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生长养老院

逆向生长养老院

繁星闪满天 著
  • 类别:短篇 状态:已完结 主角:苏晚陈砚 更新时间:2025-09-26 12:35

繁星闪满天的《逆向生长养老院》这本书可谓用心良苦,内容很吸引人,人物描写精致,高潮迭起,让人流连忘返,苏晚陈砚是该书的主角。主要讲述的是:屏幕上立刻跳出他的个人信息:“陈砚,男,1955年出生,生前职业为企业经理,死亡原因:多器官衰竭,入住初始年龄68岁,当……

最新章节(逆向生长养老院精选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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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逆向生长养老院简介:68岁的陈砚在弥留之际的医院病床上惊醒,

    发现自己身处“溯洄养老院”,被告知正经历“逆向生长”,每天年轻1岁但记忆倒退。

    他在院内目睹老人变中年的诡异场景,还意外得知必须在退回20岁前找到人生遗憾的解药,

    否则会彻底消失。当他在走廊瞥见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时,心底涌起莫名的刺痛。

    第一章:弥留之境的倒计时消毒水的味道还黏在鼻腔里,陈砚猛地睁开眼,

    胸口的压迫感像被抽走的沙袋,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记得很清楚,

    几小时前自己还躺在市一院的ICU病房里,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尖得像针,

    儿子陈默红着眼眶凑在他耳边说“爸,别怕”。可现在,

    他躺在一张铺着浅蓝条纹床单的单人床上,房间宽敞得过分,

    窗外飘着不是医院楼下的梧桐树,而是成片开得浓烈的三角梅,花瓣落在草坪上,

    像撒了把碎胭脂。“您醒了?”门口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一个穿米白色制服的女人走进来,

    胸前别着“溯洄养老院-护理员周宁”的铭牌。她手里端着托盘,

    上面放着一杯温水和一个银色手环,笑容温和得有些刻意。陈砚撑着胳膊坐起来,

    喉咙干得发紧:“这里是……哪里?我儿子呢?”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皮肤松弛得像揉皱的纸,布满老年斑的指关节僵硬——这是他68岁的手,没什么不对,

    可为什么医院的场景像场幻觉?周宁把水杯递给他,将银色手环轻轻扣在他手腕上,

    手环内侧立刻亮起淡蓝的光,显示出一行小字:“陈砚,当前生理年龄68岁,

    逆向倒计时:1460天。”“逆向倒计时?”陈砚皱起眉,指着手环,“这是什么意思?

    ”“您可以理解为,您正在经历‘逆向生长’。”周宁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语气平稳得像在念说明书,“每个人的生命走到终点时,都有可能被‘溯洄系统’选中,

    来到这里。从今天起,您每天会年轻1岁,身体机能也会随之倒退,但相应的,

    您的记忆会跟着退化——先忘记最近发生的事,再慢慢忘记过去。”陈砚的手指颤了颤,

    水杯里的水晃出几滴。他想起上个月体检时,医生说他的大脑有轻微萎缩,

    记忆力已经开始下降,可“记忆倒退”和正常的遗忘不一样,那是把已经刻进生命里的东西,

    一点点往外挖。“那……我会怎么样?一直变年轻下去?”周宁的笑容淡了些,

    眼神里多了点陈砚读不懂的怜悯:“溯洄养老院有个规则,

    您必须在生理年龄退回到20岁之前,找到‘人生遗憾的解药’。如果找不到,

    到了20岁那天,您会彻底消失——不是死亡,是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消失?

    ”陈砚的心脏猛地缩紧,他活了68年,经历过父母离世,见证过朋友病逝,

    却从没听过“消失”这种说法。他下意识摸了**口,那里还能感受到心跳,温热的,

    真实的,怎么会说消失就消失?“您可以先熟悉一下环境,食堂在一楼东侧,

    每天七点供应早餐。”周宁站起身,指了指房门,“走廊尽头有活动室,

    里面有溯洄系统的详细说明,您要是有疑问,也可以随时找我。”她走后,

    房间里只剩下陈砚的呼吸声。他掀开被子下床,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没有预想中的无力感——刚才在病床上还觉得浑身酸痛,现在居然能稳稳地站着,

