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上，我冒失地撞进顾瑾怀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是高冷禁欲的总监，
我是笨拙执着的实习生。送错的咖啡、洒湿的文件、雨中的偶遇……我追得狼狈，
他却步步后退。直到那天，他反手扣住我的手腕。"低声问：‘姜暖，你打算追到什么时候？
”"1"姜暖，市场部新人表演！快上去！"林小雨的声音穿透嘈杂的音乐声，
我猛地被推向前排，差点撞到端着香槟的服务生。公司年会的热闹气氛突然变得可怕起来，
我的双腿像灌了铅，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别害羞啊！"部门主管王姐也在起哄，
"新人必须表演节目，这是传统！"聚光灯突然打在我身上，刺得我睁不开眼。
台下几百双眼睛齐刷刷望过来，我的喉咙发紧，准备好的歌曲忘得一干二净。
大脑一片空白中，我机械地向前走去，却因为太紧张，高跟鞋一歪。"小心。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同时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了我。我慌乱抬头，
对上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却莫名让人移不开视线。
"谢、谢谢..."我结结巴巴地道谢，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咖啡香。他微微点头，等我站稳后立刻松开手，
转身离开时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背影。我愣在原地，直到主持人救场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看来我们的新人太紧张了，大家给她点掌声鼓励好不好？"稀稀拉拉的掌声中，
我红着脸鞠了一躬，逃也似地跑下台，回到市场部的座位区。"那是顾瑾！"我刚坐下，
林小雨就激动地抓住我的手臂，"你居然撞进了顾总监怀里！""顾瑾？
"我下意识重复这个名字，感觉舌尖滚过一阵微妙的战栗。"市场部总监啊！
公司最年轻的部门负责人，出了名的高岭之花！
"林小雨压低声音："你知道有多少女同事追过他吗？全都被拒绝了，
据说连董事长侄女都被他冷脸相待。"我忍不住又往那个方向看去。顾瑾独自坐在高管区，
修长的手指握着香槟杯，却没有喝的意思。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干净利落，
像是一幅精心勾勒的素描。"别看了，"林小雨捅捅我，"那种男人不是我们能肖想的。
听说他前女友是个模特，分手后还纠缠过他好久。"我收回目光，却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刚才短暂的接触像慢镜头一样在脑海中回放。他扶住我时指尖的温度，
低头看我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那让人安心的气息。年会后半程我完全心不在焉，
直到散场时，我又在人群中捕捉到那个挺拔的身影。他独自走向停车场，
月光下的影子拉得很长。"我决定了，"我忽然对林小雨说，"我要追他。""你疯了？
"林小雨瞪大眼睛，"我刚才说的你没听进去吗？""听了，"我咬咬嘴唇，"但你知道吗？
他扶我的时候，右手无名指有个很小的疤痕，像是被纸割伤的。
一个会在意这种小伤口的男人，怎么可能真的那么冷漠？
"林小雨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姜暖，你该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我没有回答，
但心里清楚，从撞进他怀里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回到租住的小公寓，
我辗转难眠。凌晨两点，我爬起来打开电脑，在搜索栏输入"顾瑾远航集团"。
页面上跳出几条行业新闻，配图里的他永远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我保存了所有能找到的照片，然后打开一个空白文档，
郑重地写下标题：《追求顾瑾的可行性计划》。窗外，城市的灯光星星点点，
像是无数个等待被实现的愿望。我不知道这个冲动决定会带来什么，但此刻。
我只想靠近那个在年会上扶住我的男人，哪怕一点点也好。2周一早晨七点半，
我站在公司大楼对面的咖啡店里，紧张地盯着门口。"一杯美式咖啡，加糖吗？"店员问我。
"不加，谢谢。"我接过咖啡，想起林小雨昨晚的警告："顾瑾只喝拿铁，
你送美式不是自找没趣吗？"但我偏不信邪。也许他就喜欢美式呢？
也许他会因为我记住他喝黑咖啡而感动呢？八点整，顾瑾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大楼入口。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刷卡进闸机，然后飞快地冲进大楼，趁电梯门关上前挤了进去。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死死盯着楼层按钮，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秒。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你的咖啡。"他突然开口。"啊？
"我猛地抬头，差点把咖啡洒出来。"拿反了。"他指了指我手中的杯子。
我这才发现杯盖没盖紧，咖啡正危险地倾斜着。手忙脚乱地调整时，
几滴咖啡溅在了他的西装袖口上。"对不起！"我慌忙掏纸巾，却因为太紧张，
整包纸巾掉在地上。顾瑾弯腰捡起，抽出一张轻轻擦拭袖口："没关系。
"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让我更加无地自容。电梯停在28楼，他大步走出去，
留下我一个人在电梯里懊恼不已。"姜暖啊姜暖，你怎么这么笨！
