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朕的驸马是质子

嫡女惊华:朕的驸马是质子

小凡千千绪 著

《嫡女惊华:朕的驸马是质子》全文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烂俗套的感情线,很值得看的一部古代言情小说。慕容珩北漠南楚世是该书的主角,小说精选:你护了慕容珩一时,护得住他一世吗?”他顿了顿,语气沉下来:“更重要的是,你是大梁的公主,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国体。跟一个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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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梁唯一的嫡公主赵灵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在各藩王世子入京为质那天,

    对最后走出御书房的北漠质子慕容珩一眼沦陷。他看似温顺低头,

    眼底却藏着翻涌的野心与秘密。父皇视他为眼中钉,朝臣骂他是蛮夷种,

    可赵灵阳偏要逆着所有人的意——她不仅要护他周全,还要助他搅动风云,

    从阶下囚一步步踏上权力巅峰。当质子褪去伪装,执起她的手,

    整个天下都成了他们的棋局:“灵阳,你要的,本王夺来给你;你怕的,本王替你踏平。

    ”1质子入殿,一眼惊鸿御书房外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我攥着袖角躲在汉白玉柱后,

    额角沁出的细汗顺着鬓角滑进衣领,带来一阵痒意。“公主,仔细被陛下发现了。

    ”贴身侍女挽月在我身后小声劝着,声音里带着急惶。我没回头,只朝她摆了摆手。

    父皇今早说要见那些藩国质子时,我就缠着要跟来,偏他板着脸说“女儿家凑什么热闹”,

    硬是把我堵了回去。可越是不让看,我这心就跟被猫爪挠似的,

    坐立难安——毕竟是从各藩国送来的世子,听宫里老人说,有的金发碧眼,有的能开三石弓,

    还有的据说懂呼风唤雨的法术。正想着,殿内传来一声沉稳的“退下吧”,是父皇的声音。

    我立刻屏住呼吸,连挽月都下意识地收了脚步。朱漆大门被内侍轻轻拉开,

    先是太子哥哥赵承煜走了出来。他穿着石青色常服,眉宇间带着几分刚议事完的凝重,

    瞥见我时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用口型无声道:“回去。”我装作没看见,

    眼睛早被他身后鱼贯而出的人影吸了过去。打头的是南楚世子,穿着一身刺目的绯红锦袍,

    腰间挂着块硕大的羊脂玉佩,走路时摇摇晃晃,眼神在宫殿檐角处溜来溜去,

    活像只偷食的锦鸡。我心里先凉了半截,这就是传说中“文武双全”的南楚世子?

    接着是西戎的,人高马大,穿着粗布劲装,袖口还沾着些尘土,见了太子也只是略一点头,

    眼神直愣愣的,倒像是块没打磨过的顽石。再往后,蜀地的世子面色蜡黄,

    咳嗽不停;东海的那个缩着脖子,眼神怯懦得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个个看过去,

    我心里的失望像潮水般涨起来。什么嘛,跟宫里侍卫比都差远了,

    更别说和我那能文能武的太子哥哥比。正准备拉着挽月悄悄溜走,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不同于前面那些人的或急或缓,这脚步声轻得像落雪,

    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韵律,一下下敲在人心上。我下意识回头。那人落在最后,

    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玄色长衫,料子普通,连个像样的纹饰都没有。他身形清瘦,

    微微低着头,露出一截线条利落的下颌,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着,

    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遮住了大半张脸。可就在他抬眼的瞬间,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住了。

    那是双怎样的眼睛?瞳仁是极深的黑,像北漠草原上不见底的寒潭,可潭底却藏着细碎的光,

    像被风吹动的星火,明明灭灭。他的目光扫过宫殿廊柱,没有停留,没有好奇,

    甚至没有看一眼旁边的太子和其他世子,仿佛这金碧辉煌的皇宫在他眼里,

    不过是片寻常草地。可就在他视线要移开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朝我藏身的石柱望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我心脏漏跳了一拍。他的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探究,

    只有一闪而过的锐利,像出鞘的刀,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下一秒,他已重新低下头,

