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天,妻子执意要给竹马送伞》是一部短篇言情小说,由作家采姑娘的小茉莉花创作。故事围绕着宋采薇如意黎贺良展开,揭示了宋采薇如意黎贺良的冒险与成长。这部小说兼具紧凑的情节和深度的人物塑造,为读者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和心灵旅程。“其他地方还没熟,你先尝尝看。”他将信将疑的接了过去,眼里有着怀疑。但奈何鸡腿实在太过诱人,还是顾不得烫,不停的狼吞虎咽……。
娘子的青梅竹马病了。被她和女儿差来买滋补用的山鸡时,却因一场大雨被困在原地。
“相公你在哪?”惊雷划破黑云,撑着伞的身影由远及近。我刚寻声望去,
一道身影乳燕投怀般扑了过来。“夫君,我来接你了。”“还好有夫人你在。
”夫妻俩在雨中互相依偎。那纸伞太小,遮不住二人。可即便如此,
他们依旧在风雨中笑得美满。“大兄弟?大兄弟?”镖头的呼喊声打断了正在凝神观望的我。
“别看了,那是人家媳妇。”“这都一个多时辰了,怎么没人来接你啊,该不会还没成亲吧。
”“你借马车下躲雨倒是没关系,可我们这趟镖马上就要出发了。”我摸摸袖口,
里面还有买山鸡剩下的几钱银子。“镖头,你这趟镖送往哪里啊?”1镖头愣了一下。
“大兄弟要跟镖还是寄东西?”“算出门吧,想到处去看看。”“游玩?!”我点点头。
镖头露出几分狐疑之色。眼下我还穿着粗布短襟,没有一件行李。
手上也仅仅拎着一只刚从他手中买的山鸡。“大兄弟,可是要等家人一起?”“没有,
我一人而已。”我将那些许的散碎银子递过去,镖头收到钱挠挠头也不再问了。
马车很快开了,在风雨中微微摇晃,离镇子越来越远。我找遍浑身上下,无一长物。
唯一有些许价值的,只剩手中的山鸡,可却又放不长久。一直在马车上待到夜间,雨也停了。
趁着休息的时候,在营地附近采上些蘑菇,与镖头借来锅子,舀上几碗溪水。
不多长时间一锅鲜美香浓的鸡汤,便烧得滚开。香气在营地上空环绕,引得镖师们直吸鼻子,
忍不住张望。“哪里来的香味?”镖头自是也闻到了,寻着香味靠近。“兄弟当真好手艺,
我长年做这行镖的买卖,整日风餐露宿,野味也没少打。”“竟第一次见鸡汤如此诱人。
”话说到这里,我自然是分了他一碗。眼见他喝了个精光,
又用干饼将碗里的汤汁擦了个干净,好像还意犹未尽。便索性将剩下的鸡汤都送与他,
反正我自己又吃不完。镖头狼吞虎咽时,不忘恭维我。“大兄弟身为男子,竟有这般手艺,
家里的娘子和孩子,可是享尽了口福。”我笑笑没说话。她俩可不喜欢吃肉。
催我来买鸡是为了给另一个人。2数天前下着大雨,秀坊外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男子。
当时娘子宋采薇正在为我缝破了洞的短襟。她的手艺很好,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绣娘,
经她手里缝制的东西,皆让人赞不绝口。我**着上身,将衣服交于她。
旁边来取衣服的妇人便开玩笑道。“采薇娘子何不再给你相公做一身新衣呢?