"我对着电梯里的镜子自言自语。接下来的几天，我的追求行动堪称灾难。周二，
我"偶遇"他去会议室，结果走太快撞上了玻璃门；周三，我特意绕远路经过他办公室，
却被他突然抬头吓得落荒而逃；周四更糟，部门联合会议上我鼓起勇气坐到他旁边，
却不小心把水杯打翻在他的文件上。"对、对不起！我马上擦干净！
"我手忙脚乱地抢救那些被水浸湿的纸张。顾瑾皱眉看着我笨拙的动作，
最后干脆自己接过纸巾："不必了。"他起身离开，换到了会议桌另一端的座位。
我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在我背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天下午，
公司匿名群里炸开了锅。"听说市场部新来的小姑娘在追顾总监？""今天会议上看到了，
笨手笨脚的。""顾总监最讨厌这种不专业的行为了。""赌她能坚持多久？我猜一周。
"我躲在卫生间隔间里，一条条刷着这些消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机震动，
是林小雨发来的消息："别理那些人，他们就是闲的。"我深吸一口气，
打字回复："我不会放弃的。"周五早晨，我照例提前到公司，
却发现顾瑾办公室门口已经放了一杯咖啡拿铁，杯身上还画了个笑脸。我的心沉了下去，
看来有竞争对手了。正当我沮丧地准备离开时，办公室门突然打开。顾瑾看到我，
明显愣了一下。"又是你。"他说。
我鼓起勇气举起手中的美式咖啡："我、我是来送咖啡的..."他看了看我手中的咖啡，
又看了看地上那杯拿铁，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以后不必了。""为什么？
"我脱口而出，"是因为有人送了更好的咖啡吗？"顾瑾似乎被我的直接惊到了，
他沉默片刻，指了指地上那杯："那是我自己买的。""啊？"我呆住了。
"我习惯自己买咖啡。"他补充道，"而且，我喝拿铁。"说完，
他拿起地上的咖啡进了办公室，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走廊上，脸烧得发烫。原来林小雨是对的，
他真的只喝拿铁。而我，连他最基本的喜好都没搞清楚，就贸然展开了追求。回到工位，
我沮丧地趴在桌上。也许我真的该放弃了？顾瑾明显对我这种笨拙的追求毫无兴趣，
甚至可能已经厌烦了。"姜暖，王姐找你！"同事的喊声打断了我的自怨自艾。
我忐忑地走进主管办公室，却看到王姐一脸笑容："下周远洋项目的启动会，你跟我一起去。
""我？"我惊讶地指着自己，"但我是实习生啊...""顾总监点名要你参加的，
"王姐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看来你的'追求'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嘛。"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像是有一群蝴蝶在胸腔里扑腾。他注意到我了？他记得我的名字？走出办公室，
我忍不住蹦跳了一下。也许，我的追求计划还有希望。3连续两周的追求行动毫无进展，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早就告诉过你了，"林小雨咬着吸管，含糊不清地说，
"顾瑾那种男人不是靠送咖啡、假装偶遇就能打动的。人家28岁就当上总监，
什么场面没见过？"我们坐在公司附近的奶茶店里，窗外雨丝密布，
玻璃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我无精打采地搅动着杯中的珍珠，
叹了口气："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想靠近他...""你这就是典型的雏鸟情节，
"林小雨老气横秋地分析，"刚入职场的小菜鸟，对成熟稳重的上司产生崇拜，
误以为是爱情。"我摇摇头，想起顾瑾低头看我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还有他右手无名指上那个小小的疤痕。那不仅仅是什么职场崇拜，
而是一种更原始、更本能的吸引。"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转移话题，
"远洋项目的资料你帮我看看？王姐说顾总监可能会提问。"林小雨翻了个白眼，
但还是接过平板电脑："你呀，明明工作能力不错，
干嘛非要把心思放在不可能的人身上..."我们讨论到晚上九点多，雨势越来越大。
林小雨男友来接她，我一个人留在公司继续整理资料。十点半，我终于完成工作，
站在大楼门口发愁——雨太大了，而我没带伞。正当我犹豫是冒雨冲出去叫车，
还是回办公室等雨小一点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电梯里走出来。顾瑾。
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风衣，衬得身形更加修长。看到我站在门口，他脚步顿了一下，
然后径直走到我旁边，望着瓢泼大雨皱了皱眉。"没带伞？"他突然问。我吓了一跳，
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是、是的...顾总监也没带？"我脑子抽了，伞就在我包里啊！
他摇摇头，拿出手机似乎想叫车，但雨天显然很难约到。我们就这样尴尬地并肩站着，
听着哗啦啦的雨声。"那个..."我鼓起勇气，从包里掏出一把折叠伞，"我有一把伞，
但很小...如果您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走到地铁站？"说完我就后悔了。
顾瑾怎么可能愿意和我共撑一把伞？他肯定会拒绝的。但出乎意料的是，
他看了看我手中的小伞，又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雨，点了点头："谢谢。
"我手忙脚乱地撑开伞，因为太紧张，伞面差点弹到他脸上。顾瑾伸手接过伞柄，
我们的手指短暂相触，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我来拿吧。"他说。