    甚至能迈开步子走到窗边。窗外的草坪上,几个穿着休闲装的人正坐在长椅上聊天。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手里拿着个搪瓷杯,正和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说笑,陈砚多看了两眼,

    发现那老头的头发似乎比刚才亮了点,原本佝偻的背也挺直了些。“老吴,

    你今天看着又年轻了啊!”中年男人笑着拍了拍老头的肩膀,“昨天还跟我抱怨腰腿疼,

    今天能坐这儿晒太阳了?”被称作老吴的老头咧嘴笑,露出一口不太整齐的牙:“可不是嘛,

    昨天还是72岁,今天就71了,腰杆都硬了。就是……我好像忘了我孙子上几年级了,

    你说这事儿闹的。”陈砚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他终于明白周宁说的“逆向生长”是什么意思——不是神话里的返老还童,

    是带着倒计时的倒退,身体变年轻,记忆却在腐烂。他沿着走廊慢慢走,

    两侧的房间大多开着门,能看到里面的人有的在整理东西,有的在对着镜子发呆。

    有个穿旗袍的老太太,正对着镜子抹口红,镜子里的她眼角有细纹,可当她抬手擦口红时,

    陈砚分明看到那细纹淡了点,像是被橡皮擦轻轻蹭过。“陈砚?”身后传来一个男声,

    陈砚回头,看到一个穿灰色毛衣的男人,大概五十岁左右,脸上没什么皱纹,眼神却很疲惫。

    男人手里拿着个笔记本,快步走过来:“我是李默,负责协助新入住的住户熟悉规则。

    刚才周宁说你醒了,我过来看看。”“你也……”陈砚指了指自己的手环。李默点点头,

    抬起手腕,他的手环显示“当前生理年龄52岁,

    逆向倒计时:1168天”:“我进来三个月了,从55岁退到52岁。刚开始也跟你一样,

    觉得这地方是疯人院,后来……慢慢就接受了。”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陈砚愣了愣。遗憾?他活了68年,

    遗憾太多了——年轻时没好好读书,错过了保送大学的机会;中年时为了赚钱,

    常年在外跑业务,没陪儿子过过几个生日;退休后想带老伴出去旅游,可老伴走得早,

    没等到……老伴。这个词像根针,突然扎进陈砚的心里。他想起自己的妻子,苏晚。

    苏晚走的时候才32岁,那天是雨天,他因为一个紧急的项目会议,没能按时去接她,

    结果她在过马路时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了,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呼吸。

    那是他这辈子最痛的事,也是他不敢碰的伤疤。这些年,他把苏晚的照片放在钱包里,

    每天睡前都会看一眼,可随着年龄增长,他越来越怕自己会忘记她的样子——现在,

    记忆真的要倒退了,他会不会先忘记苏晚离开的那天,再忘记他们结婚的日子,

    最后忘记她曾经存在过?“想什么呢?”李默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没什么。

    ”陈砚摇摇头,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这里……真的有人找到‘解药’了吗?

    ”“有过一个。”李默的眼神柔和了些,“去年有个老爷子,退到50岁的时候,

    找到了他失散三十年的女儿,父女俩在这儿见了面,老爷子当天就‘解脱’了——不是消失,

    是像正常死亡一样,安详地走了,手环也变成了灰色。”陈砚的心颤了颤。解脱?

    或许找到遗憾的解药,不是为了活下去,是为了能安心地离开。两人走到活动室门口,

    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墙上挂着一块巨大的电子屏,上面滚动着溯洄养老院的规则,

    和周宁说的差不多,最后一条用红色字体标着:“记忆倒退不可逆,

    请勿试图抗拒或隐瞒遗憾,否则将加速意识消散。”陈砚的目光扫过活动室里的人,

    突然停住了。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穿米黄色连衣裙的女人。她大概30岁左右,

    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正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本书。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连垂在脸颊边的碎发都透着温柔。陈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那个背影,那个侧脸,太像苏晚了。他记得苏晚30岁的时候,

    也喜欢穿米黄色的连衣裙,头发挽起来的样子,

    低头看书时会轻轻咬着下唇——和眼前的女人一模一样。“你认识她?

