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头七还没过，我弟弟就把我堵在灵堂角落，甩出一张账单。”姐，
爸出殡一共75420，你给我75400就行。”冰棺一天三百？唢呐一千八？
酒席三十桌？烟二十条华子？我看着他脸上那副【你出钱天经地义的算计】，
心凉得比冰棺还冷。“什么意思啊你？爸出殡你当儿子的是一分钱都不出？？
而且我是出嫁女！”他秒回：“出嫁女怎么了！你不是爸的女儿？谁让你有钱，
这钱就该你出！！”1我们这儿的规矩，老人走了要停灵七天。
我披麻戴孝的跪在灵堂门口的草席上，膝盖早就没了知觉。
按习俗孝子孝女要规规矩矩的跪在门边，给来每个上香的客人磕头答谢。
可现在我爸灵前给他们磕头的只有我！每个客人来都要问我一句：“林强呢？
”我脸上**辣的！进门只见孝女不见孝子，我爸一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我的好弟弟林强，
根本耐不住长时间的跪坐，早就拿着招呼客人打理琐事当借口，不知道颠到哪里去了！
就连我那好继母，也借口哭的太伤心回房间的床上躺着去了。只有我，
跪在我爸的冰棺和牌位前，为他烧纸哭灵。我爸要早看到这一幕，
会不会后悔一定要生个继承香火的弟弟？我看着遗照里沉默的父亲，默默烧纸，泪流满面。
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亲人......不在了......下午，
来吊唁的亲戚邻居吃完席面，大多散了，只剩下几个帮忙收拾残局的本家，
还有——我继母王桂芬。她这会儿倒不晕了，下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一边给我爸续香，
一边看她在那假惺惺的折纸钱。边折眼睛还时不时往我这边瞟，跟做贼似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直觉没什么好事。果然，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几下。我掏出来一看，
是我那“能干”的好弟弟林强发来的微信。一连串，跟炸弹似的。“姐，
爸出殡的钱算出来了。”下面跟着一个冷冰冰的清单，
罗列得那叫一个详细：“呦呐队花了1800，白事主持人工资800，
出殡人员工资3000，花圈10个500，冰棺一天300共7天2100，
丧服37件60一件一共2220.酒席钱一桌500一共30桌15000，
两顿酒一共30000。白酒10000，啤酒6000，烟20条8000，
一共75420，你给我75400就行了”我盯着屏幕，七万五千四百二？让我出？
还“给我75400就行了”？抹零头抹得**大方啊！我跪在那里，气的发抖！
手抖到几乎握不住手机！我爸尸骨未寒，灰还没入土，他们就这么迫不及待？！我猛地抬头，
去找林强。他就在灵堂门口站着，叉着腰，手机还亮着屏，脸上哪还有半点悲伤，
只剩下一种急躁和不耐烦视线对上，他居然还敢朝我扬了扬下巴，举了一下手里的手机。
那意思：“看到了？快打钱。”我咬紧牙根，颤抖着手指回复：“什么意思啊你？
爸出殡你当儿子的是一分钱都不出？？而且我是出嫁女！”他秒回：“出嫁女怎么了！
你不是爸的女儿？谁让你有钱，这钱就该你出！”我气得浑身发抖！这是要把我当冤大头坑！
我看了眼周围还在帮忙收拾的本家亲戚，压下怒火。不行，不能撕破脸，这是我爸的灵堂！
我吸了口气，试图给他讲那套我自己都不信的狗屁【规矩】：“弟弟，你没有搞错吧，
我已经出嫁了，按规矩出嫁女就不能管娘家事！”他打字飞快，
“既然这样!那以后这个家你也不用回来了！”他要赶我走？？我猛的抬头瞪向他！
他冲我哼了一声！意思是“要么给钱要么滚！”我爸尸骨未寒，
我的好弟弟和好继母就要把我从我家里赶出去！？原来如此！原来这就他们的打算！好啊。！
林强，王桂芬，你们既然如此算计，如此不念情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手指抬起，
我直接对着手机，咔嚓截了个图！这账，咱们就得换个算法了！有些账，得从头算，
一分一厘，清清楚楚。有些脸，得打回去，啪啪作响，彻彻底底。我深吸一口气，
从地上站了起来。膝盖针扎似的疼，但我站得笔直。我看向林强，
他大概以为我要妥协给钱求他了，脸上甚至露出一丝得意洋洋的表情。
