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保住公司新晋影帝许朗，我开了场直播，想舌战群儒，却被一句“白月光”问到破防。
十年故人，曾是我亲手送上神坛的星，亦是我午夜梦回不敢触碰的疤。我以为这辈子，
我们之间就这样了。直到全网狂欢，好事者扒出我们陈年的合照，将我的兵荒马乱昭告天下。
我连夜挂水，假装示弱，却被嘲讽输的是“想你的夜”。然后，那个退圈多年，
社交平台长草三尺的人，发了条动态。一段手书，配乐是我们当年那部戏的插曲，
还带上了#白月光的词条。京圈炸了。1.许朗的新剧刚爆，前前前女友就跳出来，
一篇小作文控诉他劈腿，时间线对得严丝合缝。公关团队焦头烂額，
拿出的方案一个比一个烂。我把文件摔在桌上，冷着脸：“都给我滚出去。
”助理小陈哆哆嗦嗦地问：“于总，那直播……”“照常。”我捏了捏眉心。这点小风浪，
还掀不翻我的船。许朗是我一手从人堆里刨出来的，花了多少心血，砸了多少资源，
眼看就要成了气候，临门一脚，不能让他栽在这种破事上。晚上八点，我准时出现在镜头前。
妆容精致，语气淡然。“关于许朗先生的恋情问题，照片里那位女士，是许朗在请教台词。
”“女方是播音主持专业毕业，业务能力很强，仅此而已。”弹幕滚得飞快。
【于丫头又来胡说八道了，教台词教到酒店房间里？】【笑死，这公关稿写得还不如我。
】【又是资本做局是吧？我懂，你于丫头走来一路多不容易啊。】我懒得理会这些杂音，
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培养一个新人不容易，尤其到许朗今天这个位置，
背后有多少人的努力，我不希望被一些无聊的揣测抹杀。”我话说得滴水不漏，
情绪也控制得很好。就在我以为可以顺利结束这场闹剧时，一条弹幕悠悠飘过。
【别扯许朗了，于丫头的白月光不是退圈的何笙茗吗？】嗡的一声，我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
断了。何笙茗。这个名字像一把生锈的钥匙，猛地撬开我尘封十年的心脏，
里面藏着的兵荒马乱，瞬间倾泻而出。镜头前的我，肉眼可见地慌了。我端起水杯猛喝，
水洒在了真丝衬衫上，留下一片狼狈的水渍。我又抓起桌上豆干，狠狠撕来，一口吞下，
想用咀嚼的动作掩饰我的失态。可没用。弹幕彻底疯了。【**！他慌了！他真的慌了！
】【家人们谁懂啊，前一秒还是杀伐果断的资本家，后一秒就成了被戳中心事的纯情少女。
】【《什么白月光啊》《就是一个朋友》《我跟人家连朋友都不算》，世间最毒的仇恨，
是有缘而无份，可惜你从未心疼，我的笨~】【于丫头基础，那么何笙茗就不基础。
】【提到白月光，于丫头肉眼可见地慌了，明月高悬独不照我，少男心事藏不住。
】【所以许朗是不是又一个代餐？】“什么白月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
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就是一个朋友。”说完我就后悔了。我停顿了一下，
几乎是咬着牙补了一句：“我跟他，连朋友都算不上。”说完，我再也撑不住，
直接掐断了直播。世界总算清静了。可我的心，却比刚才吵闹的直播间，更乱。
2.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夜没回。助理小陈第二天早上来送咖啡，看到我通红的眼睛，
吓了一跳。“于总，您没事吧？”我摆摆手，哑着嗓子：“去把王悦叫来。
”王悦是公司今年力捧的新人，眉眼间有几分何笙茗当年的影子。尤其那点不肯服输的倔强，
像了十足。很快，王悦就来了，穿着一身白衬衫，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站在我面前，
乖巧又听话。“于总，您找我。”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终究是不像的。皮相摹得再像，
也差了魂。何笙茗站在那里的时候，眼里的光，从来不是谁能替的。“这组定妆照，重拍。
”我把平板扔到他面前，语气冷得像冰，“眼神不对，太怯，没有灵魂。”王悦的脸白了白，
喏喏应着退了出去。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点开加密相-册，
指尖轻轻覆在何笙茗获奖那晚的照片上。他站在聚光灯下，意气风发，手里握着奖杯，
眼神却穿过人海，望向我。那晚，他说，于瑾，这个奖，有你一半。后来，也是他，对我说，
于瑾，我们到此为止吧。恨比爱长久。我懂。我把他捧上神坛，也把他从我的世界里，
亲手推开。我以为我做得很好，我以为我已经把他从骨血里剔除干净了。可网友随口一提，
我就溃不成军。网络的发酵速度远超我的想象。#于瑾白月光何笙茗#的词条，
像坐了火箭一样，冲上热搜第一。紧接着，有人扒出了我们十年前的一张合照。
那是在一个庆功宴上，光线昏暗，人声嘈杂。我喝多了，靠在他肩上，他微微侧头，
低声跟我说着什么。我们的手，在桌下，十指紧扣。这张照片，连我自己都忘了。
如今被高清修复，放大，摆在几亿人面前。我所有的故作坚强，所有的云淡风轻，
都成了一个笑话。我的手机被打爆了，公司的，私人的，一声接一声，催命一样。
我谁的电话都没接。我给小陈发了条微信：“给我叫个救护车。”小陈吓坏了，
回了我一串语音，声音都在抖：“于总！您怎么了！您在哪！”“公司。”“我马上来！
”半小时后，一张我躺在医院病床上，手背扎着针管输液的照片，出现在我的微博上。
配文：【有点累了。】坊间皆传，我于瑾是个疯子，杀伐果断，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可他们也说，这京城里，谁人不知，我小于氏，柔弱不能自理。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
