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结婚十周年纪念日。陈景明说公司有事,会晚点回来。我信了。我提前下班,
去取了早就订好的蛋糕,又去花店拿了那束他最爱的香槟玫瑰。十年,三千六百多个日夜,
我以为我们早已是彼此的骨血,密不可分。直到我推开卧室的门。门没锁。里面传来的声音,
让我瞬间如坠冰窟。女人娇媚的喘息,男人粗重的呼吸,伴随着我们那张吱呀作响的婚床。
声音很熟悉。男的是我丈夫,陈景明。女的,是我认识了十五年,情同姐妹的闺蜜,林宛柔。
我站在门口,身体里的血液一寸寸变冷,最后凝结成冰。没有尖叫,没有哭泣,
甚至没有一丝颤抖。我只是静静地站着,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旁观者,
看着这场发生在我世界里的肮脏戏剧。然后,我轻轻地、轻轻地,抬起手,
将门从外面反锁了。“咔哒”一声。很轻,却像一道惊雷,将我从十年的梦境中彻底劈醒。
屋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动作停了下来。“谁?”陈景明警惕地问。没有人回答。
我转身,走进书房,将蛋糕和玫瑰花放在地上。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宝。然后,
我打开电脑,进入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我这三年来,悄悄收集的所有东西。
陈景明公司的两套账本,他偷税漏税的详细记录,他贿赂官员的转账流水,
他非法转移到海外的资产证明……每一份文件,都足以让他万劫不复。我曾经以为,
这些东西永远都不会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我甚至为自己这种不信任丈夫的行为感到可耻。
现在看来,我只是不够了解人性的**。我将所有文件打包,写好邮件。
收件人:市经侦大队,举报中心。标题:【结婚纪念日礼物】点击,发送。做完这一切,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110。“喂,您好,我要报警。”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地址是星海湾别墅A栋1101,这里有人卖淫嫖娼。”电话那头似乎愣了一下。
我补充道:“对,实名举报,我叫苏晴。”挂断电话,我走到落地窗前。
远处的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我看着玻璃面倒映出的自己,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陈景明,十年了。你送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是极致的背叛和羞辱。那么我送你的,
是一副冰冷的手铐,和一场牢狱之灾。祝你,纪念日快乐。2门是被强行破开的。
巨响传来时,陈景明和林宛柔正在疯狂地拍门。“苏晴!你发什么疯!快开门!”“晴晴,
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进来时,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陈景明**着上身,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
满脸的错愕和暴怒。林宛柔则更是不堪,她尖叫着扯过被子裹住自己,
只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看上去楚楚可怜,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警察同志,误会,
都是误会!”陈景明最先反应过来,他试图维持着自己商界精英的体面,“这是我家,
这是我太太的朋友,我们只是……喝多了。”为首的警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站在客厅里,
神色平静的我,语气严肃:“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人进行非法**易。”“举报?
”陈景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谁举报的?我告他诽谤!”“我。”我缓缓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陈景明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眼神从震惊,慢慢变成了阴鸷。林宛柔则像是找到了宣泄口,裹着被子冲到我面前,
哭得声嘶力竭。“苏晴!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她抓住我的手臂,
用力地摇晃,“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就算……就算我和景明哥犯了错,
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们啊!”她演得真好。不知道的人,
恐怕还真以为她才是那个被伤害至深的受害者。我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只是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从我手臂上掰开。“带走。”警察显然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
直接下令。“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陈氏集团的总裁!”陈景明试图反抗,
但很快就被两个警察按住了。“陈先生,现在还有另外一桩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
”一个看起来级别更高的便衣走上前,出示了一份文件,“我们是经侦大队的,
刚刚收到举报,你涉嫌多项经济犯罪。”听到“经侦大队”四个字,陈景明脸上的血色,
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猛地看向我,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他知道,这一切,
都是我做的。“苏晴……”他被警察押着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忽然停下脚步,
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说。“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后悔?从我推开那扇门,听到那些声音开始,我的人生里,
就再也没有“后悔”这两个字了。我看着他们被押上警车,消失在夜色里。世界,
终于安静了。我回到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卧室,看着那张凌乱不堪的婚床,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直到吐出来的,只剩下酸水。
我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眼神却亮得惊人的女人。苏晴,从今天起,
你为自己而活。3我一夜没睡。天刚蒙蒙亮,门铃就被疯狂地按响了。我早有预料。打开门,
陈景明的父母,我的公公婆婆,像两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冲了进来。“苏晴!你这个毒妇!