    ”李默注意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陈砚摇摇头,

    声音有些发哑:“不认识……就是觉得有点眼熟。”女人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目光,

    抬起头看了过来。她的眼睛很亮,像盛着星光,看向陈砚时,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陌生人。陈砚的喉咙发紧,他想走过去,想问她叫什么名字,

    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在经历逆向生长。可脚步像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

    如果她真的是苏晚……那她现在30岁,正在往20岁倒退,而自己68岁,往20岁倒退,

    他们的年龄差会越来越小。总有一天,他会退到50岁、40岁、30岁,

    而她会退到29岁、28岁……到时候,他会不会在她眼里,也只是个陌生人?更重要的是,

    他该怎么告诉那个“年轻版”的苏晚,自己是导致她未来死亡的间接凶手?

    她又怎么会原谅一个还没犯下过错,却注定会让她丧命的人?女人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看书。

    陈砚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手腕上的手环轻轻发烫,淡蓝色的倒计时数字,

    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刀,开始滴答作响。他知道,自己的逆向人生,从遇见这个女人开始,

    就和“遗憾”紧紧绑在了一起。他必须在记忆彻底消失前,找到让苏晚原谅自己的方法,

    否则,他不仅会消失,还会带着对苏晚的愧疚,永远被困在时间的缝隙里。

    第二章:褪色的纪念日本章简介:陈砚倒退到67岁,开始忘记近期琐事,

    却对苏晚的记忆愈发清晰。他通过养老院的“记忆档案库”查询,

    确认那个30岁女人就是苏晚,她因“意外死亡”被送入养老院,正倒退到30岁。

    陈砚尝试接近苏晚,却发现她完全不认识自己,还对他的靠近充满警惕。同时,

    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断层”,开始忘记苏晚去世当天的细节。

    陈砚在溯洄养老院住了一个月,生理年龄退到了67岁。

    身体的变化很明显:原本需要借助拐杖走路的腿,

    正常上下楼梯;看报纸不用再戴老花镜;晚上起夜的次数也少了——这些变化让他觉得新奇,

    却也让他恐慌,因为每年轻一岁,记忆就会跟着少一块。他开始忘记早上吃了什么,

    忘记昨天和李默聊过什么,甚至有一次走到活动室门口,却想不起来自己要去做什么。

    可奇怪的是,关于苏晚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他记得苏晚第一次和他约会时,

    穿的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个草莓味的冰淇淋,因为紧张,冰淇淋化了,

    滴在她的裙子上,她急得快哭了,他笑着帮她擦掉,说“没关系,白色裙子配草莓酱,

    挺好看的”;他记得他们结婚那天,苏晚挽着父亲的手走向他,眼里含着泪,却笑得特别甜,

    说“陈砚,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他记得儿子陈默出生时,苏晚虚弱地躺在床上,

    把孩子递给他,说“你看,他的眼睛像你”……这些记忆像老电影的片段,

    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他知道,

    这种清晰是暂时的,按照记忆倒退的规律,用不了多久,

    他就会开始忘记这些“过去的过去”,最后只剩下模糊的影子。这天早上,陈砚吃完早餐,

    没有去活动室,而是去了位于养老院三楼的“记忆档案库”。

    档案库是溯洄系统专门为住户设立的,

    里面存储着每个人生前的基本信息——不是完整的人生经历,只是一些关键节点,

    比如出生年月、职业、死亡原因,还有入住养老院时的初始年龄和逆向倒计时。

    住户可以凭手环查询自己或他人的信息,但前提是“对方的信息未设置隐私保护”。

    管理员是个叫赵姐的中年女人,戴着厚厚的眼镜,正在整理档案。看到陈砚进来,

    她抬了抬眼镜:“查信息?把手环放这儿就行。”陈砚把左手腕的手环放在感应区,

    屏幕上立刻跳出他的个人信息:“陈砚,男,1955年出生,生前职业为企业经理,

    死亡原因:多器官衰竭,入住初始年龄68岁,当前年龄67岁,逆向倒计时:1429天。

    ”“我想查一个人。”陈砚指着屏幕,“一个大概30岁左右的女人,穿米黄色连衣裙,

