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死在我怀里。鲜血，从额头淌到我脸上。他却哑声安慰我：「阿蓉，不怕……不难过，
哥哥会永远保护你。」可我还没来得及喊他，眼前天旋地转，再睁眼时——青砖宫墙，
红衣宫女跪了一地，齐声高呼：「太子殿下。」而冷冷俯视我的人，
却是方才死在我怀里的哥哥。他眼神陌生，唇瓣缓缓吐出两个字：「该死。」我张了张口，
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系统冷声在耳畔响起：「你穿越了，
成了人人厌弃的哑巴恶毒公主。」「他重生而来，这一世，誓要亲手毁了你。」可偏偏。
是未来的乱世反派，怯怯牵住我冰凉的手：「妹……妹，我会护你。」01雨夜。
哥哥死在了我面前。他为了护住我。被突如其来的货车撞倒。他的半张脸全是血。
拼着一口气，爬到我身边。冲我温柔的笑道：「阿蓉，不怕。」我慌乱抬眸。
雨水和血水一同溅到我脸上。哥哥倒下了。我天生耳背。年幼时一场大火熏坏了嗓子，
也夺走了我的父母。哥哥裴卿时，是我唯一的家人。眼底一片茫然无措。我跪下去，慌了神。
拼命，去拉哥哥的手。声音嘶哑难听：「哥哥，求你。别离开，我。求你。」
耳鸣在脑海炸开的一瞬间。我的世界。连同这场滂沱大雨，一起破碎坠落。
02我猛地睁开眼。四周变得陌生又安静。青砖、朱柱、檀香味。我呆坐在地上。
身上穿着绣着金线的宫裙。耳边传来清脆的呼声：「太子殿下，公主醒了。」我怔住。
我能听清了？不远处，一位身着锦袍的少年缓缓抬眸。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玄衣金纹，眉目锋利。可他的语气，疏离至极：「裴蓉，你的命可真大。
」「从秋千上摔下来都安然无恙。」宫人们慌忙跪地：「太子殿下恕罪，
是奴婢没看好小公主。」太子殿下，小公主？我望着他的脸，心口猛地一紧。
那张脸……竟与我的哥哥，一模一样。手心濡湿，倏然间红了眼眶。哥哥。不是死了吗？
可他此时，又活生生地站在我眼前。只是。他的目光里，只有嫌恶。
没有半分属于哥哥的温柔。03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的眉眼淡淡扫过我，没有任何温度。
伸手。像提小鸡一样提起我的手臂，冷声道：「走。」我被他一路拎到一处凉亭。
他周身的气压好陌生。我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雨声和人声都渐渐远了。亭子里。
站着一个比我高不了多少的少年。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锦袍。怯生生地低着头。「萧璟澹。
」眼前的哥哥叫他的名字：「你救的人，归你。」「以后，她就是**妹。」少年猛地抬头。
眉眼黑白分明，唇瓣微颤：「妹…妹。她是我的…我的妹妹？」声音带着轻微的结巴。
却莫名雀跃。哥哥没有多留，甩袖离开。只留下我。和一个陌生的结巴小少年。
04我盯着哥哥离开的身影。红着眼，死死咬着唇。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把我丢在这里。
少年起身过来拉我，小心翼翼的。「妹妹…跟…哥哥，回家。」我甩开他的手。
「我不是**妹！」「我有哥哥！」我想要吼出这句话。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我张嘴。
吐出的只是破碎的气音。声音。没了。我的心底一阵慌乱。就在这时。
耳边响起一个低沉、带着沙哑杂音的声音，像被烟熏过一样——「宿主，你穿越了。」
「穿成了哑巴恶毒女配。」「太子不是你哥哥，只是容貌相似。他已经重生，恨你入骨。」
「在他的记忆里，你前世害死了女主。」我呼吸一窒，目光下意识追向那个正要离开的背影。
哥哥。不，太子。回头看了我一眼。那双眼，沁满寒霜。我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甩袖而去，
连一丝迟疑都没有。凉亭外，雨声淅沥。
