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出分后，竹马突然决定和校花一起复读。朋友打趣他：“你家里那位白月光怎么办？
”“你们不是约好一起上清大吗？”顾行简这才后知后觉道：“沈知意啊，没事，
我跟她说一声，她肯定也会跟我一块儿复读的。”“反正这么多年，她压根就离不开我家。
”我愣了许久，默默离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这天晚上，我打开志愿填报系统，
填上我梦寐以求的大学。他不知道。他有他要追求的校花，我也有自己要追寻的梦想。
一起上清大的约定，从来都不是为了他。01顾行简的话，让我一瞬间愣在原地，
连呼吸都不由得骤停。一起努力考上清大，是我们自高中起就一起约定过的。
那么多个日夜的共同努力，终于看见了曙光。可他却连商量都没有，就自己决定复读。
包厢内，继续传来朋友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沈知意一定会同意跟你一起复读。
”“她成绩那么好，清大肯定没跑的。”顾行简没好气地笑了一声，
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正因为她成绩好，所以再复读一年也一定可以考上。
”“可要是我不和我一起上大学，她怎么行？”说到这里，他有些无奈。朋友恍惚后，
一阵哄笑：“是哦，沈知意吃穿用度全靠你家资助，离开了咱们顾大少爷，
她哪来的钱交学费呢。”“要不说还是顾大少爷行，直接将白月光追到自己家里去，
让她想跑也跑不了！”顾行简从游戏里抬头，嗤笑一声道：“她自从住到我家后，
对我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让她和我复读，她敢说不吗？
”另外一个朋友忍不住插嘴道：“行简，我觉得你这样还是不厚道，
好歹先跟人家商量一下吧？”顾行简手指在屏幕上顿住，不耐烦地道：“没啥好商量的，
我都已经答应秦冉了。”“晚点我微信和她说一下就好了。
”“她要是知道我是为了秦冉才复读，指不定要怎么和我闹。”“再说，
我也不是随便决定的，秦冉高考失利已经抑郁了，就希望我能陪她复读。”听到这里，
几个朋友都心照不宣地感叹：“也是，秦大美女不仅是校花，又善解人意性格好。
”“不像那个沈知意整天只知道戴副眼镜埋头学习，跟个闷葫芦一样，
跟校花比确实差点意思。”“而且她还是个吸血鬼呢。”嬉笑声此起彼伏。门外的我，
却犹如掉进冰窟，浑身冷得彻底。很想夺门而入，抓着顾行简的衣领质问他。
可脚步却像被粘在地面，怎么也无法迈出那一步。终究，我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只能默默离开，恍惚着走回了家。02等回到房间，眼泪才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
脑子里，顾行简的话一句句地在放映着。其实还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放弃心心念念的清大。
明明我们一起努力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熬过了高考。甚至在刚才走进餐厅的前一秒，
我还为彼此的成绩而高兴，想象着两人可以一起考上清大，开启美好的大学时光。
所以我怎么也想不到。我拼尽全力去争取两个人的未来，
他却可以随便为了一个人就轻易放弃。明明初中我父母身亡后的那个雨天，
他因为怕我想不开，在我家门口守了三天三夜。最后说，以后他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
将我带回顾家。所以这些守护在现在看来，又算什么呢？算是他的可怜与施舍吗？其实，
我也不是事事都要跟着他的。只是在顾家的这几年，叔叔阿姨虽然对我很好，
将我当亲女儿一起对待。可在我心里，总是觉得他们是因为顾行简才对我好。
寄人篱下的日子，我当然要事事都以顾行简为先。但现在，我的分数被屏蔽了，
上午清大和北大两所高校纷纷打来招生电话。并且开出了非常丰厚的入学奖励。所以，
这一次，就算没有他，我也一定要上清大。因为他要陪校花复读，
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我也要一起？我还不至于傻到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既然他有他要陪着的人，那我也有自己要追寻的广阔天空。前路已有分歧，那便各自奔赴吧。
03理清思绪后，情绪好了不少。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为了已经不值得的人和事，去浪费自己的心力。就在准备去洗手间洗掉自己脸上的泪痕时，
