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遇到个神经病，她说我和她一样都是千年狐妖。五天后必须带我**复命。
“一天就够了！”我死气沉沉的眼眸里，顿时闪出一丝微光，“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我要妖术，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得到惩罚。”“你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我睨向她，“我也没时间给你开玩笑。”……她见我看她胡诌，顿时来了脾气，
“你要怎样才肯信我？”那双钩狐眼微眯，唇间吐出的烟圈在我脸颊上转了几个弯，
又消逝在空气中。“既然我是狐族公主，肯定会仙术！”“那是当然！
”“也不用束缚在这人世任人欺负了！”“嗯哼！”我抱着手里的包，“等等，
你是说我是骗子？！”我没有回答，既然她是疯子，我又何必跟她计较太多。见我要走，
她终于忍不住拉着我的胳膊，套商量，“要不这样，
若是三天之内有十件能让你人格受委屈的事，我就勉为其难答应给你打死人不偿命的法术。
”“一天吧！”我用毫无光亮的眼神望着她道。她突然幻化成一瞬烟，跳进我的衣兜，
变成一只一动不动的狐狸玩偶。我想我是魔怔了，或者这个世界已经疯了。【喂，
你这么早不睡觉，出门干嘛？】“上班。”【哈？别为了想得到我同情，故意这样，
我可不买账。】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因为关门声音过大，
隔壁房间的弟弟宋溪从屋里探出头来。“你真过分，把我吵醒了，我如果考不上大学，
都是你的责任。”此时的他眼眶底下全是乌青，不出意外又是打游戏打了一个通宵。
似乎不解气，他拽住我的头发往墙上撞，我的脑袋被撞得砰砰作响。
“你他么的别用这种要死不活的眼神看我！”而我整个脑袋里响起爆炸的轰鸣声。
我努力抓住那只扯住我的头发，却无济于事。脸上感觉到一丝温热和泪失禁般的狼狈。
【你这个畜生，快放开，你简直不是人……放开她。】“赔钱！不赔钱我就告诉爸妈，
把你赶出家门。”宋溪发泄够了后，在我身上乱摸。我缓了两口气后，
唯唯诺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是我维持到下个月发工资，唯一的生活费。
他夺过我的钱后，还扬起下巴警告我，“敢告状你会更惨。”【对不起，
这算两次……】狐狸似乎是注意到那张墙上深深浅浅的血迹，喉头哽咽。
把钱放进口袋又一脸鄙夷，“别人家姐姐给弟弟都是上千一万的给，就你这样的……啧！
真他么寒酸。”我抹了一把额头，不在意得出了门，在大冬天的街上，
我却觉得没有那么寒凉。“又不是你的错！”她见我过了这么久才吐出一句话，抿着唇，
【你为什么不逃离这个窒息的地方？你有工作又只身一人明明可以生活得很好。
】我缄默不语，顺着这条还没有环卫工的街道一直走到底。只见我拿出一个大扫帚出门，
边走边把落叶扫成堆，顺着路灯下再继续往前扫去。等到晨光微熹，有人出来买早餐时，
才走到对面环卫工阿姨面前。“你今天怎么这么慢？扣你十块！”我缩了缩手里的扫帚，
再接过两张五块。“谢谢！”【啊！老娘的暴脾气，竟然扣你十块，扫这么远才二十？还扣？
】我拽紧手里的两张薄薄纸票，“婆婆是好人！”【你怎么还替她说话，这次算你一次！
您看如何？】我闻言，无光的眼眸一怔。2从小到大，好像从没有人问我过愿不愿意。
很快我就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往我就业的职业学校那边赶去。快到学校时，
我吃了一根老奶奶卖得一块钱的油条。她见我连味道都没尝出来，直截了当得往喉咙里狂塞。
吃得眼珠子都往外凸出了。【喂，你身上还有十块钱，不至于连路边一杯豆浆都买不起吧！
】明明注意到我刚刚的目光时不时往豆浆上面瞟。“我要节约点，如果你带我走之前，
能吃一次生日蛋糕……”【人类的蛋糕有什么好吃的！你也真是……】矫情，
两个字卡在狐狸喉咙里，就感觉到我的步伐加快。我忽的叹了口气，
目光望向学校门口的一个人影。“姐姐！你可算来了！”入目的是个和我有三分相似的女孩，
