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拎着刚买的咖啡推开会议室的门，看到江明哲正在给一个年轻女孩解释PPT。
那女孩穿着我昨天刚买的同款白衬衫，靠得很近，几乎贴着江明哲的肩膀。"青音来了。
"江明哲头也不回，"你坐那边吧，这里坐不下。"我看了眼空荡荡的会议桌，
只有他们两个人，再看看被占据的我的固定座位。那女孩回头冲我露出腼腆笑容："青音姐，
不好意思占了你的位置，江总监说我是新来的，需要多学习。"她说话时故意压低嗓音，
显得很乖巧。江明哲替她解释："小雨刚从国外回来，对公司流程不熟悉，
我带她熟悉一下环境。"说着，他还体贴地帮女孩把散落的头发撩到耳后。我站在门口，
手里的咖啡还冒着热气。会议室里只有三把椅子，我的位置被占了，
江明哲身边的位置被占了，剩下的那把在角落里。"哦。"我点点头，把咖啡放在桌上，
"那我去隔壁会议室等你们。"江明哲皱眉："不是，你这什么态度？小雨刚来公司，
作为前辈你应该多包容一下。"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三年了，他还是这样。
总是在我面前表现得很绅士，很体贴，很有风度。只是从来不是对我。"江明哲。
"我很平静地叫他的名字，"我辞职。"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江明哲愣了愣，
那个叫小雨的女孩也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我说，我辞职。"我重复了一遍，
"今天就走。""柳青音，你疯了吗？就因为一个座位？"江明哲站起来，脸色难看，
"你知不知道公司现在有多缺人？"我没理他，直接走向自己的工位。
三年来攒下的东西不多，一个小箱子就装完了。江明哲跟在我身后，
压低声音说："你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没什么好说的。"我头也不回，
"对了，咱们分手吧。"背后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我回头，地上是我刚才买的那杯咖啡，
深棕色的液体溅了一地。江明哲脸色铁青："你再说一遍？""分手。"我拎起箱子，
"再见。"第二章"就因为一个座位？"苏瑶听完我的话，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们坐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我的辞职信已经递交，人事部门正在办理手续。
"不只是座位。"我搅着杯子里的拿铁，"是态度。
"苏瑶还是不理解："可是你们都快订婚了，上个月不是还在看婚纱照吗？"确实，
上个月江明哲还带我去看婚纱，说要给我一个完美的婚礼。但那又怎么样？"苏瑶，
如果你男朋友让你给别的女人让座，你会怎么办？""我会打死他。"苏瑶想都没想就回答，
然后顿了顿，"但是如果那个女人是新来的下属...""没有如果。"我打断她，
"要么尊重我，要么滚蛋。"苏瑶叹了口气："你这性格，也是没谁了。"我没说话。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我性格太强，太较真，太不懂得变通。但我觉得，
人活着就是要有底线的。没有底线的人生，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江明哲发了很多条微信给我，
从愤怒到哀求，从不理解到承诺改变。我没回任何一条。"柳青音！
"我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江明哲出现了。他满头大汗，显然是跑下来的。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为了一个新来的实习生，
你要把三年的感情都毁掉？"我甩开他的手："江明哲，你搞清楚，不是因为她，是因为你。
""因为我什么？""因为你从来不把我当回事。"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三年了，你有哪一次为我考虑过？"他愣住了。"你约客户吃饭从来不问我有没有时间，
你和朋友聚会也从来不带我，你的朋友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我这不是为了保护你吗？""保护我？"我笑了，"你是为了保护你自己吧。
"苏瑶在旁边小声说："青音，要不...""没事。"我拍拍她的肩膀，对江明哲说，
"就这样吧，以后别再联系我了。"我转身就走，江明哲在身后喊："柳青音，你会后悔的！
"我头也没回。第三章辞职之后的第二天，我接到了十几个猎头的电话。显然，
我突然离开公司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其中有一个电话很特别。"柳**，
我是星辰广告的HR，我们老板想见见您。"星辰广告是业内最大的广告公司，
老板据说很年轻，手段很厉害。"什么时候？""今天下午三点，如果您方便的话。
"我看了看时间，才上午十点。"好。"下午我准时到达星辰广告的办公楼。
前台**很客气地把我带到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看起来最多二十五六岁。他穿着白色衬衫，
袖子挽到手肘，正在认真地看文件。听到门响，他抬起头。四目相对的瞬间，
我看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柳青音？""你认识我？"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伸出手："顾言，星辰广告创始人。"我和他握了握手，他的手很温暖。"请坐。
