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下国内顶级车队“风驰”合约那天，表哥王天宇飙车把人撞进了ICU。
我妈和姑姑冲到我家，双双跪下，逼我替他顶罪。姑姑哭得撕心裂肺：“念念！
你替你哥去坐牢！他的人生不能有污点！公司给你！”我妈死死拽着我的手，
哭着求我：“你姑姑从小最疼你，你就当为了妈！”我笑了，点头说：“好啊。
”签约直播上，万众瞩目，我摘下头盔。“大家好，我是魅影。
”“我确实收了王天宇家的公司，但不是封口费。”我对着镜头，扬起一份文件，
“这是他欠受害者的，第一笔赔偿款。”下一秒，身后的大屏幕上，
开始播放王天宇酒驾肇事的完整视频。他等来的不是我的顶罪，是全网直播的审判。
1“念念，签了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风驰’的人。
”经理李哥把那份沉甸甸的合同推到我面前，眼里的欣赏几乎要烧穿纸背。
高级会所的包厢里，空气安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送风声。一股清冷的木质香气，
丝丝缕缕地钻进鼻腔。我指尖划过封面，那两个烫金的“风驰”LOGO，龙飞凤舞，
在灯下晃出碎金。我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声，比一声重。三年。整整三年。
我戴着那顶画着银色火焰的头盔，用“魅影”这个名字，在午夜的地下赛道上撕开风，
追逐轰鸣。我做的一切，都为了今天。为了能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而不是在城市的阴影里，
追一个见不得光的梦。我深吸一口气，拔开笔帽。笔尖悬在签名栏上，即将落下。
嗡——嗡——桌上的手机，像被电击了，疯狂震动。屏幕上跳着两个字：我妈。
我眉心狠狠一拧，指尖的力道顿住，摁了挂断。可两秒不到，它又固执地响起来，
像一道催命符。李哥看出了我的窘迫，体贴地笑了笑：“接吧，听这动静，八成是急事。
”我冲他递去一个抱歉的眼神，起身走到包厢外的露台。夜风微凉，吹散了包厢里那点暖意。
“喂。”“苏念！你死哪儿去了！家里出大事了，你给我滚回来！”电话那头，
我妈的声音尖得能刺破耳膜，还混着怎么也压不住的哭腔。我心头一沉。“我在外面有正事。
”“什么事能比你哥重要！你表哥天宇出事了！他……他开车撞了人！你快回来！
你姑姑姑父都在咱家，快！”王天宇？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他那张永远带着三分轻佻、七分不屑的脸。那个只会用钞票砸赛车，
再用赛车换女人尖叫的草包？一股不祥的预感，像毒藤，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
我压着火气问：“他撞了人，不该报警找律师？全跑到我家来干什么？”“你别问了！
让你回来就给老娘立刻滚回来！”我妈几乎是在咆哮，吼完，电话“啪”地被挂断。
我握着冰冷的手机，站在露台上。刚才那份即将触碰梦想的滚烫，此刻，凉透了。
李哥走出来，递给我一瓶水，瓶身还挂着水珠。“家里出事了？”“没事，小事。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走回包厢。不再有丝毫犹豫，我拿起笔，
在合同上迅速签下自己的名字。苏念。这两个字，我写得极重，笔锋凌厉。“李哥，
家里确实有急事，我得先走一步。”我把合同视若珍宝地收好，放进背包。
那是我全部的希望。“行，路上小心。”李哥叮嘱，“对了，三天后是线上签约发布会，
我们会正式官宣你，别忘了。”“忘不了。”我沉声回答。怎么可能忘。我快步离开会所，
打车回家的路上，右眼皮一直在狂跳。姑姑王丽那一家，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势利眼。
这次闹出这么大阵仗，绝不是什么好事。钥匙**锁孔，拧开家门。
一股浓得呛人的烟味扑面而来，熏得我眼睛发酸。客厅里，愁云惨淡。姑姑王丽瘫在沙发上，
茶几上堆着一座纸巾团的小山，眼睛肿得只剩两条缝。姑父王建强坐在她旁边，
一根接一根地闷头抽烟，脚下的烟灰缸已经满了。我妈林晴眼圈通红，一看见我，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冲上来死死攥住我的胳膊。“念念，你可算回来了！
”我挣开她的手，目光越过她，直直射向王建强：“姑父，怎么回事？表哥人呢？
”王建强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摁进烟灰缸，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天宇……他昨晚跟朋友喝酒，回来时，在城郊新修的那条路上，为了躲一只猫，