”婆婆张牙舞爪地朝我扑过来,扬手就要扇我耳光。我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她的手在离我脸颊一公分的地方,停住了。不是她不想打,而是她不敢。我的眼神,
一定很吓人。“景明呢?你把景明弄到哪里去了!”公公**厉声质问。“警察局。
”我言简意赅。“你……你竟然真的报警!”婆婆气得浑身发抖,“家丑不可外扬!
你懂不懂!你这么做,是想毁了我们陈家吗!”“毁了陈家的,不是我。”我看着他们,
一字一顿地说,“是你的好儿子。”“你胡说!景明那么优秀,那么努力,他怎么会犯罪!
”“他有没有犯罪,警察会调查清楚。”我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质问我这些吗?”“苏晴!”**见我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气得脸色铁青,“我命令你,立刻去警察局,把你的举报撤销!告诉他们,一切都是误会!
”“不可能。”我拒绝得干脆利落。“你!”“我劝你们,还是多花点时间,
想想怎么给你儿子请个好点的律师吧。”我端起水杯,吹了吹热气,“毕竟,他犯的事,
可不小。”“你这个**!你到底想怎么样!”婆婆终于撕下了伪装,开始破口大骂,
“我们景明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这种扫把星进门!
要不是看在你家能拿出那笔钱周转的份上,你以为你配得上我儿子吗!”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婆婆那尖酸刻薄的声音,
立刻在客厅里回荡起来。“……要不是看在你家能拿出那笔钱周转的份上,
你以为你配得上我儿子吗!”客厅里,瞬间一片死寂。**和婆婆的脸色,像是开了染坊,
青一阵,白一阵,精彩纷呈。“你们陈家当初公司资金链断裂,
是我爸看在我和陈景明的感情上,拿出全部身家,才把你们从破产边缘拉了回来。
”“那笔钱,我爸妈当年说是给我的嫁妆,不用还。但现在看来,这恐怕不是嫁妆,
是‘卖身钱’吧?”我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他们心上。“苏晴,
你……”**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别用你那根手指着我。”我眼神一冷,
“我今天心情不好,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回去告诉陈景明,这只是一个开始。”“十年前,你们陈家怎么吞下我苏家的,
我就会让你们,怎么十倍、百倍地吐出来。”“滚。”最后这个字,我说得轻描淡写。
但**和婆婆,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我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第一滴血,敬我死去的十年青春。陈景明,
我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4陈景明被刑拘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我们的圈子里炸开了。
第二天,林宛柔就被放了出来。毕竟,卖淫嫖娼这种事,没有直接证据,
最多只能算道德问题。她出来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来找我道歉,而是在社交媒体上,
发动了一场针对我的战争。她发了一篇长文。文笔很好,情真意切。她说,
她和陈景明是真心相爱,只是相见恨晚。她说,是我,苏晴,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感情,
却一直隐忍不发,在结婚纪念日这天,精心设计了这场“捉奸”大戏,目的就是为了报复,
为了将他们毁掉。她把我塑造成了一个占有欲极强,心机深沉,因爱生恨的疯狂妒妇。
而她自己,则是那个为爱奋不顾身,却被无情伤害的可怜人。文章的最后,
她还附上了一张自己手腕上缠着纱布的照片,配文是:【如果我的消失,能让你好过一点,
我愿意。】一时间,舆论哗然。我所有的社交账号,瞬间被各种辱骂和诅咒淹没。
“最毒妇人心!得不到就要毁掉吗?”“心疼宛柔,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不是她的错!
”“这个苏晴也太可怕了,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自己老公和闺蜜!”“十年感情,
还比不过一个‘爱’字吗?放手吧,成全他们不好吗?”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
关掉了手机。愚蠢。他们以为,这是情爱纠纷。他们不知道,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而林宛柔,不过是陈景明推出来,混淆视听,消耗我的第一颗棋子。
她以为自己是在为爱而战。却不知道,在陈景明眼里,她和我一样,
都只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工具。我没有去回应,也没有去解释。因为我知道,
跟一群被情绪煽动的看客讲道理,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我要做的,不是赢得口水战。
而是,釜底抽薪。我打开电脑,开始整理下一份要送出去的“礼物”。就在这时,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我接起。“是苏晴女士吗?”电话那头,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清冷,而富有磁性。“是我。”“我叫陆昭,是个律师。”他说,
“我想,我们可能有共同的敌人。”5我和陆昭约在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见面。他很年轻,
看起来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整个人透着一股斯文败类的精英感。“陆律师。”我朝他点了点头。“苏女士。
”他推了推眼镜,开门见山,“长话短说。三年前,我还是个刚出茅庐的新人,
接了一个案子,对方是陈氏集团。我掌握了他们合同欺诈的全部证据,本来稳操胜券。
”“结果呢?”“结果,开庭前一天,我的律所被人砸了,所有证据被毁,我自己,
也被打断了一条腿。”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是陈景明做的?