    经常在活动室靠窗的位置看书。”赵姐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屏幕上跳出一串名单,

    按年龄排序。陈砚的目光快速扫过,在“30岁”那一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苏晚。

    屏幕上的信息很简单:“苏晚,女,1983年出生,生前职业为小学教师,

    死亡原因:交通事故,入住初始年龄32岁,当前年龄30岁,逆向倒计时:3650天。

    ”陈砚的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真的是她。苏晚出生于1983年,去世时32岁,

    按照逆向生长的规律,她入住时32岁,现在过了两年,退到了30岁——和他记忆里,

    他们结婚后第三年的苏晚,一模一样。“她……设置隐私保护了吗?”陈砚的声音有些发颤。

    赵姐看了眼屏幕:“没有,她的信息是公开的。怎么,你们认识?”“她是我妻子。

    ”陈砚的眼泪突然涌了上来,他赶紧别过头,用袖子擦掉,“她走了很多年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赵姐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些:“在这里遇到熟人,甚至亲人,

    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溯洄系统好像特别‘偏爱’有牵绊的人,总把他们凑到一起。

    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她现在的记忆,应该停留在30岁左右,大概率不认识你了。

    ”陈砚点点头。他知道,苏晚现在30岁,而30岁的苏晚,还和他在一起,

    还没经历那场交通事故,自然不会知道自己未来会嫁给眼前这个67岁的老头——不对,

    现在的他,在苏晚眼里,就是个陌生的老人。从档案库出来,陈砚直接去了活动室。

    苏晚果然还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本《小王子》,看得很入神。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

    泛着淡淡的金光,陈砚站在门口,看了她很久,才鼓起勇气走过去。“你好。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请问这里有人吗?”苏晚抬起头,看到陈砚,

    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你坐吧。”她的声音很软,和陈砚记忆里的一模一样。

    陈砚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手指紧张地摩挲着裤子。他想跟她说“我是陈砚”,

    想跟她说“我们是夫妻”,想跟她说“对不起,当年我没去接你”,可话到嘴边,

    却变成了:“你也喜欢《小王子》?”苏晚点点头,把书合上,放在桌子上:“嗯,

    我觉得里面说的很对,‘重要的东西眼睛是看不见的,要用心去看’。”“是啊。

    ”陈砚笑了笑,眼眶有些发热,“我妻子也喜欢这本书,她以前总跟我说,等我们退休了,

    就去像小王子的星球一样,安静的地方住。”苏晚的眼神亮了亮:“那你们去了吗?

    ”陈砚的笑容僵住了,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他怎么跟她说,

    他的妻子没能等到退休,就永远离开了?他怎么跟她说,是他的疏忽,让她失去了生命?

    看到陈砚沉默,苏晚大概猜到了什么,没有再追问,

    而是转移了话题:“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一个月了。”陈砚定了定神,

    “从68岁退到67岁,你呢?”“两年了。”苏晚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我醒来的时候就是32岁,现在退到30岁了。刚开始觉得很奇怪,

    每天醒来都觉得自己年轻一点,记忆也会少一点,后来慢慢就习惯了。”她顿了顿,

    看向陈砚,“你找到自己的遗憾了吗?”陈砚的心猛地一沉。遗憾?他的遗憾就是她啊。

    可他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他怕自己说出来,会吓到她,会让她彻底远离自己。“还没有。

    ”他勉强笑了笑,“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连自己的遗憾是什么,都要慢慢想。

    ”苏晚点点头,没有再多问,重新拿起《小王子》,低头看了起来。陈砚坐在对面,

    看着她的侧脸,心里像被打翻了五味瓶,酸的、苦的、甜的,混在一起,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接下来的几天,陈砚每天都会去活动室,坐在苏晚对面的位置。

