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辰瘫倒在出租屋的旧床上，弹簧床垫发出“吱呀”的**声，这声音他听了三年，
从一开始的刺耳到如今的习以为常。浑身的疲惫像退潮般顺着舒展的四肢消散，
他摸了摸口袋里皱巴巴的加班费信封，指尖触到那额外的80块钱时，
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这80块，够他买两箱泡面，
或者给苏晴多买一支她念叨过的润唇膏。掏出磨得边角发亮的手机，
屏保上苏晴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大学樱花树下笑得灿烂，阳光落在她发梢，
连风都像是温柔的。林辰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屏幕，心里顿时甜滋滋的。
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见苏晴，她在图书馆借资料，不小心撞翻了他的书，
慌乱中递来的纸巾上还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从那时起，他就暗下决心，
要让这个姑娘过上好日子，再苦再累都值。最近苏晴总说研究生学业忙，回消息慢得很，
有时候隔四五个小时才回复一句“刚忙完，好累呀”。可林辰从不生气，他总觉得，
这种带着期盼的等待，藏着恋爱里独有的甜蜜——就像小时候等妈妈下班带回来的糖，
虽然要等很久，但拆开糖纸的那一刻，所有等待都成了值得。正想着，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张韶涵《为爱而活》的歌声急促响起，这是他特意为苏晴设置的专属**。“喂，晴晴。
”林辰几乎是瞬间坐起身，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空气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随后才传来苏晴带着犹豫的声音，
像被风吹得有些飘忽：“林辰，你……现在忙吗？”“不忙，刚下班躺床上呢，
今天还多拿了80块加班费，正想跟你说呢。”林辰笑着分享，想让她也跟着开心。
“那……你这个月工资发了吗？能不能再给我打点钱？”苏晴的声音低了些，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林辰心头猛地一紧，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晴晴，
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学校要交什么费用？你跟我说清楚，别自己扛着。
这个月先给你打3000，不够下周我再找工友借点补1000，千万别委屈自己。
”他生怕苏晴受一点苦，在他心里，苏晴是温室里的花，而他是守护花的树，
必须为她遮风挡雨。“好，谢谢林辰，么么哒！”苏晴的声音瞬间轻快起来，
挂断电话前还送了个飞吻。挂了电话，林辰脸上的笑容却慢慢淡了，眉头又皱了起来。
苏晴很少这么晚要钱，而且语气里的犹豫让他心里不安。他翻出聊天记录，
最近苏晴的回复越来越简短，朋友圈也设置了三天可见，
以前那个会跟他分享食堂饭菜好不好吃、实验顺不顺利的姑娘，好像慢慢变远了。
可他很快又摇摇头，把这归咎于学业压力——研究生哪有不忙的？他暗下决心，
下周一定要去安泰市的学校看她，给她个惊喜，顺便看看她到底缺什么。这两年，
苏晴的学费、生活费全靠林辰在车间里扛零件、拧螺丝挣来的。每月5000块的固定支出，
让他的工资刚到账就所剩无几，自己除了每天15块的饭钱，只剩200块零花钱，
连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要去看苏晴，总得买束玫瑰、请她吃顿好的，
说不定还要给她买些零食，这点钱远远不够。林辰盯着天花板，手指在床沿敲了敲，
打定主意：从明天起天天申请加班，车间里的夜班有额外补贴，
实在不够就找关系好的工友借点。眼看天气越来越冷，苏晴上次说宿舍没有暖气，
还得给她买件厚实的羽绒服，不能让她冻着。“自己苦点没事，不能让晴晴受委屈。
”林辰把手机抱在怀里，像抱着全世界。他憧憬着苏晴毕业的那天，
到时候两人就能在同一个城市找工作，租个带阳台的房子，每天下班回家能吃到她做的饭，
周末一起去公园散步，再也不用过这种异地恋的日子。想着想着，困意渐渐袭来，
他带着对未来的期盼，嘴角挂着笑睡了过去。2连续加班一周后，
林辰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原本有点圆润的圆脸瘦了一圈，颧骨都显得突出了些。
他在手机上查了去安泰市的高铁票，二等座要238块，这相当于他一个月的饭钱。
“还是骑车去吧，既能省钱，还能锻炼身体。”他咬咬牙，放弃了坐高铁的念头。
出发那天清晨，林辰换上今年唯一一件新衣服——这件59元团购的灰色圆领毛衣，
