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契约,烧尽我一生

一纸契约,烧尽我一生

夏日微澜 著

《一纸契约,烧尽我一生》是夏日微澜的一部现代言情小说,文章里的内容复杂,一环扣一环,发人深省,人事写的非常鲜明,耐人寻味!小说描述的是:“**……”“你给我起来!”我用力将她从地上拽起来,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阿月,你听清楚。这件事,从头到尾……

最新章节(一纸契约,烧尽我一生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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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亲手烧掉了阿月的卖身契,以为那是对一个忠仆最后的仁慈。我看着她跪在雪地里,泪眼婆娑地谢恩,心中甚至有一丝悲天悯人的自得。可我不知道,那张薄薄的纸,燃尽的不是一个丫鬟的奴籍,而是我此生全部的幸福。后来我才明白,她眼里的泪不是感激,是得逞;她磕下的头不是谢恩,是嘲讽。她用一个弥天大谎,换走了我的夫君陆时砚,也换走了我沈书晚一辈子的安宁。如今,午夜梦回,那场大雪、那张契约、那双含泪的眼睛,都成了反复凌迟我的利刃,提醒我究竟有多愚蠢。

    那一年,我十七岁,是太傅府最受娇宠的嫡女,即将嫁给名满京华的新科状元陆时砚。

    那是我一生中最充满期待感的日子。

    闺房的窗格上糊着新换的云母纸,阳光筛进来,落在我亲手绣的鸳鸯戏水合欢被上,金色的丝线流光溢彩,仿佛预示着我那金光闪闪的未来。

    “**,您看,这金线走得可真匀称,状元郎见了,定会夸**蕙质兰心。”

    说话的是阿月,我的贴身丫鬟。她正小心翼翼地帮我整理绣绷,语气里满是真挚的赞叹和欢喜,比我自己还要雀跃。

    我睨了她一眼,嘴角噙着压不住的笑意:“就你嘴甜。他一个只知圣贤书的书呆子,哪里看得懂这些女儿家的针线活。”

    话虽这么说,可心里却甜得像灌了蜜。

    陆时砚不是书呆子。他温润如玉,才华横溢,马球场上也是一把好手。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睛里,有我。

    我与他的婚事,是父亲与陆大学士亲自定下的,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但我知道,这桩婚事里,藏着我们彼此的心甘情愿。元宵灯会上,他赠我亲手扎的兔子灯;上巳节曲水流觞,他漂到我面前的酒杯下,压着一首为我写的藏头诗。

    京中人人艳羡我沈书晚好福气,能得如此佳婿。

    我亦深以为然。

    阿月将绣绷收好,又端来一盏燕窝羹,柔声劝道:“**,待嫁的日子最是熬人,也最是伤神,您快趁热用了,养养精神。您看您,为了这嫁衣,人都清减了些。”

    我接过白玉小碗,看着她关切的眉眼,心中一片温暖。

    阿月自我八岁起就跟在我身边,至今已有九年。她比我大两岁,聪慧、体贴、手巧,名为丫鬟,实则情同姐妹。我的心事从不瞒她,我的喜怒哀乐她最是清楚。她懂我眉梢一挑是何意,也懂我嘴角一撇是为何。

    甚至,她比我自己更懂如何让我开心。

    “阿月,你说……他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待嫁的女儿家,心中总是充满了甜蜜的憧憬,和一丝丝不确定的惶恐。

    阿月蹲下身,为我轻轻捶着腿,仰起脸看着我,目光清澈而坚定:“**,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状元郎也是人中龙凤,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若不对您好,天理都不容。阿月敢拿性命担保,状元郎将来一定会把**捧在手心里疼的。”

    她的话像一颗定心丸,将我心中那点可笑的疑虑驱散得一干二净。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就你贫嘴,还拿性命担保。”

    那段日子,府里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气,为我的婚事忙碌着。母亲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看内务府送来的凤冠霞帔样式;父亲则将他珍藏多年的孤本古籍都搬了出来,列了长长的单子,说要一并作为我的嫁妆,生怕我在夫家受了委屈。

    而我,则沉浸在一种巨大的、绵密的幸福与期待之中。我期待着大婚那日,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期待着掀开盖头时,陆时砚那双含笑的眼眸;更期待着往后余生,与他红袖添香,举案齐眉。

    这期待感是如此强烈,以至于我忽略了许多本该注意到的蛛丝马迹。

    比如,那一日,陆时砚托人送来一支他亲手雕刻的木簪,簪头是一朵栩栩如生的晚香玉,正是我名字里的“晚”字。我欢喜得什么似的,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阿月在一旁为我布菜,看似不经意地说道:“状元郎的手可真巧,这簪子雕得真好。只是……这晚香玉的花样,总觉得有些眼熟。”

    我当时并未在意,只当她是随口一说,笑着将木簪插入发间,在她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

    “好看,**戴什么都好看。”她笑得温婉,眼底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现在想来,那不是别的,正是她精心布置的陷阱,落下的第一颗棋子。