伞确实很小，我们不得不靠得很近。我的左肩几乎贴着他的右臂，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
掩盖了我如雷的心跳声。"你是哪个部门的？"走出一段距离后，顾瑾突然问。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市、市场部新媒体组的...""实习生？""嗯，
下个月转正考核..."我小声回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对我的情况感兴趣。顾瑾点点头，
没再说话。我们沉默地走到地铁站入口，雨势稍缓。他把伞还给我，犹豫了一下，
说："谢谢你的伞。""不客气！"我受宠若惊，"顾总监也坐地铁回家吗？""嗯。
"他简短地回答，然后补充道，"以后上班时间，叫我顾瑾就行。"我瞪大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表现出近似友好的态度。
"好、好的...顾...顾瑾。"我结结巴巴地念出他的名字，感觉舌尖都在发烫。
他微微点头，转身走向另一边的入口。我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心脏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腔。回到家，我立刻给林小雨发消息："他跟我说话了！
还让我叫他名字！"三秒钟后，电话响起，林小雨的尖叫声几乎刺破我的耳膜："什么情况？
！详细说说！"我眉飞色舞地描述了雨中偶遇的经过，林小雨听完沉默了几秒："姜暖，
我可能要收回之前的话了...顾瑾对你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真的吗？
"我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你觉得他可能喜欢我吗？""至少不讨厌你，
"林小雨谨慎地说，"不过别高兴太早，也许他只是出于礼貌。
"但我已经开心得听不进去了。那晚我辗转反侧，回想着伞下与他并肩而行的短短几分钟，
每一个细节都值得反复品味。他拿伞时微微泛白的指节，雨水中混合着他身上的雪松香气。
还有他说"谢谢"时嘴角几不可察的弧度。原来冰山融化的一角，是这样令人心动的温度。
4周一早晨的部门例会，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会议室。
整个周末我都在准备远洋项目的资料，几乎没怎么睡。"姜暖，
你负责的上季度新媒体数据分析报告呢？"王姐敲了敲桌子，把我从恍惚中拉回来。
"在这里。"我慌忙从文件夹里抽出几页纸递过去。王姐快速浏览了一遍，
眉头越皱越紧："这是最终版？""是、是的。"我咽了咽口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三页的环比增长率算错了吧？"王姐把文件推过来，
"23%和17%的平均值是20%？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轻笑，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抓过文件一看，果然犯了个低级错误。正当我手足无措时，
会议室门被推开，顾瑾走了进来。"抱歉，我来晚了。"他径直走到主位坐下，"继续。
"王姐把我的报告递给他："顾总监，这是姜暖做的数据分析，有些问题。"顾瑾接过文件，
快速浏览起来。我死死盯着桌面，不敢抬头看他。
纸页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还有其他问题吗？"顾瑾的声音冷得像冰。
"第七页的渠道细分也有问题，"王姐指出，"把抖音和快手的投放效果搞混了。
"顾瑾把文件合上，目光转向我："姜**，远航雇你是来做数据的，不是来追男人的。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都低下头假装忙碌。
我的视线模糊了，只能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不让眼泪掉下来。"散会。"顾瑾站起身，
"姜暖留下。"同事们迅速离开，最后一个出去的人还贴心地关上了门。我依然盯着桌面，
感觉每一秒都被拉长成一个世纪。"抬头。"顾瑾命令道。我慢慢抬起头，
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出乎意料的是，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厌恶或愤怒，
而是一种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你知道我为什么批评你吗？"他问。
"因为...我数据做错了。"我小声回答。"不，"他摇摇头，"因为你本可以做得更好。
"我愣住了。"上周你交的市场调研报告很有见地，"顾瑾继续说，
"但这份数据分析却漏洞百出。你的心思在哪里？在怎么偶遇我？在怎么给我送咖啡？
"我的脸烧得更厉害了。他说得对，这两周我确实把太多精力放在追求他上，
工作只是敷衍了事。"远航不需要花瓶，"顾瑾的声音缓和了一些，
"如果你还想留在远洋项目组，明天早上八点前我要看到一份完美的报告。""我一定重做！
"我急忙保证。他点点头，转身离开前停顿了一下："还有，咖啡...我确实只喝拿铁。
"会议室门关上后，我终于让眼泪掉了下来。但奇怪的是，这次不是因为难堪，
而是因为一种奇怪的感动。他居然记得我送错咖啡的事，还特意告诉我他的喜好。
那天我一直加班到深夜，把报告从头到尾重做了一遍。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
连保洁阿姨都走了。正当我揉着酸痛的脖子时，一杯热牛奶突然放在我面前。我惊讶地抬头，
只看到顾瑾走向电梯的背影。牛奶杯下压着一张便签："错误可以改正，时间不能倒流。
——K"我捧着那杯温热的牛奶，突然明白了什么。顾瑾不是在羞辱我，而是在提醒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