还是上次工友拉着他一起买的。他在厂区门口的共享单车点扫了辆蓝色的单车，
检查了下刹车和轮胎，又把提前买好的十桶泡面、两瓶矿泉水塞进背包里，
穿着那双洗得发白的单鞋就出发了。秋日的天空格外高远，像一块被洗过的蓝宝石，
路边的白杨树叶子黄了，风一吹就簌簌落下，铺了一地金黄。林辰骑着车，迎着清晨的凉风，
像只挣脱了笼子的快乐的小鸟，朝着爱情的方向飞驰。这几年在车间里的高强度工作，
把他从大学时戴眼镜的文弱书生，磨成了肩膀宽厚、手臂有肌肉的坚韧汉子，
骑起车来也格外有力。他给自己定了个目标：白天7点出发，骑到下午6点就找地方休息，
中午就在路边的便利店门口啃桶泡面，就着矿泉水下咽。晚上天太黑不安全，
他就找天桥下的桥洞凑合一晚，把背包当枕头，外套裹紧身子。有天晚上下了点小雨，
桥洞里漏风，他冻得瑟瑟发抖，只能蜷缩着身子，
靠回忆和苏晴在一起的日子取暖——那时候他们在大学附近租了个小单间，冬天没有暖气，
两人就挤在一张小床上，用同一条被子，苏晴会把脚伸进他的怀里，
说“林辰你就是我的暖宝宝”。路上的风景格外动人，
他见过夕阳把天空染成橘红色的燃烧落日，余晖洒在河面上，
像铺了一层碎金子；见过奔腾的河流从山谷里穿过，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石头，
发出“哗哗”的声响；见过路边农户家门口种的菊花，黄的、白的、紫的，
开得绚烂夺目；也见过田埂上的野草，叶子已经枯黄，在风里摇晃着，像在诉说秋天的离别。
他拿出手机，把这些风景拍下来，想着等见到苏晴，就跟她一起翻看，说“你看，
这是我骑过的路，以后我带你走一遍”。可他又很快收起手机——苏晴要读书，他要上班，
这样的旅行，恐怕还得等很久。“以前在大学时，觉得‘活成讨厌的自己’是网上的玩笑话，
现在才懂其中的滋味。”林辰在路边休息时，看着来往的汽车，苦笑着摇摇头。
每天在车间里重复着相同的动作，朝九晚五像台没有感情的机器，
刷短视频时看到别人分享的摄影教程、吉他教学，只会点个收藏，
却再也没有时间去学；以前总说“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现在却连厂区周围五公里外的地方都很少去。可每当他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想到苏晴，
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温柔的力量——为了她，这点苦算什么？夜里骑行时，
苏晴偶尔会打来电话，信号时好时坏，电话里传来她气喘吁吁的声音，
说自己在宿舍楼下跑步锻炼身体。“你怎么这么晚还跑步？天黑不安全。”林辰有些担心。
“没事，宿舍楼下有路灯，而且我想减肥，穿裙子好看点。”苏晴的声音带着笑意。
挂了电话，林辰浑身充满了力量，他用力蹬着脚踏板，心里默念：“晴晴等着我，
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以后再也不用让你跑这么晚的步。”3第三个夜晚过去，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林辰终于骑到了东兴服装职业学院的门口。
远远看到“东兴服装职业学院”几个红色的大字，他连日的疲惫瞬间一扫而空，
双腿的酸痛、手上的茧子，好像都在这一刻消失了。这一路骑了将近300公里，
他只花了36块钱——30块买泡面和水，6块钱买了两包纸巾。
林辰在学校附近的花店买了一束红玫瑰，19朵，代表“永久的爱”，
这是他早就查好的花语。他抱着玫瑰想进校园，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同学，
学校因疫情封校一个月了，外来人员不能进。”“保安师傅，我是来给我女朋友送东西的，
我从岛青市骑了三天车过来的，能不能通融一下？”林辰急得额头冒汗，把玫瑰抱得更紧了。
“不行，这是学校规定，谁来都不好使。”保安摆摆手，态度坚决。“我好不容易来的，
不能就这么回去。”林辰不死心，他绕着学校的围墙走了一圈，
终于在西北角找到一段无人的栅栏——这里的栅栏比其他地方矮一些，而且旁边有棵大树，
正好可以借力。他趁保安巡逻的间隙，双手抓住栅栏顶部，脚踩着树干往上爬。
连日的疲劳让他脚下一滑，身体重重地摔在校园里的草地上，灰色毛衣的肘部刮破了一个洞，
露出里面的线头，一只单鞋掉在了栅栏外面，玫瑰也掉在地上，几片花瓣散落在草丛里。
他顾不上拍掉身上的泥土，赶紧捡起玫瑰，拍了拍花瓣上的草屑，
又把栅栏外的鞋子勾进来穿上。虽然浑身疼得厉害，但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苏晴，
他的心里就像烧着一团火，滚烫滚烫的。“喂，老婆，在上课吗？”林辰拨通苏晴的电话，
声音里抑制不住的激动。“今天没课，在宿舍睡觉呢，我好想你！
”苏晴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带着一丝慵懒。“我也想你！你猜我在哪儿？