难不成是舍不得?”宋采薇笑着摇了摇头。“并非我舍不得,只是我相公是粗人,
总在田间劳作,衣服磨得快。”我也不以为意,附和着点头。
女儿如意从外头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拉着宋采薇的手就要带她出去。“如意别闹,
娘正给你爹爹缝……”“娘亲,外面来了个好好看的哥哥,他说他叫黎贺良,是来找你的。
”听见这个名字,宋采薇猛的愣住,险些将缝衣针扎到指尖。随后眼睛一亮,立刻起身,
母女俩又风风火火的跑出绣坊。留我一人,**上身等在原地。
那被缝了一半的衣裳被随手扔在桌子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针脚和扎在上面银针。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穿上,又怕把针脚弄乱了,只能在那尴尬的杵着。没一会儿,
宋采薇又匆匆返回。不是想起没有将我的衣服缝完,而是发现外面下雨,要回来取伞。
“阿钧,你等一下,我现在有些忙不开。”说完,她又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她忙不开,
却记得拿伞给黎贺良遮雨。凭她的手艺,明明衣服很快就能缝完的。我叹了口气,
将银针摘下,扯开针脚上的线,将衣服套在了身上。3对黎贺良上心,
仿佛是我娘子与生俱来的习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又知根知底,关系自然是好的很。
这次,入赘的黎贺良与她的夫人大吵了一架,双方不欢而散,他被赶了出来。“采薇,
还好有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无处可去,
便只能来找你了……”黎贺良拱了拱手,掩盖住脸上的窘迫。
我那向来温柔和煦的娘子为此大动肝火,连语气都变重了许多。“都说过,你读书人身子弱,
怎能淋了一路的雨。”“你在家里等着,我去与她分说。”我那年仅八岁的女儿,
都在一旁安慰他,一口一个“哥哥”的喊。“大哥哥不要伤心,咱们不理她。
”黎贺良捏了捏如意的脸,又看向宋采薇。“你女儿长得跟你一样漂亮,也是个小美人。
”得了夸奖,如意高兴的又蹦又跳,小脸兴奋得红红扑扑的。“大哥哥,谁要是做你的娘子,
一定很幸福。”黎贺良被逗笑了,蹲下身子道。“果然是从你娘身上掉下来的肉,
这话你娘也说过。”黎贺良笑的温文尔雅,有意无意的看向宋采薇。宋采薇被牵扯到往事,
眼底浮现出一抹酸涩和落寞。为了掩盖,只能强忍着悲痛装作无事一般垂下眼帘,
对我嘱咐道。“阿良无处可去,最近要在家里住上几天。”“你手艺好,
从田间回来时可多买些肉,不必再为了我只做素菜。”说着,她从柜子的钱匣里取出些碎银,
交到我手上。家里的钱一直都是她在管,我从不插手。感受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
我其实心里有些难受。但因为什么难受我又说不清楚。“……他要住多久?
”“我和阿良从小一起长大,我又怎能忍心看他无家可归。”宋采薇说的是实话,
可我总觉得很难过。见我已经将不高兴写在脸上,她轻叹一声,摸了摸我的脸,柔声哄我。
“夫君,别不开心,只是借住几天而已。”“我明天送衣服时,便去与阿良的夫人理论,
那样他也能快点回家。”我依旧神色恹恹,她又扯了扯我衣服上那个破洞。
“这个破洞就不给你缝上了,不久后便是你生辰,再给扯张新布给你重做一件。”“对了,
如意也攒钱给你买礼物了,她可是准备了好久。”外面女儿银铃般的欢笑声传来,
驱散了我心头的阴霾。“她正是爱玩闹的年纪,怎么还懂事起来了?你教的?”“哪有,
女儿总会长大的,知道她爹爹的辛苦。”宋采薇拍了拍我的手背,神秘兮兮的说。
“你绝对想不到,到时候一定给你个惊喜。”我笑了笑,不置可否。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是一枚玉佩。被如意偷偷藏在她的小荷包里。4第二天我回来时,宋采薇正皱着眉头。
黎贺良的娘子跟着父兄回了北方,说是再回来得至少半个月。没有主家的允许,
仆人们也不好放这个入赘的姑爷进门。“夫君,再等上半月,半月而已……”先是几日,
现在变又成半月。“若是半月后,他夫人还没回来呢?”我忍不住发问。
“不会的、不会的……”宋采薇越说越没底气,看了我一眼,又心虚的低下头。
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一遍遍重复着。我确实厌烦宋采薇的这位青梅竹马。
虽然他长相英俊,说话温文尔雅,还是读过书的人。但我就是有些厌烦他。可除了我,
宋采薇和如意都很喜欢他。宋采薇自是不用多说,如意最近也总黏着他,连吃饭都没心思,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如意,在想什么呢?饭都不好好吃了?”“我不想吃,
我想去街上买杏仁糕。”她将碗放到一边,用手托着小脸。“杏仁糕不能总当饭吃的,
那是点心。”“如意听话,把饭吃完。”女儿一嘟嘴,跳下椅子,猛烈的摇头。“不要!
