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点头，临走时像从前那样捏了捏我的脸：“你怎么脸色这么差?中暑了?记得去拿药，人命关天，别马虎。”
我心里冷笑。
她以为，提醒我一下，我就会像往常一样，收回离队报告，继续做她那个任劳任怨的后盾。
她甚至不问我为什么要离队。
问了，还得费力解释，多累。
还好，我下定决心，不回头了。
我拉着老张走到一边：“老张，这趟飞机，我必须走。”
老张面露难色：“可你的申请还没批下来。”
“来不及了。”我把那封家信递给他，“我有必须走的理由。”
老张看完，脸色变了。
他看看我，又看看不远处的苏乔，低声问：“她知道吗?”
我摇头。
“**!”老张骂了一句：“你等我，我去安排。”
等飞机的时候，最后一批轮换的同志搞了个欢送会，非拉着我一起。
到了才发现，给苏乔他们留守人员的动员会也在这。
两拨人凑到了一起。
苏乔看见我，脸色有点尴尬，但没和我打招呼。
我也当她是空气。
打水时，听到角落里苏乔和同事说话。
那人劝她：“还是跟李向阳说清楚吧，让他一个大男人等你一年，挺难的。”
苏乔没在意：“放心，我交代了好几遍，他肯定想通了，现在就是气我没提前跟他商量。”
她从角落出来，看见我，反手将我堵在帐篷后面。
“李向阳，我们谈谈。”
我转身想走，被她拉回来，圈在她的手臂和支撑杆之间。
她身上熟悉的消毒水味扑过来，我偏头躲开。
她先笑了：“还在生气?本来想单独跟你吃的，但你躲着我，好了，乖，别气了，对了，交接清单都检查了吧?”
我面无表情，不说话。
这时，程学东的声音响起。
“苏乔姐，张医生找你喝酒呢，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在……”
我怀疑程学东在我身上安了窃听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