我现在就在你宿舍楼下！”林辰笑着说，眼睛盯着女生宿舍的大门，
期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变了调，
尖锐得像被针扎了一样：“你怎么来了？学校封校了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进来的？
”林辰没听出她语气里的惊慌，还以为她是惊喜过头：“我翻墙进来的，你快下来吧，
我给你带了玫瑰。”“嘟——嘟——嘟——”电话突然被挂断了。林辰愣了一下，
看了看手机屏幕，确认是被挂断的。他想，可能是信号不好吧？或者她急着下来，
不小心按到了。等了10分钟，苏晴没下来，林辰又自我安慰：女生出门总得化妆，
她肯定在涂口红、换衣服呢。可半小时过去了，宿舍楼下还是空荡荡的，
连个熟悉的影子都没有。他再次拨通苏晴的电话，却只听到“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请稍后再拨”的提示音。他慌了，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朝着女生宿舍的三楼喊：“苏晴！我是林辰！你在不在？你下来！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校园里回荡，引来几个路过学生的侧目。这时，
五个男生从旁边的男生宿舍走了过来，脚步声重重地踩在地上。带头的男生叫于磊，
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的篮球服，露出的手臂上有纹身，身后跟着几个跟班，吊儿郎当地走着。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于磊皱着眉，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来找我女朋友苏晴，她在三楼宿舍。”林辰解释道，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苏晴是你女朋友？”旁边一个留着黄毛、长相猥琐的男生突然夸张地叫起来，
他是于磊的跟班江浩，“兄弟，你怕不是活在梦里吧？她明明是于哥的人，你算哪根葱？
也配来找她？”“你嘴巴放干净点！”林辰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他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玫瑰的花茎在他手里被捏得变了形。“我就说怎么了？
”江浩往前走了一步，凑到林辰面前，一脸挑衅，“我告诉你，于哥天天晚上抱着苏晴睡觉，
你还傻乎乎地给她打钱呢？你就是个冤大头！”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
瞬间刺穿了林辰的心。他一直以为苏晴晚上打电话时气喘吁吁是在跑步，
没想到……原来那些温柔的语气、甜蜜的“么么哒”，全都是谎言。他再也忍不住，
一拳砸在江浩的鼻子上，“咔嚓”一声，江浩的鼻子瞬间流出了鲜血，
染红了他的嘴唇和下巴。“啊——我的鼻子！”江浩惨叫着捂住脸，眼泪和鼻血一起往下流，
“于哥，他打我！快揍他！”于磊带着其他三个男生围了上来，把林辰团团围住。
林辰虽然这几天没吃饱饭，身体虚弱，但为了守护那最后一点尊严，为了弄清楚真相，
他拼了命地反抗。他躲开一个男生的拳头，又一拳打在江浩的左眼上，
把人打得蹲在地上直哭。于磊见状，挥起拳头砸在林辰的胸口，林辰疼得闷哼一声，
却没后退，他忍着胸口的剧痛，左勾拳打在于磊的脸上，把他的脸颊打得瞬间青肿起来。
于磊被打急了，一把抱住林辰的腰，让其他人动手。林辰被几个人按在地上拳打脚踢，
后背、胳膊、腿上都传来**辣的疼。就在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于磊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以为苏晴真的喜欢你？她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钱！
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在旁边看着，昨天晚上她还在我床上撒娇呢，
说你是个傻子……”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从林辰的头顶浇到脚底，让他浑身发冷。
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女生宿舍的三楼，苏晴的宿舍窗户紧闭着，没有一丝动静。原来，
他两年来的付出、省吃俭用的钱、满心的憧憬，全都是一场笑话。4“五个大男人打一个，
要不要脸！”楼上突然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带着愤怒，“还不快住手！我要报警了！
