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鸢在剧痛中睁开眼时，鼻腔里还萦绕着汽油和血腥的混合臭味。
手腕被粗糙的麻绳勒得发紫，她挣扎着抬头，就看见林薇薇蹲在面前，
曾经笑起来会弯成月牙的眼睛此刻淬着毒：“清鸢，别怪我啊。”女人手里把玩着打火机，
火苗舔着空气，“要怪就怪你太蠢，什么都信我。”不远处，
顾言深靠在破旧的越野车边抽烟，侧脸冷硬。那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此刻看她的眼神，
和看路边的垃圾没两样。“为什么？”苏清鸢的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为什么？
”林薇薇笑了，笑得张扬又怨毒，“凭什么你生来就什么都有？苏家大**，众星捧月，
连顾少都围着你转！末日来了又怎样？你爸还偷偷给你留了物资仓库，凭什么？
”她猛地将打火机扔向苏清鸢脚边的汽油桶——轰！烈焰瞬间吞噬了视野。
皮肤被灼烧的剧痛，内脏被浓烟呛得撕裂，苏清鸢死死盯着那对男女相拥离去的背影，
林薇薇回头冲她比了个口型：“你的空间……我会好好用的。”空间？苏清鸢猛地想起，
一周前她意外发现自己能进入一个储物空间时，第一个告诉的人就是林薇薇。
她还傻兮兮地炫耀，说里面能放好多东西，等找到安全区，就把物资分她一半。
原来从那时起，她们就算计好了。林薇薇是她的发小，顾言深是她的未婚夫。
她掏心掏肺对待的两个人，联手在末日第三年，抢了她最后的物资，烧了她藏身的仓库，
还夺走了她刚觉醒的空间。烈火焚身的痛苦里，苏清鸢指甲抠进掌心，
血珠混着灰烬渗进地里。若有来生……若有来生！她要把这对狗男女挫骨扬灰，
让他们尝遍她受过的所有苦！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
她听见自己嘶哑的诅咒穿透火海：“林薇薇！顾言深！我就是化作厉鬼，
也绝不会放过你们——！”“唔……”额头传来钝痛，苏清鸢猛地惊醒。不是火海，
不是仓库。熟悉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空气中飘着她惯用的白茶香薰味。她低头，
看见自己穿着丝质睡裙，手腕白皙，没有勒痕。
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日期——2047年7月15日。末日爆发前一个月。她……重生了？
苏清鸢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她掀开被子下床，踉跄着冲到梳妆台前，
镜子里是二十岁的自己，皮肤白皙，眼神清澈，还没有经历过末日三年的磋磨和背叛。
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狂喜过后，是蚀骨的恨意。林薇薇的虚伪，顾言深的冷漠，
烈火焚身的剧痛……一幕幕在脑海里翻滚，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穿。她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直到痛感让她清醒。冷静。苏清鸢，你现在有时间，有机会，
还有……她集中意念，眼前果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轮廓——是她的空间！
比末日时发现的要小，大概只有两个储物间大小，但干净空旷，能装的东西远比她想象的多。
上辈子她就是太蠢，发现空间后还到处说，才给了林薇薇可乘之机。这辈子，
空间是她最大的底牌。“咚咚咚——”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林薇薇甜腻的声音：“清鸢，
你醒啦？言深哥来接我们去看电影了哦。”苏清鸢眼底的寒意瞬间涌了上来。来了。
她的“好闺蜜”和“未婚夫”。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恨意，扯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容，
打开门：“薇薇，言深。”林薇薇穿着粉色连衣裙，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
像上辈子无数次那样：“快走吧，今天上映的可是你最想看的爱情片呢。
”顾言深站在走廊尽头，白衬衫黑裤子，依旧是人群里最惹眼的模样。他看了苏清鸢一眼，
语气平淡：“好了就走。”苏清鸢看着他，想起末日里他看着自己被烧死时的冷漠，
心脏像被冰锥刺了一下。但很快，她就稳住了情绪。“不了，”她轻轻挣开林薇薇的手，
笑容无辜又抱歉，“我突然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昨晚吹空调着凉了。电影你们去吧，
我在家休息。”林薇薇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拒绝。
顾言深的眉头也蹙了起来：“很严重？”“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躺会儿就好。
”苏清鸢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冷光，“你们玩得开心。”林薇薇还想说什么，