王桂芬也停下了折纸的动作，紧张地看着我，又看看她儿子。我举起手机，屏幕对着他们，
声音不大，却像冰块砸在地上，清晰得让整个灵堂瞬间死寂：“林强，你再说一遍，
这七万五千四百二，是怎么算出来的？！”2我这话一问出来，
灵堂里那点残存的嗡嗡声瞬间没了！几个本来在收拾碗筷的远房亲戚也停了手，
目光在我们姐弟之间来回扫。带着惊疑和一种压抑不住的看热闹的兴奋。
林强大概没想到我会当场发难，他愣了一秒！随即脸上那点得意的表情迅速被恼怒取代！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声音拔高，试图用气势压过我：“就这么算出来的！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姐，爸刚走，你就在这儿找不痛快是吧？让你出点钱怎么了？
这不是应该的吗？”“应该的？”我重复着这三个字，差点笑出声，“来，你当着爸的灵位，
当着各位叔伯婶娘的面，给我解释解释！！哪条王法规定了出嫁的女儿必须承担全部丧葬费？
？还是说，这是你林强自己立的规矩？！”我对他大声怒斥！王桂芬一看苗头不对，
赶紧上来打圆场，“哎呀！小薇，强子，少说两句！都是一家人，
你爸看着呢…强子也是忙晕了头，账可能记得有点急，
有出入咱们慢慢对......”“阿姨，别急着和稀泥。”我打断她，目光冰冷，
“这不是有点出入，这是天大的笑话！林强，你既然报得出这么详细的账，那收据呢？
支付凭证呢？拿出来，现在就拿出来！让大家伙儿都看看，这钱是怎么一笔笔花出去的！
”林强的脸色开始变了，眼神躲闪，底气明显不足：“......那么多事，
收据…收据一时半会儿哪找得齐！姐，你这不是故意刁难吗？”“我刁难？
”我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他，“拿不出凭证，空口白牙就要我七万五？林强，你当我傻，
还是当在座的所有长辈都傻？”不等他反驳，我直接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开始打电话，
并且毫不犹豫地按了免提。“喂？张叔吗？我，林薇。”我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哎，
谢谢您今天帮忙......问您个事儿，我爸用的您那冰棺，
一天租金是多少来着?......哦，二百啊，含电费，您还说不着急，
等忙完再说钱的事？啊，谢谢您了啊张叔，心里有数了，回头给您结清。
”“嘟——”电话挂断。死一样的寂静。冰棺一天二百，他报三百。每天一百，
七天就是七百，明目张胆地贪！林强的脸瞬间涨红了。我没停，下一个电话。“喂？李伯啊，
我是老林家的闺女小薇啊，今天辛苦您和呦呐队的叔叔伯伯了......嗯，谢谢。
跟您核对一下，今天这场的费用是…一千五？哦，您还说我爸以前常照顾您生意，
本来想只收一千二的，但最近油费涨了？哎，理解理解，是一千五。行，谢谢李伯。
”“嘟——”唢呐一千五，他报一千八。又三百进账！
周围已经响起了压抑不住的吸气声和窃窃私语。林强的脸色开始由红转青。下一个。
“村头纸扎店刘姨吗？我今天定的那十个花圈......对，
最普通的那种......多少钱一个？三十？十个三百？哎好，谢谢刘姨。”花圈三百，
他报五百。又是两百！“丧服？王裁缝啊，
我弟林强在您那儿定的那三十七套......料子？
就是最普通的白布嘛......手工加料子一套三十五？一共…一千二百九十五？
您给他便宜了点？算了一千二？”实际一千二，他报两千二！差价一千！好嘛！
这里外里加起来就两千二了！！还有大头的酒席和烟酒没算呢！！我每打一个电话，
每报出一个真实的数字，就像一记记耳光，狠狠地抽在林强脸上，也抽在王桂芬脸上。
他们的脸色从红到白，从白到青，最后变得惨无人色，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那些目光从疑惑变成了彻底的鄙夷和愤怒。
“我的天…这也太黑心了！”“亲爹的丧事钱都贪？”“还是人吗？”林强彻底慌了，
呼吸急促，眼神乱瞟，想阻止我又不敢，只能徒劳地低吼：“别打了！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停下拨号的手指，冷冷地看着他，“意思就是，你这账，做得太糙了！