    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似嘲讽,又似别的什么。“那是谁?”我拽着挽月的手,

    声音都有些发颤。挽月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想了想才道:“好像是北漠送来的质子,

    叫……慕容珩。听说北漠去年遭了雪灾,国力大损,这次送来的质子连随从都没带几个,

    陛下瞧着都不怎么待见呢。”不待见?我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玄色背影,指尖竟有些发烫。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任人拿捏的质子?他眼底的光,分明藏着一片燎原的火。2御书房外,

    暗流初涌慕容珩的背影消失在宫道拐角时,我才发现自己攥着挽月的手已经出了汗。

    太子哥哥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阴影投在我脚边,带着几分无奈的沉声道:“跟我来。

    ”我不敢违逆,蔫蔫地跟在他身后。穿过抄手游廊时,他忽然停步:“刚才那人,你看到了?

    ”“嗯。”我小声应着,指尖还在发烫,“北漠的质子,叫慕容珩。

    ”太子哥哥眉头微蹙:“北漠近年不宁,老可汗病重,几个儿子争位,慕容珩虽是长子,

    却被亲弟弟设计送来当质子。父皇说他是块烫手山芋,让宫里人都离他远点。

    ”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他不是不受宠,是身陷囹圄?难怪那双眼睛里藏着那么多东西。

    刚走到垂花门,就见内侍总管李德全匆匆赶来,见到我们忙躬身:“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陛下请您二位去御书房。”进殿时,父皇正对着一幅舆图出神,手指在北漠的疆域上轻点。

    见我们进来,他放下朱笔,目光在我脸上一扫:“灵阳,刚才在外面看得开心?”我心一虚,

    忙低下头:“儿臣……儿臣就是路过。”“路过?”父皇哼了一声,

    “朕看你是专程去看那些质子的吧?”他顿了顿,语气沉下来,“尤其是那个北漠的,

    是不是?”我惊得抬头,正对上父皇锐利的眼。他怎么知道我留意慕容珩了?“父皇,

    ”太子哥哥忙打圆场,“妹妹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意思。”父皇摆摆手,起身走到我面前,

    语气缓和了些:“灵阳,你是大梁唯一的公主,将来的婚事关乎国本。那些质子看着是世子,

    实则是各藩国的弃子,尤其是北漠那个,背后牵扯着夺嫡纷争,沾上就是麻烦。

    ”我咬着唇没说话。父皇说的道理我都懂,可一想到那双藏着星火的眼睛,

    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陛下,”李德全又进来了,脸色有些古怪,

    “南楚世子在殿外求见,说……说想向公主殿下献上南楚特产的明珠。

    ”父皇脸色沉了下去:“告诉他,公主不需要。让他安分待在驿馆,再敢喧哗,

    就禁足三个月。”李德全领命退下,我却忽然想起南楚世子那副轻佻模样,心里一阵厌烦。

    这时,太子哥哥忽然道:“父皇,儿臣刚才见西戎世子对慕容珩颇有敌意,两人擦肩而过时,

    西戎世子故意撞了他一下。”父皇冷笑一声:“狗咬狗罢了。让羽林卫多盯着些,

    别在宫里闹出人命,其他的不用管。”从御书房出来,挽月扶着我往寝殿走,

    路过驿馆附近的月亮门时,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不过是个破落世子,

    也敢在本世子面前摆架子?”是南楚世子的声音,带着嚣张的怒意。

    接着是西戎世子粗声粗气的附和:“就是,北漠的蛮夷,也配跟我们站在一起?

    ”我脚步一顿,下意识就想冲进去,却被挽月死死拉住:“公主!