”林辰趁机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一头撞在于磊的脸上，于磊疼得后退了几步，
鼻血也流了出来。这几年在车间里搬重物、扛零件锻炼出来的力气，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他一个膝顶将于磊撞倒在地，又抓住旁边一个跟班的胳膊，用力一拧，那人疼得大叫着求饶。
江浩早就吓得往保卫处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喊“保安！有人打人！”。
林辰仰头朝女生宿舍喊：“苏晴！你下来把话说清楚！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得厉害。可苏晴始终没有出现，三楼的窗户依旧紧闭着，
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于磊躺在地上，偷偷拿出手机报了警，还故意往地上蹭了蹭，
把衣服弄脏，装出被打得很严重的样子。没过几分钟，两个保安就拿着橡胶棍跑了过来，
看到地上的血迹和扭打的几人，大声呵斥：“都住手！干什么呢！”林辰知道，
在这里讨不到好——于磊是学校里的“富二代”，保安肯定偏向他。
他趁保安注意力在其他人身上，推开保安就往校门口跑。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
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在小声议论，却没人拦他——大家都从江浩的话里听出了端倪，
知道是怎么回事。就在林辰跨出校门的瞬间，远处传来了警车的鸣笛声，
红蓝交替的灯光越来越近。他跑得气喘吁吁，却还是被追上的警察拦住了。“跟我们走一趟。
”一个警察拿出手铐，铐住了他的手腕。林辰被带上警车，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心里满是苦涩：“为爱骑行三天三夜，跨越三百多公里，换来的就是这个结果吗？
”他想起背包里还没送出去的玫瑰，花瓣已经掉得差不多了，像他那颗破碎的心。
到了派出所，一个中年警察坐在办公桌后，他叫老张，脸上带着倦意，没好气地问：“说吧，
翻墙进校园还打人，你是干什么的？哪个单位的？
”旁边一个穿着警服的女警连忙拉了拉他的胳膊，柔声说：“老张，别这么凶，
先听他说说情况，说不定有误会。”这个女警叫陆蔓，说话温和，眼神里带着善意。
林辰低着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从他怎么省吃俭用给苏晴打钱，
到怎么决定骑车来看她，再到翻墙进校园后听到的那些话、发生的冲突。他越说越激动，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凉的审讯桌上。老张越听越气，猛地拍了下桌子，
骂道：“这什么破学生！拿着别人的血汗钱谈恋爱，还脚踏两条船！还有那个姓于的，
五打一输了还报警，**丢人！”他年轻时也谈过异地恋，
最懂这种付出真心却被辜负的滋味。陆蔓拿起自己的手机，刷了几下，突然说：“你看，
你这事已经上本地新闻了，标题是《勇士骑行三昼夜，为爱冲锋却输了爱情》，
下面好多网友都在帮你说话，骂那个女生和打人的男生。”她把手机递给林辰，
屏幕上的评论一条接一条：“这个男生也太惨了吧，真心错付了”“那个女生怎么能这么渣？
拿别人的钱养小白脸”“五打一还好意思报警？要点脸吧”。老张叹了口气，
语气缓和了些：“你也别太上火，按规定你得在这儿待几天，算是给学校一个交代。
但你放心，我们已经联系学校了，会把事情查清楚。像你这样的好男人，不愁找不到对的人，
别因为一棵歪脖子树，放弃整片森林。”在看守所的日子，林辰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他躺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和苏晴认识的点点滴滴：第一次约会，
他带她去吃路边摊的烤串，苏晴说“比西餐厅的牛排还好吃”；第一次送她礼物，
是一条100块钱的银项链，她开心地戴了很久；毕业那天，他拿着攒了很久的钱，
跟她求婚，她说“林辰，我等你娶我”……可这些回忆，现在都变成了刀子，
一刀刀割着他的心。他想起自己为了供苏晴读书，
放弃了去办公室做文员的机会——那是他大学时的梦想，可文员工资低，
他只能选择去车间拿高工资。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这样的背叛。5苏晴的操作，
让林辰彻底心寒。事件在网上发酵后，苏晴不仅没有丝毫愧疚，
反而趁着热度在抖音开了账号，短短几天就涨了百万粉丝。她还发了一条道歉视频，
视频里她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漂亮的裙子，语气轻飘飘的：“对不起大家，占用了公共资源。