    变故,发生在大婚前的一个月。

    那日午后,我正与阿月在小花园里剪花,准备做些香囊挂在婚房。阿月突然“哎呀”一声,手指被玫瑰的尖刺扎破了,渗出一颗小小的血珠。

    我连忙拉过她的手,有些心疼地责备:“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却像是被那点刺痛勾起了什么心事,眼圈倏地就红了,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我顿时慌了神,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怎么了这是?扎得很疼吗?快让我看看。”

    阿月摇着头,用力抽回手,背过身去,肩膀一耸一耸地抽泣,声音压抑又破碎:“不……不关**的事,是阿月自己……自己没用……”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我与她九年的情分,早已超越了主仆。我将她扶正,强硬地让她看着我:“阿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若还当我是你**,就告诉我。天大的事,有我给你担着。”

    她犹豫了许久,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欲言又止,那副模样,仿佛内心正经历着天人交战。

    正是这副模样,让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您……您待阿月恩重如山,阿月实在不忍心看您……看您被蒙在鼓里……”她终于开了口,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

    “蒙在鼓里?我被谁蒙在鼓里了?”我皱起眉头。

    阿月咬着唇,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从怀里颤颤巍巍地摸出了一块半旧的玉佩。那玉佩质地不算上乘,只是普通的和田青玉,上面刻着一个“砚”字。

    是陆时砚的“砚”。

    我认得这块玉佩,陆时砚时常佩戴,是他母亲的遗物。

    “你……你哪里来的这个?”我的心,猛地一沉。

    “是……是前几日,状元郎来府上拜见老爷,阿月在花园小径上捡到的。”阿月的声音带着哭腔,“阿月本想立刻还给状元郎,可……可又怕……”

    “怕什么?”我追问道,声音已经有些发紧。

    “怕他还回来,不是为了答谢,而是为了……为了睹物思人。”

    “睹物思人?思谁?”我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阿月“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地给我磕了个头:“**,您恕罪!阿月接下来要说的话,大逆不道,可阿月若是不说,这辈子良心都难安!”

    她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眼神里充满了对我即将受到伤害的痛苦和不忍。

    “这玉佩……从来都不是状元郎的。它真正的主人,是林家的那位婉清表妹!”

    “林婉清?”我脑中一片空白。这是谁?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是陆大学士一位远房亲戚的女儿,自幼寄养在陆家,与状元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阿月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诉说一个惊天的秘密,“京中知道的人不多,因为林家家道中落,婉清**又体弱多病,常年养在深闺。他们……他们早就私定终身了。”

    “私定终身?”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开。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

    我骄傲了十七年的人生,我期待了那么久的美满姻缘,瞬间出现了一道狰狞的裂缝。

    “不可能!”我厉声呵斥,也不知是在反驳她,还是在说服自己,“陆时砚不是那样的人!他若心中有人,为何还要答应与我的婚事?”

    “因为……因为婉清**的病,需要一味极其名贵的药材续命,而那味药,只有太傅您府上才有。状元郎……他……他是为了救婉清**的命,才不得不……委曲求全……”

    阿月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里。

    为了救另一个女人的命,所以才来娶我?

    我所有的期待,我所有的欢喜,难道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交易?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花架上,娇嫩的蔷薇花瓣落了我一身,那馥郁的香气,此刻闻起来却令人作呕。

    “证据呢?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我死死地盯着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阿月仿佛早就料到我会这么问。她从袖中又取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双手呈上。信纸已经泛黄,边角都起了毛。

    我颤抖着手接过来,展开。

    上面是陆时砚的笔迹,我再熟悉不过了。那笔锋瘦劲有力,清隽潇洒。

    可信上的内容,却让我如坠冰窟。

    “婉妹亲启:见字如面。近来寒重,望多珍重。兄此去,为求灵药,亦为前程。然此心,天地可鉴,唯系卿一人。待兄功成,必践当日桃花树下之诺。勿念。时砚字。”

    没有落款日期,但那字迹,分明就是陆时砚的。

    婉妹……婉清……

    此心,唯系卿一人。

    必践当日桃花树下之诺。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眼前发黑。那张信纸轻飘飘的,在我手里却重如千钧。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他对我独一无二的情意,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我才是那个被利用的、可笑的第三方。

    那支晚香玉的木簪,此刻还插在我的发间,显得无比讽刺。

    阿月见我面色惨白,连忙爬过来抱住我的腿,哭得肝肠寸断:“**!都是阿月的错!阿月不该告诉您这些!可阿月实在不忍心啊!您是金枝玉叶,怎能……怎能嫁给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男人,受这份天大的委屈!”

    她的哭声,她的言语,都在不断地加深我的痛苦,将我推向愤怒与绝望的深渊。

    我没有哭,只是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我看着跪在地上为我“不平”的阿月,看着她手里那块属于“林婉清”的玉佩,再看着我手中这封“情真意切”的信。

    我十七年来建立的骄傲与自信,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我以为的良缘,不过是一场骗局。

    我满心期待的未来,瞬间化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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