被顾言深打断了：“既然不舒服就好好休息，我让张妈给你做点清淡的。
”他语气没什么温度，但至少表面上还算关心。“谢谢言深哥。”苏清鸢乖巧点头。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苏清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爱情片？上辈子就是今天，看完电影后，
顾言深在停车场吻了她，说毕业后就结婚。她当时傻得以为是幸福的开始，现在才知道，
那不过是他为了稳住苏家的手段。苏家当时正在和顾家谈一个重要的合作，
他需要一个“恩爱”的形象来让苏父放心。至于林薇薇……苏清鸢记得，
上辈子今天看完电影后，林薇薇偷偷跟她说，她好像对顾言深有好感，让她别告诉别人。
她当时还傻乎乎地安慰她，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现在想想，那根本就是试探！
苏清鸢冷笑一声，转身回房，立刻锁上门。没时间浪费了。一个月后，全球会爆发丧尸病毒，
紧接着是极端天气、资源匮乏……她必须在末日来临前，把空间囤满！她打开手机银行，
看着里面的数字——苏父给她的零花钱，加上这些年的压岁钱，一共两百多万。不够，
远远不够。她需要更多的钱。苏清鸢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她记得，
上辈子末日爆发前半个月，股市有一支妖股突然暴跌，然后又在三天内疯狂反弹，
涨幅超过百分之三百。上辈子她不懂这些，是后来听幸存者里的金融从业者说的。就是它了。
她毫不犹豫地把所有存款转入股市账户，全仓买入那支现在还无人问津的股票。做完这些，
她又翻出自己的首饰盒。里面有不少苏母送的珠宝，还有顾言深送的各种奢侈品首饰。
这些东西，末日里一文不值。她拍下照片，挂到二手奢侈品平台，标价远低于市场价，
备注“急售，可小刀”。处理完这些，她开始列清单。食物是最重要的。
大米、面粉、压缩饼干、罐头、方便面、自热米饭……要易储存、高热量的。还有水，
桶装水、瓶装水，最好再囤点净水片和大型净水器。药品也不能少。
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止痛药、抗生素……还有处理外伤的碘伏、纱布、绷带，
越多越好。武器。末日里，没武器就是待宰的羔羊。她不能买枪，那太惹眼。
可以买些管制边缘的，比如高压电棍、消防斧、工兵铲。还有刀具，瑞士军刀、开山刀，
藏在空间里，没人会发现。生活用品。
卫生纸、湿巾、女性用品、肥皂、牙膏牙刷……这些东西平时不起眼，
末日里却能极大提升生存质量。还有衣物。要耐穿耐磨的，冲锋衣、牛仔裤、登山靴，
春夏秋冬的都要备齐。能源。
打火机、火柴、蜡烛、太阳能充电宝、发电机……停电是迟早的事。苏清鸢越写越兴奋，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上辈子她跟着顾言深和林薇薇，忍饥挨饿，受尽委屈，
这辈子她要靠自己，活得比谁都好！第二天一早，苏清鸢的手机就响了。是二手平台的买家，
好几个人都想入手她的首饰。她选了一个出价最高的，约好中午在咖啡馆交易。拿到钱后，
她立刻转到股市账户。同时，她接到了苏父的电话。“清鸢，身体好点了吗？
”苏父的声音带着关切。“爸，我没事了，昨天就是小感冒。”苏清鸢语气软下来。
苏父是这个世界上少数真心对她好的人之一，上辈子苏家破产，苏父为了保护她，
被丧尸咬了……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没事就好。”苏父松了口气，“对了，
下周末是你爷爷的寿宴，你别忘了回来。”爷爷的寿宴……苏清鸢想起，
上辈子就是在寿宴上，顾言深正式向苏父提出合作，苏父当时很满意他，当场就拍板了。
也是在那天，林薇薇第一次在苏家众人面前表现出对顾言深的“崇拜”，博得了不少好感。
“我知道了爸，我一定回去。”苏清鸢说。挂了电话，她眼神冷了下来。寿宴？正好，
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拿回属于苏家的东西，顺便……给那对狗男女添点堵。接下来的几天，
苏清鸢忙得脚不沾地。股市的钱很快就翻了倍，她果断抛售，手里有了近千万资金。
她没有再碰股市，风险太高，时间也来不及了。她开始疯狂网购。各大购物平台，
只要是清单上有的东西，她都按最大量下单，
地址填的是郊区一个刚租好的废弃仓库——她不能让快递直接送到家里，太引人注意。
每天收快递收得手软，仓库很快就堆不下了。她趁没人的时候，把东西一件件收进空间。
空间里有保鲜功能，食物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这让她安心不少。除了网购，
她还去了批发市场。大米面粉按吨买，桶装水直接让厂家送货到仓库。
老板看她一个年轻女孩买这么多东西，好奇地问了句，她只说是帮家里的超市进货，
老板也没多问。武器方面，她托了个不太熟的朋友，买了两把高压电棍和一把消防斧。
刀具是在户外用品店买的，说是要去露营，老板也没怀疑。这天晚上，
苏清鸢正在仓库收最后一批货，手机突然响了，是林薇薇。“清鸢，
你这几天怎么都不理我呀？”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委屈，“我约你逛街你也不去，
打电话你也总是说在忙。”苏清鸢一边把一箱罐头收进空间，