突然顾行简给自己打来了电话。手指下意识地就点了接通。“知意，快出来，
我已经在门口了。”“大家都去了，就等你。”我思索了一阵，才记起今晚是顾行简做东，
庆祝大家高考顺利。我随便收拾了一下，坐上车去了餐厅。顾行简一边开车，
抽空看了我一眼：“知意，你今天怎么看起来这么冷漠？”我笑了下，“没有啊。
”为了顺利上大学，现在我只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来到餐厅后，顾行简环顾四周，
问了句：“秦冉还没来？”他的兄弟们调侃道：“咱们哪里请得动校花啊，这不得顾少出马？
”大家肆意地开玩笑，丝毫不在意站在顾行简身边的我。也是，他们都当我是顾家的吸血鬼，
顾行简的舔狗。就连我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经是顾行简暗恋了好几年的白月光。
他拨通电话后，我听见里面传来女孩哭哭啼啼的声音。紧接着，顾行简眉头一皱，
挂断电话后朝大家抱歉道：“秦冉情绪不太对，我先去看看，你们先吃。”然后，
大家纷纷你看我我看你，生硬地将这顿饭吃完。回到家，顾行简发来消息：【知意，睡了吗？
】【晚上的事别放在心上，下次我单独带你去吃饭。】我看了眼手机，并不打算回，
因为做不到不放在心上。【我决定要复读了，我们明年再一起考清大吧，
秦冉现在得了抑郁症。】【要是我们丢下她，她肯定会想不开的。】【放心，以我们的成绩，
不过是晚一年上清大而已，可对她却可能是关乎性命的事，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消息到这里就不再发了，我还是不打算回复他。心里窝着一团火。说了这么多，
全是在为秦冉考虑。她的生死，为什么要用牺牲我的前途来救。04自从秦冉高二转学过来。
我已经记不清多少次，顾行简因为她而破例。或许，
男生就是喜欢她这样漂亮大方的女孩子吧。在我一声不吭埋头苦学的日子，
秦冉代替我成为了以顾行简为首的小团体里唯一的女生。她的笑声很爽朗，
总能和男生们打成一片，比起闷闷的我，秦冉确实更讨人喜欢。所以那段时间，
我以为顾行简喜欢上了秦冉，我开始逐渐疏离他们，给他们留空间。可每次我的刻意远离，
都会被顾行简又拉回来。他向我保证，“秦冉不过是和大家玩的开，大家爱开开玩笑罢了，
你跑什么。”“你放心，我对她没什么想法，你都住我家了，还怕我反悔啊。”我相信了他，
没太计较。毕竟秦冉的性格，确实像光一样吸引着身边的人，可吸引也不能代表喜欢吧。
但后来，在我不知不觉间，顾行简已经和她有了许多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
好像在他们两人之间，我才是那个外人。甚至现在，他放弃我们的约定，决定陪秦冉复读，
我也是最后一个才被通知的。思绪纷纷扰扰了很久，突然被一条微信提示拉回。
【知意你怎么回事？一晚上没回我消息。】我快速在屏幕上打下几个字：【昨晚睡着了。
】然后看了眼时间，今天是班主任**让我们去学校拿毕业证和毕业照的日子。
等赶到班上的时候，看到顾行简和秦冉已经在教室里了。顾行简身边的位置原本是我的课桌，
可现在却被她坐着。我走到他们附近的时候，顾行简有些尴尬地朝我道：“知意，
我前面有个位置是空的，要不你坐那吧。”我摇摇头，“不用了。
”然后径直往后面闺蜜林可妍的身旁坐下。顾行简看我没怎么搭理他，表情冷冷的。
先拿到毕业照的同学，惊呼了一句：“咱班长也太上镜了吧，素颜穿校服也能拍的这么好看。
这妥妥的青春文学女主啊！”听到这句话后的顾行简，得意地抢过一张毕业照。没多久，
我手机便收到一张照片，和顾行简的消息。【你看，我们站在一起多郎才女貌。
】照片上是特意截取了合照中的两个人。少女眼神清澈却带着忧伤，少年笑意舒展，
头微微往女孩那侧靠去。我有些触景生情，关掉了手机。
开始和林可妍一起聊学校里的那些八卦。正当我们聊得起劲的时候，
突然一个响指朝我脑袋上一磕。“你出来下。”是顾行简。我慢悠悠地走到走廊上，
顾行简一把将我的肩膀扭过，逼我不得不正面对着他。“知意，这几天你在闹什么？
好几次给你发消息都不回。”我没好气地回他：“我没怎么啊，好得很，
你有空还是多关心关心秦冉吧。”眼神交战了一会儿，顾行简彻底失去了耐心。“沈知意，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小气呢？”“我不过是上次聚会先去照顾了一下秦冉，
你至于给我这么大脸色瞧嘛？”我冷着脸不再看他。顾行简调整了一下气息，
软下声来：“好，上次是我的错。”“不过复读的事你也别太介意，
反正以你的成绩再考一次，说不定还能拿个全省前几名呢。”他本还想再说些什么，
秦冉突然冒出来：“行简，来帮我看看补习班选哪个。”顾行简点点头，
