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复活我,只为再杀我一次

他们复活我,只为再杀我一次

吟风辞月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魏延苍狼林陌 更新时间:2025-09-23 12:32

《他们复活我,只为再杀我一次》这部小说构思不错,前呼后应,吟风辞月文笔很好,思维活跃,魏延苍狼林陌是该书的主要人物,小说内容节选:“战况,我已经了解了。”我开门见山,“苍狼所部,号称五十万,实则能战之兵不过三十万。其中,最棘手的,便是他麾下……

最新章节(他们复活我,只为再杀我一次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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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延的话,像一柄无形的冰锤,砸碎了我死后八年才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平静。

    苍狼……

    那个名字,曾是我前半生所有噩梦的**,也是我最终荣耀的注脚。我记得他那双比草原上的孤狼更凶狠的眼睛,记得他弯刀上永不干涸的血迹,更记得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我的佩剑“镇北”送入他心脏时,他脸上那混杂着错愕、不甘与解脱的诡异笑容。

    我们是天生的宿敌,从第一次在战场上相遇,就注定了必须有一个人倒下。最终,我们双双倒下,为那场持续了三十年的战争画上了句号。

    我确认他死了。他的心脏被我的剑气绞得粉碎,他的生机在我眼前彻底断绝。一个死人,如何能从地狱归来?

    我的魂火剧烈地波动着,空洞的眼眶中,那两点幽蓝的光芒几乎要喷薄而出。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怒火,开始灼烧我冰冷的骨骼。这怒火,不仅是因为宿敌的复活,更是因为这复活本身,是对我们那场决战的亵渎,是对所有战死者的背叛。

    我不再犹豫。

    指骨,轻轻触碰到了那颗跳动着的血魂石。

    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的鲜血都涌入了我的身体。

    “啊——!”

    无声的嘶吼在我灵魂深处炸开。那不是我的声音,而是属于那一万名被献祭的士卒,那三百名被抽魂的皇室宗亲。他们的绝望、痛苦、怨恨,此刻尽数化为最狂暴的能量,冲刷着我的每一寸骸骨。

    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滋生。

    猩红的血丝像藤蔓一样,从血魂石与我指骨的接触点疯狂蔓延,迅速包裹住我的手掌、手臂、躯干、头颅……它们在我洁白的骸骨上编织出肌肉的纹理,勾勒出血管的脉络。温热的血液在我新生的血管中奔流,一颗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心脏,在我空洞的胸腔内开始擂鼓般地跳动。

    剧痛,难以言喻的剧痛。

    这并非创造,而是一种粗暴的拼凑。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丝血肉都带着它们原生主人的残存意志。无数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尖叫、哭嚎、咒骂。他们不甘,他们怨恨,他们想要撕碎我这个占据了他们生命精华的怪物。

    “镇……定……”

    我用尽全部的意志力,去压制这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暴动。我的意识,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能被这片由怨念组成的海洋所吞没。

    我死过一次,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意志的价值。

    我的魂火,那仅存的、属于“林陌”的本源,在识海中陡然放大,化作一柄顶天立地的巨剑幻影。那是我征战一生所凝聚的杀意与战魂,是属于军神的绝对意志。

    “我为林陌!尔等……皆为我之兵刃!还不臣服!”

    灵魂的咆哮,化作无形的冲击,横扫过那片混乱的怨念之海。那些嘈杂的、疯狂的嘶吼声,在这股霸道绝伦的意志面前,如同遇到了君王的臣民,开始退缩、颤抖,最终渐渐平息。

    血肉的生长终于稳定下来。皮肤覆盖了肌肉,黑发从头顶生出,迅速垂至腰际。不过短短几十息的时间,我便从一具白骨,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缓缓睁开眼睛。

    世界,重新变得清晰、立体、充满了色彩。火把的光芒不再刺痛,而是温暖。空气中弥漫的血腥与尘土味,如此真实地钻入我的鼻腔。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白得有些病态,仿佛常年不见阳光,但手掌宽大,指节分明,充满了力量。我能感觉到血液在皮下奔流,能感觉到肌肉随着我的意念而收缩。