一边漫不经心地说：“最近家里有点事，我在帮我爸处理呢。
”“这样啊……”林薇薇顿了顿，又说，“对了清鸢，下周末爷爷的寿宴，你准备穿什么呀？
我新买了一条礼服，到时候我们一起惊艳全场好不好？”惊艳全场？
苏清鸢想起上辈子寿宴上，林薇薇穿着和她相似的礼服，故意“不小心”把红酒洒在她身上，
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自己则趁机和顾言深站在一起，接受大家的祝福。“再说吧，
我还没想好。”苏清鸢语气冷淡。“哦……”林薇薇似乎被她的态度弄得有点尴尬，
匆匆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苏清鸢看着手机屏幕，冷笑一声。想再耍花样？
这辈子她可不会再给她机会。寿宴前一天，苏清鸢去了一趟奢侈品店。
她用空间里囤的一部分黄金（是她偷偷从苏家保险柜里拿的，
上辈子这些黄金最后也被顾言深拿走了）换了一笔现金，买了一条量身定制的星空蓝礼服，
又配了一套钻石首饰。她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才是真正的苏家大**。寿宴当天，
苏家老宅张灯结彩，宾客云集。苏清鸢到的时候，林薇薇正挽着顾言深的胳膊，
在人群里应酬。她穿了一条粉色的礼服，确实很漂亮，但在苏清鸢的星空蓝礼服面前，
瞬间就黯淡了下去。苏清鸢一出现，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星空蓝的礼服衬得她皮肤胜雪，钻石首饰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加上她重生后沉淀下来的冷艳气质，整个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那是苏家大**吧？
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是啊，比旁边那个林**气质好多了。
”窃窃私语传到林薇薇耳朵里，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她没想到苏清鸢会穿得这么隆重，
还这么美。顾言深也看向苏清鸢，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苏清鸢无视他们，径直走向苏父和苏爷爷。“爷爷，生日快乐。
”她笑着递上礼物——是她用空间里的药材（她特意囤了很多名贵药材）给爷爷配的养生茶，
比上辈子送的古董摆件实用多了。“好好好，我的乖孙女。”苏爷爷笑得合不拢嘴，
拉着她的手不放。苏父也欣慰地看着她：“清鸢今天真漂亮。”就在这时，林薇薇走了过来，
脸上挤出笑容：“清鸢，你今天真美。”她想伸手挽苏清鸢的胳膊，
却被苏清鸢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谢谢。”苏清鸢淡淡回应。林薇薇的手僵在半空，
尴尬极了。顾言深走过来打圆场：“好了，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开宴吧。”宴席上，
林薇薇几次想找机会接近苏清鸢，都被她巧妙地避开了。顾言深也几次想和苏清鸢说话，
苏清鸢都只是礼貌性地回应，态度疏离。顾言深皱了皱眉，觉得苏清鸢这几天有点奇怪，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酒过三巡，顾言深起身，端着酒杯走到台上：“各位长辈，
各位朋友，今天是苏爷爷的寿宴，也是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的日子。”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看向他。苏父和苏爷爷也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他们以为顾言深要宣布和苏清鸢的婚期了。
林薇薇的心跳也加速了，她偷偷看了一眼苏清鸢，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顾言深清了清嗓子，
说道：“我和苏家的合作，已经基本谈妥了。接下来，
顾家会和苏家共同开发城东的那块地……”他说了半天，全是关于合作的事，
根本没提和苏清鸢的婚事。苏父和苏爷爷的脸色有点难看。林薇薇的笑容也僵住了。
苏清鸢却在心里冷笑。上辈子他就是这样，先稳住苏家的合作，然后在末日来临后，
再一脚把苏家踢开。顾言深讲完后，下台想去找苏清鸢，却发现苏清鸢不见了。
他皱着眉四处寻找，最后在花园的角落里找到了她。苏清鸢正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夜景。
“你怎么在这儿？”顾言深走过去。“有点闷，出来透透气。”苏清鸢没回头。
“刚才在台上，我……”顾言深想说什么。“顾言深，”苏清鸢打断他，转过头看着他，
眼神清澈又冷漠，“我们分手吧。”顾言深愣住了：“你说什么？”“我说，我们解除婚约。
”苏清鸢一字一句地说，“我觉得我们不合适。”顾言深的脸色沉了下来：“苏清鸢，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的婚约不是儿戏！”“对我来说，