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3.我这波苦肉计，果然很有用。网上那些骂我的声音小了很多，
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
的好笑程度10%】【于丫头的白月光是何笙茗的好笑程度100%】【于丫头输的什么液，
想你的夜的好笑程度1000%】我看着这些评论，气得肝疼，却又无可奈何。
我确实在想他。十年了，我总在寻寻觅觅一个影子。但凡眉眼有三分似他的，
神色有五分像他的，气韵有一分相近的，我都会多看几眼。经我手的戏本子不知凡几，
诸般爱恨嗔痴、恩怨情仇，都被我掰碎重组，另赋新魂。可新魂之中，总有旧影。
纵有威武将军，哪个比得细柳营中的周亚夫军容森严？便有贤明帝王，
又哪个及得上雍亲王袖里乾坤，眼底山河？那些都是何笙茗演过的角色。那人曾拂袖而动，
袖中自有风云变幻，低眉之际，眼底草木亦生青辉。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助理小陈拿着平板走进来，脸色古怪。“于总，何……何先生他，
发微博了。”我心脏猛地一停。何笙茗退圈后，社交账号就停更了，上面长满了草，
偶尔有粉丝去考古，也翻不出什么新东西。他怎么会……我接过平板，指尖都在发抖。
那是一段视频。视频里，何笙茗穿着一件素色的中式常服，坐在一张书案前。窗外是竹林，
微风拂过，沙沙作响。他手执毛笔，正在一方宣纸上写字。镜头拉近，是四个字，笔锋凌厉，
力透纸背——金光神咒。视频的配乐，是我当年为他量身打造的那部清宫剧，《宫》的插曲，
《爱的供养》的间奏。视频的最后，他放下笔，对着镜头，极轻地笑了一下。然后，
屏幕上打出几个字：【赠白月光】。微博的编辑内容里，
他手动带上了那个让我焦头烂额的词条：#白月光#。4.我反复看了那段视频十几遍。
直到手机发烫，屏幕自动暗下去。小陈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于总，
现在网上……已经炸了。”用不着他说，我也知道。何笙茗是谁？那是初代顶流，
是拿遍了国内所有权威奖项的最年轻影帝。他退圈退得潇洒，江湖却处处是他的传说。
如今他这么一回应，比我自己发一百条微博都有用。金光神咒，驱邪扶正。驱完邪，
不就剩下正了嘛。他是在告诉我，别怕吗？还是在嘲笑我，十年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我心里五味杂陈，眼眶慢慢泛红。恨我也好。恨比爱长久。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帮我查一下，何笙茗现在住在哪。”对面的人似乎有些惊讶：“于总，
这……不太好吧，何先生他……”“让你查就查，哪那么多废话。”我挂了电话，
心里乱成一团麻。许朗的危机，被何笙茗这一下，轻描淡写地盖了过去。现在全网的焦点，
都在我和他身上。有营销号开始深挖我们的过去，从第一次合作，到最后一次同框，
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解读。说我为他成立公司，说我为他拉踩对家，说我们早就情根深种，
只是因为我的控制欲太强，他才忍痛离开。故事编得有鼻子有眼，连我自己都快信了。深夜，
小陈又进来了，手里拿着手机，一脸欲言又止。“于总，”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王悦……开直播了。”我皱眉：“他开直播干什么？”“他说，看您心情不好，
想直播给您唱首歌，逗您开心。”小陈的声音越说越小，“而且……他今晚的妆造，
和何先生当年拿影帝那晚，一模一样。”我心里一阵恶寒。王悦的心思，昭然若揭。
想踩着这波热度，坐实自己“小何笙茗”的名号。我冷笑一声：“他倒是会抓时机。
”“那我们要不要……”“不用管他。”我划开手机，微博的开屏推送，是一条直播预告。
【何笙茗，今晚七点，直播间见。】我的呼吸，瞬间停滞。5.王悦的直播间，
我一眼都没看。离七点还有半个小时，我却觉得分秒难熬。
我让小陈把医院的闲杂人等都清了出去，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打开何笙茗的直播预告页面，看着那张熟悉的侧脸，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
十年了。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当年他走得决绝，连一句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他说我偏执，
疯狂，控制欲强到令人窒息。他说他受够了活在我的剧本里。我当时是怎么回他的？我说，
何笙茗，没了我的剧本，你什么都不是。我们不欢而散。后来，他真的证明了，没有我，
他依然是那个光芒万丈的何笙茗。而我，则在他的影子里，寻寻觅觅，像个可悲的痴人。
七点整，直播间画面亮起。何笙茗还是穿着那件素色的常服，坐在书案前，
背景依旧是那片竹林。他没有开美颜，镜头怼得很近，眼角的细纹清晰可见。可他看起来，
比十年前更沉静，更通透。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只增添了他的气韵，未曾削减他的风华。
“晚上好。”他开了口，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低沉，悦耳，
一如当年他在我耳边念台词时那样。弹幕瞬间刷屏。【啊啊啊啊啊老公！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