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安点了点头,喝了口热水,胃里的痉挛才稍稍缓解。
“我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了。”她红着眼圈心里想着,然后看向对面的男人。
“鸣哥,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去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重新开始。”
“好。”杜鸣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他从沙发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得很用心的礼品袋,递到她面前。
“本来想在庆功宴结束之后给你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祝贺你,拿到最佳新人奖。”
夏念安愣了一下,接了过来。
袋子里,是一个小小的木雕。
雕的是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猫,正抱着一颗草莓,木头打磨得非常光滑,看得出雕刻者的用心。
这是她养的第一只猫的样子,那只猫后来生病去世,她难过了很久。
“你还记得……”夏念安的眼泪又涌了上来,这一次,是感动的泪水。
“当然记得。”杜鸣的笑容温暖又干净,“你的所有事,我都记得。”
夏念安紧紧攥着那只木雕小猫,冰冷了一晚上的心脏,终于被这股暖流捂热。
这才是她想要的,是她两辈子都渴望的温情。
她将木雕贴在脸颊上,感受着那份质朴的温暖,嘴角的笑容甜蜜而满足。
可就在这时,她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另一个画面。
那个在宴会厅里,被骆州行捏得变了形的蓝色丝绒盒子。
盒子里躺着的那枚钻戒,在璀璨的灯光下,几乎能闪瞎人的眼睛。
她曾在顶级珠宝杂志上见过,那是世界知名设计师的封山之作,名叫“唯一”,价值连城,且有价无市。
他要送给她的,就是那个。
还有今晚那枚被沈栀捡起来的钻石领夹,以及他之前送过的那些,堆满了整个衣帽间的奢侈品、珠宝、豪车……
夏念安的笑容,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她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
她厌恶骆州行用钱砸人的方式,厌恶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可是……
当她此刻将这枚小小的、甚至有些粗糙的木雕捧在手心时,那枚巨大钻戒冰冷而耀眼的光芒,却固执地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她用力地晃了晃头,想把那个男人的影子甩出去。
她抓住了杜鸣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鸣哥,我们明天就走。”
“好,我今晚就去看机票。”杜鸣反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夏念安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像是这样就会忘记那些珠宝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