我要跟黎哥哥去买杏仁糕吃!”说着,她伸出小手牵起黎贺良,就要往门外走。
黎贺良此时也笑着打起圆场。“沈钧兄,小孩子想吃什么便由她吧,家里的饭吃腻了,
换换口味也不错。”走在前面的如意听闻此言,也气愤的回过头对我做起鬼脸。
“还是黎哥哥对我好,要是黎哥哥是我的爹爹就好了。”5如意这句话让我的呼吸一滞。
一旁的宋采薇不知怎么的,也黯然的垂下了眼帘。伴随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我想起如意刚出生时呼吸微弱,瘦小的身躯皱皱巴巴的泛着青紫色。接生婆也直叹气,
说不行就舍了吧,留下来也养不活。宋采薇当时虚弱的躺在床上,泪眼婆娑的看着我。
是我发了狠,靠着两条腿,连夜从镇上跑到城里,给大夫下跪磕头,求他救救我女儿。
又靠着两条腿,在天没亮时就背着大夫赶了回来。为了赶时间,我走的是山路,腿上胳膊上,
甚至脸上都被荆棘划的血痕累累。但在听到如意那并不算响亮的啼哭声后,我还是喜极而泣,
只想着我的女儿得救了。后来,如意在我的悉心照料下,一点点健康长大。
为了照顾宋采薇的身体,我也没同意她想要第二个孩子的打算。
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们母女。只是有爱的滋养可以生出血肉,也能生出厌恶和不在乎。
生辰那日。我特意按宋采薇要求的,有荤有素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还给如意买了杏仁糕,
就放在她常坐的位置上。一直等到天色渐暗,我守在门口盼啊盼,盼到她母女俩回家。
被黎贺良一左一右,牵着手回来的。看见我,宋采薇这才慌忙的将手挣脱,快步跑到我身边,
轻声道。“阿良今天接我们回来,索性便在镇上逛了逛。”见我不说话,她又目光闪烁着,
四处张望,想找些话题搪塞过去。“今天是什么日子啊,饭菜怎么做的这么丰盛?
”我怔怔的望着她,宋采薇这才猛地想起今天是我的生辰。这时,黎贺良牵着如意进门。
如意穿着一身新的小红袄,头上扎了两个包子样的发髻,像个年画娃娃般可爱,
显然是宋采薇的手笔。黎贺良也换了身新的白衣,做工精巧,更衬得他玉树临风。
那衣服的针脚我很熟悉,也是宋采薇缝的。腰间的玉佩随着走路不停晃动着,
不时发出清脆的声音。如意藏起的那枚玉佩,已经送给黎贺良了。看来是我误会了,
压根不是送给我的。见我盯着发愣,宋采薇连忙找补。“如意给你准备礼物了,
是不是啊如意。”她一边说一边给如意使眼色。可如意却撅起嘴,把小脸扭到一边。
“我才不要,玉佩我已经送给黎哥哥了,话本上都说,君子和读书人才戴玉。”“爹是粗人,
用不着,而且戴起来也没黎哥哥好看……”宋采薇急了,上前制止如意。“你这孩子,
胡说什么呢……”如意见状,眼见委屈的要落泪,黎贺良连忙蹲下身子去哄。
宋采薇也没了厉色,柔声宽慰。在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自己是个很坏的人。不仅坏,而且多余。
我没法继续再看他们三人,失魂落魄的走回房间。次日,我手里被塞了个小木牌,
上面草草刻着“平安”两个字。我认出是镇上木匠用剩余的边角料做的,一文钱三个。
宋采薇说这才是女儿一直给我准备的礼物。我没点破,顺手就这么挂在腰间。
她这才松了口气,扫了我身上一眼,有些诧异道。“衣服上破了这么大的洞怎么还穿着,
脱下来我给你缝缝。”“……”也是,她连我的生辰都能忘,
又怎么会想起答应过给我做件新衣服。6镖头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抹了抹嘴巴,
将最后一块鸡骨头从牙缝里剔出去。“今儿个托兄弟的福,这才尝到如此美味。
”我摆了摆手,意思不打紧。他将酒囊递给我,借着酒意,一来二去便熟熟络了起来,
话匣子也逐渐打开。我知道他姓张,他知道我姓沈。“沈兄弟可别蒙老哥哥我了,
哪有像你这样游山玩水的。”“咱可是过来人,看你这架势,
寻么着许是跟家里的娘子闹起来了。”闹起来了?好像并没有。宋采薇一直很温和,
就连说话时都透着柔软,很难对她发火。就连哄我去买山鸡时,都骗我说是她想吃。
如意也晃着我的胳膊在说,她送了我木牌做礼物,想吃鸡肉做补偿。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想到这里我摇着头否认,给即将熄灭的篝火添了块柴,随手将腰间的木牌扔了进去。
张镖头的瞳孔猛地一缩,失笑道。“你不愿说,老哥哥我也不多问。有道是大丈夫何患无妻,