勉强自己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才是儿戏。”苏清鸢语气平静，“合作的事，
你可以继续和我爸谈，但感情的事，我不想再将就了。”“不喜欢？”顾言深盯着她，
“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人总是会变的。”苏清鸢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以前是我傻，现在我想明白了。顾言深，你不爱我，我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顾言深被她的话噎住了。他确实不爱苏清鸢，和她订婚不过是为了顾家的利益。
但他没想到苏清鸢会先提出分手。这让他觉得很没面子。“好。”顾言深冷着脸，
“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也不勉强。但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后果。”“后果？”苏清鸢笑了，
“我想的很清楚。”末日都要来了，顾家的合作算什么？顾言深的威胁又算什么？
顾言深看着她决绝的眼神，
心里第一次对这个一直以为很蠢很乖的未婚妻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很快，
他就压下了那丝感觉，转身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苏清鸢松了口气。第一步，成功了。
就在这时，林薇薇跑了过来，一脸焦急：“清鸢，你跟言深哥说什么了？他刚才脸色好差！
”苏清鸢看着她虚伪的样子，直接道：“我跟他分手了。”林薇薇的眼睛瞬间亮了，
但很快又掩饰下去，拉着苏清鸢的手：“清鸢，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言深哥他对你……”“我没误会。”苏清鸢抽回手，“而且，我觉得你好像挺关心他的。
既然我和他分了，你要是喜欢，就去追林薇薇脸上的慌乱都快藏不住了，
指尖攥着礼服裙摆拧出褶皱，嘴上还在装模作样：“清鸢你胡说什么呢！
我就是怕你后悔……”“后悔了我也认。”苏清鸢打断她时，
眼尾扫过不远处假山后一闪而过的衣角——是顾言深，他没走远。她故意放缓了声线，
带着点“怅然若失”的弧度勾唇，“其实仔细想想，你们俩站一起才更般配。
上次看电影你偷偷跟我说对他有好感时，我就该明白的。”林薇薇的脸“唰”地白了。
她从没想过苏清鸢会把这话摆到明面上说，尤其是在顾言深可能听见的地方。
她慌忙摆手：“我那是……我那是随口说的！”“随口说的也没关系。
”苏清鸢轻轻拍了拍她手背，指尖冰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现在我跟他没关系了，
你要是真喜欢，不用藏着掖着。”说完不等林薇薇再辩解，她转身就往宴会厅走。
刚走到回廊，就撞见折返的顾言深。男人黑眸沉沉地盯着她，
喉结滚了滚才开口：“你早知道她对我有心思？”“知道又怎样？
”苏清鸢抬眸迎上他的视线，以前看他时总带着小心翼翼的喜欢，如今只剩一片清明的冷，
“难不成顾少觉得，我该为了个不喜欢的未婚夫，跟最好的朋友反目？
”顾言深被她堵得语塞。他一直以为苏清鸢是被苏家护在温室里的娇花，
蠢得眼里只装着情爱，却没想过她会用这样冷静到近乎刻薄的语气说话。他张了张嘴想反驳，
最终只扯出句硬邦邦的：“随你。”苏清鸢没再理他。
她知道这几句话够林薇薇忙一阵子了——既要哄顾言深，又要防着自己“捅破窗户纸”，
短时间内没空来烦她。而她要做的，是趁这最后半个月，把空间彻底塞满。
回到市区的公寓时已是深夜。苏清鸢没开灯，
借着窗外霓虹的光翻出藏在床底的金属箱——里面是她用苏家保险柜里的黄金换来的现金，
一沓沓码得整整齐齐。她数出一半塞进背包，明天要去城郊的农资市场。
末日里最缺的除了吃的，就是能种出吃的东西。
上辈子她跟着顾言深和林薇薇躲在废弃超市时，见过有人为了半袋发霉的土豆打得头破血流。
这次她要囤足种子，空间里那片空着的角落，正好能当菜地。农资市场比她想的热闹。
大清早的就有农户扛着锄头往市场里挤，刺鼻的化肥味混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
苏清鸢找了家挂着“老字号种子店”招牌的铺子，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老汉，
正蹲在门口编竹筐。“姑娘要点啥？”老汉抬头时，皱纹里还沾着草屑。“要种子。
”苏清鸢把写满字的纸递过去，“水稻、小麦、玉米各来一百斤，土豆种和红薯种多拿点，
还有这些蔬菜种子，每种都要最大包的。”老汉接过去眯着眼看了半天，
直起腰上下打量她：“你家有多少地啊？买这么多？”“帮合作社买的。
”苏清鸢早编好了说辞，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放在案板上，“老板按单子装就行，
钱不够我再补。”现金摆在面前，老汉也不多问了，吆喝着里屋的老婆子一起搬种子。
sacks（麻袋）堆在门口像座小山时，苏清鸢借口去路边打车，转身拐进没人的巷子，
意念一动就把所有种子收进了空间。刚要松口气，手机突然震了震。
是林薇薇发来的消息：【清鸢，你明天有空吗？我妈让我给你送点她做的酱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