    陛下刚说了不让您沾惹他们!”正僵持着,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南楚世子的玉佩不错,就是不知道配不配得上你这副皮囊。

    ”是慕容珩!我屏住呼吸,就听南楚世子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敢骂我?!”“不敢。

    ”慕容珩的声音依旧平淡,“只是听说南楚盛产美玉,

    却不知连世子的眼界也跟着变得只认玉石不认人了。”“你!”里面一阵桌椅碰撞声,

    夹杂着西戎世子的怒吼。我再也忍不住,推开挽月的手就往里面闯——我倒要看看,

    这个藏着燎原火的质子,要怎么应对这场围堵。3刻意刁难,公主解围驿馆的偏厅里,

    檀木桌案被掀翻在地,青瓷茶盏碎了一地,淡绿色的茶汤溅在青砖上,

    洇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南楚世子捂着胸口,脸色涨得通红,

    指着慕容珩的手都在发颤:“你……你敢推我?”慕容珩站在原地没动,

    玄色长衫的袖口沾了点茶渍,却依旧身姿挺拔。他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语气听不出情绪:“世子自己站不稳,与我何干?”“放屁!”西戎世子上前一步,

    蒲扇大的手掌攥成拳头,“我亲眼看见你伸手了!”他本就对北漠积怨颇深,

    此刻见南楚世子被“欺负”,正好借着由头发作。慕容珩抬眼扫了他一下,

    那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西戎勇士的眼睛,原来也会看错东西?”“你找死!

    ”西戎世子怒喝一声,砂锅大的拳头就朝着慕容珩面门挥去。他自幼在草原上摔跤射箭,

    一身蛮力寻常人根本受不住,这一拳下去,怕是要见血。我看得心头一紧,

    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正好挡在慕容珩身前。“住手!”我的声音不算大,

    却让西戎世子的拳头硬生生停在半空,离我的发髻不过寸许。

    他显然没料到会有人突然闯进来,还是当朝公主,一时僵在那里,脸色由红转白。

    南楚世子见是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换上一副委屈模样:“公主殿下!您可算来了!

    这北漠质子太嚣张了,不仅顶撞我们,还动手打人!”我没理他,转头看向西戎世子,

    眉头蹙起:“西戎世子在大梁的地盘上,当着本公主的面动粗,

    是没把我大梁的规矩放在眼里吗?”西戎世子这才回过神,慌忙收回手,

    单膝跪地:“属下……属下不是故意的,请公主恕罪。”他再蛮横,

    也知道在大梁公主面前动手是以下犯上,真较起真来,别说他,连西戎王都得掂量掂量。

    南楚世子见势不妙,也跟着敛了气焰,嗫嚅道:“殿下,是他先无礼……”“哦?

    ”我转过身,目光落在他身上,“我倒是想听听,他怎么无礼了?”南楚世子梗了一下,

    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刚才明明是他先嘲讽慕容珩衣衫寒酸,

    又故意把茶水泼到对方身上,才惹出后面的事,这些自然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我懒得跟他计较,视线最终落在慕容珩身上。他站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依旧低着头,

    只是刚才那双眼底的星火似乎黯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捉摸的平静。“你没事吧?

    ”我问他,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些。他沉默片刻,才缓缓摇头:“谢公主关心,臣无事。

    ”“无事就好。”我转过身,重新看向那两个世子,语气冷了下来,“今日之事,

    我不管谁对谁错,都到此为止。驿馆是父皇安置各位的地方,不是让你们撒野的。

    若再让我听见半句争执,休怪我禀明父皇,治你们个藐视天威之罪!

    ”南楚世子和西戎世子哪还敢多说,忙不迭地应着“不敢”。我瞥了眼地上的狼藉,

    对闻讯赶来的驿丞道:“收拾干净。再给北漠世子换间上好的住处,添置些新的衣物器物。

    ”驿丞连忙应下。南楚世子和西戎世子见状,脸色更加难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一句话也不敢说。我没再理会他们,转身往外走。经过慕容珩身边时,

    他忽然低声说了句:“多谢公主。”我脚步微顿,回头看了他一眼。阳光从窗棂照进来,

    落在他半边脸上,睫毛上仿佛沾了点金粉,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轻轻晃了一下。“举手之劳。”我朝他扬了扬下巴,带着挽月快步离开。

    走出驿馆很远,挽月才小声道:“公主,您刚才太冒险了,

    万一西戎世子收不住手……”我摸了摸发烫的耳根,嘴上却道:“怕什么?