车失控了……撞了个骑电动车的代驾。”我的心，直直沉到了谷底。“人怎么样？
”“还在ICU，医生说……情况很不好，可能……醒不过来了。”王建强一拳砸在茶几上，
满脸痛苦。姑姑王丽听到这，像被按了某个开关，再次崩溃地嚎啕大哭。“我的儿啊！
他才22岁！怎么能摊上这种事！这要是留下案底，他这辈子就全毁了啊！”我杵在原地，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蹿起，瞬间冻僵了四肢百骸。都这时候了。他们担心的，
不是那个在ICU里生死未卜的无辜生命。而是王天宇会不会留下案底。“他酒驾了？
”我一针见血。王建强的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没吭声。那就是了。酒驾，肇事，致人重伤。
如果那位代驾没挺过来，就是交通肇事致人死亡。数罪并罚，王天宇的下半辈子，
最好的结局就是在牢里度过。“所以，”我环视他们三个，“叫我回来干什么？
让我去医院帮忙探望？还是让我帮忙凑医药费？”客厅里，是一阵诡异的沉默。我妈，姑姑，
姑父，三个人用眼神飞快地交流。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密谋。最后，是姑姑王丽。
她挣扎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步步挪到我面前。她脸上还挂着泪痕，
眼神却透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疯狂。然后，“噗通”一声。她对着我，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我被这一下骇得后退一步。“姑姑，你干什么！”“念念！”王丽死死抓住我的裤腿，
仰着那张泪水和化妆品糊在一起的脸，用一种哀求又夹杂着命令的口吻，
一字一顿：“姑姑求你！你救救你表哥！你一定要救救他！”我妈像是收到了信号，
立刻冲过来，和我姑姑并排跪下。她抱住我的另一条腿，哭得比姑姑还要肝肠寸断。“念念，
算妈求你了！你姑姑家就天宇这一个独苗，他要是出事，你姑姑下半辈子怎么活啊！
你姑姑从小最疼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家就这么毁了啊！”我像个木桩，
被她们一人抱住一条腿，动弹不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全是她们交织的哭嚎。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血缘上与我最亲近的女人。她们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不是为了那个在ICU里和死神搏斗的陌生人。不是为了寻求法律的公正。而是为了让我，
去拯救那个罪魁祸首。我的喉咙堵得厉害，干涩地挤出几个字：“我……怎么救？
”姑姑王丽猛地抬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要将我生吞活剥。她一字一顿，
清晰无比地开口：“念念。”2“你说什么？”我的耳朵嗡的一声，世界都安静了。
姑姑王丽见我没反应，那张哭花了的脸瞬间狰狞起来，攥着我裤腿的手指节发白。“苏念！
你听没听见！”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淬着毒。“让你去替天宇顶罪！”“就说是你开的车，
你撞的人！”“你，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扛了！”我触电般甩开她的手，
一股恶心混着滔天怒火冲上头顶，烧得我四肢百骸都在抖。“**疯了？！”我吼出声，
嗓子都劈了，“凭什么！”王丽从地上弹起来，刚才下跪的卑微荡然无存，
此刻她指着我的鼻子，理直气壮得像个女王。“就凭我是你姑！天宇是你哥！
”“你一个丫头片子，没个正经工作，能有什么出息？进去蹲两年，出来照样混日子！
”“天宇不一样！”她声调拔高，“他是我们王家的根！是要继承家业的！
他的人生金贵着呢！不能有半点污点！”“我没前途？”我冷笑出声，
伸手就去摸背包里那份滚烫的“风驰”合约。我要把这纸合约，狠狠摔在他们脸上！可我妈，
我的亲妈，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猛地扑过来，一只手死死捂住了我的嘴。“你给我闭嘴！
”她贴着我的耳朵，声音压得又低又狠，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子。“你敢说一个不字，
我今天就死这儿，死你面前！”她的力气大得吓人，指甲抠进我的脸颊，一阵刺痛。