走前还像往常一样捏了把我的脸。“乖！”05我暗自冷笑。顾行简可能以为，
我还和从前一样，会在任何事情上都听从他的决定。
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我会放弃现在努力了那么久的成绩，和他一起复读。也是，
毕竟在他看来，我受了他家的资助，总不能做个『白眼狼』吧。还好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报考清大。看了眼时间，要赶着去附近商场的游戏厅打工。
虽然清大给的入学奖励已足够支撑我上完大学四年。可既然决定不再依靠顾行简，
那么钱自然是越多越好。何况，这样也有借口躲顾行简。只是过了没一会儿发现，
顾行简一行人也出现在了游戏厅。秦冉率先注意到我：“知意你在这里打工呀？
怎么行简给你的零花钱不够？”我自顾自地打理前台，没搭话。顾行简看到后眼角微颤，
立马掏出手机给我转了笔钱：“知意，你没钱花了怎么不早说。
”“我现在就带你和老板辞职。”我没好气地扔下抹布：“顾行简，我不缺钱，
单纯就是想体验一下生活。”随后，我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祝顾客们玩得愉快！
”许是受不了我这样阴阳怪气，顾行简沉了脸。“走吧，咱们玩咱们的，
有些人愿意做什么咱管不着！”我目睹着他们在游戏厅默契地配合。这些都是我不擅长的。
顾行简喜欢**、热闹的游戏，而我只喜欢安安静静地待着。
所以我从来都不是顾行简会喜欢的女生。收留我，真的只是因为可怜我吧。上洗手间后出来，
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拦在前面，撑着手臂将我禁锢在他胸前的方寸之地。“知意，
你还要和我闹别扭到什么时候？”“来！说吧，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我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想说自己不愿意复读，想他能和自己一起上清大。
可他接着又说：“如果你是因为秦冉，那我不得不说了。”“我和她又没什么，
你总是因为她就闹脾气是不是有点太小肚鸡肠了？”“我们三马上要一起上补习班，
一起复读，明年一起上清大，你别总和她过不去。”说了半天，全是她她她。我低头气笑了，
刚才竟然还天真地以为他或许能舍得下秦冉。这时，耳边突然响起秦冉的声音：“抱歉啊，
我不知道你们在这...”怎么只要我和顾行简单独在一起，就总能被秦冉撞见。
我推开顾行简准备走，却被秦冉拉住。06“沈知意，行简这几天总是因为你魂不守舍，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和他闹别扭，大家都是同学，有必要这样吗？”我不想搭理她，
擦过她的肩膀走过。但或许是地上太滑，秦冉竟差点摔倒。不过顾行简扶住了。“行简，
我没事，只是不想看你们总是因为我这样僵着，要不我去给知意道个歉吧。
”秦冉顿时红了眼角。说着，她就要站到我面前鞠躬。却被顾行简拉过，“你干嘛给她道歉，
刚才她还撞了你。”“何况，你又没做错什么，是她自己小题大做，
成天吃饱了没事做就知道给别人甩脸色。”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离开。走后，
身后传到一道声音：“别管她，都是我给惯的！”**结束后，已经是晚上了。出来的时候，
看到顾行简还站在门口。虽然还沉着脸，却拉过我的手，声音软了些：“一起去酒吧吧，
班上很多同学都去了，林可妍也在。玩完我们俩一起回去。”我一时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任由他带着。到了酒吧的包厢后，我和林可妍坐在一起。看着秦冉和他们一起玩骰子、喝酒，
打成一片。而众人也纷纷故意给她和顾行简制造暧昧机会，一起跟着起哄，
丝毫不在意我是否会难堪。不过也对。在众人眼中，我相当于是顾家收养的，
哪里有什么资格和顾行简谈恋爱。眼见秦冉玩骰子越输越多，酒也十几杯下肚。
有个顾行简的发小装腔作势地说：“哎呀，怎么能让秦校花输这么多啊，
你们也不知道放放水！”说的时候特意朝顾行简看了眼。“咱们想放水，
也得看顾哥答不答应啊！”紧接着，秦冉似乎真的喝多了，猝不及防地倒在了顾行简身上。
大家纷纷高声起哄。顾行简不着痕迹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带着怒意道：“你们开玩笑别太过火。”要是从前，我一定会生气地走开，
大多时候顾行简都会立马追出来，一边笑一边哄我。可如今，我一点反应也没有。
秦冉借着酒劲，勾住顾行简的脖子，不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我只看到顾行简的耳朵瞬间红了一大片，还蔓延到了脖颈。冷眼看着两人亲密地贴在一起，