咱们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也是一样的。”他告诉我此行路过江南,那里繁华,
是个落脚的好地方。看我不像个诨人,应该可以在那里讨个生活。点头谢过后,
我便找了处避风的角落,蜷缩着睡下。7天边逐渐有星光浮现。雨已经渐渐停下。“娘亲,
爹爹还不回来吗?”如意趴在饭桌旁,无精打采的问道。宋采薇再也忍不住了,起身道。
“如意乖,去找几件爹爹的干净衣服来,娘亲去接你爹爹回来。”她想起沈钧在出门前,
回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当时只道是寻常,还冲他挥了挥手。现在想起来,
心却像突然漏跳一拍。雨刚下的时候,她想过去接沈钧的,但给黎贺良的药快熬好了,
便没腾出时间。第二次想接沈钧的时候,雨却越下越大,她看着没过脚腕的积水,
想想还是等雨小一点吧。她可以先在家里做饭,等沈钧回来。平时都是沈钧下厨,
她不太熟练,等好不容易把菜做好,端上饭桌后,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好在雨也快停了,
觉着沈钧也快回来了,等他到家了,便一块吃饭。现在……沈钧依旧没回来。“娘亲,
屋子里没有爹爹的衣服。”如意从房间里跑出来,摇着脑袋。
“怎么会……”宋采薇亲自去屋里翻箱倒柜,想接沈钧时给他换身干燥的,
却真的没有一件属于他的衣服。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给沈钧做过新衣了。
宋采薇咬了咬嘴唇,抓起手帕和灯笼,就出了门。“如意乖,不要乱跑,娘亲去接你爹爹,
一定把他带回家。”她这话既像是对如意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刚出门时,
宋采薇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但却始终没有迎见沈钧归家的身影。她的脚步便逐渐加快,
甚至最后跑了起来。“阿钧,你去哪了……”随着路逐渐走到尽头,她的心越来越空,
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这和看到黎贺良被赶出家门时的关切和同情不一样,
是一种被生生剥离、扯开般的刺痛。由心脏一点点蔓延至全身。如坠地狱。
“一定是中途错过了,阿钧说不定已经到家了……”她自我安慰着,
却在回去的路上抓着人询问。“请问你见没见过我夫君……”“他长得高高的,皮肤有点黑,
身穿着件破了洞的粗布麻衣……”晚上出门的人本就少,她一连问了几人,都说不知道。
直到回到家,看到只有如意一人坐在门槛上,往日习以为常的身影如同被一场大雨带走,
再也消失不见。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宋采薇颓然的坐倒在雨水里。“阿钧,
你去哪了,你不要我们了吗……”8数日后,张镖头让我在路口下车。“沈兄弟,
照顾好自己,咱们后会有期。”他在马车上冲我摆手,语气中带着江湖人特有的洒脱。
我也挥挥手,等目送车队离开后,一转头才发现,我给张镖头的碎银,
不知何时又被扔到我的身后。想来是刚下车时扔下的。我将碎银捡起,
朝张镖头离去的方向弯腰拜谢。江南的确很繁华,但人心也格外复杂。有个富贵人家招长工,
我去做了不到半月的活计,连工钱都没拿到。只因为二夫人仗着受宠,
几次三番的诬陷挑衅大夫人。我实在看不下去,便替大夫人说了几句公道话,
惹的二夫人不喜,就被撵了出来。当时街上很多人都看见了,有的笑我傻,
有的劝我以后不要再管这种事情。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没去反驳。我嘴笨,不太会说话,
所以一般很少去管闲事。但看到那一幕,总会想到自己身上来,这才忍不住。一连两天,
我都没找到下一份活计,哪怕睡在大街上,兜里的银钱也见了底。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跟人家讨碗水喝的时候,之前的管家找上了我。“大夫人心善,
念你因她所累,这房契和钥匙便交予你,算作补偿。”“屋子在城西郊外,破是破了些,
但好过睡大街。”城西郊外,我来的时候路过。那里有个小村子,被溪水环绕。
还有一片茂密的竹林,长得正旺。竹子以前在家里也种过,但长得并不好,