叫宋琳。和宋溪是双胞胎。“你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我都快饿死了，
妈给你我的生活费了吧？”她后退一步，摊开手道，“你别靠我太近，给我吧。
”刚刚五块钱买了一根油条，还剩四块。“我只有这么多了。
”她见被我揉得皱皱巴巴的四块钱，顿时来了脾气，“你是干什么吃的？
妈肯定叫你给我带了生活费，你是不是想自己贪了去？”她目眦欲裂，
望着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撕碎。“我没有，妈没给我！”“真是废物，你这么大个人了，
上班这么久了，工资都不会给我用点吗？”她把四块揣进兜里后，再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
我本能得往后缩，“你还敢躲，等哥来了，我让你好看！”【哎哟我去，
你这弟弟妹妹是属胎盘的吧，拉出来比狗屎都不如。】突然，她望向我身后，眼睛眨巴两下，
就有泪花在眼眶里面忽闪。“姐姐，妈给我的生活费，你想要，我也不是不给你，
但你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就拿走啊！”【哟哟哟，还演上了，
真他爹的比古时候的戏子都不如。】“我没……”我刚要回答，肩膀往下一沉，“宋老师，
你怎么又欺负宋琳了？你说你一个当姐姐的，怎么成天跟个那老巫婆似的？
”身旁的染着绿头发杀马特的男生，一脸戏谑的笑看着我。【哇去！
这杀马特是不是你班上的？还真是日子过得去，头上必须带上绿，
你这弱鸡老师还真够可怜的。】我呡呡唇，皱眉道，“快上早自习了，你们先去教室！
”“你不会要给我们处分吧？我们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你给宋琳道歉，
我今天还能让你进教室。”“你们别这样说我姐，她也是身不由己的！”她捻起绿帽的衣袖，
轻轻摇晃，似娇似弱。【本狐狸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不就应了那句，啥锅配啥盖，
你很快就有妹夫了。】面对狐狸的调侃，让我脸色一黑，“马上上课了，还不快进去。
”绿毛一伙人看了看手表，又对着宋琳挑了挑眉，“宋琳，我们走！”宋琳见黄毛给她撑腰，
小声跟我说，“姐姐，我就进去了。”绿帽见宋琳往教室去后，在我的**上拍了拍，
“宋老师，回见。”我身子僵硬，顿时往后缩，脸色也由白转红再转白。【这孙子，
这么小就学会揩油！老娘要剁了他第三条腿。】【你就这样忍了？
你咋不变成那个小日子的啥乌龟王八？怎么这么没出息？说，是不是想得到我的同情？
】“没有，我要上课了。”【刑刑刑，这不算啊！】3进了教师办公室，班主任就凑了过来，
一副命令的口吻道，“宋余，下午放学后，我们一起去打扫音乐教。
”“可是这不是我的范畴。”“我叫你去你就去，你放心，不是你一个人，不是还有我。
”他拍了拍我的肩，眼镜下一副看下属的慈爱模样。我捏着教材的手指泛着白，
直到听到上课**响起的声音。才匆匆往教学楼方向去。【喂，
刚刚你们班的班主任还挺好的，说明至少你工作时舒心的吧，】我淡然一笑。
教室内就像菜市场一样吵吵嚷嚷，我推开门突然从门缝隙上掉下一堆粉笔灰，
我黑板刷边角砸在我额头上，顿时一股吃痛袭上我的大脑，我手里的资料也散落在地。
我满头满脑都是粉笔灰，习以为常地捡起地上的教资，
仿佛这点恶作剧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常见。“上课了！”不大的声音，
对他们来说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这群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你一点当老师的威慑力都没有，
弱鸡。】【要是我，不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我就不配当狐狸。】“老师，今天学哪里啊？
是生殖学吗？”“老师，我手疼，你过来帮我呗！”我在讲台上，
望着台下歪歪扭扭各种头发颜色得学生。气定神闲地翻开书页，独自讲解了起来。“哎，
宋琳，你姐怎么这么不识趣，我们都不知道说到哪了！”“安静。”我声音陡然放大，