我听见附近几个宫女压低了声音：「殿下怎么突然不疼五公主了？」
「前些日子还亲手喂她吃点心呢……」「太子殿下不是说了，不许我们再喊公主。」
「那要叫什么，总不能直呼其名，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嘘，小心被人听了去。」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05凉亭的檐角滴着雨，湿气冷得我指尖发麻。
这个叫萧璟澹的少年红着眼，抬起头。处处透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唇瓣动了动，
像是鼓足了全身的勇气。「妹…妹…你不要生气，不想回家…我们不回。」他的声音很轻，
带着磕绊。「她们说…你没有家人…和我一样。我…可以做你…哥哥的。」我怔了一瞬。
他的眼睛里，没有太子的冰冷。反而像一只湿漉漉的小兽，谨慎又渴望靠近。「我…」
他指了指自己，又像是忘了接下去的词，耳尖泛红。我没动。他就僵在那里，
像等待判决一样。一阵风卷着细雨飘进亭子，凉意钻进脊背。我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他忽然脱下外袍，笨拙地往我肩上搭。「冷…别…别着凉。」06雨势渐大，
亭外传来窃窃私语。两个衣着华贵的少年朝这边走来，眼神不怀好意。「哟，
这不是小乞丐侯爷么？」「听说你救了个哑巴妹妹，你俩，还真是绝配啊。」系统说，
自从女主丢了之后，我常年在太子府里养着，从未见过外人。他们不认识我，也难怪。
话音未落，萧璟澹挡在我面前。瘦削的身子紧绷着，像只竖起全身毛的猫。「别…欺负…她！
」他握紧了拳，手背青筋突起。那两人对视一眼，笑起来：「窝囊废也有护着的人了。」
他明明声音发颤，眼神却是倔的：「太子殿下…在附近。」「他…不喜欢…内斗。」
他们冷哼一声，甩袖走了。雨声又压过一切。他缓缓转过头。冲我露出一个怯怯的笑。那笑，
带着少年人笨拙的温热。「妹妹…别怕。哥哥…会保护你。」07亭外的雨还在下。
湿气像一层冰，不停地往骨头缝里钻。
耳边那个低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宿主的任务是感化反派萧璟澹，成功后方可离开。」
「他长大后会灭国。」我本想再追问。忽然察觉到凉亭外有人影闪动。隔着细雨。
我看见太子站在不远处，神情冷淡，像在审视什么。他很快转身离开，
身后几个太监小跑跟上。两个宫女躲在廊下小声议论：「殿下最近怪得很，
听说要从民间接一个姑娘进宫。」「本就是一母同胞，她可是咱们殿下的亲妹妹。
蓉姑娘说到底和咱们殿下不是一个额娘。」「怪不得殿下近来不喜蓉公主，
原来是又得了个妹妹。」我指尖一紧。系统那难听的嗓音再次响起：「宿主，裴月姬来了，
她才是女主。」她是太子眼里温柔善良的女主。而我。是前世把她害得万劫不复的恶毒女配。
08皇帝庆祝自己生辰，特在宫内举办宴会。大庆六天六夜。宴会第五天，宫门大开。
太子邀请朝内肱骨大臣之女赴宴。我坐在偏殿的雕花窗下，看着一队人从外头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浅色宫裙的少女。她眉眼弯弯，皮肤白得像雪，笑容恬静。
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温柔乖巧。「殿下，臣女裴月姬，给您请安。」她的声音柔柔的，
像春风拂面。太子站在殿中，神情少见地缓和下来。「免礼，妹妹。」我垂下眼，
手指在膝上缓缓收紧。裴月姬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我。唇角微微上挑。
那笑容干净到毫无破绽。可我却分明看见其中那一闪而逝的打量与探究。
太子吩咐宫女：「带月姬去暖阁歇息，本宫稍后去看她。」我觉得胸闷，起身往御花园走。
刚走到回廊拐角，就被一人拦住了去路。裴月姬。她换了身更轻便的宫装，
笑着行礼：「阿蓉公主，我听说殿下以前最疼你。」「可是哥哥也说了，这次我回来，