"他指了指沙发，"想喝什么？""白开水就行。"他亲自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我对面。
"我看过你的作品，很棒。"他说，"尤其是去年那个汽车广告，创意很新颖。
"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做的？""我有朋友在你们公司。"他笑了笑，
"他说那个创意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但最后署名的却是江明哲。"我没说话。
这种事在广告圈很常见，下属的创意被上级据为己有。"我想邀请你来我们公司。"顾言说，
"任创意总监，年薪比你之前翻一倍。"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我需要考虑一下。
""当然。"他从桌上拿起一张名片递给我，"这是我的私人电话，随时联系。
"我接过名片，上面只有姓名和电话，很简洁。"顾总监今年多大？"我忍不住问。
"二十五。"他说，"怎么，觉得我太年轻了？""没有，只是好奇。"他笑了，
笑容很干净："那就这样，你考虑好了给我电话。"第四章江明哲找了我三天。先是打电话，
被我挂掉后改发微信，微信被拉黑后又换了号码。最后他直接堵在我家楼下。"青音，开门，
我们好好谈谈。"他站在门外，声音很疲惫。我透过猫眼看了一眼，他确实憔悴了不少。
但我没开门。"江明哲，你走吧，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就因为一个座位的事，
你要和我分手？"他的声音提高了，"三年的感情，你说放就放？"**在门上，闭上眼睛。
不是因为一个座位，是因为三年来所有的失望累积起来，在那一刻爆发了。"青音，
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他继续说，"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没回答。
他在门外站了两个小时，最后终于走了。晚上，
苏瑶给我打电话："江明哲今天一整天都没来公司，那个新来的实习生也被辞退了。""哦。
""他是想用这种方式挽回你吧。"苏瑶说，"要不你们再试试？""不用了。"我很确定，
"已经晚了。""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想起顾言的邀请："可能要换个环境。
""真的要离开？""嗯。"第二天，我给顾言打了电话。"顾总，我考虑好了。""哦？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什么答案？""我接受你的邀请。""太好了！"他说，
"明天就可以来上班吗？""可以。""那我们先见个面吧，谈谈具体的工作安排。""好。
""晚上七点，花满楼餐厅，怎么样？"我有些犹豫。晚上，餐厅，单独见面，
这听起来不太像是工作会谈。似乎察觉到我的犹豫，顾言马上说："我们可以约在咖啡厅，
或者你有其他建议也行。""餐厅就餐厅吧。"我说，"七点见。
"第五章花满楼是一家很有名的粤菜餐厅，装修很雅致。我到的时候顾言已经在等了。
他换了身深色西装，看起来更成熟一些。"不好意思，来晚了。"我在他对面坐下。
"没关系，我也刚到。"他说，"想吃什么？"我随便点了几道菜，他又加了两道。
"明天第一天上班，有什么需要我特别注意的吗？"我问。"没什么特别的，
就是..."他顿了顿，"可能会有人对你的空降有意见。""理解。"我点点头，
"毕竟是创意总监的位置。""不过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他给我倒了杯茶，"对了，
你之前为什么要突然辞职？"我愣了一下："朋友没告诉你吗？
""他只说你和江明哲吵架了。"顾言说，"但具体原因没说。
"我简单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顾言听完，皱了皱眉："就因为这个？
"我放下筷子："你也觉得我小题大做？""不，我觉得你做得对。"他说，
"一个连基本尊重都给不了你的人，不值得浪费时间。"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意外。
"你不觉得我太矫情？""矫情？"他摇摇头，"柳青音，尊重是最基本的东西，
如果连这个都没有，还谈什么爱情？"我看着他，这个比我小三岁的男人，
说出了很多成年人都不懂的道理。"你结过婚吗？"我忍不住问。"没有。"他笑了，
"连女朋友都没有。""为什么？""忙。"他说，"而且，还没遇到对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心里一跳，
赶紧转移话题："那我们明天几点上班？""九点。"他说，"我让助理带你熟悉环境。
"吃完饭他坚持送我回家。在小区门口，他下车帮我开门。"柳青音。"他叫住要离开的我。
"嗯？""欢迎加入星辰。"他伸出手。我和他握了握手："谢谢。"他的手很温暖，
握得时间比正常的握手要长一些。第六章星辰广告的办公环境比我想象中要好。
助理小张带我参观了一圈，最后停在一间朝南的办公室门前。"这是您的办公室。
"她推开门。办公室很大，落地窗，采光很好，办公桌上还放着一束白玫瑰。"花是谁送的？
"我问。小张偷偷笑了一下："顾总安排的，说是欢迎您入职。"我走到办公桌前，
花很新鲜，应该是今天早上才买的。卡片上写着：欢迎加入星辰大家庭。
——顾言"顾总人很好的。"小张说，"公司所有人都很喜欢他。""他很厉害吗？
""当然了！"小张眼睛发亮，"顾总二十三岁就创立了公司，
现在已经是业内最年轻的老板了。而且他人特别好，从来不乱发脾气，对员工也很照顾。
"看得出来，小张是顾言的忠实粉丝。"他有女朋友吗？"我随口问了一句。"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