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碎梦,北漠长风

京城碎梦,北漠长风

春看江南雨 著
  • 类别:言情 状态:已完结 主角:柳寻安沈微澜 更新时间:2025-09-20 11:08

小说《京城碎梦,北漠长风》,由作者春看江南雨独家倾力所创作完成的,文里的代表人物有柳寻安沈微澜,小说内容梗概:他们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诗集,试图拼凑出一首可以蒙混过关的诗。没有了我的手稿,月娘连个像样的对子都凑不出来……

最新章节(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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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是名满京城的才女,世人都说我与状元郎柳寻安天作之合。

    可他却在婚期前流连青楼数十天后赎回一名楚楚可怜的花魁。

    她想要我的诗稿,借此洗清身份并扬名。

    我揭穿她的心思,那叫月娘的女子便要撞墙自证清白。

    向来温润如玉的柳寻安第一次,斥我刻薄,心胸狭窄。

    后来,月娘在宴会上被权贵当众羞辱,我冷眼旁观。

    他不仅当众给我难堪,还将我扔进了乞丐堆去学什么叫怜悯。

    就连最欣赏我的恩师也来告诫我:「女子要德行不能有亏,你真的令我失望。」

    我狼狈地从乞丐里逃出,却看见了臭名昭著的镇北王赫连策。

    他朝我伸出手。

    「跟那种孬种浪费时间,不如嫁与本王,更有意思。」

    1

    京城传言,镇北王赫连策是能止小儿夜啼的活阎王。

    嫁给他,无异于从一个泥潭跳进另一个火坑。

    可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我将手搭了上去。

    「王爷就不怕,娶了我这个被未婚夫抛弃的无德之女,会污了您的名声?」

    赫连策嗤笑一声,用力将我从地上拽起。

    一股冷冽的松香扑面而来。

    「本王的名声,还需要你来污?」

    他脱下玄色大氅,不由分说地将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你只需要记住,从今往后,你是镇北王府的人。」

    我跟着他上了那辆与京城奢华风格格不入的巨大战车。

    车帘落下,我听见外面传来柳寻安惊疑不定的声音。

    「微澜?你怎会与镇北王......」

    赫连策没有理会,只对车夫冷冷道:「回府。」

    马车启动,将柳寻安那张写满伪善的脸远远甩在后面。

    我软软地靠着车壁。

    赫连策坐在对面,闭目养神。

    「为什么是我?」我哑声问。

    他眼皮都未抬。

    「因为你恨柳寻安,而本王,最喜欢看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痛不欲生的样子。」

    他顿了顿,终于睁开眼,那双眸子在昏暗的车厢里,亮得惊人。

    「搅乱一池春水,总比死水一潭有趣,不是吗?」

    我与镇北王当街定下婚约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整个京城。

    父亲气得在书房摔碎了他最爱的砚台。

    祖母则垂着泪拉着我的手。

    「澜儿,那赫连策是何等人物?你怎能如此冲动!」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管家就通报,柳寻安求见。

    他一身白衣,形容憔悴,站在府门外,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痛心疾首。

    「微澜,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2

    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到府门前。

    柳寻安一见到我,立刻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

    「微澜,你别犯傻,那赫连策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你跟我回去,我们......」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柳状元,屠夫可没把我扔进乞丐堆。」

    我的声音很平静,却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身后,一抹纤弱的身影探了出来,正是月娘。