    有时候他会拿着报纸假装阅读,有时候会听李默讲养老院里的琐事,

    更多时候只是安静地看着苏晚看书的样子。苏晚对他的态度算不上热络,却也不排斥,

    偶尔会跟他聊几句书里的内容,或者问他年轻时做什么工作。

    陈砚总是捡些无关紧要的话说——说自己以前跑业务去过很多地方,

    说南方的雨下起来能连下半个月,说北方的冬天冷得能冻住睫毛。他不敢提儿子陈默,

    不敢提他们曾经住过的老房子,更不敢提任何可能让她想起“未来”的事。

    可记忆倒退的速度,比他想象中更快。这天早上,陈砚醒来时,

    发现自己忘了昨天晚上吃的是什么——以往他只会忘记当天的琐事,

    现在连前一天的记忆都开始模糊。他赶紧摸出枕头下的笔记本,那是李默建议他准备的,

    让他把重要的事记下来,防止忘记。笔记本的第一页,他用加粗的笔写着:“苏晚,我妻子,

    1983年生,小学教师,当前30岁,在活动室靠窗位置。

    ”第二页写着:“苏晚去世那天,雨天,我在开项目会议,没去接她,她被货车撞了。

    ”他盯着第二页的字,心脏像被重物砸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可奇怪的是,

    他想不起那天会议的具体内容了——他记得自己在开会,记得接到医院电话时的恐慌,

    却想不起会议开了多久,想不起当时为什么没有中途离开,甚至想不起那天苏晚要去做什么。

    “记忆断层。”李默拿着早餐走进陈砚的房间时,看到他盯着笔记本发呆,轻声说道,

    “我之前也有过,越是重要的记忆,越容易出现断层。溯洄系统好像在刻意模糊这些事,

    逼我们直面遗憾,而不是躲在记忆里。”陈砚抬起头,

    眼里满是焦虑:“我怕我会忘记……忘记她去世的原因,忘记我为什么要找她原谅。

    ”“不会的。”李默把早餐放在桌子上,“遗憾是刻在骨子里的,就算记忆倒退,

    那种愧疚感也会留下来。就像我,我忘了我儿子小时候的样子,却记得我当年因为出轨,

    跟他妈妈离婚时,他哭着说‘我再也不要爸爸了’——那种难受的感觉,一直都在。

    ”这是李默第一次提起自己的遗憾。陈砚看着他,突然觉得,在这个养老院里,

    每个人都带着一道血淋淋的伤疤,只是有的人藏得深,有的人藏不住。吃完早餐,

    陈砚像往常一样去活动室。苏晚已经在了,今天她没看书,而是在纸上画着什么。

    陈砚走过去,看到她画的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树下放着一张摇椅,

    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秋千。“这是你想住的地方吗?”陈砚轻声问。苏晚点点头,

    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嗯,我想以后跟我先生一起住这样的院子,夏天在梧桐树下乘凉,

    冬天在屋里烤火。他现在很忙,经常要加班、开会,不过没关系,等他不忙了,

    我们就去买这样的院子。”陈砚的心脏猛地一缩。

    忙、加班、开会——这些词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他想起苏晚去世前,自己确实很忙,

    为了一个重要的项目,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甚至住在公司。苏晚跟他说过好几次,

    想让他陪她去看一场电影,想让他陪她回一趟娘家,他都以“忙”为借口推脱了。

    “他……应该很爱你吧。”陈砚的声音有些发哑。苏晚抬起头,眼里闪着光:“嗯,

    他很爱我。虽然他忙,但是会记得我的生日,会在我生病的时候请假照顾我,

    会把我喜欢吃的菜记在手机里。”她顿了顿,嘴角微微下垂,“就是有时候会觉得,

    他把工作看得太重了,好像我永远排在后面。”陈砚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他想跟她说“对不起”,想跟她说“我以后不会再把工作排在你前面了”,可他知道,

    现在的苏晚听不懂,也不会相信。在她眼里,她的先生还是那个虽然忙,却很爱她的年轻人,

    而不是眼前这个满脸愧疚的老头。就在这时,苏晚的手环突然亮了一下,

    淡蓝色的光变成了浅紫色。她愣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看:“奇怪,怎么变色了?

    ”陈砚也赶紧看自己的手环,还是淡蓝色。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去找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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