漏洞百出！就这水平还想坑我？”我目光扫向那最离谱的酒席和烟酒：“酒席，一桌五百？
三十桌？两顿酒水三万？白酒一万？啤酒六千？烟二十条华子八千?”“林强！！
爸就躺在这儿！你告诉他！你摆的是龙肝凤胆还是琼浆玉液？今天来的谁看见三十桌了？
谁抽到华子了？啊？！剩下的酒和烟呢？被你吃了？
还是藏起来等着下次你妈葬礼的时候再用！？”我猛地逼近他，声音陡然拔高，
掷地有声：“当着爸的灵位！你说！这多出来的三万多的账，到底去哪儿了！”“你放屁！
”林强被我逼到了绝路，羞愤交加！他猛地一把抢过旁边桌上不知谁喝剩的半杯茶，
朝着我的脸就泼了过来！“滚！你给我滚！林家没你这种搅事精！钱不要了！
你立刻给我滚出去！！”冰凉刺骨的茶水，夹杂着浑浊的茶叶沫，
劈头盖脸地浇了我一脸一身！！水滴顺着我的头发、脸颊往下淌，狼狈不堪！
灵堂里瞬间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我站在原地，没擦。
任由冰冷的茶水刺痛皮肤，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几秒后，我抬起手，
慢慢抹去糊在眼皮上的茶叶渣。然后，看向状若疯癫、气喘如牛的林强，
看向脸色惨白、抖如筛糠的王桂芬，
看向父亲那沉默的、被固定在墙上永远无法再为我发声的遗像。我极慢极慢地，
扯出了一个冰冷到极点的笑容。“滚？该滚的是谁，还不一定呢！”我低头，操作手机，
将刚才的截图，以及——从他说出「75420」那个数字时，
我就下意识按下的录音键——录下的全部对话，
直接发到了有着所有林家亲戚的家族微信大群里！同时，附上一句话，“爸，您睁眼看看！
这就是您走后，您的‘孝子’给您算的！以及......如何急着把您女儿扫地出门！
”发送！【叮咚】【叮咚】【叮咚】......几乎是立刻，灵堂内外，
所有人的手机都疯狂地响起了新消息提示音！
林强和王桂芬的手机更是像催命符一样响个不停！他们的脸，在看到群消息的那一刻，
彻底变成了死灰色!家族风暴！要来了！3家族群炸了！！灵堂里手机的嗡鸣和提示音，
此起彼伏，格外刺耳。那些原本还在假装收拾、实则围观看热闹的亲戚邻居们，
动作全都僵住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
表情变得无比精彩——震惊、鄙夷、幸灾乐祸、难以置信……各种复杂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
齐刷刷地聚焦在场中央的林强和王桂芬身上。“这…这…”一个远房表婶指着手机屏幕，
嘴唇哆嗦着，看看我，又看看面无人色的林强，话都说不全。“我的老天爷啊！七万五！
让出嫁的闺女全出？酒席烟酒账对不上？还泼水赶人？！
”另一个大嗓门的姑婆直接念了出来！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
每一个字都像耳光扇在林强脸上！“强子，桂芬，这…这上面说的真的假的？
你们这账......”一位平时还算公道的族叔拧紧了眉头，
看向那对母子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质疑和失望。林强的脸先是血红色，瞬间又褪成惨白，
汗出如浆。他手忙脚乱地掏出自己的手机，微信家族群的图标上，
那个鲜红的99+标识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地上！他点开一看，
最顶上就是我发的截图和那段让他无所遁形的录音文件，
下面的信息洪水般滚动：“@林强@王桂芬怎么回事？老爷子刚走就闹这出？脸呢！
”“冰棺一天三百？老张头知道了得连夜给自家冰棺镶金边！”“三十桌酒席？
我咋记得我就中午吃了一顿，剩下的桌是请先人们吃的？”“让小薇出全部的钱？还泼水？
强子你脑子被棺材板夹了？那是你亲姐！”“录音听了，气到手抖！桂芬你就在旁边看着？
也不拦着点？合伙算计是吧？”“丢人！太丢人了！老爷子一世清名，
都被你们这俩败家玩意儿丢尽了！”一条条信息，像是无形的鞭子，
抽得林强和王桂芬体无完肤。平时潜水的、和稀泥的亲戚，
此刻在确凿的证据和巨大的荒谬感面前，全都站了出来！这可不是一家一户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