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香·锁金笼

残香·锁金笼

小雪木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沈砚谢云洲 更新时间:2025-09-26 09:31

《残香·锁金笼》全文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烂俗套的感情线,很值得看的一部短篇言情小说。沈砚谢云洲是该书的主角,小说精选:模糊的视线里,谢云洲的身影依旧矗立在门口那片浓重的阴影里,一动不动,像一座沉默的山,冷漠地注视着这场由他亲手导……

最新章节(残香·锁金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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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碗药彻底摧毁了我。

    剧烈的绞痛在腹中翻江倒海,仿佛有无数把钝刀在里面搅动、切割。冷汗像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了我单薄的寝衣,冰冷地贴在皮肤上。每一次痉挛都抽干我肺里的空气,让我蜷缩在冰冷的被褥里,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徒劳地张着嘴,发出破碎的、不成调的**。

    意识在剧痛和失血的眩晕中沉沉浮浮。身下温热的濡湿感不断蔓延开,带着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渐渐浸透了被褥,甚至能感觉到那粘稠的温热一点点在身下变凉、凝固。每一次微弱的抽搐,都带出新的热流和更深的绝望。身体里的温度,仿佛也随着那不断流失的血,一点点被抽空。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一生那么漫长。腹中的绞痛终于渐渐平息,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深入骨髓的虚弱和冰冷。我像一具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的软泥,瘫在湿冷粘腻的血泊里,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床帐被无声地撩开一角。谢云洲的身影出现在床边,挡住了窗外透进来的、惨淡的月光。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锦袍,只是那清冽的冷香里,似乎沾染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很淡,却足以让我胃里再次翻涌。

    他俯视着我,眼神复杂得难以分辨。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冰冷的恨意,但也绝不是温情。那里面似乎翻涌着某种沉痛,某种挣扎,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但这所有情绪,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名为“谢云舒”的玻璃。他看的,终究还是那个镜中的倒影。

    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珍视,拂过我的脸颊,拭去我眼角残留的泪痕。那触感冰冷而沉重,像一条蛇缓缓爬过。他的指尖停留在我脸颊上,力道微微收紧。

    “香香……”他低低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奇怪的疲惫,“疼吗?”

    疼吗?我几乎要笑出声来。这迟来的、虚伪的关切,比刚才那碗毒药更令人作呕。腹中那被生生剜走的空洞感,那浸透被褥的血腥,还有窗外那声戛然而止的惨嚎……哪一个不比这点皮肉的痛楚更撕心裂肺?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偏过头,避开了他那带着血腥气的触碰。

    他拂拭的动作骤然僵在半空。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脸色似乎瞬间沉了下去,眼神里那点刚刚浮现的、脆弱的情绪被冻结,重新覆上厚厚的寒冰。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猛地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床前投下更深的、令人窒息的阴影。他不再看我,目光投向窗外那片无边的黑暗,下颌绷紧成一条冷硬的线。

    “收拾干净。”他对着角落里的仆妇冷冷丢下一句,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毫无波澜的冰冷,甚至比之前更甚,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疏离和厌恶。“让她好好‘休养’。”

    “休养”两个字,他说得格外重,带着一种冰冷的讽刺。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玄色的衣袍拂过冰冷的地面,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间充斥着血腥和绝望气息的屋子。沉重的门扉在他身后合拢,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落下的铡刀,彻底隔绝了我与外界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

    房间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我自己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喘息。

    两个面无表情的仆妇走上前来,动作机械地掀开我身上湿冷粘腻的被褥。那刺目的暗红暴露在烛光下,她们视若无睹,像清理一件肮脏的器物,用粗糙的布巾擦拭着我腿间的血污,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冰冷的湿布碰到皮肤,激得我一阵哆嗦。她们又换上了干净的、同样冰冷僵硬的被褥。

    整个过程,她们一言不发,眼神空洞,仿佛只是在执行一项日常的任务。那浓重的血腥气,那象征着死亡和剥夺的痕迹,对她们而言,似乎与擦拭桌面的尘埃并无二致。

    做完这一切,她们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熄灭了外间最后一盏烛火。

    黑暗彻底吞噬了房间,也吞噬了我。

    身下是干净的,但那股血腥味仿佛已经渗入了骨髓,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腹中的空荡和冰冷依旧,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深处隐秘的伤痛。更深的寒意,是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冻结了四肢百骸。

    我睁着眼睛,望着头顶床帐模糊的黑暗轮廓。沈砚最后那声凄厉的惨叫,如同魔咒,一遍又一遍地在死寂的黑暗中回响,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尖锐,刺穿我的耳膜,直抵灵魂深处。

    他死了。

    我知道。

    那个教我辨认窗外飞鸟,告诉我笼子再金贵也是牢笼的年轻画师,那个在我死水般的人生里投下一缕微光的沈砚,死了。

    被谢云洲碾碎了。

    为了“云舒的影子”。

    黑暗像粘稠的墨汁,包裹着我。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一种彻底的、死寂的空洞。心口的位置,仿佛也被那碗药、被那声惨叫、被这无边的黑暗,一同剜走了。留下一个巨大的、呼呼漏着冷风的窟窿,比腹中的空洞更寒冷,更绝望。

    藏香阁,这华美的囚笼,此刻更像一座冰冷的坟墓。而我,不过是躺在棺材里,尚未彻底咽气的一缕残魂。

    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些,吹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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