我透过她指间的缝隙，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那里没有半点做母亲的心疼，
只有被逼到绝境的疯狂。为了她的娘家，为了她那个废物侄子。她要亲手，把自己的女儿，
推进万丈深渊。心里最后那点温情，“呲啦”一声，彻底灭了。只剩下寒气，
从脚底板钻进骨头缝里，冻得我生疼。姑父王建强站起身，换上一副慈眉善目的假笑，
油腻得让人想吐。“念念啊，听姑父说，咱们不会让你白吃苦。”他声音放得又轻又缓，
带着十足的诱哄。“只要你点个头，我们家那家市值两亿的贸易公司，马上，立刻，
就转到你名下。”“等你出来，你就是小富婆，这辈子都吃喝不愁。”“这买卖，划算吧？
”两亿。用我的自由，我的人生，我刚刚看见曙光的梦想，去换两亿。在他们眼里，
我苏念的人生，就值这个价。我看着他们三个。一个威逼，一个利诱，一个用命来要挟。
三头饿狼，把我围在中间，吐着信子，就等着分食我的血肉，连骨头渣子都不想剩下。
怒火退去，我只觉得可笑。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看着我妈那张扭曲的脸，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好。”三个人都僵住了。他们大概准备了一整晚的说辞，
预备打一场硬仗，没料到我这么痛快。姑姑王丽最先回神，脸上瞬间炸开狂喜，
那表情丑陋又真实。“你……你答应了？念念！你真答应了？”“我答应了。
”我又说了一遍，声音平得没有一丝波澜。“但是，公司，今天就过户。”“白纸黑字，
签字画押，公证处盖章。”“少一样，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王建强激动得直搓手，立刻掏出手机，“我马上叫律师带文件过来！马上办！”“念念，
你可真是我们王家的好孩子！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啊！”我妈长长吐出一口气，
整个人软倒在沙发上，像是打赢了一场世纪大战。她看着我，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丝赞许。
好像在说：这才对，这才是我懂事的好女儿。没人看见，我垂下的眼帘后，那双眼睛里，
是怎样一片冰天雪地。你们要我顶罪。我当然会“顶”。我会让你们看清楚，
你们那个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疙瘩，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下午，
律师来了，西装笔挺，一脸公事公办。股权**协议，一式三份。我签下自己的名字，
看着它落在股东那一栏，心里平静得可怕。王建强当着我的面，
就迫不及待地给他宝贝儿子打电话，还开了免提，生怕我听不见。“儿子！搞定了！
**妹答应替你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躲好！手机关机，谁都别联系！风头过了再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王天宇如释重负的笑声，嚣张又刺耳。“爸！我就知道你们有办法！
还是我妹够意思！等我风光回来，给她买个最新款的爱马仕！”我捏着那份签好的协议，
站起身。“我去警局了。”“念念，吃了饭再去吧。”我妈站起来，虚情假意地挽留。
“不用了。”我回头，冲他们笑了一下，笑得特别灿烂。“我怕去晚了，
耽误你们宝贝儿子胜利大逃亡。”说完，我转身就走。“咔哒”一声，门在我身后关上，
也隔绝了客厅里那再也压抑不住的欢呼。**在楼道冰冷的水泥墙上，拿出手机，
拨了个号码。“喂，张律师吗？我是苏念。”“对，都准备好了。”“所有证据，
五分钟后加密发你邮箱。”“发布会见。”挂了电话，我点开手机里一个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叫“送给天宇的礼物”。这份大礼，我为我亲爱的表哥，准备了整整一年。
里面，是王天宇这两年所有非法飙车、酒驾、肇事逃逸的视频。还有他和那群狐朋狗友，
吹嘘怎么用钱摆平人命的录音，一字不差。最重磅的，
是他昨晚那辆保时捷911的行车记录。他第一时间就拔了卡，自以为天衣无缝。
可他不知道，他那辆宝贝跑车，是我爸的徒弟改的。我早就让那位徒弟，
在车里装了另一个针孔记录仪，云端同步，实时上传。视频里，他喝得满脸通红，
在副驾女伴的尖叫声里，把油门踩到一百八。城郊的公路上，他像一颗子弹，
撞飞了那个骑电动车的代驾。没有丝毫停顿，一脚油门，绝尘而去。视频最后，
是他慌张的吼叫：“操！撞人了！快！拔卡！”我把所有文件打包，点击发送。
进度条读完的那一刻，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国家会展中心。”那里，