    有父皇和太子哥哥在,谁敢伤我?”心里却清楚,刚才那一刻,我根本没想那么多。

    只是不想看到那双藏着星火的眼睛,被人用拳头打碎而已。4深夜偶遇,

    窥见锋芒月上中天时,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总晃着白日里驿馆的画面,

    慕容珩站在碎瓷片里的样子,像幅被揉皱又勉强展平的画,边角处藏着说不清的倔强。

    “挽月,去拿些点心来。”我披了件外衣坐起身,窗外的桂花香顺着风溜进来,

    带着点清冽的甜。挽月端来一碟芙蓉糕,见我望着窗外发呆,

    忍不住道:“公主还在想下午的事?其实您已经帮他解围了,剩下的……”“我想去走走。

    ”我打断她,拎起裙摆就往外走。御花园的夜很静,只有虫鸣和自己的脚步声,

    月光把回廊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沉默的路。走到靠近冷宫的角门时,

    忽然听到墙后传来极轻的交谈声。不是宫人的语气,带着点刻意压低的沙哑。

    “……老可汗的病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二王子已经开始清理咱们的人。”“消息可靠?

    ”这声音……我心头一跳,是慕容珩!“千真万确。世子您得想办法回去,

    再晚就……”后面的话被一阵风声盖住,我屏住呼吸,贴着冰凉的宫墙往前挪了半步。

    墙内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谈话声戛然而止。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一道黑影从墙后闪出,

    动作快得像只夜猫,转眼就消失在假山后。我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

    慕容珩的身影也走了出来。他换了身更素净的灰布短打,手里攥着个小小的油布包,

    月光照在他脸上,没了白日里的温顺,眉眼间带着股迫人的锐气。“公主深夜在此,

    不怕着凉?”他忽然开口,吓得我手一抖,差点撞在墙上。原来他早就发现我了。

    “我……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我强装镇定,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他手里的油布包,

    “世子也来散步?”他把油布包往身后藏了藏,语气听不出情绪:“嗯,北漠的夜比这里凉,

    习惯了晚睡。”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白日的平静,翻涌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像藏着片要起风暴的海。“刚才跟你说话的是谁?”他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

    却不像白日里那般疏离,倒带了点真实的弧度:“公主是在查探臣?”“我只是好奇。

    ”我别过脸,看着墙根下丛生的杂草,“父皇说你是烫手山芋,可我觉得……你不像。

    ”“不像什么?”“不像任人拿捏的质子。”我转头看他,月光正好落在他眼底,

    能清晰地看到那点跳动的光,“下午西戎世子的拳头,你其实躲得开,对不对?

    ”他挑了挑眉,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忽然转身往假山那边走:“公主还是早点回去吧,

    这附近不干净。”我追上去:“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个人……”话没说完,

    就见他忽然停步,伸手将我往身后一拉。我踉跄着撞在他背上,鼻尖蹭到他的衣料,

    带着点草木灰的味道。“嘘。”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温热的气息落在我耳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个巡夜的侍卫举着灯笼从回廊那头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近。

    慕容珩拉着我往假山后一躲,窄小的石缝刚好容下两个人。他的手还搭在我胳膊上,

    指尖微凉,却带着种让人安心的力道。侍卫的灯笼晃过假山,光线扫到我们藏身处的瞬间,

    慕容珩忽然低头,用自己的影子将我完全罩住。他的呼吸擦过我的发顶,

    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冷意。“奇怪,刚才好像听到动静。”“别疑神疑鬼了,

    这附近除了冷宫就是杂草,哪有人?”侍卫的声音渐渐远去,慕容珩才松开手,退开半步。

    石缝里的月光很暗,我却看清他脖颈处有块淡青色的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

    “那是……”“旧伤。”他抬手摸了摸,语气轻描淡写,“以前在草原上被狼咬的。

    ”我知道他在撒谎。那分明是绳索勒出的痕迹。他似乎不想再谈,转身就要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问道:“你想回去吗?回北漠。”他的脚步顿住了。过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到一句极轻的话,像被风吹散的叹息:“想。”一个字,