便让我取代你的位置。」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只有破碎的气音。她眼底闪过一丝好奇，
慢慢靠近，低声道：「你说，如今他最疼谁？」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的笑意不再温软，
而是藏着一些锋利。她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鬓发，姿态亲昵，语调依旧温柔：「放心，
妹妹，宫宴后你安心离开。我会帮你好好照顾阿兄的。」系统说太子不仅和我哥哥容貌相似，
名字也相同。可。为什么不是我的哥哥呢？09御花园的荷花开得正好，
微风里带着淡淡的香。我站在池边。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小小的年纪，
眉眼却带着与原主不一样的清冷。「蓉儿公……姑娘，
太子殿下让您去池子那边看看新开的并蒂莲。」一个宫女对着我行礼，眼神却不敢正看我。
我听到她说哥哥要找我。便跟着她去了。却被她不动声色地向池边引去。脚下的石板湿滑，
才走两步。我便闻到了一丝不对劲。石板上似乎有奇怪的味道，好像被人抹了油。下一瞬，
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力道！我整个人朝着池中栽去。耳边的风声呼啸，荷叶的绿影迅速放大。
就在这时。一只手，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猛地一拽！「别…怕！」我被拉回池边，
跌进一个温热却微颤的怀抱。是萧璟澹。他气喘得厉害。手臂抱得紧紧的。
「谁…敢…推我的…妹妹！」他结结巴巴地吼，眼神凶得像要杀人。那宫女脸色一白，
跪下连连磕头：「奴婢不是故意的，是奴婢脚滑……」我抬手拦住了萧璟澹，
想要告诉他：「我没事。」喉咙依旧发不出声音。我拽了拽他的衣角，摇摇头。他怔了怔。
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可那双眼睛仍死死盯着那宫女。我拍了拍他的手背。
转身看向那宫女，目光冰冷。她瑟缩着低下头，不敢再看我一眼。
系统忽然在我耳边低声——「这是她的人。」我不用问「她」是谁。裴月姬才进宫不到一日，
就已经将手伸到我这里来了。太子哥哥，当真宠她。离开御花园的路上，
萧璟澹一直半步落在我身后，不远不近，暗暗戒备。快到凉亭时，
他忽然在我身后低声道：「你…你别怕…有我…我保护你。」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阳光落在他黑白分明的眼里。那里面，是笨拙却真诚的保护欲。10宫宴结束。
我被太子丢进侯府。萧璟澹只是比我大几个月，自己还是个孩子。他是老侯爷唯一的儿子。
但结巴，说话又慢。进了侯府，他总是爱缩着肩走路，被府中人当成笑话。第一天，
他牵着我走过回廊，被前方几个表兄弟拦住去路。「贱妾生的儿子，出去一趟，
还带了个哑巴回来？」「不会，是你那死鬼妈生的吧？」他们哈哈大笑。萧璟澹的眼中，
迅速浮现出愤怒。最年长的那个，用脚踢翻了萧璟澹手里的木盒。里面的小木雕散落一地。
被他踩得粉碎。「瞪什么瞪，眼珠子给你挖出来。」「小子，进了一趟宫，
真以为自己是世子呢？你不过是我姑妈好心养着的玩意儿。」萧璟澹垂着头。不再说话。
蹲下去捡，手背被鞋尖狠狠踩了一下。他疼得指尖颤，却一声不吭。
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侯府，他一直忍着。我蹲下来。替他一颗颗捡起碎片。小心放进袖子里。
然后抬起头。脖子一歪，手伸直。对那几个笑得得意的少年做出狰狞恐怖的鬼脸，
朝他们直直蹦过去。「什么东西！晦气晦气！我们走！」少年们推推搡搡，吓跑了。我冷哼。
回到院子，我找了胶水，把木雕一片片粘好，再放回他书桌上。「妹……妹。」他眼睛猩红，
话也结巴得厉害。我摇摇头，用手语比了两个字：没关系。见他不懂，