是“风驰”车队为我准备的签约发布会。也是我，为王天宇准备的审判庭。
3“风驰”车队的签约发布会，全网同步直播。作为国内赛车界的龙头，“风驰”签新人，
向来是圈内头等大事。更何况，这次他们签下的，是在地下赛车圈封神三年，
却从未露过脸的神秘车手——“魅影”。发布会还没开始，直播间人气已经冲破五百万。
弹幕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活久见！我终于能看见魅影大神长什么样了？
】【赌五毛，绝对是荷尔蒙爆棚的帅哥！那技术，骚断腿！】【风驰真牛逼啊！
魅影这种独狼都能签下来！下了血本吧！】【搞快点！我的意大利炮已经准备好了！
】我冲进后台，李哥正绕着圈子踱步，脑门上全是汗。“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来了！
我还以为你把我们一整个车队都给鸽了！”他一把薅住我，直接把我塞进了化妆间。
“路上有点事。”我淡淡解释。“快快快！换衣服！上妆！马上就到你了！
”我被按在椅子上，任由造型师和化妆师摆弄。镜子里的人，是我，又不是我。
一身利落的黑色连体赛车服，衬得皮肤冷白。乌黑的长发被扎成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
妆容不重，却把眼里的那股子冷和狠，勾勒得淋漓尽致。这才是真正的我。
那个被压抑了太久的我。李哥在门口探头：“念念，好了没？该上场了！”“来了。
”我站起身，拿起那个陪了我一千多个日夜的头盔。黑色的盔体，银色的火焰图腾，
是我的战甲，也是我的面具。“咔哒。”头盔扣上的瞬间，世界安静了。
也藏起了我所有的表情。我走向那个万众瞩目的舞台，一步，又一步。这是为我准备的舞台。
也是我为王天宇准备的，审判庭。聚光灯“唰”地打在我身上，白得晃眼。
我听见台下媒体相机快门疯响，听见线上粉丝排山倒海的尖叫。
主持人用尽毕生力气嘶吼：“现在！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风驰’的新成员！
我们赛车界最神秘的传说——魅影！”我走到舞台正中，在签约台前站定。
李哥已经代表车队签好了字。现在，该我了。“魅-影-！魅-影-！”粉丝的呐喊，
几乎要掀翻屋顶。主持人满脸堆笑：“魅影，我知道所有人都好奇你的身份。今天，
在这个舞台上，你愿意摘下头盔，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吗？”我抬手，
指尖碰上头盔冰冷的边缘。直播间弹幕瞬间凝固，然后以井喷的速度爆发。
【啊啊啊啊来了来了！心跳停了！】【******！屏住呼吸！】【不管你长啥样，
你都是我唯一的男神！】在万众瞩目之下，我缓缓摘下了头盔。一头乌黑长发，
像黑色的瀑布，倾泻而下。灯光勾勒出一张年轻、漂亮，甚至过分精致的脸。全场，死寂。
长达十秒的，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诡异的死寂。直播间的弹幕，都停了。十秒后，
现场爆发出山崩地裂的惊呼。线上直播间，弹幕以一种堪称恐怖的速度，刷满了整个屏幕。
【**！！！！！！！】【女的？？？魅影大神是个女的？？？我瞎了还是世界疯了？？？
】【塌房了！不！是我的房子直接原地飞升成了神殿！我宣布她是我女神！
】【这张脸……直接C位出道好吗！又美又飒！】【我老婆！都别动！
这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婆！】我对着镜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拿起麦克风。“大家好，
我是苏念，也是魅影。”我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也传进几百万人的耳朵里。
主持人从石化中惊醒，说话都打了结：“苏……苏念**！真没想到，
您……您竟然是位女士！这……这真是天大的惊喜！”我拿起笔，在合同上，一笔一画，
签下“苏念”两个字。签完，我没有放下笔。我从背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
一份下午才新鲜出炉的，股权**协议。我把它和车队合同并排放在桌上，推到所有镜头前。
“今天，除了和‘风驰’签约，我还有另一件事要宣布。”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台下的李哥，这不在流程里。我拿起那份股权**协议，对着镜头，一字一句。
“就在今天下午，我刚接手了一家公司，‘天宇贸易’，市值两亿。”台下瞬间炸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