    却带着千钧重。我忽然明白,他低头不是认输,是在等一个抬头的机会。那些温顺和沉默,

    不过是他藏起锋芒的鞘。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我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耳垂。

    原来这深宫的夜里,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心事。而慕容珩的心事,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

    只等着一场雨,就要破土而出。5父皇警告,情愫暗生翌日清晨的朝露还挂在芭蕉叶上,

    李德全就捧着父皇的手谕来了我的寝殿。“公主,陛下说请您去御书房用早膳。

    ”他笑得眉眼弯弯,可我瞧着那笑意没到眼底,心里隐隐发沉。果然,

    进了御书房就见父皇坐在紫檀木桌旁,面前摆着一碟刚蒸好的蟹黄包,却没动筷子,

    只盯着手里的奏折出神。“儿臣给父皇请安。”我规规矩矩地行礼,

    眼角的余光瞥见桌角放着个青瓷茶盏,

    杯沿的茶渍形状有些眼熟——像极了昨日驿馆里被打碎的那套。“坐吧。”父皇放下奏折,

    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尝尝这个,是你母后以前最爱吃的那家铺子做的。

    ”我捏起一个蟹黄包,小口咬着,鲜香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心里却像塞了团棉花,

    怎么也咽不下去。“灵阳,”父皇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昨日驿馆的事,李德全都跟我说了。”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低头道:“儿臣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人。”“欺负人?”父皇冷哼一声,

    “你可知南楚世子背后是南楚十万水师?西戎世子的母族是草原上最凶悍的贺兰部?

    你护了慕容珩一时,护得住他一世吗?”他顿了顿,语气沉下来:“更重要的是,

    你是大梁的公主,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国体。跟一个质子走得太近,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可他是被冤枉的……”“朕不管他冤不冤!”父皇猛地一拍桌子,青瓷茶盏跳了跳,

    “他是北漠送来的质子,是棋子!是父皇用来牵制北漠的筹码!你把他当什么?朋友?

    ”我被他吼得一哆嗦,眼泪差点掉下来。可转念想到慕容珩昨晚说“想”时的眼神,

    又咬着唇抬起头:“父皇,他也是人。”“在这宫里,在这天下棋局里,有时候人不如棋子。

    ”父皇的声音缓和了些,却带着更深的无奈,“灵阳,你太单纯了。

    慕容珩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北漠皇室出来的人,骨头缝里都带着算计。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卷密报,扔在我面前:“你自己看。昨晚冷宫角门,

    他在跟北漠的暗线接头。”密报上的字迹潦草,却清晰地记着时间、地点,

    甚至连慕容珩手里油布包的形状都画了下来。我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原来父皇早就派人盯着他了。“父皇不是要你对他赶尽杀绝,”父皇叹了口气,

    “只是让你离他远点。他的事,朝廷自有安排。”从御书房出来,我沿着宫墙慢慢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晃得人眼睛发花。挽月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

    我知道父皇是为我好,他护了我十几年,把我护得像朵温室里的花,见不得风雨,

    更看不懂人心。可我就是忘不了慕容珩站在月光下的样子,

    忘不了他说“想”时那瞬间的脆弱,像被风吹得快要熄灭的烛火。走到太液池边时,

    远远看见驿馆的方向有几个宫人搬着东西出来,像是新做的锦缎被褥。我心里一动,

    加快脚步走了过去。驿丞正在指挥人搬箱子,见了我忙行礼:“公主殿下。

    ”“这些是给北漠世子的?”我问。“是,按您昨日的吩咐,添置了些衣物和日用品。

    ”我点点头,正准备走,却听见驿馆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慕容珩站在门口,

    身上穿着件新做的月白色锦袍,衬得他肤色更白,眉眼也柔和了些。

    他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我,愣了一下,才上前行礼:“公主。”“新衣服很合身。

    ”我没话找话,脸颊有些发烫。他低头看了看衣襟,嘴角似乎弯了弯:“多谢公主费心。

    ”“举手之劳。”我学着他上次的语气,说完却觉得更尴尬了,转身就要走。“公主。

    ”他忽然叫住我。我回头,见他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只北漠特有的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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