让台下的人猛然一怔，“宋余，你教的不是主要科目的老师，拽什么拽。
”“他么的再这么大声试试？你个**到处勾搭男人，就是欠收拾，女人都欠收拾。
”跟着绿毛一伙的蓝毛黄毛一个，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往讲台上冲，拽着我的衣领，
对着我就是扇耳光，拳脚都往我身上砸来。我只能懵懵地抱着脑袋，
任由他们的污言秽语和拳脚砸在我身上。“你们别打了，别打了，我替我姐姐跟你们道歉。
”“宋琳，你有这样的**姐姐，就是你的不幸。”“不是的，姐姐对我很好！
”宋琳一边在外围焦急且悲伤道歉求饶，一边嘴角高高扬起，一脸的幸灾乐祸。“姐，
你倒是低头啊，你认错他们就不会打你了。”她悲戚地叫喊着。我蜷缩成一团，
不做任何动作。直到他们发泄完，为首的蓝毛指着我，“宋余，我们打你了，你去告诉老师，
我们等着。”他美眉峰上扬，就像做了很了不起的事一样。看着他们理了理衣服，
神清气爽地坐回位置上斗起了地主。【啊！你告啊，告诉主任，告诉校长，
我就不信没有人能制服得了。】“没用的，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的。”反而是我，
会被挨批评和处分，因为这种学校里，我没人脉没背景，更没有一个人为我撑腰。
我要站起来时，脚跟被人一绊,又摔坐在地。“姐，只要你把你多余的钱给我，
我就让他们不打你，你觉得怎么样？”宋琳眼里布满得逞的星光。“小琳，姐真没了！
”“啪~！”借着讲台的遮挡，她的耳光毫不避讳得打在我有些泛红的脸颊上，更加滚烫了。
“你明明有很多私房钱，就是不想给我和哥用，我要告诉哥哥。
”我看着面前这个早已陌生的人，她早已不是那个会撒娇，
会缠着我和我玩跳皮筋的女孩儿了。【你是沙包吗？谁都可以上来踹一脚，你反抗啊！
你个成年人打不赢一个中专生……】她的身子拖得很轻，看着宋琳身着光鲜亮丽的衣裙，
再看看我这皮包骨的身体，顿时噤了声。【哎呀算了算了，这回就算你两次，行了吧！
】【看你当半天沙包，也真是够够的。】我听懂了她字里行间的纠结，
她既希望我不要再受欺负，完成不了十次的欺辱。有希望十次快点到，
这样我就不会再受更大的欺辱了。好不容易一堂课结束，宋溪找上了我。“姐姐，
你怎么这样？”他红着眼眶，痛心疾首对我道，“你怎么能这样？
小琳一个女生为了我们读中专已经付出够多了，你怎么还能让她在同学面前出丑？
”“她可是我们唯一的亲妹妹啊！”4【哇咔咔，这会家暴的胎盘还要来讨伐你？
他不怕读不上高中了？到时候别又怪你头上！】每到这个时候，他才会喊我姐姐，
也每次对我讨伐时，也才会发自肺腑的说着大仁大义大孝。“你说我欺负了她？
”我拨开挡住半边脸的头发，露出肿胀的半边脸。“那是谁欺负了我？”他眼神左右摇晃，
就是不看向我，“那谁知道你又惹了谁，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别再欺负琳琳了，
都是姊妹，打着骨头还连着筋！”【这狗东西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还要不要AC脸？
】我没有过多理会他，拿着饭盒漠然出门，再不去食堂的稀饭又没了。“饭桶，只知道吃，
还不长肉，真不知道爸妈生你有啥用。”若是以前我肯定会跟他争论得面红耳赤，
甚至大打出手，可现在越发觉得没有了意义。【半天终于过去了，
刚刚宋溪那狗东西来讨伐虽然没动手，就勉为其难算你一次吧，反正下午你没课了，
应该不出意外了吧……】她喋喋不休我懒得再听，往食堂走去，去晚了粥又会没了。
人声鼎沸的食堂，是独属于我的孤寂。我走到放粥桶的桌子上，毫无意外的桶底已经见底。
喝着粥，这时班主任走了过来。“宋余，你这中午吃这么点够吗？来，我把我的鸡腿给你。
”【看吧，我说你们班主任挺好的……】他正要夹过来时，我双手把碗挪开。
他的手顿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我赶紧喝碗粥，“抱歉，我作业还没批改完。
”【诶诶诶！我说你这么不给人面子，难怪在学校人缘这么差。】【你是不是为了博我同情？
我跟你说，要不是族老说必须让你心甘情愿回去，我至于绕这么大的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