    我活了。

    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诡异的方式。

    “恭贺林帅,重临人间。”魏延的声音将我从恍惚中拉回现实。他单膝跪地,低下了头,身后的十二名亲卫也齐刷刷地跪下,动作整齐划一,显示出极高的素养。

    我没有理会他们,而是从玉棺中站了起来。八年未曾活动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僵硬。这具由血魂石构筑的躯体,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庞大力量,远胜我生前巅峰之时。我只是轻轻一握拳,空气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爆鸣声。

    但我也能感觉到,这力量不属于我。它像一件借来的华服,看似合身,却处处透着冰冷与疏离。我的灵魂,就像被囚禁在这具强大肉体中的囚徒。

    “我的剑。”我开口说道。声音有些沙哑,但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音色。

    魏延立刻会意,示意亲卫将供奉在玉棺旁的佩剑取来。

    那是我征战一生的伙伴——“镇北”。剑身狭长,通体玄黑,即使在昏暗的墓室中,依旧不反射丝毫光芒,仿佛能吞噬一切。

    剑入手,一股熟悉的、仿佛血脉相连的感觉传来。“镇北”发出一声轻微的剑鸣,像是在欢迎它久别的故主。

    我手腕一抖,挽了个剑花。剑锋划破空气,带起一道无声的涟漪。很好,我的技艺没有随着死亡而生疏。

    “说吧,魏延。”我将剑归鞘,目光落在他身上,“八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苍狼,又是怎么回事?”

    我的眼神很冷,冷得像北境的寒风。

    魏延站起身,神色肃然,开始汇报。他的叙述简明扼要,没有半句废话,一如他当年的风格。

    我死后,大夏与北境蛮族签订了和平盟约。帝国享受了八年的太平,但也正是这八年的安逸,磨掉了军队的血性。老兵退役,新兵入伍,他们听着我的传说长大,却没见过真正的血与火。朝堂之上,歌舞升平,文官们开始争论该如何削减军费,武将们则沉迷于派系斗争。

    而北境的蛮族,却在暗中舔舐伤口。

    三年前,北境大草原深处,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萨满教派,名为“血狼神教”。他们信奉所谓的“血狼神”,宣称苍狼可汗是神之子,必将浴血重生,带领他们踏平中原。

    起初,没人把这当回事,只当是蛮族愚昧的传说。

    直到一年前,苍狼真的出现了。

    他比八年前更加高大,更加强壮,也更加残暴。他似乎掌握了某种邪恶的力量,能够将战死的蛮族士兵转化为悍不畏死的“血奴”。他整合了所有部落,以雷霆之势,向霜啸关发起了进攻。

    “我们和他交过手,”魏延的声音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的力量……很诡异。寻常刀剑伤不了他,即便是军中最强的破甲弩,也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白印。他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霜啸关……就是被他亲手从正面撕开了一道口子。”

    “镇北军的‘破魔营’呢?”我追问道。那是我亲手组建的特殊部队,专门用来对付蛮族萨满的巫术。

    “全军覆没。”魏延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破魔营的符文箭矢对血奴有效,但对苍狼本人……收效甚微。兄弟们拼死才在他身上留下几道伤口,但转眼间就能愈合。”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不死之身?瞬间治愈?这已经超出了武学的范畴,是真正的邪术。

    “陛下呢?”我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萧雪衣她……这八年,做得如何?”

    提到女帝,魏延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有敬佩,也有……怜悯。

    “陛下……尽力了。”他叹了口气,“您走后,是她力排众议,坚持为您修建这座镇魂陵,以国士之礼厚葬。也是她,在朝堂上舌战群儒,保住了镇北军的编制和粮饷。这八年,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为了平衡朝中各方势力,为了应对天灾人祸,她已经心力交瘁。若非如此,帝国也不会等到山穷水尽,才行此下策,惊扰您的安眠。”

    我沉默了。我能想象得到,一个十几岁的少女,骤然登上帝位,面对的是何等内忧外患的局面。她一定很累吧。

    “我们现在在哪?”我环顾四周,墓室之外,隐约能听到风声和军士走动的声音。

    “雁门关。”魏延答道,“霜啸关失守后,我率残部退守此地。这里是通往帝都的最后一道屏障。苍狼的大军,此刻就在关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最迟明日清晨,便会发动总攻。”

    “我军还剩多少人?”