    她眼眶通红,楚楚可怜地望着我。

    「姐姐,你别生寻安的气,都是我的错。

    若是我能有些才学,便不会在琼林宴上受辱,也不会连累姐姐......我这就离开京城,再不碍你们的眼......」

    说着,她便要跪下。

    柳寻安立刻将她扶住,满眼心疼,随即转向我,目光中满是责备。

    「你看,月娘就是这般善良!微澜,你为何总是要如此咄咄逼人?」

    我看着他们,只觉得这出戏码,真是狗血淋头,让人想吐。

    就在这时,父亲身着官服,面沉如水地走了出来。

    他看都未看月娘一眼,目光如刀般刮过柳寻安的脸。

    「柳状元,琼林宴上,你为一风尘女子,羞辱我沈家女儿,将她弃于市井。

    如今,还有脸面站在这里?」

    柳寻安一滞,强自辩解:「相爷,晚辈只是想让微澜学会怜悯......」

    「怜悯?」

    父亲冷笑,「我沈家的女儿,用不着你来教!来人!」

    两名高大的家丁立刻上前。

    「将柳状元请出去。

    从今日起,我沈府与柳寻安,婚约作罢,再无瓜葛!」

    柳寻安脸色剧变。

    「相爷,不可!我与微澜情投意合......」

    「滚!」

    父亲的怒喝,让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希望我能为他说句话。

    我只是冷漠地转身,走回府内。

    身后,是他被家丁架走的狼狈身影,和月娘凄厉的哭喊。

    这桩曾被誉为京城天作之合的婚事,就此终结。

    3

    沈家与状元郎退婚的消息,很快盖过了我与镇北王的风声。

    柳寻安一夜之间从春风得意的新科状元,变成了被未来岳家扫地出门的薄情郎。

    他试图挽回名声,四处宣扬是我善妒任性,被镇北王妖言惑众,才辜负了他的一片深情。

    然而,还没等他的说辞发酵,镇北王的聘礼就以一种雷霆万钧之势,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没有丝绸锦缎,没有金玉珠宝。

    第一抬,是削铁如泥的北地铁胎弓。

    第二抬,是整张无一丝杂毛的雪狼王皮。

    第三抬,是一箱箱从北境运来的、还带着血腥味的黄金。

    ......

    整整六十六抬,全是军功的象征,是沙场的荣耀。

    整个京城都看明白了,镇北王不是在求娶,他是在宣告所有权。

    我那位一向看重风骨的恩师,裴太傅,派人递了帖子,请我去府中一叙。

    我到时,他正在临帖,见我进来,连头都没抬。

    「沈微澜,你可知罪?」

    他声音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平静地行了一礼。

    「学生不知,还请恩师指点。」

    他终于放下笔。

    「你自甘堕落,与赫连策那等粗鄙武夫为伍,将我教你的诗书礼仪置于何地?将你沈家的清誉置于何地?」

    他痛心疾首。

    「为师知道你心中有气,但柳寻安已是人中龙凤,月娘亦非大恶之人。

    你若肯低头认个错,为师可为你周旋,此事尚有转机。」

    我看着这位我曾无比敬重的老人。

    「恩师,您教我读圣贤书,明辨是非。

    可您如今却告诉我,是非对错,在权势前可以退让,在名声前可以模糊。」

    我轻轻摇头。

    「您教的『德』,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怜悯,那恕学生愚钝,学不来。」

    裴太傅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冥顽不灵!」

    我向他深深一揖。

    「恩师保重。」

    说完,我转身离去,再未回头。

    4

    婚期定得很快,就在月底。

    出嫁那日,我没有哭。

    祖母为我盖上盖头前,只说了一句:「澜儿,既是自己选的路,便好好走下去。

    镇北王府,或许比沈家更能护你周全。」

    我点了点头。

    洞房花烛夜。

    赫连策回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

    他挥退了所有下人,亲手为我揭开盖头。

    烛光下,「后悔了?」他问。

    我摇摇头。

    他勾了勾唇角,坐到我身边,倒了两杯酒。

    「这杯酒喝了,你我便是盟友。」

    他将其中一杯递给我。

    「在这王府里,没人能动你。

    王府外,本王的人,也可以借你调遣。」

    他顿了顿,补充道。

    「本王不会碰你,除非你愿意。」

    我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他却一口饮尽杯中酒,起身走向外间。

    「你早些休息,我去书房。」

    与此同时,月娘在柳寻安的帮助下,开始以「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自居。

    她在我曾经最爱去的流觞阁举办诗会,广邀京中名士。

    她用的诗稿,自然都是我过去未曾示人的旧作。

    一时间,月娘风头无两,成了人人称颂的奇女子。

    她很聪明,没有给我发请柬。

    似乎想用这种方式,将我彻底踩在脚下,证明没有我,她柳寻安一样能捧出一位新的才女。

    5

    柳寻安官运亨通,入了翰林院,成了天子门生,前途一片光明。

    他愈发不遗余力地为月娘造势。

    甚至将一首我为亡母所作的《悼秋菊》,当作月娘的诗作,呈给了圣上。

    龙心大悦,赏了月娘文心毓秀的牌匾。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修剪赫连策院中的一株腊梅。