”“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陆昭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养好伤后,
我一直在查他。我知道,他这种人,**底下绝对不干净。没想到,被苏女士你抢先了一步。
”“所以,你找我,是想合作?”“是的。”陆昭看着我,眼神锐利,
“你手里有他经济犯罪的证据,我手里,有他这几年所有肮脏手段的线索。我们合作,
可以把他彻底钉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问。“因为,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他说,“我想要的,是正义。而你想要的,是复仇。本质上,
没有区别。”“而且,”他顿了顿,补充道,“你的处境,并不乐观。陈景明在里面,
但他的人还在外面。林宛柔的舆论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撤诉,
让你妥协。”“你需要一个盟友。一个了解他们手段,并且能帮你处理这些脏活的盟友。
”我看着他,沉默了。他说的没错。我虽然掌握着陈景明的命脉,但在人脉和手段上,
我远不是他的对手。我需要帮手。“合作可以。”我说,“但我有两个条件。”“请讲。
”“第一,我主导,你辅助。所有的决策,必须由我来做。”“可以。
”陆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第二,事成之后,陈氏集团的烂摊子,我要分一半。
”陆昭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苏女士,你比我想象中,要有野心得-多。
”“这不是野心。”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我应得的。”“成交。
”陆昭朝我伸出手,“合作愉快。”我握住了他的手。“合作愉快。
”我们的“复仇者联盟”,在这一刻,正式成立。地狱来的盟友,有时候,比天堂的神祇,
更可靠。6和陆昭达成合作后,我的第一步,就是反击。陈景明以为,他被关在里面,
我就拿他没办法了。他太天真了。他最大的软肋,不是他的自由,而是他的钱。
他是个极度贪婪且没有安全感的人,他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这些年,
他明面上把公司的股份分了我一部分,但实际上,他通过各种复杂的手段,
将公司大部分的利润,都转移到了一个海外的秘密账户。那个账户,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密码。
他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他忘了,我曾经是金融系的高材生。结婚后,
我虽然当起了全职太太,但专业知识,并没有丢下。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
顺着他账目上那些蛛丝马迹,硬是把那个账户给挖了出来。并且,
我还找到了一个他绝对意想不到的漏洞。“苏女士,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陆昭看着我拟好的诉状,表情有些凝重,“一旦申请财产保全,就等于是彻底撕破脸了。
他可能会狗急跳墙。”“我就是要他跳墙。”我冷冷地说,“墙跳得越高,才会摔得越惨。
”第二天,我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讼,并同时申请了财产保全。我提供的证据,精准,
且致命。法院的动作很快。下午,一张冻结令,就送到了陈氏集团的财务部,
以及瑞士的那家银行。消息传出,整个商界都震惊了。谁也没想到,
我这个看似温顺贤良的陈太太,竟然会有如此雷霆的手段。我能想象得到,
陈景明在看守所里,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怎样一副表情。那一定,比杀了他还难受。果然,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他律师的电话。“陈太太,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陈先生表示,
他愿意和你谈谈。”律师的语气,客气,但带着施压的意味。“没什么好谈的。”我说,
“法庭上见。”“陈太太,你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律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陈先生说了,只要你肯撤诉,他可以分你一笔可观的财产,保证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衣食无忧?”我笑了,“他现在,还有资格说这句话吗?”“你!”“回去告诉他,
想要我撤诉,可以。”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让他跪在我面前,求我。”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我知道,我这句话,会彻底激怒他。但我不在乎。我要的,就是激怒他。
因为,人只有在愤怒的时候,才会失去理智,露出更多的破绽。而我,
会像一个最耐心的猎人,等着他,一步步地,走进我为他设下的陷阱。7我的雷霆手段,
彻底打乱了陈家的阵脚。**和婆婆又来了几次,从最初的谩骂,到后来的哀求,
再到最后的利诱。我一概不理。他们见硬的不行,软的也不行,终于使出了杀手锏。那天,