秦冉上半身只穿了件吊带，不停往顾行简身上蹭。姿势暧昧到不行。过了一会儿，
顾行简一把将秦冉的脸按进自己怀里，拿起外套将秦冉的上半身盖住，替她挡住众人的目光。
那种程度的亲昵，从前对我也没有过。随后，他将秦简抱起，“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家，
你们先玩。”然后便连看也没再看我一眼，就消失在包厢里了。我闷头开了瓶啤酒灌下，
心里还是觉得不畅快。饶是已经决定好了放弃，也对自己做了那么多思想工作。
可真正看到他们在一起亲密的画面，心里还是忍不住像被揪住一般。放下酒瓶，
默默离开了包厢。林可妍也跟着我一起出来了，忍不住陪着我在街边大骂。
“我可是看着曾经顾行简把你当白月光一样的追，现在怎么说变就变了！
”刚才她见我情绪不对劲的时候，就想上前提醒顾行简，可被我拦住了。算了，
反正我的未来也不打算有他了，何必扫兴。回到家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
头昏昏沉沉的。打开手机，看到班级群老师@大家，注意志愿报考截止还有三小时。
然后顾行简打来电话：“抱歉啊，本来答应了今天和你一起回去，
只是秦冉突然这样我也没办法。”“我听别人说你晚上喝酒了？
不过有林可妍陪你一起回家我就放心了。”“还有我刚才已经将复读的名字报给班主任了，
过些天我们一起上补习班，还和高中一样。”07或许是含着对我的愧疚，
顾行简此刻的话格外温柔按照以往的脾气，他都得与我冷战好几天，就算先低头，
也总是傲娇的语气。然后我就会乖乖顺着他的台阶下，原谅他。毕竟真心在意的人，
怎么会舍得让他难堪。可这次，他难得的温柔，却让我感到怅然若失。“嗯？
怎么一直不说话？”“你不是一只想去新疆吗...过几天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听说那里的日照金山很美。”“知意，其实一起复读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们又可以像从前一样一整天都待在一起。”“而且你成绩好，复读一年也是毫无压力，
秦冉成绩没你好，恐怕还要吃一年苦。”“其实她是个挺不错的女孩，你性子太静，
应该多和她打交道。”“不然你这样上了大学，容易没朋友的哦。”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像是喝醉了在呓语。原来在他心里，是这样将我和秦冉比较的。同我说了这么多，
其实大多都是在为秦冉考虑，怕她一个人复读孤单，怕我和她复读会同她不对付。
我忍不住问出一直想问的话：“所以，你是真的决定要违背我们的约定，
陪秦冉一起复读了是吗？”说话间，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哽咽。我想，
如果他能坦诚地告诉我答案，告诉我他的选择，就算他选择了秦冉，那我也会祝福他们。
大家，也还是能继续做朋友。过了一会，他懒懒道：“明年咱们再一起上清大，
也不算违背约定吧，知意是不是？”得到他最终的回答后，我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
“是啊，还是你会卡bug。”说到底，他还是谁都没选，也谁都选了。既然他不想做决定，
那就我来做吧。没再等他说些什么。我借口自己要睡了，匆忙挂了电话。
最后一次打开志愿报考系统，检查好已经填报的大学。确认无误后，关掉电脑。
此刻时针过了12点，志愿报考结束。再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也好。路是自己选的，
那就该自己走。独自上大学，说不定也很精彩。只是闭上眼睛，脑海里频繁闪过顾行简的脸。
有雨夜里他对我的热望，有他看向我的小心翼翼与谨慎，也有如今对我不耐烦的燥郁。
我们从初中相识，彼此陪伴，从前的我，从未想过我们如今会走向歧路。
或许人就是会在某个时刻，被时间逼着不得不学会分离，才好明白这世上，
没有人会永远为自己留下。或许是想得多了些，一晚上断断续续地反复睡着。再醒来，
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打开手机，里面的消息大多是顾行简发的。我越过他，
点开了闺蜜给我发的消息：【快看看你家顾行简昨晚干了什么好事呢！】以及，
一张微博截图。08微博截图里，是秦苒发的一组在海边看日出的照片。
底下不少学校的同学在底下评论吃瓜：【校花这是要官宣了啊，
高考完后官宣了那么多对情侣，今天终于等到了校花的好消息。】【我就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