    剪刀咔嚓一声,将一截开得正盛的枝条齐根剪断。

    那是我写给母亲的诗。

    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我对她的思念。

    如今,却成了别人沽名钓誉的工具。

    心口充满怒意。

    赫连策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手抖了?」

    我没说话,只是将那截断枝扔在雪地里。

    他弯腰捡起,放在鼻尖轻嗅。

    「想去砸场子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兴味。

    我抬眼看他。

    「镇北王府的马车,借我用用。」

    他笑了。

    「整座王府都是你的,何况一辆马车。」

    流觞阁的诗会,宾客云集。

    月娘一身素白,坐在主位,正含笑听着众人的吹捧。

    柳寻安坐在她身侧,满眼宠溺。

    当我和赫连策出现时,满室的喧嚣戛然而止。

    月娘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柳寻安立刻站起身,挡在她面前,一脸戒备。

    「王爷,王妃,此处是私人诗会,不知二位......」

    赫连策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拉过一张椅子,按着我坐下。

    姿态闲适得仿佛在自家后院。

    「镇北王妃想来听诗,谁有意见?」

    他环视一周,目光所及之处,人人垂首,不敢与他对视。

    满室寂静,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终于,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书生站出来,想为月娘解围。

    「闻月娘姑娘才情盖世,王妃亦是京中才女。

    不如今日,二位以雪为题,即兴赋诗一首,也让我等一饱耳福?」

    这提议,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兴致。

    月娘的脸色更白了,求助地看向柳寻安。

    柳寻安立刻皱眉道:「作诗讲求心境,岂能强求?月娘今日身体不适......」

    「是啊。」我终于开了口。

    「灵感的确不能强求。譬如那首呈给圣上的《悼秋菊》,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我顿了顿,目光落在月娘惨白的脸上。

    「我只是有些好奇,月娘从未见过令堂,又是如何能用我母亲家乡的吴侬软语,写出那般催人泪下的诗句?」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我身上,转向了抖如筛糠的月娘。

    月娘眼圈一红,两行清泪瞬间滑落。

    她猛地站起身,指着我,声音凄厉。

    「姐姐......你......你怎么能如此污蔑我?就因为寻安选择了我,你就要这般毁我名节吗?」

    「微澜,我知道,你恨我,也恨月娘。」

    柳寻安的声音柔和。

    「你虽德行有亏,善妒狭隘,但我柳寻安,终究念着我们往日的情分。」

    「我不能娶你为正妻,这对月娘不公,天下人也不会答应。」

    他顿了顿。

    「但我也不能眼看你自甘堕落,与那镇北王为伍。

    我不计前嫌,你和离后我接你回府,还是你喜欢的布置?」

    6

    「和离后,接我回府?」

    我轻笑出声,笑声在寂静的流觞阁里格外清晰。

    「柳寻安,你是不是忘了,把我扔进乞丐堆的是你,说我德行有亏的是你,如今又想用一个『妾』位来彰显你的宽容大度?

    柳寻安双目赤红地瞪着我。

    「沈微澜!我只知你刻薄,却不知你竟恶毒至此!为了打压月娘,不惜拿你亡母来编造谎言!」

    他转向在场的宾客,声音慷慨激昂。

    「微澜的才华,人尽皆知,可她的骄纵,也人尽皆知!难道这世间,才情只配生于钟鸣鼎食之家?难道出身青楼的女子,便不配拥有惊才绝艳的天赋吗?」

    他一番话,说得在场不少出身寒门的书生都面露激愤,同仇敌忾。

    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裴太傅也站了出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彻骨的失望。

    「微澜,够了。

    身为你的恩师,我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羞耻。」

    他声色俱厉。

    「用亡母清誉,行攻讦之私,你的心,已经被这场不该有的婚事彻底毒害了!向月娘姑娘道歉!」

    一瞬间,我成了众矢之的。

    柳寻安的指责,恩师的痛斥,众人鄙夷的目光,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困住。

    月娘在柳寻安怀中哭得梨花带雨。

    赫连策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脸上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

    「真是好一出感天动地的大戏。

    可惜,本王的王妃,从不说谎。」

    「既然月娘姑娘才华惊世,恰好明日宫中设宴,皇后娘娘对诗词一道颇有兴致。」

    他缓缓勾起唇角。

    「本王已为你讨了一份恩典,让你在皇后和百官面前,一展所长。

    届时,皇后娘娘会亲自为你出题。」

    他看着月娘骤然失色的脸,笑意更深。

    「可千万,别让皇后娘娘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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