在纸上笨拙地写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11我暗地里护他。在侯府学堂。
有人故意在他案前放一碟墨。待他坐下时，轻轻一推。墨汁泼满了纸。我替他换了干净的纸。
然后趁着休息，悄悄将那人的课本合上，放进一个装满蜂蜜的小盒子里。第二日。
那人打开书，满手都是粘腻的甜汁。被夫子罚抄三遍课文。没人怀疑到我头上。
毕竟我是个不起眼的小哑巴。有人递来茶水，我会先用银针试毒。散课时人多。
我会轻轻拽住他的袖角，确保他不被人群冲散。欺负他的人。我会一一记下。用我的方式，
一次又一次站在他身边。欺负回去。萧璟澹开始习惯在走廊回头，等着我。有时候，
他会突然停下脚步。笨拙地低声道：「妹…妹妹…其实…他们对付我…我不怕。」
怎么会不怕呢？他明明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少年。12午后的日头很烈。
宫墙外的蝉声一声接一声。我躲在凉亭里抄写经文。萧璟澹在不远处练剑。他的动作生涩。
却一丝不苟，每一招都用尽全力。我曾问他，为何不反抗。练到一半，他忽然停下。
像是想到什么，朝我看了一眼，低声道：「跟…跟我来。」他带我穿过偏僻的小径，
走到一处几乎废弃的破门边。门口的杂草没过脚踝，显然很久没人来过。萧璟澹推开门，
带我进了院子。里面只有一间狭小的屋子。窗户紧闭，空气闷得发热。
屋里坐着一个驼背的老妇人。见到我时，明显一愣。「这是…我娘的丫鬟。」
萧璟澹的声音更低了：「腿被打断…被关在这里…很多年。」老妇人看着他，
眼泪突然掉下来：「小公子，您不该来，会惹祸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些糕点放在她手里，
又带着我离开。「我娘不是病死的。」他说这句话时，结巴几乎消失了。
「是……被侯夫人害的。」「孔嬷嬷…被下毒…只要…我听话…她…她才有…有解药。」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侯府表面风光，实则暗潮汹涌。而他，一个妾生子，
侯府唯一的男丁。就是这风口浪尖上，最孤立无援的人。「你以后……别来。」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第一次透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意。「我怕……连累你。」
回到凉亭的路上，系统在我耳边轻声道——「宿主，这就是他黑化的源头。」
「五年后的春日宴，这嬷嬷得知真相，明白自己拖累了萧璟澹，会自尽。」我停住脚步，
皱紧眉头。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突然停下脚步，非常认真地望着我：「阿蓉…不怕。」
「不难过。哥哥会…永远护着你。」我心头巨震。脑中仿佛炸出一道惊雷。猛得抬起头。
愣愣地望着他。13暮色降临，长灯一盏盏亮起，廊下的影子被拉得极长。
我正准备回自己的小院，忽然被两名太监叫住。「殿下请您去一趟。」心口微沉。
我坐上轿子，出了侯府。跟着他们到了东宫书房。推门的瞬间，热茶香与墨香交织而来。
太子哥哥坐在案后，着一袭银线暗纹朝服。灯火映着他的侧脸，俊美得像一幅画。只是，
那双眼睛，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坐。」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我没动。
他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眼底的凉意几乎要将我冻透。「怎么，不会说话，
也不听话了？」我有很多问题想问。可唇齿间，依旧只有破碎的气音。我被迫抬起头，
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线条冷硬、棱角分明。眉眼与我记忆中，
雨夜倒在血泊里的哥哥重叠在一起。那一瞬，我几乎要喊出「哥哥」。
可喉间的哑声如生钝的针，死死卡住。我苦笑一声。他不是哥哥。他的眼神，