也对不起几位男同学，给你们带来了麻烦。我会和前夫私下沟通，尽快给这件事画个句号。
”她从头到尾没提一句对林辰的愧疚，反而故意把“前男友”说成“前夫”，
暗示两人早就没了关系，是林辰纠缠不清。更离谱的是，
微博上的一些所谓“女拳”还帮她说话：“苏晴专升本不容易，想追求更好的生活有错吗？
林辰碌碌无为，根本配不上她”“林辰不能陪伴在苏晴身边，苏晴找别人很正常，
这是女性的自由”“林辰翻墙进校园，就是骚扰，被打活该”。
林辰在看守所里看到这些评论时，心如死灰。他终于明白，苏晴从一开始，就没真心对过他。
她爱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愿意为她花钱、为她付出的样子。一旦有更好的选择，
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他抛弃。七天后，老张亲自来接林辰：“走吧，出去好好过日子，
以后看人擦亮眼睛，别再这么傻了。”林辰走出看守所的大门，阳光有些刺眼，
他下意识地眯了眯眼。“陆姐没来吗？”他想起那个温和的女警，心里有一丝感激。
“陆蔓今天要送孩子去幼儿园，走不开。”老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还跟我说，
以后要是你没对象，让她帮你介绍，她认识不少好姑娘。”回岛青市的路上，
林辰遇到了一个意外的“粉丝”——百度贴吧里一个叫“跳舞的蛤蟆”的网友，
他看到新闻后，知道林辰要回厂区，特意开车绕路来接他。“兄弟，你是好样的，
那种女人不值得你难过。”路上，“跳舞的蛤蟆”不停地安慰他，还给了他一瓶水。
回到厂区后，工友们都围了上来，有人递烟，有人拍他的后背，没人提苏晴的事，
只是默默地安慰他。综合办的王阿姨更是拉着他的手，
说要给她介绍自己的侄女：“我侄女在医院当护士，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跟你肯定合得来。”林辰婉拒了，他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只想先静一静，把过去的事情放下。
两个月后，林辰的生活渐渐回到正轨。他和苏晴办理了离婚手续——其实他们根本没领证，
只是当初在老家办了订婚宴，现在不过是彻底了断。他把苏晴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把那件刮破的毛衣和没送出去的玫瑰扔进了垃圾桶，像是扔掉了那段不堪的过去。这天晚上，
林辰和几个工友一起去吃火锅。大家点了满满一桌菜，还叫了几瓶啤酒，聊着车间里的趣事，
林辰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吃完火锅，他醉醺醺地走在街头，晚风一吹，头更晕了。
拐过街角时，他没看清路，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哎呦！”一个清脆的女生痛呼声传来，
伴随着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林辰连忙站稳，揉了揉发晕的头，低头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我没看清路……”他抬头的瞬间，却愣住了。女生大概170cm的身高，
穿着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脚上踩着银色的高跟鞋，站在路灯下，
比182cm的他矮不了多少。她半俯着身，长发披散在肩膀上，遮住了一部分脸，
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清新又好闻。“能扶我一下吗？我的脚好像崴了。
”女生抬起头，眼里泛着水光，声音软糯，像棉花糖一样甜。林辰这才注意到，
她的脚踝已经肿了起来，
地上还掉着一个文件袋和一双高跟鞋——她大概是走夜路时不小心崴了脚，正想脱鞋揉一揉。
林辰机械地伸出手，扶着她的胳膊，感觉她的手臂温软又细腻。他帮她捡起文件袋和鞋子，
又扶着她去旁边的药店买云南白药。药店的医生帮她处理伤口时，林辰才知道她叫夏晚星，
是附近一家公司的职员，加班到这么晚才回家。处理完伤口后，林辰又送她到小区门口，
看着她坐上出租车。直到车子走远，他还站在原地，手里好像还残留着她身上的兰香。
“这么漂亮、这么温柔的女生，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林辰自嘲地笑了笑，
转身往厂区的方向走去。6林辰原本大学学的是市场营销专业，
当初应聘的也是公司的市场部。可为了给苏晴赚钱，他才主动申请调到了工资更高的车间。
现在没了苏晴这个负担，他重新燃起了对专业的热情，向公司提交了调岗申请，
希望能回到市场部。调岗申请批下来的那天，林辰特意穿了件干净的衬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