    “能战之兵,不足五万。且……士气低落。”

    五万残兵,对阵携大胜之威、又有不死怪物助阵的蛮族大军。这几乎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死局。

    难怪萧雪衣会不惜一切代价将我唤醒。她是在赌,赌我这个“军神”的传说,能创造奇迹。

    “带我出去。”我说道,语气不容置疑,“我要看看我的军队。”

    魏延没有犹豫,立刻躬身引路。

    我们走出了幽暗的墓室,穿过长长的墓道。当我踏出陵墓大门的那一刻,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冷风迎面扑来,吹得我黑发乱舞。

    陵墓建在雁门关后山之巅。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关隘和后方的军营。

    天色已经蒙蒙亮,但整个军营却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的氛围中。士兵们蜷缩在营帐里,或是在篝火旁垂头丧气,眼神空洞麻木。伤兵营里不时传来痛苦的**,空气中弥漫着草药、血腥和绝望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这就是我的镇北军?这就是曾经令蛮族闻风丧胆的铁血雄师?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魏延似乎看出了我的失望,低声道:“林帅,他们……已经尽力了。面对那种怪物,任何人的意志都会被摧毁。”

    我没有说话,只是迈开脚步,顺着山道,一步步向山下的军营走去。魏延和他的亲卫紧随其后。

    我的出现,像一颗巨石投入了死水般的湖面。

    最先发现我们的是一队巡逻的哨兵。他们看到一个身穿黑衣、腰悬古剑的陌生男人从禁地“镇魂陵”的方向走下来,身后还跟着本应重伤在床的魏延元帅,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

    “来者何人!此乃军事禁地,速速……”

    领头的哨兵队长话未说完,声音便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清了我的脸。

    我的容貌,在这八年间,已经被画师描摹了无数遍,印在史书上,挂在庙堂里,甚至刻在了新铸的钱币上。帝国上下,无人不识。

    “林……林帅?”那名队长嘴唇哆嗦着,手中的长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骇与不可思议。

    仿佛见到了鬼。

    不,比见到鬼还要恐怖。

    “噗通。”

    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他的反应,像是一个信号。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越来越多的人看到了我。

    寂静。

    整个军营,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然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哗然。

    “是林帅!是镇北军神林帅!”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林帅……他不是已经……”

    “显灵了!是林帅的英灵显灵,来保佑我们了!”

    士兵们的脸上,交织着狂热、敬畏、恐惧、困惑。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是听着我的故事长大的,在他们心中,我早已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一个不败的战神,一个帝国的守护图腾。

    如今,图腾活了过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径直走到了军营中央的帅台之上。魏延默默地退到一旁,将整个舞台交给了我。

    我站在高台上,俯瞰着下方数万张仰望我的脸。他们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渐渐变成了一种……期待。

    一种在绝望的黑暗中,骤然看到一丝曙光的期待。

    我缓缓抽出“镇北”,高高举起。玄黑的剑身在熹微的晨光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我,林陌,回来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我新身体的力量加持下,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军营的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你们很怕。你们怕关外那个自称‘苍狼’的怪物。”

    “八年前,我亲手杀了他。他不过是我剑下的一个亡魂。”

    “如今,他从地狱爬了回来。而我,也一样。”

    我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如刀。

    “看着我!我就是从地狱归来的镇北军魂!我回来,不是为了保佑你们,而是为了带领你们,去把那个怪物,重新打回地狱里去!”

    “拿起你们的武器!擦**们的眼泪!你们是镇北军!是我林陌带出来的兵!你们的名字,不该与‘恐惧’为伍!”

    “明日,随我出关,斩杀苍狼!”

    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整个军营,鸦雀无声。士兵们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他们眼中的麻木和恐惧,正在被一种名为“希望”的火焰所取代。

    他们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尊真正的神祇。

    我收剑入鞘,转身准备走下帅台。目的已经达到,士气已经被重新点燃。接下来,就是具体的战术布置了。

    然而,就在我转身的刹那,我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魏延。

    他站在台下,同样一脸激动和狂热。但他的左手,却下意识地按在了自己腰间的刀柄上。

    那柄刀,不是他惯用的战刀。刀鞘上,用蛮族的文字,刻着一个极其微小的狼头图腾。

    而那个图腾的样式,我曾见过。

    它属于“血狼神教”。

    我的心,骤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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