与那个为我遮雨，递给我糖的哥哥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深知我前世一切罪恶的冷漠与厌弃。
甚至，连看萧璟澹时，也带着同样的敌意。他重生了。只是死的太早，
不知萧璟澹会是日后祸国殃民的大反派。他恨我，连带着恨救下我的萧璟澹。他慢慢站起身，
绕过案几。站到我面前，俯视着我。「阿蓉，本宫上一次见你时，你还抱着我的袖口不松手。
」话锋一转，他的手落在我的下颌。微微用力抬起我的脸，迫使我与他对视。「可如今，
你眼里只有萧璟澹那个窝囊废。」「你倒真是护着他，为他做了那么多事。」
14十六岁的裴卿时。眉眼是哥哥的模样。却冷得像一块千年的寒玉。他不会替我挡雨，
也不会对我温柔的笑。我无法接受。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已经不在了。我闭了闭眼，
不再奢望。裴卿时的语气忽然冷下去：「本宫做了一个梦。」「你知道在梦里，
你是怎么死的吗？」我屏住呼吸，看他。「你害得月姬几次丧命，
最后在本宫面前被活活杖毙。」他顿了顿，嗓音低沉而狠：「那一日，你吐了一口黑血，
哭着喊我救你……可我没动。」「可笑啊可笑。」他的眼底似乎有泪：「我养了你数年，
竟不知自己养出这么个玩意儿。」「本宫为你医治嗓子数年，直到死，你终于能说出话，
叫我一声哥。」「可我，不想要你这个妹妹了。」血腥味，似乎随着他的话重新蔓延到鼻尖。
我死死咬住舌头，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他扣住手腕。「这一世，好好做个安分的女子。」
「不要再害人，也不要再记恨月姬。」「她已经吃了很多苦……阿蓉，你放过她。」
他的唇角苦涩：「如此，本宫才会保你无恙。」房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
「放开她！」萧璟澹冲了进来，手中还握着练剑用的木剑。他的脸色煞白，气喘吁吁，
却一步不退地站在我面前。「她…是我妹…妹。」太子眯起眼，唇边浮出一抹轻蔑的笑。
「好好看着裴蓉，若她敢伤害月姬一根汗毛，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萧璟澹攥紧木剑的手在发抖，却倔强地抬起下巴。「她…护过我，我自然…要护她。」
空气一瞬间凝固。太子的目光像刀锋一样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过，最后收回手，转身回到案后。
「你们走吧。」我们出了书房。夜风扑面而来。我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15夜色如墨，风从窗缝里灌进来，吹得灯影摇摇欲坠。我坐在床榻上，眼眸垂下。
我想起哥哥。还是小孩时，我发了高烧，他哄着我入睡，守着我一夜。
安慰我说：「妹妹不怕，哥哥在。」「宿主，这不是你的哥哥。」系统的声音忽然响起。
沙哑中带着无法言说的沉重。我的面容淡漠，在脑海里和它对话：「我知道，我知道他不是。
」我抬眼，想要缓和气氛：「话说，你们系统的声音，都这么难听吗？」
系统沉默了几秒：「也不都是，也有很多好听的。」我还想打趣它，
却听到萧璟澹在门口说话的声音。他拦住送药的下人，要亲自送来。萧璟澹说要护着我。
他一直抱着木剑坐在台阶上，不肯离开。萧璟澹端着一碗药，敲门走进来。药碗太烫，
他握得小心翼翼，指尖被烫得微微发红，却一声不吭。「妹…妹…喝，喝这个。」
他结结巴巴，声音紧张到发颤。我盯着他细瘦的脖颈，忽然想起下午在太子宫殿时，
宫人们闲聊时的话。「那结巴世子的舌头啊，是被下过药的，不然哪会说话打结？」
我接过药，抓住他的手，在纸上写：「萧璟澹，你身上的毒，谁下的？」他愣了好几秒，
低下头，眼神藏在阴影里。很久，才吐出几个字：「不…知道。」他的手指颤抖着。
那是一种习惯性的收缩，像是被长期压迫和威胁养成的本能。系统轻声和我说：「他结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