我们那里不适合竹子生长。只是宋采薇说她喜欢,我便风风火火的种了许多。后来我才知道,
黎贺良也喜欢竹子,说君子偏爱竹。见我呆愣在原地出神,管家问道。“可是还有什么疑虑。
”“那里能让我种些菜吗?”我没那么附庸风雅,其实一直想种的只是豆与瓜。“地是荒的,
能垦出来便都随你。”接过房契和钥匙,我再三道谢。9村子很小,只剩下十几户人家。
家里有些门路的,都搬到城里去了。我还是头一个来这定居的,大家都很欢迎。
村长看着房契,领我往村子最西面去。路上,他仔细的叮嘱我。“咱们村子剩下的人不多,
但都好说话,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便可。”“只是要小心,晚上有小毛贼。”我挑了挑眉。
“有贼?那为何不报官?”村长长叹一声,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那小毛贼其实是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孩子,既可恨又可怜。从没见过他的亲人,
整日偷鸡摸狗,手脚也不干净。不是偷人家的鸡,就是摘人家还没熟的瓜。
被人抓住就开始张牙舞爪起来,活像个小疯子。年纪又太小,也不好把他扭送报官。
我将村长的话记在心里,送老人离开后,开始收拾起房子来。房子很旧,屋顶也是漏的。
但好在能修能补。院里的地也是荒的,我翻了三天才好,还特意圈出块地,
养捉鱼换来的母鸡。没成想当晚便少了一只。我在鸡圈旁看到了一连串的小脚印,
想来便是那个小毛贼偷的。跟着脚印,来到村外。他正炮制着那只可怜的母鸡。
连毛都没有清理干净,便架在火上烤,烧得又黑又糊。他烤的专注,
嗓子里全是吞口水的声音,丝毫没有发现我走到他身后。“这么做太糟蹋这只鸡了。
”小毛贼吓了一跳,噌的一声跳起来,转过头对我呲牙咧嘴的哈气。我没在意,
捏着他的后脖颈,将他拎到旁边。随后蹲下身子,开始处理起来。10半炷香后,
鸡肉变得焦香诱人,一滴滴金黄色的油脂顺着鸡皮滚落,在木炭上迸发出小小的火花。
小毛贼蹲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嗤笑一声,卷起片叶子,撕下鸡腿递给他。
“其他地方还没熟,你先尝尝看。”他将信将疑的接了过去,眼里有着怀疑。
但奈何鸡腿实在太过诱人,还是顾不得烫,不停的狼吞虎咽起来。待他一只鸡腿吃完,
我又将另一只递了过去,不消片刻,大半只鸡都进了他的肚子。“你想干嘛?
”他用又破又脏的袖子擦了擦嘴,语气虽然还是凶巴巴的,但好在可以正常交流了。
“以后肚子饿了,可以来我这里,但不可以再去偷东西了。”“除非你只是喜欢偷,
而不是想填饱肚子。”他低下头,想说些什么。只见远处村长正领着几个人往这边赶,
便嗖的一声跑开了。村长气喘吁吁的赶来,对着远去的背影狠狠的骂了几句,这才对我说道。
“远远见着火光,还以为走水了。”“那小毛贼一定偷了你家的**,真是个天生的坏种。
”我倒没觉得他是天生的坏种。从小没爹娘管教,偷东西却只偷吃的,又真的能坏到哪里去。
第二日,我又去河里捉鱼。这次只捞到三尾,五尾新鲜的草鱼才能换来一只鸡。
隔夜的不新鲜,没人要。我拎着鱼往回走,正琢磨着去城里换些什么好,
就见家门前呼呼啦啦围了一群村民。村长正揪着那小毛贼不放。“这小白眼狼,
那姓沈的后生没跟你计较偷鸡的事情,你倒好又跑过来偷鱼。”还不等我上前制止,
他丢下手里的两尾草鱼,挣扎着撞开人群,很快便跑没影了。晚上,鸡圈里多了只母鸡,
鸡圈外猫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我蒸好了窝窝,煮好了热汤,香味飘起时,
那身影便再也猫不住了。“喂,你说话还算话吗?”11小毛贼左手拿着窝头,右手捧着碗,
大口大口的喝着汤。我盯着他脏兮兮的手,直皱眉头。“以后吃东西前记得把手洗干净。
”“没事儿,早就习惯了。”我又问起白天偷鱼的事情。“那鱼明明是你自己抓的,
为什么不解释清楚呢。”“反正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我都知道,
你们背后都管我叫小毛贼。”他委屈的眨巴着眼睛,又用脏兮兮的小手揉了揉泛红的眼圈。
“谁说的?我信。”“你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大大方方说清楚好不好。”他把头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