沈清漪眉头紧锁。太后显然察觉到了什么，
必须尽快告知萧承瑾。入夜，慈宁宫渐渐安静下来。沈清漪以侍疾为由，留宿在偏殿。
确认所有人都已睡下，她悄悄起身，借着烛光在殿内搜寻。太后对萧景珩用药的异常关注，
绝非偶然。若能找到什么证据...她的目光落在太后床榻旁的多宝格上。
格子上摆着几件寻常摆件，看起来并无特别。沈清漪轻轻触碰每一件物品，试图寻找机关。
当她的手碰到一尊白玉观音时，突然听到"咔"的一声轻响。多宝格旁的墙壁竟缓缓移开，
露出一个暗格！沈清漪心跳如鼓，小心地取出暗格中的物品——那是一幅卷轴。她缓缓展开，
借着烛光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画中是一位年轻男子，剑眉星目，俊美非凡。那眉眼，
那轮廓，竟与萧景珩有七八分相似！但画中人穿的却是亲王服饰，而非龙袍。
画卷角落题着两行小字："远铮吾爱，此生无缘，来世再续。
——柔嘉"沈清漪手指微微发抖。柔嘉是太后的闺名，而"远铮"...她猛然想起，
先帝的胞弟，当年的靖远亲王就叫萧远铮！传闻他在先帝登基后不久就暴病而亡，
没想到与太后竟有私情！更令人震惊的是，
萧景珩与萧远铮如此相像...难道...沈清漪不敢再想，匆忙将画卷放回原处。
正要关上暗格，她又发现一个小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封泛黄的信，
封面上写着"琰儿亲启"。琰儿？萧景珩的乳名正是"琰"！沈清漪犹豫片刻，
还是取出了信。可当她正要展开时，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慌忙将信塞入袖中，关上暗格，
刚坐回椅子上假装打盹，崔尚宫就推门而入。"娘娘怎么还没休息？"崔尚宫狐疑地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